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胖瓶）唉，凑合着过吧》梓苑404

6、11月1日

　　第六章 11月1日

　　十一月……十一月的故事，还是让我来讲吧。
　　我是吴邪。

　　十一月一日的时候，胖子给秀秀打了通电话，秀秀是个极聪明的丫头，撂下电话便知会了小花。果不其然，三天后胖子带着小哥儿来了杭州。南方冬天不比北方，很是阴冷，胖子看着鼻尖红红的小哥，那眼神里是说不出的心疼，我看着他们俩，总觉着又有些东西和之前不大一样了。
　　给两个人安排了住处，又去楼外楼点了桌好菜。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岁月，那个时候的我眼巴巴地看着胖子心灰意冷，眼巴巴地看着小哥消失在另一个世界，如今大家坐在一起，看着对面的胖子又在劝小哥吃鱼，我反倒生出一种分不清现实的感觉。
　　胖子对小哥简直是万分的体贴，当初见他对云彩也没这么上心过。
　　我心道，看来小哥果然是要被丢的孩子了。
　　吃完饭，胖子前脚送小哥回去休息，后脚便拉住我：“小吴啊，咱得谈谈，你得帮我个忙。”
　　我笑笑：“晚上大排档，这忙，得过问下咱的花儿爷。”

　　这大排档，未进入主题前的铺垫无非就是些客套，气氛倒也其乐融融，直到胖子把话头挑明，大家才渐渐沉默了下来。胖子要找我和小花帮忙的事，我们心里都清楚。小哥现在的情形就像个不大不小的炸弹，胖子想把小哥送到杭州，却不是为了摆脱这个炸弹，而是为了保住他。胖子觉着这事儿最大的问题就是小花儿会不同意，不然，也不会给秀秀打电话。所以，胖子亮家伙的时候我和小花其实并不意外。
　　弹簧刀“唰”地甩了出来，那刀稳稳地扎在桌子上晃了晃，刀刃上隐隐约约映出小花秀气的脸。小花只轻笑了声，整个人向后如猫般伸展开，眼神里竟不自觉带了些媚态：“胖子，你这是威胁我？”
　　“不，花儿爷，胖子我，求您！”
　　听天由命。

　　胖子头压得很低，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很少会看到他如此认真坦荡地暴露心事的一面，印象中的胖子虽然扯起蛋来没完没了，但是关键时刻绝对不会惊慌。胖子此刻神态里的担忧和犹豫我却看得清楚。小花自是百般心思转了个遍，不易察觉地瞥了我一眼。
　　“胖子，你知道求我们是什么意思吗？”我丢了烟蒂开口道。
　　“知道。”胖子转过身看着我，眼神里不见了其他只剩坚定。
　　“不，你不知道，你求我们，并不只是在求九门后人，你在求你自己的好兄弟。你知道我吴邪向来喜欢刨根问底，若不是这么个毛病也不会走到今天这般田地。所以胖子，作为兄弟，我只问你一句，凭什么你就一定要保护张起灵，凭什么，张起灵就一定要你保护？”
　　胖子似乎是有点疑惑地愣了一下，半响都没有说话。
　　“唉，小吴，你这一问倒真是把我问懵了，我只能说，我不知道。”
　　话说到这里，胖子之前那股劲儿也好像泄了气一样通通不见了，我不知道胖子和小哥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大不同于以前了。对于胖子，生而无畏，无所牵挂就是他最大的本事。现如今，多了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他便不再是那个勇者了。
　　算不得不欢而散，只是大家都有些沉默，小花儿这厮也是，只顾玩手机半点面子都不给。但是，这天晚上，小哥大概是对胖子说了什么，也或许是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总之，第二天，胖子笑眯眯地扯了小哥便道要回北京了。我淡淡地看了眼小哥，仍是没什么表情，却比之前似乎又显得乖巧柔和了很多。
　　我只是笑笑也没有阻拦，俩人真正离开了杭州的地界，我打了个电话给王盟：
　　“派几个靠谱的兄弟去北京。对……我掏火车票就已经够意思了，伙食费自己解决！”

　　只是有些事有些人，总是让你感叹人算不如天算。
　　其实胖子出事儿的那天，我派去的伙计是足够用的。至少，不会让胖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来可笑，我从伙计的电话里听到胖子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老子他妈的是良民！抄个屁家伙！叫警察啊！”
　　这厮若是良民，也不会危害社会至今了。
　　看着监护房里昏迷不醒的胖子和守在床边的小哥，我一时间感慨万千。
　　张起灵为什么会出现在店门口？这一点我始终百思不得其解。到最后我只知道胖子是为护着小哥被砸了后脑。这却让我更迷惑了，小哥若是不傻，身手绝对不会轮到胖子来护着，所以伙计们一时也就收了势并未出手；若是傻了，一个孩子会为了护着自家店门和拿着棍棒的所谓大人大打出手吗？
　　伙计们一个二个也说不出什么，胖子人如今昏迷了，也没了别的法子，只得看造化。
　　刚想到这里，小哥却从里面推了门出来了，原本安安静静站在我身边的小花立马出了声。
　　“哟，张家小哥儿，怎么，这会儿知道心疼了，猫哭耗子假慈悲。”小哥儿闻言起先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脸上完全是懵懵懂懂的表情，似乎是不大明白小花说的是谁转身便要走。小花啪的一声合了手机，收起靠在门边的懒散样子，整了整西装外套，慢慢踱到小哥儿面前。“张起灵，花儿爷我虽是只为谋个安生，这演戏，毕竟是科班出身，你以为你当真能骗得过我？您这演技是不错，可总归欠了点火候。”小哥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小花仍是贼贼地盯着小哥，生怕错过一丝表情变化。
　　“这结果，您怕是早该想到了，胖子这人说傻不傻说聪明也聪明不到哪儿去。您就这么忍心祸害他？人家好好的一个个体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风流快活过的也滋润，您这一搅合，怕是要害的人家家破人亡啊，您不是独来独往惯了吗？怎么这会儿巴着别人不放了？”小花这话说的有点难听，不过细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小哥儿仍是没有说话，我看了小花儿一眼示意他继续。“我是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不过胖子往小了说是你兄弟，往大了说是你恩人，您想要什么我们给你便是，您这样儿，我看着都同情胖子这厮……”小花儿话没说完，只见小哥儿往后退了一步，我立刻绷紧了神经。
　　小哥抬起手，指了指小花。
　　“我要告诉胖子，漂亮大姐姐欺负我。”
　　小花的脸一下就黑了。
　　看样子也问不出什么了，我上前拉过满脸怒气的小花，轻轻拍了拍小哥的肩膀：“小哥，自己的东西就自己保护好，放在几年前，这话，是你教会我的。”小哥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就好像是被大人训斥的孩子，见话头收住了，甩开我们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花，看出什么来了吗？”
　　“看不出来，整个就一傻蛋，要说是演技也忒逼真了点儿，再说了，胖子这厮有什么宝贝值得张起灵做到这个程度？胖子都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你怎么现在还不肯放弃？”小花有些烦躁的扯了扯领口。
　　“是吗。”习惯性地点了根烟，眼下这个样子一时半会儿反倒生不出变故了。
　　唉，胖子，你可要快点醒过来。

　　“又抽烟！注意点儿素质，医院里面抽什么烟，小爷这嗓子要是被熏坏了你赔的起那些少女心吗！”
　　小花抢过烟摔在地上碾了碾，终于一丝火星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