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约》蓝绛狐

1、第 1 章

　　第一章
　　奁神18岁，先天性心脏病晚期，算是病入膏肓了。多少人被这个病痛给折磨的痛不欲生，更不敢正视死亡，偏偏这人却在医生宣布不过两天好活的时候，独自一人四处走走，美名其曰，散心。
　　反倒是到了海边，望着大海的奁神，倒是自顾自哀起来，“海里的生物真幸福啊，至少是快乐健康的生活在海里，但愿来世还能看到这么平静安宁的大海……”
　　心口一紧，痛苦的窒息敢卷席全身，手紧紧抓着衣服，离开医院的初衷是放弃治疗。主要原因，无非是因为，父母留下来的钱，在今天交了床位费之后用的精光了。先天性心脏病没钱，没求生意识，意味着：已经没得救了。
　　死在医院里面徒增哀伤，不如面对着最喜欢的地方。本来还想看海边日落呢，可惜没有赶上，要是能够再多等一个小时就好了。死期到来，没有亲友陪伴，孤单的一个人，待在自己喜欢的地方，看着广阔的海洋，步入死神的怀抱，这样好像也不错......
　　也不知道是白炽灯还是太阳光，刺眼的让人睁不开眼。好奇的举起轻了许多的手看了几遍，是自己的手，但是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奁神顿时怔楞的看向四周，脑子里发出三连问：我是谁？我在那里？我为什么在这里？
　　一转念，这里白雪满布四周，亮光耀眼，难道是天堂？自己的心脏病死了还能上天堂了？
　　“你醒了。”在奁神发呆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并不苍老反是有些摄人心魂般，让奁神从思绪中清醒过来。
　　寻声望去一位全身上下一身黑的人，手上还端着托盘，走过来，在床边上坐下。
　　眼前的人，给奁神的第一眼想是，漂亮，如果不是因为平胸，都不敢相信，这是男人。
　　“有什么不舒服？”来人见面前的人半天没反应，伸手准备试探下额温。只是手还没有触碰上，就把奁神吓得往后挪了些身子，可惜身体太沉了，根本没动成，倒是让床被震动给带着摇了几下。
　　被拒绝，来人也没有不悦，只是收回手，不再纠结额温的事情。反倒是奁神，就还剩张嘴巴能够自我控制，急忙询问：“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那里？”
　　黑衣人放好托盘，转头对着奁神慢条斯理的叙述，“这里是我的家，我把你捡回来的，我是天丸仪，175岁，职业：死神，名号：夜王，天一族的皇家大皇子。”
　　奁神自认自己心脏不好，经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但这是什么回答“死神”，他奁神还不至于只有三岁小孩的智商。
　　死神是什么神回复，即便自己很钟情这种玄幻，但是，按照小说、文章之类的尿性，这样的事情往往代表着，后面会有麻烦的事情发生，而且，要解决这个麻烦的主角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奁神鸵鸟的安慰自己，“不了，我一定是还没睡醒，或者我遇到骗子了？对就是这样，还是快点走吧，总比被传销组织之关起来好。”
　　天丸仪似是猜到奁神会有这种逃避心思，长叹口气解释，“哎，没有骗子，也没有传销组织，你已经死了，我只是将你的灵魂带回来，重新放回你的身体里了而已。”
　　“哈？”奁神听了天丸仪的话，觉得自己得缓缓，闭上眼睛，脑子死命的思考，可是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接着奁神有了一种及其不祥的预感，毛孔打开，寒毛直竖的那种危机感。
　　就听天丸仪，很认真的握住神的手，并且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似是在说“我吃饭了”一样的说：“请务必和我签一份协约。”
　　奁神睁开眼睛，看了眼被握住的手，再看向满脸真诚的天丸仪，希望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玩笑的意思，可惜，对方是认真的。
　　奁神猛地一个鲤鱼打挺的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能动了，急忙犹如甩开脏东西似的，丢开天丸仪抓着自己的手，还说着刺耳的话语：“你是不是从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患者啊你住哪家医院，我给你打个电话报告一下。”
