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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画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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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作休息,篱鸢和昙溪又开始了密谈,泽枫和溟栾就主动请缨招呼其他人,他们都没什么架子,待人也热情,再加上年纪差不多,很快就和众人聊上了。
严亦靑因为接连的打击有些沮丧,箫慕捧了坛好酒来跟他赔罪。
“行了,顶多你成亲的时候,我给你包个大红包。”箫慕道。
“你有点诚意行不行?”严亦靑郁闷道,“成亲的对象还不知道在哪呢,等我成亲?不知道还要等几百年。”
“那可不一定。”箫慕嘀咕道。
“还有,明知道我不能喝酒,你拿这个来赔罪是想怎样?”说着,狠狠摇了下酒坛。
箫慕一乐,自顾自打开酒坛给两人倒酒,“兴许多练练,你那毛病就能改了。”
严亦靑在心里把箫慕鄙视了个遍,拿起酒杯意思意思和他碰了一下,“算了!总之,这笔债我记着了,下次见面之前你最好想好能让我满意的赔礼。”
“下次见面?”箫慕听出不对了,“你要回渠州城?”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旁边,焰儿一听,惊道。
“是啊,大公子只让我送客人到这,接下去应该没我的事了吧。”严亦靑摸了摸头,不太明白焰儿为什么反应那么大。
“哦。”焰儿低应一句,悻悻然走开了。
“她怎么了?”严亦靑不解,问箫慕。
箫慕看着他,就像在看自家不成材的儿子,“就这么走了?难道就没人让你觉得舍不得?”
“舍不得?你啊?”
箫慕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抱起酒坛退到另一边去找泽枫他们。
“那不是给我的吗?”严亦靑大叫,不自觉往焰儿那边看了眼,心里琢磨着要不要跟大公子请个缨什么的。
昙溪和篱鸢一起回来的时候,院子里的众人已经开始把酒言欢,好不悠闲。
篱鸢在门口停步,往里面看了看,突然道,“这次去的人由我定。”
“可以。”昙溪道,“不过你得带着泽枫。”
“好,我要秦殿和严亦靑。”
“哦?秦殿我可以理解,是为了溯儿,那严亦靑呢?”
“焰儿。”
昙溪一愣,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见气氛正佳,昙溪索性让人把晚饭摆到了院子里,让所有人都落座,秦殿他们几个一开始还有些不自在,但几杯酒下肚就放开了,一顿饭吃得很是热闹。
溟栾一手挽着箫慕,一手搂着篱鸢,嚷嚷着要吃这要吃那,箫慕和篱鸢都纵着她,有求必应地喂她。
桌上都是些有见识的人,天南地北各种话题不断地聊,篱鸢一如既往地不参与,只是专心挑着鱼刺,然后把鱼肉放到溟栾碗里。
等箫慕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盯着篱鸢看了好一会儿了。
篱鸢抬头看他,箫慕微笑,夹了个虾饺给他,“你自己吃吧,这丫头够了。”他可看到了,篱鸢光顾着喂溟栾,自己没吃什么东西。
篱鸢垂眸,开始乖乖吃饭。
两人中间,溟栾偷笑,拉起箫慕和他换了个位置,坐稳刚想说话,嘴里被塞进一样东西。
自然地收手,泽枫警告地瞪了她一眼。溟栾撇嘴,愤愤地咬着嘴里的肉丸子。
一顿饭吃了许久,最后直接演变为茶话会,昙溪因为有事要处理,提前离开了,还叫走了楼楸,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个箱子。
“是什么?”楼杏好奇道。
“不知道。”楼楸耸肩,“据说是师父留下的。”
“师父?他人呢?”
“走了。”
楼楸随意将箱子放在桌子上,众人都好奇地围过来看。
“连锁都没,看来不是很重要,那留给你干嘛?”
谁知道那老家伙搞什么鬼,楼楸撇嘴。
打开箱子,只见里面满满地都是卷轴,还都编了号。
楼楸皱眉,这卷轴的样式他很熟。
“怎么了?”楼杏问,“快打开看看呀。”
其他人也是一副好奇的模样,楼楸想了想,打开编号是一的卷轴。画上画的是四个形态各异的蓝衣小人,手里都拿着剑。
“剑谱?”严亦靑狐疑。
“不对啊,这人只是摆了个姿势,根本没讲清楚招式。”楼杏道。
“但应该是同一套剑法。”楼楸道,接着打开好几幅画,都是一样的舞剑小人。
溟栾突然皱眉,扯了扯泽枫的衣角,泽枫对她使了个眼色。
越来越多的卷轴被打开,都是一样的内容,楼杏有些不耐,楼楸却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然在打开最后一幅画后,众人恍悟,前面的都只是铺垫,最后的才是重点。
最后的画上画着一个人的背影,应该就是前面舞剑的人,不像其他的那么粗略,这画画的十分细致。画中的人站在一个矮坡之下,负手而立,手中的宝剑熠熠生辉。
可以看出画画的人十分用心,每一个细节都描画地很仔细,甚至于可以看清楚那人衣服上的纹路和剑上绘着的独特花纹,周围的景物更是栩栩如生。
“这人一定长得很好看!”楼杏感慨。
“光看背影就能知道?”楼楸笑,“不过剑倒真是好剑。”
“嗯。”严亦靑对于他们说的都很赞同,只是……
“你有没有觉得有点眼熟?”严亦靑问箫慕。
箫慕不答,只是专注地看着那幅画,半晌问楼楸,“没有了?”
“没有了!”楼楸举起空箱子给他看。
“不对。”箫慕低喃,看着画发呆,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画上的人一定在看着什么,而且那件东西对他非常重要,这画一定还没完。
泽枫和秦殿对视一眼,走过去搭着箫慕的肩膀,“好久没见了,过两招?”
箫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头。
篱鸢早就带着焰儿和溯儿不知所踪了,而其他人就跟着箫慕和泽枫去看他们过招。
等人都走光了,楼杏拦住正在整理的楼楸。
“你说谎!为什么?”
“说谎?我有吗?”楼楸装傻。
“我一出生就认识你了,你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我还分不出来嘛!”
楼楸但笑不语,他的确骗了箫慕,这套画还有最后一幅,他就是看过那幅画才猜出了篱鸢的身份,而且那画一开始也在箱子里,他还亲眼看到有人趁着大家不注意顺手牵羊拿走了它。不过既然那人不愿意让人看到那幅画,自然有他的道理,他又何必要揭穿呢?
远处的荷花池旁,篱鸢静静地站着,溯儿和焰儿半跪在一边。
溯儿恭敬地递上手上的卷轴,篱鸢打开看了一眼,递回给她,“下去吧。”
“是。”溯儿和焰儿应着,退开了。
留下篱鸢一个人望着水里自己的倒影,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