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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7-28 玛父 初情 ...

  •   27.玛父
      “格格――格格――”
      搞什么,谁在我耳朵边上鬼叫鬼叫的,烦死了,没看见我补眠在吗,再吵就废了你!
      “主子――主子!”娇娇俏俏的声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略感生硬的少女声音。我当然还是不理,睡觉皇帝大,补眠有利于身体健康。
      “啪”的一声,一块湿湿的东西掉到我的脸颊上,大冬天的,冰死人了。切,老虎不发威把我当病猫。恶狠狠的坐起身来,张开还迷迷糊糊的眼睛:“谁弄的!?”
      东懋脸上的疤痕分外显眼的出现在眼前,只见她稳稳请个安,不急不躁的道:“奴才唤主子起床更衣。”看了我一眼,又道:“今儿是大人迎请皇上赴宴的日子,主子理当早作准备。”
      我这才稍微清醒过来,拍拍前额,按按太阳穴,掩饰着打了个哈欠:“你说的是,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的话,已经巳时了。”东懋一边快手快脚的准备洗漱用品,一边抽空回答我的问话。
      “啊,那也不早了,快着点。”我一掀被子下床,漱口净脸,觉得清醒了很多。
      话说,今儿已经大年初二了,我昨天下午才会到这个名义上的老家,又是忙来忙去,吃饭送礼拜客,撑到昨儿晚上才能睡觉,今天好歹睡的还行,起码精神是恢复过来了。正打算溜之大吉,结果养爷爷说什么要请康熙老头到家里吃晚饭,我也只能再迟一日才回我自己的小窝。
      梳洗打扮停当,我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雪白,泠洌的寒气也随着北风往我身体里面灌。原来是下雪了,张眼看看银妆素裹的古代世界,衬着古香古色的建筑群,倒也颇有几分风味。
      “主子,这雪昨儿下了一夜,今儿早上就成这样了。”东懋跟上我,给说这雪的来历。
      “原来是我睡下之后才落的雪,难怪我一点没发觉。”一边往养爹养妈的上房走,一边颇有兴致的看这还稀稀落落往下飘的雪花。现代的雪可没有这么大的,全都是全球气候变暖惹的祸。
      不一刻儿就到了养爹养妈的上房,照例过去请个安,养爹又对我说养爷爷也下了朝回家了,叫我过去,我便又跟了慧茹往那里赶。
      “幼京给玛父请安。”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半蹲礼,我抬头去看眼前五十多岁的费扬古。
      他一把已经花白的胡子,一对眼睛炯炯有神,皱纹仿佛是刀刻的,非常威严。只是身体很瘦削,脸色也并不太红润,看来身体不太好。
      “起来。”威严的老人瞟了我一眼,淡淡的道。
      我连忙站直身体。安也请了,现在可以走了吧?要是没什么大事儿,等我吃了早饭再去补一觉。现在还是有点犯困,脑袋也不太灵光了。
      “贝勒爷看重你,你也不要给他惹祸。”费扬古合上手里的书,忽然站起身来往我这里走。
      “我明白。”既然他的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我也就不再装模作样。
      “博雅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你也多包涵。”费扬古走到我面前,示意我坐下。
      晕,看来又要长篇大论了,我乖乖的坐下,笑道:“福晋聪敏率性,贵气天成,实乃贝勒爷之福。”
      “呵呵,你说得倒有趣。”费扬古手捋着胡子笑了起来,又道,“这孩子是我宠坏了,今儿她来,也要说说。”
      我忙站起来,笑道:“何必如此,顺其自然也就罢了。”
      费扬古摆摆手,道:“这我知道。”
      我晕,这老头子怎么说话没头没脑的,我都听糊涂了,你知道什么呀?少不得还是在那里跟这老人精猜谜,你说过来我说过去,一晃就到了午饭时间,我的肚子也饿得咕咕叫。
      好不容易外面来人清养爷爷大人用膳,我才趁机溜之大吉。照例把自己的饭端进房间里面一个人慢慢享用,又补了好大一觉,再起来已经到了酉时,于是又梳洗打扮,穿得漂漂亮亮的,准备迎接皇帝大人。
      先在大门口跪接了皇帝大人,见随行的人有胤禛的生母德妃,还有他亲弟弟胤禵,再有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胤祥了。我夹在人群里冲他挤眉弄眼,胤祥也做个鬼脸给我看,胡闹个没完。
      一行人进了府又在大堂里面用茶。趁着用茶的功夫,我跑出去透口气,今天的雪我还没得空好好欣赏一番呢。正一个人发呆,手里捏着的手帕子被人一把抽走了,我诧异的回头一看,除了胤祥还有谁。便笑道:“你怎么不好好喝茶,外边儿冷呢。”
      胤祥走上前来握住我的手,道:“你怎么不在屋里坐着,外头冷呢。”
      我笑道:“哪有这么精贵的,下点子雪就要把人冻死了?”