　　反观天丸仪，只是浅浅的扬起嘴角，并没有不满，也没有动怒，对于奁神的无礼只是冷静的回答，“看来有必要让你知道，你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了。”
　　“什么？”奁神愣了下，自己都把话说得这么难堪了，这人还一点反应都没有，不会真是无欲无求吧？
　　奁神就看天丸仪拉开盖在自己身上的床单，吓得奁神就要扯被子重新盖上，不过自己还穿戴整齐，实在有些反应强烈了。
　　天丸仪敏捷的抓住奁神的手，不等对方反应，手指甲在奁神身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神奇的是，看着用处的鲜血，奁神却没有感到多少疼痛，反观伤口，不过片刻功夫，居然逐渐愈合了。
　　“这是！”奁神从天丸仪手里抽回收，细细看了好几眼，甚至用另只手摸了摸伤口，真的是完好如初，太神奇了。
　　“现在相信了吗？”
　　天丸仪问完话，却没有等来奁神的回复，只是看对方低头思考着什么。天丸仪没有打断他的思绪，心里清楚，任谁遇到这种玄幻的事情，都需要时间来反应，至于奁神，自己找上他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之余理由，现在的他还不需要知道。
　　片刻过后，奁神终于抬起头看向天丸仪，这时候，他再次问，“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可惜，奁神再次逃避的问了句，“我难道是妖怪？”
　　天丸仪也不恼火，这人逃避心理还挺强的，是有什么原因吗？不过自己等得起。但是协约就不同了，这个着急一些，“顺便一说，如果你不和我签协约，你的身份就是人类说的黑户，不过，死神世界的黑户，面临的危险比人类世界的要凶残多了，是狙杀哦。”
　　“狙杀？”奁神心理已经没有多少起伏了，不过斜眼看着天丸仪，冷静的说，“那你救我还有什么意义，你不会让我简单的再死了，对吧。”
　　“那可不好说，你要是一个黑户，我自然不会在乎在复活一个需要付出的代价，不过签了协约就另当别论了。”
　　“另当别论？”
　　“这么说吧，签了协约就是我的人了，黑不黑户都意义不大，重点是身份。”
　　“人”字上天丸仪稍加重了些语调，而这也让奁神有点动心了。老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如果不是付不起钱了，奁神也不会想要放弃治疗的，现在有个可以活下去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放弃了才是傻子。
　　“好！”奁神坚定地说了个字，其实天丸仪根本就没有给他其他的选项吧？任谁想活着，都不想做黑户，尤其是还会被狙杀。
　　天丸仪终于露出一抹来自心底的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鬼，按照人类年级来说，也就是高中的年纪。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这协约的深意，当然自己在某些事情发生之前也不会告诉他，多少省点事情，小孩子问来问去也很麻烦……
　　对于忽然变脸的天丸仪，奁神一股诡异的不详感涌出心底，自己似乎看错眼前的人了，他不是正儿八经的在和自己说话吗？为什么直觉告诉自己，眼前是个大骄傲？为什么？
　　心里虽然脑内会议都快冲破天际了，但奁神依旧保持着镇定的样子，也非常有欺骗性。
　　天丸仪再次伸手抓住奁神的手，在他要收回去的时候抓紧，不能抽回去。
　　“你要干什么？”奁神警惕的问了句。
　　天丸仪一副“你怕不是傻吧”的眼神看着他，最后还是选择说明，“不是要签协约吗？”
　　“哦。”奁神这才放弃了挣扎，任由天丸仪抓着自己的手操作，先是在左手在上写下了一个“丸”字。放下后，又拉起他的右手，在手心上写了个“仪”字。
　　只可惜这字在奁神眼里和鬼画符没两样，待他松开左手后看了半天，虽然已经没有痕迹了，可是奁神就觉得自己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的，就是不认识。忍不住发问，“你写了什么？”
　　“你觉得呢？”天丸仪不回答，把这个问题丢会给奁神。
