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那是，冰冷的双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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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的笑容很帅气，李玉婷有点犯花痴，但马上意识到这里是课堂，虽然还没有开始上课，但叶老师已经走到教室前面看早读了，她注视着门外，那个身影很快飘过去了，这毕竟不是她等的那张笑脸，她惊讶只是因为她看见了吴扬，而且站起来了，虽然只是一笑而过，她也不知道自己等的笑脸何时出现，随着早读铃声的响过，琅琅读书声响了起来，每个人都很认真，包括一向办事不认真的朱琳琳也认真了，只有李玉婷还在注视着门外，因为她没听见早读铃声、琅琅读书声，她还在等着一个人。
“看什么呢？快早读。”叶老师来到了李玉婷的桌子前，用金属戒尺在李玉婷的木课桌上使劲拍了拍。
李玉婷看见了在自己桌面上摇晃的戒尺尾巴，也就转过头来，看见了叶老师，她可不敢随便怠慢老师级别的人物，于是学着周围的同学，装模作样地读起来，叶老师也没有过多注意，也就走开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那个人仍然没有出现，墙上的挂钟里的分针已经指着八与九中间，证明着马上要早读结束，开始上课了，当分针指到九的时候，外面的铃声响了起来，虽然李玉婷没有听见，但她总是时不时地观察时间走向，所以她也知道这一刻已经是生物课的范围了，她也知道明天就要月考了，她如果不听好课就麻烦了，可是没有郑家毅坐在旁边，难道又要去偷瞄黄羽鸢的笔记本吗？
胖胖的生物老师走了上来，两眼炯炯有神，可却不知道她凶得很。
“黄萍进村啦！”陈轩这个调皮鬼又在小声嘀咕着（他喜欢直呼老师名字），可是他旁边的同学都听到了，笑了起来，然后一片笑声传了出来，因为一人传一人，影响可就大了，没有人注意到黄老师脸上的怒火。
“就你们这些学生，还次重点班，还不如人家普通班，就会吵，今天不上课了，把第一单元抄十遍。”真是老虎不发威，都以为她是病猫了，全班一片惨叫声，全都在叫苦连天，可是很快安静下来，都开始抄了。
李玉婷看见他们都开始埋头苦干，也不知道他们在干嘛，于是李玉婷转过头问黄羽鸢：“他们在干嘛？”
“抄第一单元十遍。”黄羽鸢淡淡地放出一句话，接着抄，李玉婷努力地从她嘴型上看出点东西来，还是她眼睛好，居然看懂了，也拿出了本子，疯狂地抄起来，这一节课，一片宁静，到了下课还是没有抄完。
“今天作业就是这个，你们就抄吧啊！”说着，黄老师走出了教室。
黄老师没走出教室多久，教室门口又来了一个身影，李玉婷抬起头看，一个脸色苍白，嘴唇显白，却依然很帅气的男生，李玉婷激动得差点叫了出来，是郑家毅，他终于来了，他或许是没有力气笑了吧。
“生物课上完了吗？”郑家毅跑到朱琳琳桌前问。
“上完了，你知道今天生物作业是嘛吗？抄第一单元十遍。”朱琳琳夸张地说道。
“还好，早有准备，知道黄老师是这个性子，早就把第一单元抄了五遍，还剩下一半。”郑家毅拍了拍胸膛。
“你真是料事如神啊，把明天作业给我吧，我一起写了。”朱琳琳瞪圆了双眼。
“这个真猜不到，不过明天没作业的几率非常大，因为考试。”郑家毅说完便走了。
李玉婷一直坐在座位上，等着郑家毅回来，她也不是干等，她一边等一边飞快地用笔在本子上抄书，她虽然也是个好学生，但必要的时候，偷工减料也是可以减轻负担的，她抛弃了从前一直练得很漂亮的婷字体，用草书抄了一遍又一遍，还别说，黄老师手下留情了，因为第一单元要抄的东西并不多（黄萍一向只叫抄笔记，不是全部），但李玉婷还是抄得龙飞凤舞，不晓得这算什么效应。
“呀，我们的大帅哥回来啦！”李玉婷看见郑家毅坐下，便第一个转过身，在郑家毅身上锤了几拳（轻轻锤，重锤谁受得了），“你没事吧，你现在变得比我们女生还白了，还有，你听到今天的作业先不要煞白，要不真的白得很恐怖，今天的生物作业是抄第一单元十次，惊悚吧，要起义不？”
郑家毅只是笑了一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写，李玉婷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有所放弃，但心中仍有不甘，也就很想努力，可是总被什么挡住了努力的理由，让自己没有办法努力，也就开始颓废。
