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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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重物落地的声音。
我和夕雾同时朝着声源望去，只见伫立在不远处，有一名身着制服，年龄看上去和我们差不多的少女。东方面孔，梳着天真单纯的双马尾，看上去就像是受惊吓的小兔子般惶恐不安。
“对不起…我…”少女欲言又止，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夕雾恢复成平时冷漠的样子，说了句没关系。然后拉住我的手，作势要离开。回头看到少女仍呆呆站在原地。我悄声说：“不用解释真的没关系吗？”
“有什么好解释，多此一举。”
女王一般高傲的夕雾发出了嗤笑。那伶俐又冷峻的眼神，陌生又熟悉，让我觉得仿佛和夕雾的距离突然之间拉了好远。同时也认清了现实，这是过去的那个没有爱上我的夕雾。
胸口变得纠结起来。
“刚才，是开玩笑的吧。”
“你说什么？”
咬住了嘴唇，我抬起头看着夕雾。
“我其实并没有喜欢谁。”
“其实山田真的不错的，除了人耿直了点……”
“嗯。”
我点点头，安静地听夕雾说话。
内心深处就是像是坐了云霄飞车，大起大落，七上八下的感觉。等一切静止下来的时候，觉得一切发生地太快，又结束地太仓促。于是就倦了、累了，不想动了。
夕雾依旧说着山田的好，而我只能敷衍地回应，却什么都听不进去。我知道已经不能再维持正常的笑容了，没办法顺应自己的心情。
心，在刹那的时间，一片空白。
有时候，面对很多麻烦的事情，人们往往都会选择逃避。
而当想面对的时候，却又无所适从。
我为什么会回到这个时候，可以选择是否成为裸\模。不知道重生的契机是什么，总觉得当时的夕雾有话想和我说，想破脑袋都无法理清混乱的思绪。她一定是隐瞒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一定被我忽略了。
“那个…同学…我能坐在你旁边吗？”
光顾着想心事，耳边传来女孩子的声音，我无法拒绝也只能点头。
身边多了人气，就无法再继续发呆，将拿倒了的书反过来，我看着黑板上记起笔记，开始认真上课。一想到马上就要期末考试就让人头疼，虽说是重生，但重新再拾起那些还给老师的东西，就觉得想吐。
身边异常安静，感觉到一股奇妙的视线。我往目光转向身边的人。
咦？是她！就是那天目睹我和夕雾JQ的少女，没想到我们居然是同班。但是始终想不起她叫什么名字。
“我叫傅叶，你可以叫我叶子。”
“额，你好…我是原石。”
看着对我伸出手的少女，下意识和她握手。才发现不对劲，马上松手。她为什么要和我套近乎，有什么目的？保持高度警惕，用质疑的眼光看着她。
“不用那么紧张，我很早就注意你了，还和你打过招呼，只是你一直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对不起。”不得不道歉。这不怪我，谁让我是个脸盲，除了夕雾这样存在感强的人，几乎都是过目就忘。
“不用道歉，我不是美女，存在感薄弱也是正常的。”
“……”彻底无语，我这才正眼看她。外表看上去很普通，但我知道她并不是外表那般柔弱。
“上次那件事……”傅叶看了看周围，突然变得像是那天一样弱气，小声地说：“你和夕雾是恋爱关系吗？”
“不是。”想也不想地摇头否认了。不想给夕雾带来麻烦，何况我们现在只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但是我看到她亲你了啊，而且你们平时都在一起的。”
“我不喜欢女人。”
“这样啊。”
“……”
讲台上的讲师咳嗽了两声，我低下头装死，教室里重新恢复了宁静。转头看向窗外，懒洋洋的阳光洒向大地，宁静祥和的氛围让人昏昏欲睡。同时心里也产生了疑问，这个傅叶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她看我的眼神会那么奇怪。
下了课一如往常，我直接去画室找夕雾。只是身边又多了一个人。是山田俊，他笑着对我打招呼。“那么巧，你也要去画室。”
我没打算回应，回了声招呼后，自顾自走开。虽然这样很不礼貌，但是我不想和他有太多牵扯。
“是去见夕雾吧？你们关系真好呢。”
“还可以。”
“哎呀哎呀，真是冷淡呢…和夕雾真像。”
“哪里像了。”一点都不像好吧，我只是懒得去关注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而夕雾根本就没感兴趣的东西吧，除了画画。
“呵呵，中国有句古话，近朱者赤，时间长自然而然就会情投意合了。而且，我知道你喜欢夕雾喔。”
猛地止步，我看着山田俊，依然是温柔的笑容，但是眼里有我看不透的东西，莫名感到心虚。
“…哪里喜欢了。”一说出口就后悔，我为什么要去狡辩，这样不就更加欲掩弥彰了吗。
“连心口不一都很像呢。”
山田摆出让我很想挥拳狠狠揍过去欠抽的脸。
“哥哥！”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放眼瞥去，和似笑非笑的夕雾对上视线，顿时浑身僵硬。
“哎呀，我还有点事情就先闪人了。”
山田讪然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一溜烟跑了。只留下一脸莫名的我。
“夕雾。”
夕雾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直视我的眼睛。
