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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厚脸皮的色姑娘 ...

  •   第一卷北川卷第五章厚脸皮的色姑娘
      记得从前我偷偷问过和常喜欢青珂哪里,和常又一次不争气的脸红了,他说出那句特经典的话:“有些人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忘不了……”
      我问他说:“和常啊,你对我说实话,你喜欢青珂是不是因为她身材好?”
      青珂的身材比例奇好,是整个学校的少男们垂涎欲滴少女们羡慕嫉妒恨的对象,就连我们的生理卫生老师都以青珂的身材可以作为“衡量青春期少女发育”的完美标准。记得那天上课时胖墩还隔着一排零两列的距离给我传了个纸条:“你跟青珂不总是一起吃饭吗?为什么你们吃一样的东西,可是身材却差那么多?可见老师说的‘饮食习惯对青春期造成的影响’是假的,这都是天生的,基因,基因你知道吗?我们说他不相信,你是好孩子,你把自己作为例子跟他说,他一定会信的!”
      我觉得面子上很挂不住,毕竟间隙听他的小话题多了,我也略懂一些,看着那一排零两列看过纸条的少男少女,我恼怒的把纸条团成球砸在假装听课的胖墩身上,当着和生理老师激烈讨论的少男少女的面吼道:“你发育的好,你全家发育的都好!你看我不告你妈!!”
      眼见的胖墩一个激灵,然后脸一阵红一阵白道,“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发育好的?”
      最后这堂课我们的生理老师不得已提早下了课,学校领导很长时间都在讨论要不要晚一年开这门课。
      于是从那以后,我对男女身材比例就分外好奇,但是苦于没人和我讨论,若是问北川,他一定又是一顿臭骂,所以我看准了和常的是个老实人,就腆着脸问和常,让他跟我说说,和常憋了半天,满脸通红道“那个……星辰姐,栋梁有一本书,我问过他,他好像说是什么……什么人体结构书,要不我给你拿来去?”我马上点头说好。
      新华词典上说:栋梁是指能做房屋大梁的木材,比喻能担当国家重任的人。事实证明,这个栋梁真的是个奇才,他不仅能打台球,还研究人的生理结构,我手欠着把那厚厚的写着“生理结构书”的牛皮纸书皮撕碎,手指停在封皮上一个端坐的女人身上,再看,好像是没穿衣服,再看,好像是写着:观音坐莲几个字。我“妈呀”一声尖叫,一个哆嗦把书扔在地上。街上人来人往,我俩立在风中沉默。
      很久,和常哭丧着脸:“星辰姐,你为什么要把书皮撕掉,这是栋梁的宝贝啊……”
      我弱弱的戳了一下手指:“……那个,我有强迫症。”转而大怒吼道:“你这是在批评我吗?是你拿来的好不好?!”
      和常万般无辜的流泪表情表示对着一切一无所知,于是我和他商量着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就把栋梁的书毁尸灭迹了。
      我估摸着那时我是怕被栋梁发现后嘲笑我和和常,就从台球室旁边的烤羊肉串大叔那里借了块碳,就地点着了,还顺便烤了烤手。回去的路上,我一再二再的嘱咐和常千万要保密,尤其不能让北川知道。
      我的本意是不要引起别人注意,谁知到事得其反。就像小时候阿爸不在家我偷着喝家里的生鸡蛋,鸡蛋被我偷走,无论我最后把蛋壳扔在地窖里,水井里还是垃圾堆里,奇怪的是阿爸总能发现,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鸡蛋的数量是一定的,想来那时候的小孩子思维素质是有多么的差,也说明我天生不是个做贼的料子。
      栋梁同学丢失了最心爱的“生理书”,兴师问罪每个人,在北川的逼问下,和常全盘托出。
      记得某天我再去八号,栋梁一脸笑意凑过来,笑的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扯出一个巨大的笑容甜甜叫他:“……栋梁哥。”
      他答应着:“嗯,他家二姑娘,我的书好看吗?”
