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羊城旧事》我是他小弟

58、第六卷 第十一章 守望幸福

　　第六卷第十一章守望幸福
　　芍药来家里帮我打扫的时候，看见床头的绿萝根泡在水里已经腐烂，连叹可惜。她说：“好端端的，先生非要我把原来那盆绿萝扔掉。”
　　最近一段时间，我的食量猛涨，坐在沙发上啃着饼干，问，“那你扔了吗？”
　　芍药说，“我当然没舍得扔，就放着我那里，你要是要，中午我给你拿来。”
　　我点点头，没说话。
　　要知道，绿萝的花语是守望幸福。早先的那盆绿萝，是我为失踪的丁北川养的，去了苏北回来之后，以为早先的绿萝已经烂掉被沿年扔了，他重新换来一盆净化空气，没想到是重新换来了他的一盆守望幸福。

　　梁思成来家里找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那时沿年的案子正式定下来，因为认罪态度良好，又算作自首，所以轻判了五年。
　　我低头翻着手里的儿童画报说：“梁部长，谢谢你，还是动了私情。”
　　轮椅上的北川轻轻摇了摇头：“……阿落，不用谢我，你是受害者。”
　　我摇了摇头，打断他的话：“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个受害者，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幸福过，有人爱有事做，有所期待。不是么？”
　　央着芍药从柜子里翻出那年在家乡东亮给我找的信，一共38封，加上南有的那一封，是39封。连着中午芍药带来的绿萝，全都递给他。我说：“梁部长这是你的东西，带上吧。”
　　他的随从接过东西，推着他慢慢往外走。
　　“阿落，”到门口的他突然转身叫我：“明年我会补给青珂一个婚礼，你能来吗？”
　　沉默半晌，我低头看着肚子摇摇头：“我有事做，应该不能去，不过……”我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笑了：“北川，你还是善良的你，沿年的今天我一点都不怪你，我不恨你了，我是骗你的，其实这么多年你一直都身不由己，所做的事情都没有错，你一直都是一个很滥很滥的好人……而对青珂，你做了这么多年最该做的事。”
　　北川笑了，他说：“……阿落，你终于看开了，可是有时候，恨，说明还记得，还在意……不过我希望你健康，希望如意也是。”
　　我顺着他的目光，手轻轻的摸了摸肚子：“明年你的婚礼，告诉和常来找我，江南的女孩子很多，我会给他物色。”
　　他又一次笑了，无声无息但是温暖坚定。
　　明年，还有二十四年了。

　　进三月，小城中日日有京戏咿呀的声响，花旦声调柔和绵长，眼角轻佻上扬，美丽的若千万年前的仙子般矜持珍贵。
　　我梦到一张脸，眉眼如画发漆黑，狭长双目若凤凰仙人，一身白衣不惹尘埃。站在远处的雪地里对我招手，宛若屹于云端，唤我过去。我一步一步走向他，就看到了满世的光。
　　是的，他再也不是修罗战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