李玉婷拼命地抄着，一刻也不肯停下来，虽然她知道考试之前别的科目很有可能没有作业，但她还是努力地抄，什么也不敢看，什么也不敢想，包括坐在自己旁边的、令自己等待已久的人。
第二节课是数学课，这节课粘着生物课，果然是良机，数学老师——赵文不爱搭理人，所以也给了他们时间来抄生物，这节课很少有人听课，大家都在拼了命抄书，生怕抄不完，可是实际上也是这样，赵老师看见这般情形也懒得管，就任他们抄，他只讲给听课的人听，郑家毅应该选为最认真的学生才对，没有哪节课他是不听的，还有班长也是，李玉婷拼命地抄、朱琳琳拼命地抄、黄羽鸢拼命地抄、甘沁菡拼命地抄、孔雀儿拼命地抄、苏小洁拼命地抄、杨馨拼命地抄，就连陈轩这个捣蛋鬼也开始抄了（他也怕母老虎）……那两个专注的眼神，也许是女生对于数学没有太多的兴趣（陈轩是男生）。
经过大半节课的奋斗，很多人都放下了笔，这些人都是用草书来抄的，因为这样快，李玉婷也放下了笔，朱琳琳早就放下了笔，可是她怎么也听不进去了，李玉婷也只是看着黑板的计算公式和证明方法。
“Oh yeah！抄完了！”甘沁菡小喊了一声。
“小声点。”黄羽鸢提醒她。
李玉婷开始分神了，她虽然松了一口气，可是马上又有一块石头压在心头，她突然看到窗外的花朵已经彻底没有了花瓣，连花柄也垂了下来，满身是刺，让人难以靠近，李玉婷仿佛看见了颓废的自己。
李玉婷心存不甘，想放手试一试，毕竟是第一次月考，她想如果这道坎儿过去了，她也就有信心了，可是如果失败了，便是信心全失，关于这个，她想都不敢想，她开始考虑英语听力的问题，她只记得家里有一个助听器，那是很久以前买来的，虽然可能听的质量没有那么好，可是也能勉强听见，也不至于空着听力题了。
下课的铃声响过，那些普通班的学生“飞”了出来，李玉婷看见了赵老师走了，马上走出教室，走到那朵只剩下花柄，而且花柄已经憔悴的死花，她试图着用手去触碰它，可是很快又缩了回来，因为她怕被花刺扎到，但她还是再次伸出手去，这回触碰到了，但发现，手碰到的刺都断了，原来这朵花如此的脆弱，她联想到了自己，对外坚强得很，可是自己的内心也像这朵花一样弱不禁风。
她回过头，透过窗户，看见郑家毅正在抄着生物，但他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抄得很慢，写字很轻，李玉婷不再向里面看去，她想象自己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也许一切都会更美好，下一节课是地理课，每个人都知道地理老师——李雪英也很好欺负，所以完全没有必要下课抄，可以到上课再抄，虽然这样违反了纪律，但李玉婷心里没有想更多的，铃声响过，一群人蜂拥进教室，李玉婷见到这情形，也跟着进去了，一句话也不想说，她默默地走着，直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李玉婷开始挽回自己的信心，想用一场考试来证明，她拿起书本，看了起来，直到李老师走到门口，今天似乎李老师心情不好，这会儿就不好欺负了，然而郑家毅没有再抄，只是有一些调皮鬼还在抄。
“那些写作业的，全部给我收起来，你们不自己收我就帮你们收了啊！”李老师今天看来真的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李老师可不好惹，那些还在抄的同学们，劝你们赶紧收起来，听课吧，反正明天也要考试。
李玉婷用手轻轻地碰了碰郑家毅的手，冰冷冰冷的，像个死人一样，可是面前这个，却是一个活人，他到底得了什么病，这么严重，白得这么恐怖（头发还是黑的），这些李玉婷都在想，想着想着，也就不想了，因为她想看黑板，似乎黑板上没有什么痕迹，于是就看郑家毅的笔记，这算聪明的了。
这节课，没有人再敢抄生物，都认认真真地听课，一刻也不敢怠慢。
“做眼保健操。”叶老师来的可真是时候，正好赶上了。
“李玉婷，你出来一下。”叶老师在门口叫着，李玉婷没有听见，可朱琳琳听见了，她捂住了嘴巴。
郑家毅推了推李玉婷，指了指门外，李玉婷忐忑地离开了座位，向门口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那是，冰冷的双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