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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故事开始总是美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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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的花期很长,这里盛产鲜花。从娇贵的名品到路边的野花,一年四季少有衰败。吴哲看着自己眼前的花圃,叹息,又一声叹息。想想自己青葱岁月,2年就那么快在这个军事基地过去了。于是在这个云南少有的阳光充沛的午后,面对自己日渐壮大的妻妾们,吴哲莫名地狠狠地怀念了一把自己在军校、在蓝天大海下的战舰上的年少岁月。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依旧是我啊。然后狠狠地拍了自己一巴掌,我他妈的真酸。老A的生活大多时候是一种极致。单纯,又不时面对人性中很多东西的挑战。重复的训练、心地纯良的战友、狡猾邪恶的敌人几乎就构成了生活的全部。
“锄头?”许三多在背后犹豫地开了口。吴哲听到这样的声音带着这样的语气,心里马上警惕起来。站起身,眯起眼睛盯着他,不说话。许三多被吴哲这么一看,说话又开始断片:“锄头…是…是队长让我来的”呵呵,狐狸啊狐狸知不知道你自己第一时间就被出卖了,“队长说,锄头的情绪不对,说…锄头你眯起眼睛的样子越来越像成才了…不是,是像队长,其实是成才越来越像队长…我…是你们越来越像队长。”吴哲叹口气,“队长是不是告诉你,吴哲同志出现了战士不应该有的厌倦表情,这对在战场上保住自己和战友的性命是不利的,为了吴哲也为了大家,你应该来跟我聊一聊,因为只有你许三多能辨得过我”许三多立即露出晃人的两排大白牙,“我就知道,锄头你最聪明了。你不要想太多了,用脑过度不好,真的”吴哲配合地点点头,“用脑过度不好”许三多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菜刀今天做了新菜,在食堂,让我们大家去品尝…”还没说完,吴哲撒腿就跑。僧多粥少,此时不去,还待何时?
话说,菜刀同志对厨艺的迷恋不亚于吴哲疼爱自己的妻妾。并且越来越有不能自拔的趋势,以前吃上菜刀的新品菜肴,偶尔还要来个越野格斗什么的,只有胜利的三分之二的人才吃得到。大家知道这都是袁狐狸的主意,菜刀同志不免委屈。大家吃得高兴,心里难免还要补上一句:“这家伙,助纣为虐。”虽与袁狐狸狼狈为奸多年,也有为南瓜们愤愤不平之时。越野竞赛时没有了,开始填写“品尝意见反馈表”要求吃过的人详细填写优点和改进意见。某些人是不高兴,但是这点东西哪能难得住吴哲。总是在享过口福以后,吴哲同志妙笔生花,把菜刀的饭菜也夸得花儿一样。顺便提点一下哪里哪里可以更好。真是有美食家的姿态。吴哲确实知道,自己的舌头越来越刁钻了。唉,难道小生以后竟要娶一厨娘不成?吴哲每念及此,面色黯然,自己以前的理想是找一个情商和智商、外貌皆好的三高女人的。做菜倒是其次。
某一天,齐桓在锄头的书架上发现一本跟自己正在阅读的相同的书,大嗓门就吼了起来。锄头你也不嫌浪费,这本书我有啊。你还买,钱没地方花是不。锄头看看,我哪儿知道。再说小生与你看书重点之处不一样。我看的是祖国大好山川,你看的是祖国大好山川中的美食制作方法。