      胤祥捏捏我的手,轻笑道:“原来你也有不会说话的时候,大过年的说些什么死呀活的,不吉利。”
      我这才发觉自己的口误,忙道:“这不是给冻糊涂了么。”又想起现代的时候过年,我的亲老爹也是不让说这种鬼呀神呀的话,不觉心里有点难过,便道:“你心里不舒坦就说出来,我听着。”
      胤祥道:“哪有什么不舒坦的。”
      我知道他是因为胤禛一家子在里面亲亲热热,觉着自己是个外人才心里发闷,只好道:“你四哥待你怎么样,你难道还不知道么。”
      胤祥道:“我知道――”
      我不待他说完,抢道:“这些兄弟里面,他最疼的就是你。现在这样,以后也这样。”
      胤祥听了好一会儿不说话,忽然回头对我道:“你呢?”
      我一愣,关我什么事儿啊?抬起眼睛一看,胤祥一对忽闪闪的大眼睛就在眼前,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子迷茫,却又带着执著。鸦翅般的长睫毛一抖一抖,我心中一动,回握了他的手,小声道:“我也心疼你。”
      历史上的胤祥,是真的让人心疼啊。
      两个人一时无语,只是呆呆的对看,直到绿纤过来找我才回过神来。匆匆分开了,我急忙忙的跑过去,一问才知道养爷爷宣布排宴了。
      这宴会厅设在后面花园子对面的小楼里面,既清静幽雅,风致也好,颇符合这家宴的味道――费扬古和康熙老头好歹也是亲家,不能太拘泥了。
      跑进宴客厅,这才看明白一个厅里排了两桌席面,费扬古府里人口不多,两桌竟是刚刚好。四周看看,大家都已经规规矩矩的站好等着皇帝大人入席,胤禛跟着他老爹,博雅却没有跟着他,看来出了嫁的女人身份地位直线下降啊。胤祥也和胤禵站在一起,等着入席。我远远瞧去他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言语间也有了笑容,不由心里放宽,稍微安心。
      乖乖的跟着干娘,准备坐到第二席,不远处的皇帝老头忽然叫我:“幼京丫头过来,陪着朕坐。”
      我一口气没顺过来差点憋死。搞屁啊,我又不是三陪,干嘛要陪你坐啊?!

      28.
      皇帝大人的话我敢不听吗?少不得磨磨蹭蹭的挨了过去,找个偏僻的角落坐了,就觉得那个德妃一双眼睛不住在我身上打量。不会吧――老天保佑不要被这女人看上嫁给她倒霉的小儿子,这可是没好果子吃的呀。不过按照历史发展的事实来看,这应当是不可能的,于是就当身边安装了一架电动雷达,依旧依着规矩吃吃喝喝。
      好不容易如坐针毡的吃完正餐,下人们上了茶,两桌人簌了口继续唠嗑。谈得什么东西我没有啥概念,反正就是觉得不好听。于是神游太虚之外,做我的春秋大梦。正在半梦半醒之间,那康熙老头估计又是谈到了什么趣事,忽然转头对我养爷爷说:“你这孙女儿倒有一把好嗓子,你耳福不浅。”
      我养爷爷恭恭敬敬的站起来,道:“皇上谬赞了,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
      切,什么难登大雅之堂啊,那首《月亮之上》很好听的好不好,古代人就是这么喜欢谦虚。
      康熙老头笑呵呵的看了我一眼,道:“今儿兴致倒好,幼京丫头还能唱么?”
      我喷!还让唱?我肚子里面存的歌也不多,现在还能唱什么啊。但是当然不能让高高在上的皇帝老头知道我跟本就是学艺不精,于是只能站起来道:“容幼京想想。”于是快速开动脑筋,搜肠刮肚一番,总算想起来了首歌应该还算应景,于是开口唱道: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四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华要让四方来贺!”(屠洪刚《精忠报国》)
      最后一招,这可是压箱子底的佳作了,康熙老头要是不喜欢那我也没辙。不过按照一般规则来说,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不大。哪个皇帝不喜欢人歌功颂德呢?我特地把歌词里面原来的“二十年”改为“四十年”,他刚刚平定葛尔丹,可谓战功卓著。我的养爹养爷爷又全是武将,正好既拍了皇帝的马屁,又表现了自己家里人的尽忠报国之心,真是难得的贴切啊。
      果然不出我所料,康熙老头越听越高兴,最后直接把手放在桌子上打起拍子来。等我一首歌唱完,脸色岂止是一点的好,简直好的不得了。
      只听得康熙老头道:“好一个四方来贺,果然是将门之女,有些胆识!”