　　奁神静静看着天丸仪半晌，谁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奁神明白再等下去也没有意义，天丸仪是不准备回答自己了。再问了也是白问，还不如换个话题。“那我算是有身份的人了吗？”
　　“是的。”
　　“咦……”奁神惊讶的看向天丸仪，心里满肚子的疑问，“协约就是你在我手上画个鬼画符吗？我不用做什么？也不用确定？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啊？不会协约签失败了吧？”
　　“呱噪，”天丸仪皱了下眉头，想到了什么，撑起身体，凑近奁神靠近他耳边轻声说，“的确，还差一步，虽然不着急，但是可以先要个预约。”
　　“什么......唔......”奁神正想发问，忽然被温热的唇含住了嘴，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一个仰头，躺回了床上，一手伸着手指着天丸仪，一手死命擦着嘴唇，还控诉着，“你你你......你干什么啊，我是男的，你也是啊，亲怎么能亲这里啊！”
　　“初吻吗？”天丸仪收回身子，打量着像是被强了的黄花大闺女的反应，问了个偏题的问题。
　　反倒是被看的奁神，浑身不自在，重新做起来，后退了一些，义正言辞的对天丸仪说，“你有问题啊，是从死神的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吗？签约不用签亲嘴吧？”
　　“不用这么大反应，死神比人类开明多了，同性恋合法呀？”
　　“这么神奇......不对，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也不会有结果的！”奁神所在的人类世界，也有国家允许同性恋结婚的，自己也见过，毕竟是新时代年轻人，不说接受，但至少不排斥，可是自己要成为gay，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天丸仪听了奁神的话，给他科普了下，“顺便说下，死神里也有不少男人，天生双性别，俗称：雌雄同体，也可以生孩子，正好，我就是。”
　　“和这个没关系！”奁神内心感觉到神兽狂奔的力量，对天丸仪正儿八经的辩解起来，“我管你死神活神的，反正我不是同性恋，而且就算男人会生孩子，还是几年几十年后男人和男人也能生出孩子，重点是我不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理由呢？”
　　“这还需要理由吗？”
　　“那为什么说你不会喜欢上男人的我？”
　　“我喜欢的是女性！”
　　“那你怎么知道你会喜欢女性？”
　　“因为我是男人！”
　　天丸仪闻言，却是理解的点了下头，拍拍奁神的肩膀，笑调侃，“我明白你，我也是男人，不过我喜欢的也是男人，有什么不对？”
　　“啊啊啊，我说的是火星话吗？”神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和不讲理的人说话，不能用道理说服对方了。
　　“行了，冷静点，你现在也没得后悔了。”
　　“为什么？”
　　“哼哼，”天丸仪轻轻点点奁神的掌心说，“协约的意义和契约不同，协约是身份约定所用，契约是利益关系所用，明白点告诉你，刚才的协约，是婚姻协约，你在死神界的身份，是夜王的伴侣。”
　　“吴曹，你......你......”听明白了的奁神，看了看手掌，再看看笑的安然自得的天丸仪，奁神大叫一句，“你胁迫未成年人结婚，这是犯罪。”
　　天丸仪听了奁神的话，眼神一凛，冷眼看着奁神，让他心脏漏了一拍，也不知是被惊艳的还是吓到了。只听天丸仪缓缓道来，“首先，人类年龄，你已经18岁了，成年，其次，虽然你所在的国家，男性结婚年纪是22岁，但是我们世界是18岁，所以你已经有结婚的资格了，所以你该成熟点了。”
　　这一刻，奁神觉得魂飞魄散的死了，可能会比现在幸福吧。自认倒霉的倒在床上叹息道，“我死不瞑目啊！”
　　“你都已经死过一次了，和瞑不瞑目有什么关系呢？”
　　“你给我选择死去的机会了吗？给了吗？”
　　“都说既来之，则安之。”天丸仪看奁神状态不好，却也不想逼狠了，免得人自寻短见。“就这么排斥和我结婚？”
　　“唔......”奁神睁眼看着天丸仪，心里嘟哝了下，其实天丸仪挺漂亮的，或者说，多少有点女气，浓眉大眼，阴柔妖媚，很符合自己找对象的标准，只是性别上，为什么是男的人？等下，他说过，他是雌雄同体，那就是说，也有女性的......