吴哲的确是很喜欢这本书。名字简单,叫做《长生游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西游记那种小说呢。可是这本书却无关神话也无关其他。作者的名字叫做长生,作者的简介里边可以知道是个女子,她说自己的名字其实叫做依玛儿,是母亲取的名字,意为长生。可以很多人不懂少数民族的文字,总是问依玛儿是什么意思。于是索性叫了长生。希望自己真的能够健康长生,走遍自己想去的地方。言语里边竟是有一些悲凉。仿佛是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不信任。纵是齐桓这样不喜欢悲春伤秋的家伙也说了,一个女人真不容易。于是大家知道,近半年吃的新菜都是齐桓参照这本书所做。书中的作者照片没有脸,一个体型修长的女子,挽着一个高高的发髻站在乌镇小巷的夕阳里。有夕阳的光照在身上,一个背影就让人觉得心疼。吴哲当然不敢说这个照片就让人觉得心疼了。齐桓难免说他娘们唧唧的,成才会说收起来你的英雄主义情节吧,这样的小资作家一本书的收入赶上锄头你在部队混好多年呢,为一副照片,没有意义。许三多也许是最好的听众,会一脸庄重的说锄头你讲得真好。只是第二天全中队都会盛传吴哲追星。再过几天到其他中队,说不准就变成吴哲的女友是作家这样的绯闻。于是吴哲叹息一声,什么也不能说。只能看书,作家感受作者眼里的祖国山川。北到黑龙江,南到天涯海角。她不仅是去了,而且是真心的学习了当地真正的饮食。诚心诚意,学会为止。里边有景色有食物,有长生接触的饮食男女,芸芸众生,嬉笑怒骂,悲欢离合都自成一派。
只是吴哲不曾想,这个依玛儿会到基地外的小镇。更不曾想,会遇见她。
休息日是老A们放风的日子,早操以后众人会跳上车一起去下边的小镇玩,虽然小镇比不上大城市的繁华,却也能满足大家的基本需要。比如吴哲要买的书,书店没有,书店老板会订购来。
这一天,到了小镇。大家照例一哄而散。吴哲和成才去书店拿书,拿到书去逛街。到了一家小吃店,成才要喝小店没有的奶茶。吴哲做无奈状,你一个大男人喝甜腻腻的奶茶,娘们唧唧的。成才爱喝奶茶的毛病还是自己勾引的,真是悔不当初。于是吴哲认命地钻到小吃街的一个街角给成才买奶茶。不经意的转脸看到一个在书里看了很多遍的背影。只是这个背影更加具体。卡其色的休闲长裤,白球鞋,白色的T恤衫,高高挽起的发髻。吴哲并不是一个情绪失控的人。但还是喊了一声,依玛儿!然后这个背影就真的顿了一下,然后就有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孩子转过身对着她笑了。这一刻,吴哲真的是觉得,自己的花儿全开了,成了花妖。遍地丛生。心里直骂了一句,妖孽。
吴哲的交际能力是基地公认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女子比他更自然。于是酸酸地想,果然是与陌生人接触惯了的。女孩问,我们以前认识吗。吴哲摇头,只是你的书里有照片。依玛儿眼里有转瞬即逝的讶异。然后吴哲给她买了奶茶,两个人一人捧一杯奶茶在充满烟火气息的巷子里行走。如同大学里青涩恋人,青春逼人,面容姣好。吴哲说,你怎么敢随便喝陌生人的东西。不怕我害你。依玛儿无所谓地笑,解放军叔叔会害人?依玛儿说她正要去找当地最纯正的地方小吃。吴哲自告奋勇。说我带你去,并且保证他们教你。
所以当下午老A集合的时候,吴哲最后气喘吁吁跑来。迎面是比齐桓的脸还要黑的成才。成才在小吃店,看着两份小吃苦苦等待自己的奶茶N个小时以后没钱交小吃费以后遇到队长一起走人。心想吴哲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出事了怎么办,自己会被队长削死。可是这么个破地方能有啥事呀。最后在集合地远远看见一个巧笑嫣然的姑娘跟吴哲挥手再见。