      我忙道:“皇上过奖了。幼京只不过唱出将士们心中所想,皇上龙威庇佑,才有如今这太平盛世。”这话说的我自己都要吐了,华丽丽的拍马屁,康熙老头不知道爱不爱听。
      眼睛一溜,已经看到坐在对面的胤祥嘴角不动声色的抽动一下,很明显想要笑又强忍住了。胤禛倒是一脸淡定,表情没有任何改变,真是一手“忍”字诀的好功夫。德妃和我养老爹养爷爷等人当然一脸欣喜雀跃,只有那个从小就受宠的胤禵,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很明显的在鄙视我。
      切,嘴上无毛的臭小子,我这不是迫不得已么,看你长得还不赖就不跟你计较了。
      康熙老头微微一笑,道:“倒是难得你有心,赏。”
      又赏?这次不知道能拿到什么好东西。我连忙谢恩,接过旁边太监递过来的小红包包,掂量一下还挺重的,应该非金即银,值两个钱。
      一餐饭好歹吃完,大人们摆架大堂继续聊天儿,我这个作陪衬的小屁孩儿就乐得自由自在的继续观赏雪景。胤祥估计也不想呆在里面,拉着我的手一起到小花园儿里面逛逛。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是为了迎接皇帝大人的大驾,整个养爷爷府里都是灯火通明,包括没有什么人行走的小花园,估计也是防止刺客乘虚而入吧。
      小花园的东北角是一圃腊梅,前两天正开了,淡淡的香气我在自己房间里面都能闻到,于是带着胤祥一起去踏雪寻梅。一个散发着淡淡昏黄光芒的马灯挂在其中一株最大的梅花的枝桠上,夜晚的冷风一吹就左左右右的摇晃起来。梅花圃旁边就是一汪小小的水潭,在这么冷的天气里面早就已经结了冰,晶莹剔透的分外诱人。一些早落的梅花花瓣洒在冰面上,成了一双影子,好似双生花,形影不离。寒梅香气凝聚在鼻尖,让人不忍离去。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不由低声吟出这句诗来,一边弯下腰去拣那落在冰层上的花瓣。红楼梦里面有黛玉葬花,我也来附庸风雅一把。
      “火虐风饕水渍根,霜皴雪皱古苔痕。东风未肯随寒暑,又蘖清香与返魂。”胤祥也吟出一首来,一把擒住我的手,道,“天寒,你要我帮你拣。”
      他晶亮的眸子就在我的眼前闪着,微微张开的嘴巴呼出的热气忽浅忽深的耳边来来回回,带着点酒香。差点忘了胤祥刚才在席上也是喝了酒的,我呢?我好像也喝了一点吧?脑袋好像晕晕乎乎的,伸出去的手冰凉凉的,下意识的就往自己怀里缩。动作到一半,已经不知怎么到了胤祥的披风底下,不安的摸了摸,原来是覆在他的腰上。少年的身体还十分纤长,上好的绸缎料子在手底下手感极好,便不由自主的多捏了几把。
      胤祥忽然朝我逼近,我的背被压到最近的一株梅树的树干上。被雪覆盖着的梅树一阵乱动,积雪便落了我和他一身。少年的唇带着热热的气息近在眼前,厚厚的睫毛几乎已经要搭上下眼睑。胤祥还带着稚气的俊脸越挨越近,他的企图那样明显,我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
      将放在他披风底下的双手揽得更紧些,我张嘴,轻轻咬上他的唇瓣。
      “――”少年吃痛,却没有放开我,而是伸出一只手来托住了我的后脑勺,朝他自己按过去。
      我将披风底下的手拿出来,缓缓抚上胤祥的脸颊,留恋不舍的捏着他的下巴。皮肤的触感极好,比上好的丝绸还要好。一时间真的意乱情迷了,只是贪恋那温暖和柔软。
      良久,贴在一起的唇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冷风从我们中间的空隙灌进来,让我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点。不会吧,我刚才调戏了未成年儿童!
      张开眼睛看看对面的小男子汉,正目光炯炯的盯着我看。天哪,我犯罪了!
      胤祥突然一把揽住我的腰,低声道:“我去跟皇阿玛说!”
      晕倒,咱们这儿自由恋爱干嘛要跟康熙老头汇报呀!不对!什么叫做自由恋爱啊,我这是色诱未成年人,放在现代可是要坐牢的!
      “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我独爱,爱你那一种――”忽然想起屠洪刚叔叔的复出之作,喃喃的低声背了出来。
      “你说什么?”胤祥稍微放开我,迷惑不解的道。
      “没什么。”我连忙撇清。
      我一双色手在胤祥身上乱摸,忽然摸到他腰间的荷包,磕磕瑟瑟的,可不就是我给他的那个荷包。忽然想起这东西本来就是要呈给皇太后以鉴定未来从孙媳妇儿手艺的,倒是别有深意。这臭小子提前从我手上劫了去,看来本来就没安好心。
      胤祥见我不住捏他的腰,估计心里面也明白了,却是不羞在我头顶上低低笑起来。我脸没来的一阵火烧,秋后算帐的心也没了,只好抱紧怀中的温暖模仿鸵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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