　　奁神思考着，忽然觉得没那么难接受了，小心藏起自己的打量眼神，看了天丸仪好几眼，喃喃地说，“你的话，也不是那么难接受......”
　　“那就行了，”天丸仪长舒口气，心也放回了原位，伸手揉揉奁神的头发，暗道手感不错，“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开始就是特训时间，你只有一个月时间，要成为合格的死神。”
　　“知道了。”奁神应了声合上眼。心里别扭，却又不难接受，仿若自己觉得，自己就该和天丸仪在一起一样的别扭感。为什么自己心里总是有那么复杂的感触呢？
　　之后的半个月，奁神是在天丸仪的大别墅里度过的，从天丸仪那听来了不少事，人死后有三个路径，其一是成为死神，而死神又分为五阶层：从高到低依次是皇室、五王、贵族、军队和平民。死王又是死神界的最高统治者，是皇室成员，被死王选中的人，不论生前怎样，死神界中没人不尊敬他，或者说不尊敬他，会被罚。第二层是五王：夜王，光君，离主，星童和玉首。名次顺序就是这样，以实力来排的。第三层就是贵族，和自己世界的贵族很像，第四层是军队，说是军人，不过是上面三层的私家军队，最后是平民，死神也是有七情六欲的，自然也有家人孩子，不然没几年就人口凋零了。而其二的途径就是到冥界，由冥界的统治者来处理，没用的就被丢到第三处，魂飞魄散。
　　天丸仪是第二层的五王之一。他的身份很特别，是皇家贵族，还是死王的长兄，天一族的大皇子。再是死神界的皇家和中国古代宫廷制度相比，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可怕。钩心斗角决不比哪朝来得少。对于嫡长子继承制，奁神还是很好奇，天丸仪不是长皇子吗？他母亲还是皇后呢。自己提到这里的时候，天丸仪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好，让奁神想问也问不出口。
　　倒是死神中的一主五王制让奁神大开眼界，五王中唯有玉首是女性，其他四位都是男性。按照天丸仪的介绍，死神界为什么会有雌雄同体的男性，这种是世界需求决定的，死神并不是轻松的工作，不光是自己所在的世界，非常多的世界都是由死神界处理亡灵的，死去的不光有人类，还有动物、植物、妖怪、鬼神和仙神之类的，追捕这些亡魂的工作就是死神们的工作。追到后，如果死神们看上了，就自己留下，当然也是有数量限制的，看不上，就送给第二路径的冥界处理，就是自己世界说的阎王厅啊，地狱这种地方。因为能力有高低，死神也不是天生就很强大的，在追捕过程中丧命的也不在少数，所以，为了保证人口产量，大多数男性死神在成年后会服用一种药物，也叫洗礼宴，这之后，在达到一定年龄后会有在身体里衍生出女性生殖系统，所以死神们也就不在乎什么同性恋了，反正是男是女，只要能生就行了。
　　死神界也有红灯区，也有男宠一说，说到这里，天丸仪还特别提了一嘴，死神界只有是爱人才成为侍从。
　　用天丸仪的话来说：“从协约成契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侍从，在死神界里，你的地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和我是平起平坐的，现任死王见了你，也得称呼句：兄长。”
　　“好，我知道了。”这段时间的科普，让奁神已经对这些奇怪的规矩有了免疫力。
　　天丸仪似乎不满意这个回答，狡黠一笑，压着奁神的胸口，手灵活的解开衣襟伸了进去，另一手食指抬起奁神的下巴，问了句，“什么时候生米煮成熟饭？都是成年人了，不用这么矜持，我们是合法夫妻。”
　　“别，你离我远点！”奁神吓得一个激灵，猛地推开天丸仪，为了自己的清白，抱紧自己，顺便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没意思。”天丸仪冷哼了下，继续科普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