      我说,“啊?你说那牛皮纸的书啊,我都没见过……”
      话一出口,才发现和常在旁边案子冲我挤眼睛,意识到说错了话可是已经晚了。那个惨淡的下午,北川拎着我的衣领,在落叶中的大小书摊里找栋梁同学的“生理书”,此后的每一次见到栋梁,我的脑海里立刻回想出当天下午,各大小书摊老板看着我和北川时怪异捎带猥琐的表情,每次都惊出一身冷汗。
      不过那个下午,买完了生理书北川带着我沿着清河走了一圈,还给我买了三块见方十厘米的栗子蛋糕,我以为,那个下午虽然惨淡,却还是甜蜜的。

      果然,栋梁隔了桌桌的人群对我喊道:“他家二姑娘,在北川的教导下,你的生理课终于毕业啦……哈哈”
      我无奈的听着周围爆发出的奸笑一浪高过一浪,只得干笑道:“众位哥哥,都怪我以前太稚嫩,太稚嫩了,稚嫩稚嫩嫩嫩……”
      他还要说什么,北川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虽然他们喜欢拿我开玩笑,但是北川向来不喜欢他们开我的玩笑的。于是栋梁同学酎了杯酒,重新坐定。
      觥筹交错间我听见柱子附在北川耳边断断续续的说话,因为头次在北川的允许下喝了酒,所以有些心花怒放,不留神喝多了些,耳朵也没有原来那么尖了。截取来的片段是“你们……以后……同居……”之类的话,但是我怎样努力却连不起来。
      入夜醒来时却见北川坐在床头。
      一动不动的望着我,我动了动,脑袋上的毛巾掉下来盖住了脸,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过一会,我说:“……我可能要憋死了。”
      他才伸手过来摸著我的脸,手心暖暖的,他说,“阿落,你可能是累了。”说完把额头贴在我的额头上,我一个哆嗦,整个人紧张的陷在被子里,又往后缩了缩。
      北川轻笑一声:“再缩,就到床下去了。”他说着脱了鞋子翻开我的被子在我身边躺下来。我咽了口吐沫,害怕的不能说话,预感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若有所思的看看我,凌晨的三点静悄悄的房间里,我似乎听到自己的心跳,北川的脸在微亮的晨曦中慢慢放大,一张脸就这样慢慢的凑了过来,很近很近,我咽了口吐沫,木住了。
      见我这样子,他也愣住了。很久,他伸手摸了摸木头似的我,忽然展开嘴角,给我掖了掖被角轻笑道:“傻阿落,你在胡思乱想?我是你哥啊。”声音温柔的几近将我融化。
      那一夜,我和他并肩躺在我的单人床上,也是头一次,我不需要仰视他。
      他说,我是你哥,原来是这样。可是……只是这样而已吗?原来我的预感并不准确,跟我的智商情商一样,命中率都很低。
      当我二十三岁的时候,已经变得盲目而执拗,为了寻找一丁点消失了的丁北川的痕迹,我翻越千山万水,找到他的同事兼战友兼多年的好兄弟柱子时,我找不到他,可是我只是想知道他们在我十六岁那一年的那一天说了些什么话。
      已经是某局长的柱子沉默片刻望着天空说,“那天北川说他会照顾你一生一世,直到你不再需要他。”
      北川知不知道我是需要他的呢?我需要了那么久,怎么会不需要了呢?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北川对我说:“阿落,你念了高中之后,我也要搬出去了,毕竟这是阿爸留给你的房子,这些年我攒了些钱,够生活了,等你念了大学的时候,我也要回我的家乡,那里还有我的父母,在等我。”
      我猛然惊觉这些年来北川一直漂泊在外,头一次想起来问他的家,我总以为他不说是因为他不想说而已,我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姑娘啊。借着酒精的后劲,我涩涩问道:“……你阿爸阿妈……”
      “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人了”北川叹了口气,反而轻松了似地。当我踌躇满志不知如何再问下去时,北川才断断续续的又开口了:“我走的那天偷偷的回了头,看到我阿爸正在用袖子抹着眼睛。他腰间别着烟袋已经用了十几年,现在他有时会忘记系好烟袋子的口……我的喉咙像是被堵上了什么……”他好像自言自语,这是他唯一一次在我面前说出他的脆弱,即使淡。
      直到这一次我才意识到,北川一直努力的支撑着我的一片天地,是出于责任也好,感情也好,然而他毕竟只有二十岁。还青涩着,如同初秋枝头的柿子,看似长成,其实酸涩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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