吴哲自知理亏,一路上不敢言语。其他人笑得要抽筋了,成才还是恨恨地看着他。被一双狙击手的眼睛那么看着真不是一件好事情。于是吴哲道歉,从奶茶到放鸽子等等细节一直道歉。“成才,成大哥,小生错了,不应该让你一个大帅哥独自一人,不应该携款潜逃,不应该一去不回,小生愿意做牛做马向您表示歉意……”成才终于绷不住,笑着扑了上去。一群老A乱作一团。最后吴哲还是被严刑逼供,从那女孩是谁到怎么认识的,什么关系。事无巨细。回答到不耐烦的时候,吴哲死不开口。袁狐狸技压群雄,吴哲,你该知道,暗度陈仓是违规的,怎么没有恋爱报告。吴哲无奈地重复了一遍,真的今天才认识。袁朗一巴掌拍过去,刚认识就能打得火热,你嫂子给你介绍那么多军医之花你不要,敢情是诚心的你。她是干嘛的,镇上的人?吴哲翻翻白眼,不知道,刚认识。她是写书的,那个齐桓的菜谱就是她写的。齐桓又是一巴掌拍过来,你个欠削的南瓜,怎么不早说?!吴哲委屈道,我以为你只关心做菜,不关心作者。你不是最鄙视追星的人吗。齐桓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倒是许三多最直接,锄头,你找到媳妇儿啦?吴哲忽然想到,与依玛儿分别的时候,直接可怜兮兮地问人家,你是不是很快就要走了?依玛儿呆了一下,就笑了,不会,要待一个多月吧。我住在八一宾馆,307.你可以来找我。然后跟齐桓说,她会在这里住上一阵子,下次带你去见她。
奇迹地下一周居然只有一个小任务,在星期日之前就回来了。周日里大家休养生息,吴哲借了车去找依玛儿。队长居然很痛快,啥都没说就给了车钥匙。齐桓居然不愿意跟自己去。也是,这次的任务虽小,却是很费体力。
到了宾馆,前台就问了吴哲。你找谁。吴哲说307,依玛儿。服务员回答,她在宾馆餐厅的师傅那儿。
吴哲找到餐厅,隔着玻璃窗看见带着围裙的依玛儿一脸贪婪地盯着厨师的手。表情像极了C3那张小猫脸发馋的样子。看见他就跟师傅说了一下,跑了出来。笑嘻嘻地说你来啦?一边摘下了围裙。吴哲说,你知道我回来吗。依玛儿摇头,不知道。吴哲穿了白色的T恤,浅蓝的牛仔裤。挺拔如一棵胡杨树。生命力旺盛的样子。只是额角贴了一个创可贴。你的脸怎么了?吴哲摸了一下,想起来,没事,不小心划了一下。小生的脸破不了相。可是依玛儿好像幽默感很小,还是那般风轻云淡的笑。吴哲便开车带她四处瞎晃。听依玛儿给他讲她见过的祖国河山。其实很多地方吴哲也去过,都是演习或者出任务。刀枪铁血。然后是疲惫地飞回基地。依玛儿所接触的却是不一样的百姓生活,唇齿留香的食物。吴哲也会讲起自己,自己的成长和生活。然后聊起来就问依玛儿是哪里人。依玛儿说不知道,自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家世良好的吴哲自然地想起影视作品里边那些福利院的孩子经历的人情冷暖。依玛儿却忽略掉他眼中的悲悯,我应该算是上海人吧。因为孤儿院在上海。我们那里的厨师大妈熬得小米粥可香呢。然后吴哲知道了这个女孩子23岁,去年毕业。也是双学士学位。法学和社会学。一天的时间,两个人知道了彼此很多的信息。但是吴哲知道依玛儿一定有不愿意告诉自己的事情。一如自己不能告诉她自己是特种兵。一天下来,吴哲带着依玛儿吃了很多小吃,都是味道经过老A的弟兄经过仔细考证的。甚至还带着她去逛了镇上不是很繁华的商业街,像情侣一样给依玛儿买了一件衣服。那是一条纯白的连衣裙。穿起来很淑女的样子,依玛儿身形修长,穿着很漂亮。依玛儿掏出钱包的时候看到了吴哲的表情。然后就假装随便掏掏口袋,把钱包放回去。成才说的很对,吴哲这样的的人总是有王子的英雄主义情节的。跟女孩子在一起,总不能让女人掏钱。而依玛儿眼明手快地成全了他的大男子主义情结。
