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本贤良》曦落殇

8、边关风雪

　　静源阁。
　　十七已经睡下，朦胧中她感觉有双眼睛在注视着她，十七张开眼睛，看见玄瑞正含笑望着她。
　　“王爷……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她坐起，青丝披散，遮住半边娇小的脸，玄瑞伸臂，只是十七下意思的闪躲，玄瑞的手落在十七斜插的碧玉发簪上，正是那日他亲手簪于她发间的，玄瑞轻轻抚摸，眼光脉脉，是十七从未见过的温柔，却又包含着寂寥。
　　“王爷……”
　　“十七，”玄瑞深深的锁住她眉眼，瞳孔里倒影出她的影子，“本王今生没奢求过什么，只求十七你一生安康。”
　　“王爷，”十七感动的泪水涟涟，“十七也只盼此生王爷能幸福安康”。此刻，十七才明白这十年的风风雨雨对两人意味着什么，他们共同走过年少，她伴他走过多少朝堂血腥，看他从懵懂可亲的少年长成独当一面的男子，这份情愫是任何都替代不了的。
　　玄瑞别过头去，眼光幽远的望着烛火，烛火快要燃尽了，似乎是离人的泪珠。十七顺着他的眼光望去，也痴痴地看着那惨淡的烛光……
　　三日之后，玄瑞与玄坤奉命出征讨伐梁国，边关紧急，近年来，附属梁国屡屡欺压唐国边境百姓，谋逆之心昭然若揭。此次，唐国天子派两位御弟亲征，对其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出征匆忙，唐王亲自在金銮殿前为两位亲王送行。场面浩荡，玄坤的王妃北妃与曦月御批送行。
　　金銮殿前，曦月泪水涟涟，依依不舍的看着一身戎装的玄瑞。“王爷，此番出征，曦月静候王爷凯旋。”然这一声离别，又包含了多少心酸与不舍，烽烟狼火，边疆战场，那刀削的风又刮过多少士兵将军的枯骨。
　　玄瑞含笑挽了挽她鬓边的散发“：曦月，我定会回来看你。”
　　曦月听闻，泪水决堤，解下自己脖颈上的金锁“：王爷，这金锁是我满月时就戴于身上，如今夫君出征，见锁如见月，如若这金锁有朝一日没回到曦月身上，我也定不独活”！曦月神色坚定，只是晶莹的眼珠模糊了素来清明的凤眼。
　　听闻此言，玄瑞很是感动，低语“：你这又是何苦”！
　　这时，外边传来出发的嘹亮号角声，玄瑞玄坤分别喝了唐王御赐的美酒，一干将士呼喊“：壮我雄威，大唐永世”。
　　随着这冲破云霄的呼喊号角，玄瑞玄坤分别跨上战马，在殿上唐王的注视下领军而去。
　　看着玄瑞远去的背影，曦月仍是泪流不止，喃喃“：妾身恭送王爷……”直到那背影渺小的再也看不到……
　　这一别，相见又是何时？
　　玄瑞出征的那天，十七远远望着他出征的方向，将一杯美酒缓缓洒于地上，然后自己饮尽一杯。眼含泪水，她想起玄瑞第一次出征，那时他十五岁，她十四岁，那一等就是一年。那一年是她人生中最煎熬的一年，时时刻刻都会眺望远方，盼望玄瑞硬挺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府中，以至于出现了幻听，耳际总是萦绕着玄瑞清冷的声音：“十七，十七……”，这一走，又是几年之期？不论多久，只求你安康。十七默默地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