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那种女人·金属摇滚》天青无悔

5、你的妆画的真难看

　　早在停到这两人面前5米时，天凡就用尽吃奶的力气想要后退，可竟然对自己的身体无能为力，某人执念很强烈。

　　那女人小鸟依人状靠在男人怀中，男人则是轻轻拍着女人的肩。

　　“喂，我说，看一眼好了，别激动。”天凡发现自己认识其中的男人，而且她有种强烈的不祥预感。

　　“… …”

　　天凡感到自己心跳在加快… …不，大概是他心跳在加快，魂淡！用她的心来紧张，多费劲啊。

　　然后她感觉握成拳头的右手稍稍用力了一下，她向前跨出了一步。

　　“喂！喂！喂！你干什么，别激动，被激动！… …”可任凭她怎么挣扎，还是阻止不了他来到他们跟前。

　　此刻，天凡正对着那男人，双眼紧紧盯着他，像是要把他吃掉似的。

　　天凡心想：你丫对错了位置吧，难道附身后空间感有偏差？糟了糟了，可千万别认出我！

　　那男人很是惊愕，带着点诧异的感觉问：“你… …你是天凡？！”

　　F**K！

　　天凡只好回答：“嗯，哈哈，想不到这么巧，啊！不是！不是！… …想不到居然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你… …”

　　天凡能感到旁边女人的视线正在她身上来回扫荡，搞得她周身不聚财。

　　“你… …你过得好吗？”男人的表情有点深奥难懂。
　　“hum… …”她词穷，只想快点转身走人。

　　这时她双臂突然抬起，搭在男人的双肩上！

　　兄台！你想干嘛？！这… …这又是要闹哪出啊？！

　　“天凡你？！”男人的诧异又升了一个le。

　　“我不是… …我！”她想解释，牙关却“被”咬紧了，吱不出个音来。
　　“喂！你干什么，你谁呀！”那女人终于憋不住了，说着便用手想把她的手指掰开。

　　搭在男人肩上的双手越发用力，她身体有点发烫，紧咬住下唇，甚至尝到了一丝血腥味，眼睛则是死死盯着男人，那力道使得像要把眼珠子给挤出来似的。片刻，竟感觉一滴液体从右眼边沿滑落。

　　不顷，她终于松了手，转身离开，留下身后被震撼住的两人。

　　“你怎么回事啊你？！”
　　“你… …认识他？”某人半天挤出几个字。
　　“… …um。小学… …同学。”
　　“哦… …”
　　“我说你，喜欢那姑娘？生前不告白，现在后悔了吧？算了算了，那男的也凑合，那姑娘有这归属也算值了。”天凡说着，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
　　陈昊霆却没有再说话。

　　回到美人身边时，她正和学校吉他协会的人站在一起，另外几个身穿黑色T恤的人虽然不认识，她估计那些大概就是陈昊霆所在的回魂乐队其他成员。她一靠近，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她背后的吉他上，但没有人问什么。

　　告别仪式开始。

　　棺木置于里厅的中央，人们排成长长的队伍，绕着棺木缓缓前行，与他做最后道别。队伍里的妹子们一个个哭得梨花带雨，口中说着“霆哥！”“别扔下我… …”“为什么你要先走！”… …之类韩系的台词。刚才那受惊男和他女人一起，神情木然。

　　前面某中年妇女一看见棺木，终于抵不住悲伤，嚎啕大哭起来：“昊霆啊！昊霆… …昊霆… …怎么会这… …样… …”她身边的年轻女人紧紧搀扶住她，可是泪痕早已爬满了她憔悴的脸庞。

　　“妈，好了… …妈，你这样老弟他不能安心离开的… …好了，好了。”那女人一边带点哭腔劝说，一边拉着中年妇女往前走。

　　天凡觉得心里咯噔一下，手中攥着一拳头汗水。大概是某人的感觉，她也没问什么，只是与美人一样，默默看着躺在棺木中的陈昊霆前进。

　　陈昊霆沉睡的神情十分安详平静，嘴角却是一如既往地向下微垂，她总觉得那弧度像全世界欠了他点儿什么似的。为了修补他因为车祸而歪曲的脸，入殓师为他化了很浓的妆，使那本来就俊秀得有点妖的面容更添了些女人才有的美艳。不知为何她有种感觉，他仿佛某一个下一秒便会睁开眼睛。

　　即将步出里厅的时候，天凡早已恢复过来，她低声说：“喂，你的装化得真难看，颧骨都凹下去了。”
　　“你撞撞试试。”
　　“别，我一祖国花朵大好青年，这么金属的事还是留给你吧。”

　　里厅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回市区需要将近两个小时，为了赶上晚上的排练，她要先离开了。

　　“火葬仪式结束之后大伙要一起吃解秽酒的，你不参加吗？”协会某相熟的人问。
　　“不参加了，我晚上有事得赶回去。”天凡答道。
　　“哦，那好吧，路上小心。”
　　“嗯。”

　　天凡又向独自坐在不远处的美人挥手示意，美人回了一下，她便转身离开。

　　车上，找位置坐好后，拉开琴袋侧面装谱子的一格，掏出晚上排练的吉他谱看。

　　“这首不是挺简单的嘛。”某人说。
　　“对你来说当然简单，这是我第一次… …给我弄这么一出，害我两天都没能好好练琴，晚上还要第一次合奏，照当下情况看来，我还弹个球啊！”
　　“要不，我替你弹好了。”
　　“休想！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不要你参一脚。”
　　“哼，也是… …你手指那么短，对我来说太屈才了。”
　　“别吵我爬谱！”

　　前面座位的大叔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走进“雷霆”band房的时候，隔着玻璃看见只有小云一个人在，她正练着歌，看见天凡来了便朝她挥了挥手。

　　她推开门走进去。

　　“其他人还没到？”边说着，天凡搁好琴，拉开琴袋边上的链条将吉他取出来。
　　“嗯，应该快到了，刚刚Cat给我打电话，说已经到这儿附近了，要买点东西所以迟两分钟。”
　　“哦… …”天凡插好音箱准备抱一下佛脚。
　　“你… …还好吗？参加了他的… …”小云和天凡从高中开始就是铁打的好兄弟，长期共生，互相监督，相互依存，对立统一。但也正因为彼此间太熟悉，为了顾及对方心情，很多事不会明说。

　　她预感这话题说下去的话，会让某人知道一些自己不想他知道的事，于是忙说：“唉晦气，不说那个，咱抓紧时间排练吧。”
　　小云心里会意，就没继续再说什么了。

　　幸亏这首曲的节奏吉他部分没多少个和弦，一个和弦能扫好几个小节，因此预计情况还不算太糟。

　　他用几乎察觉不出来的气息问：“你不用效果器吗？声音好木。”
　　她心不在焉地答：“没带，等Cat她们来了才有，别吵我练琴。”

　　Cat来的时候，她身边跟着的男人微微刺激了天凡的小心脏一下。不是那男的长多帅，而是他怀里… …抱着一大箱啤酒！

　　“放这边可以了。”Cat对那男人说。男人放下啤酒，说了句“谢谢惠顾”就转身离开。

　　“各位！这是我们今晚的子弹！”Cat怒吼，手指着那箱沉甸甸的啤酒。

　　“正啊！”天凡的嘴巴突然蹦出来这连个字，她下意识捂了捂自己的嘴。魂淡，别乱说话啊… …

　　小云吃惊地看着天凡，她很清楚天凡的酒量几斤几两。Cat听见却一脸满意。

　　“咚咚咚”，她们仨向门外望去，华少和婶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