分别的时候,依玛儿先说了话。我不一定待多久。我…能给你发邮件么?或者写信?吴哲在车上找到纸笔,写下自己的邮箱和收信地址。依玛儿写了一个电子邮箱,然后写了一个手机号码。很抱歉地笑,我没有固定地址。吴哲说,如果手机不被没收的话,我给你发信息。然后问了一句,你旅游回来的时候去哪儿呢。依玛儿想想,写下一家出版社的地址。我的东西都寄存在这里。这里有我的一个单间宿舍。
吴哲走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一个人在外要小心。然后绝尘而去。依玛儿忽然就掉了眼泪。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哭过了呢。
吴哲心想的是遇见了她竟像是张爱玲的小说,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在恰好的年纪遇到恰好的人。可是今天依玛儿的样子却是又要离开的样子。或许她就是书上所讲的那种鸟,只有翅膀,没有脚,一直飞,不肯停歇。至死方休。
4、
回到基地便是一场大型的演习。作为技术骨干,吴哲忙到四脚朝天。真个人很快地瘦下去,但是精神却很好。用袁狐狸的话说,跟狼似的。只是他们不知道,吴哲在每一天都会去看自己的电子邮箱。但是没有等到一个邮件。或者依玛儿就是那样心性薄凉的女子。那样的相遇只是在她的旅途中普通的一个际遇。然后忽略掉依玛儿说,我能不能给你发邮件的时候,有点可怜有点期待的眼神。
然后演习真的开始了。大规模的演习对抗,只是这一次袁狐狸没有被俘,却进了野战医院。显然这比被俘要让队长高兴,可以跟他的美人医生老婆光明正大,毫无顾忌地腻歪在一起。反正对抗还有成才指挥,技术上有吴哲,加上齐桓他们。简直是无坚不摧呐。袁狐狸就有点小难过。离开自己这帮兔崽子根本不受影响了。唉。小南瓜们长大了。
对抗结束。吴哲去野战医院看望袁朗的时候,这位爷有美女老婆伺候着,旁边有儿子陪玩。天伦之乐呀。还不忘吴哲的终身大事,把他推给一个相过一次亲的野战医院新来的战地之花。新来的实习医生,叫林雪。相亲一次以后,吴哲真忘记了人家长什么样子。毕竟漂亮的女人在吴哲眼里都漂亮得差不多。林雪的父亲是部队高层,袁狐狸自然是希望他们在一起。以后吴哲的仕途好,老A基地办事也好。总之是一个多赢的事情。吴哲说,这样的女人他养不了。他没有时间和精力也没有钱去供养一朵娇贵的牡丹花。把狐狸气个半死。想这种家世良好,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应该挺有共同语言的吧。比如他自己媳妇儿,不就跟吴哲挺聊得来吗。想到漂亮,吴哲又想起来那个到处漂泊的依玛儿。心里一阵堵。旁边的林雪说了一句话把他的思维拉了回来,林雪说,我不是娇贵的牡丹花。吴哲心里暗骂那帮家伙出卖他,然后只能挠着脑袋装傻笑。林雪继续说,你不要有压力,我爸爸是我爸爸,我是我。我们可以慢慢了解,不会勉强你。吴哲只好打哈哈,嗯,林雪同志,你说的对,我们先做好战友吧。
袁狐狸说,你小子不会真的看上哪个写书的小孤女作家吧。你就不觉得,那么一个单身女人,到处飘。不奇怪么。吴哲不予理会,反正还是没有的事儿。接着就是放假休息,吴哲又去了八一宾馆。在停车场角落的洗车处就看见了那个写书的小孤女。心想这女人的名字真是绝了,长生的妖孽。彼时,依玛儿正在跟洗车的打工女胡侃,聊得异常开心。看见他还是如上次从厨房本来一样。连台词都一样。你来了?吴哲撇撇嘴,我以为你已经走了呢,上次跟我要地址。你怎么没有给我发邮件。依玛儿有点委屈,我没有走,就没有发。吴哲气结,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大爷的。依玛儿说,我已经把这里能吃的东西都吃过了。吴哲想了想,那我们去野餐?