——莫非她生气了？
心想着如何解释，却在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夕雾已经走进画室里去了。我摸了摸头发，叹了口气，推开门也走了进去。
即使放学后，画室里还是会有不少同学留下来，当然很多都是夕雾饭，那令人无法忽视的敌意我不是白痴当然能够感觉到。
看到夕雾在画画，不想打扰她，于是就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但长久时间的沉默，夕雾也不曾开口，我坐如针毡，意识到她果然生气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但被当做空气的感觉真不好。
不是第一次见到夕雾专注画画样子，看多少次都不会厌。只是她这样对着石膏像画画有意思吗？
一个危险的念头在脑海中萌生，我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夕雾…有没有想过画人体？”
咔哒一生，铅笔折断了。夕雾将视线移向我，脸上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没了从容与冷漠，只有疑惑。“还没有到这个课程。”
“想不想试试。”试探地问道，我刻意压低了嗓音。
“什么意思？”
“我曾经有帮人家做过模特。”
“真的？”夕雾的眼神并不像是在说谎。
“哪天有空，我可以让你画。”
“嗯，以后有空再说吧。”夕雾点点头，态度也不再对我那么冰冷。
与此同时，我的心情却凝重了起来，能确定现在的夕雾还没有那幅画。因为未来的夕雾曾说对我一见钟情，那应该是看到学姐帮我画的画。但是我找遍了整个佛罗伦萨都没有遇见过学姐，完全就失去了联系。
学姐在哪里，画又会在哪里？不管怎样，我必须要在夕雾的前面拿到那幅画！
至于该怎么做…那应该是后话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每天却不停奔波，到处打听消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在地下交易处打听到了讯息，据说那些生活上遇到困难的人，会将各种值钱的东西作为抵押换取一笔金钱，而那些东西则会挂牌予以拍卖。
只是一介穷学生勤工俭学的我，怎么可能去拍卖。问别人借更是不可能，以我现在的能力绝对还不了。问舅舅也开不了口，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一大笔钱。
正当我愁眉不展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夕雾。她是富二代百富美，问她借的话或许可以。
不可能让别人买走我的画，但这不等于借她的手让我买下了自己的画吗？说到底历史还是没有任何改变，唯一不同的就是画的主人——是我。
挣扎了许久和夕雾开了口，她二话不说就把钱借给了我，期限是将来等我有能力再还。
……
点燃一根柴火，随手将它往地上一丢。
很快，被汽油淋湿的画瞬间点着了，星火燎原成熊熊火焰。画上自己的表情变得扭曲，像是在嘲笑一般唾弃地看着我。
看着微风吹拂起被烧成灰烬的碎屑，我的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夕不会再爱上我了吧。没有这幅画，牵系着我和她的红线自然也就断了。
咬紧嘴唇，用力摇头将这个念头赶出脑海。
事到如今已成定局，全都结束了。这个情况可说正如我所愿。
“真可惜，为什么要烧了呢？”
听到舅舅的声音，转过头，看到他脸上带着优雅的笑容，倚着树干静静地看着我。
“没有存在的必要。这幅画害得我失去了所有，同学、朋友、家人……”还有喜欢的人。
“虽然不懂画，但我觉得很美。怎么说，画的人发掘出你不为人知闪亮的一面。”
“在我眼里这是人生的污点，所以必须要抹去。”
舅舅清澈的眼眸里看到遗憾，长叹一口气。“真搞不懂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
是啊，不过只是一幅画而已。我到底在害怕什么。
是害怕重蹈覆辙？还是害怕无法掌控一切？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在学校里，时时刻刻地会去注意夕雾，无法控制一次次被她吸引。却因为被吸引的同时要保持距离让我伤透脑筋，说不清楚这失落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多少次问自己，既要保持距离，为何还想要靠近？或许是我喜欢作\践自己，只想一个人独自承担这份痛苦。如果夕雾爱上我便是绝路的话，那我绝不会接受这样的事实。
她一定可以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没错……我这么做是对的……”
垂下头，面露微笑。但为什么，眼泪止不住地流呢？真讨厌，眼睛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很多人重生是为了却遗憾，我却是为了改变未来。
命运轮回既是如此，即使很多事情改变，但那些命中注定的却无法改写。
对未来不抱任何期望，不管遇见谁，或和谁交往都已经无所谓了…
还清债务后，我就可以彻底和夕雾撇清关系。
这样很好，等一切过后，我仍旧是一块坚强的石头。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