吴哲带着依玛儿很快地买了零食饮料,清点了车上的工具。然后在极短的时间内出发了,在一片树林边的山坡上。有大片盛放的野花。吴哲又问了,你就不怕我把你卖掉了?依玛儿依旧是那句话,我对解放军的纪律很信任。吴哲笑了笑,这回好,不叫叔叔了。然后依玛儿看吴哲以神奇的速度抓了野兔。运气真是挺好,那么快就能遇到。依玛儿看吴哲拿着野果树上砍下来的树枝烤野兔,淡淡地开了口。你是特种兵吧。吴哲点点头。然后说你有没有想过到一个固定的地方,有一个家。依玛儿点点头,很想很想。然后吴哲说,那我们结婚吧。我回去打结婚报告。依玛儿看着他,眼睛亮得晃人。吴哲便低下头亲了他。这样的年纪两个人居然都是初吻。生涩而又笨拙,甚至碰到了牙齿。发出牙齿碰撞的声音。吴哲是个聪明的孩子。很快便领悟了要点,一个绵长的亲吻以后。依玛儿大口地喘这气,脸很红。然后嗤嗤地笑起来。吴哲便上来挠她,你这个妖精,现在还笑得出来。破坏气氛嘛,吴哲愤然。
后来他们就真的想情侣一样,拥抱分别,相约下次见面。回到基地的吴哲忙得四脚朝天,然后挤出时间打结婚报告,却在这时收到了依玛儿的信件。不是电子邮件,是一封写在信纸上的信。纯白的纸张,右上角有凸起的蓝色雕花。或许成才说的对,这样的女人真是小资呢。
吴哲: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又开始了我漂泊的人生旅程。对不起,我又做了逃兵。而逃兵是让你们所不齿的。
遇见你的那天,你在我的背后喊我,依玛儿。就像召唤一个孩子回家。好多年没有人那么叫我了。印象里,只有很小的时候,我的母亲。看见你真的就像看见阳光,于是从不与人深交的我开始管不住自己。靠近你,就可以汲取我所没有的温度。从来我的温度只能从食物中获取。可是我那么幸运能遇见你。我甚至为了等到再见你,在这里兜兜转转不肯离去。你说要娶我的时候,我觉得太阳都变成了五光十色。可是我又怎么能让那么清澈干净的你跟我在一起。你应该有一个坦荡的军官仕途,有一个贤惠大方的妻。应该有很多我不能染指共享的美满。
我不是那么伟大。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再去接近你。所以我离去。
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我继续写书,你当好你的兵。或许,我可以继续给你讲一讲我走过的地方,吃过的食物,见过的人。
祝安好。
依玛儿
吴哲看完信以后忽然不知道该有怎样的情绪来面对。好像这个信的意思是她自己就是个犯罪分子一样的。意思应该是这样的吧。
再以后吴哲平静地训练,出任务。但是不再接受安排的相亲。并且真的可以收到各地寄来的明信片。明信片上是相似的,类似祝你心情愉快这样的不疼不痒的屁话。吴哲照样拿在手里仔细看好,然后收起来。生日的那一周居然收到一幅画。是一个山坡上开满了大片的细碎的野花。背面用湛蓝的油彩写了整整齐齐的楷体字,吴哲,生日快乐。再后来是照片,放在信封里,和新出的书上很多照片一样。偶尔照片里会有写着菜谱的信纸,依旧雕刻着兰花。再后来开始有信,信里边写了自己见过的人,看过的景色,像小学生交作文。
后来菜刀愤怒之下看到了依玛儿的电子邮箱,给她发了一句话。说你要是真的跟吴哲分手了,就别再寄来那些乌七八糟的玩意儿!
之后的两个月,吴哲果然没有再收到那些乌七八糟的玩意儿。吴哲之前的心平气和,至少是表面的心平气就忽然就开始消失。
拼着小命训练,晚上做课题。给小南瓜上电子侦查课。袁朗冷眼看着,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