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永远不说再见》浅笑若颜

5、第 5 章

　　跟在女孩后面，看着不断从身边经过的各种学员，蓝染虽然在微笑，也还是忍不住要开口问：“这是要去哪里？四枫院同学……”
　　“我住的地方。”
　　“诶？”
　　“不然也没有别的可以下厨的地方了吧？”
　　“……也是呢。”
　　蓝染打量了下周围，发现越来越陌生，“好像离学员宿舍越来越远了呢。”想要开个玩笑说是不是要把人骗去拐卖之类的话，似乎对这个女生也不太适合。总之还是安静地跟着走就是了。
　　四枫院伊织好奇地看看他，那纯良的笑容真是无辜……“蓝染同学不知道吗？在真央的西北处的一处院落，有十三个独立的小院子，是供十三番队的队长和副队长级别来真央的时候居住的。”蓝染一愣。“我就住在二番队的院落里。”
　　“……那么，曳舟队长也住在那里了？”果然待遇是不一样的么。
　　“是的，她住在十二番队的院落里。”
　　也就是说，平子队长应该也住在那里了。似乎是看出了蓝染的想法，四枫院伊织依旧是平时的样子，毫无波澜的语气说：“平子队长没有住在这里。”
　　“啊咧？”
　　“似乎是很辛苦的一直住在五番队，每天往返在静灵廷和真央之间。”
　　所以才没时间吃早饭的么？本来就是个懒得早起的人儿……真是……整整一个很让人无语的家伙……
　　“我们需要去十二番队的院落，因为厨具都在那里。”
　　“四枫院同学和曳舟队长的关系真的很好呢。”有些莫名的羡慕。如果和平子队长也能这样就好了呢。
　　“啊咧？”
　　“伊织？”
　　两个人来到门口，先遇到的，便是这院落的主人，以及能让蓝染情绪飘扬的、吊儿郎当的双手插兜的五番队羽织的主人。
　　“曳舟队长好，平子队长好。”好学生果然是好学生，蓝染的礼貌立刻博得了曳舟队长的欣赏：“是蓝染同学呢，快请进。”平子却只是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率先进门，一句话也没有说。

　　“原来是向伊织学习厨艺。蓝染同学还真是找对了人啊。”了解了情况之后，曳舟队长微笑着说，“一直以为伊织的厨艺，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呢。”
　　蓝染一愣：“四枫院同学的厨艺很优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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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告诉蓝染同学什么食物比较容易消化而已。”忙着择菜的女孩面无表情的澄清。
　　于是曳舟队长很了然的样子望着一直歪在床上的懒虫：“嘛，真子你的胃病又犯了，是不是？”
　　“你好烦，桐生。”翻个身，继续装睡。
　　“你啊，什么时候能照顾好你自己呢。”
　　“又没拜托你担心，就不要一直啰嗦了，很烦啊！”
　　看到两个孩子在忙，曳舟就没有过去参与做饭，而是坐到床边，很无奈：“是不是最近都没有好好吃饭，害得胃病又复发了？”又扬声嘱咐，“伊织，做点米粥。”
　　……“你不要乱改主意好不好！是你说请我吃肉我才来的好么？”
　　“胃不好，就老实地养胃。病人没有抱怨的权利。”
　　“……我也不想犯老毛病的。”
　　只能看到男人的背影，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但有些萎靡的声音，还是让其他人的心里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么，肉粥，好不好？”仍是一脸纯真的女孩天真的建议着。
　　“……总之有肉就行。”
　　“真子，还是住进这里吧，天天这样跑，不累吗？”
　　“我不要。”
　　“队务有莉莎和罗武帮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吗？比起你来，他们可是更令人放心呢。”曳舟队长损起他来也是毫不留情。“再说，你这样奔波，也没精神去批文件吧。”
　　“我认床。不是自己的床，我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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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无理取闹的劲儿，到底是谁教出来的啊……曳舟队长深深叹息。
　　“正好可以住在这里品尝一下真央的食物，你不是一直后悔没有吃过真央的美食吗？这可是个机会。”
　　“不要不要！”
　　“……”
　　“真想给死老头说，不要再折磨没有副队的五番队了……”叹息，“今天回去之后，我会去问罗武，借住他们七番队的房子好了。”
　　……“也好。”
　　“做好了哟~可以吃了~”
　　“蓝染同学一起吃吧~”

　　新一天的鬼道课结束，正是午饭时间。可平子依然没有精神的趴在讲桌上一动不动。给他准备的早饭，也被他扔在一边不肯吃。明明胃病还没有养好，这是闹个什么别扭劲。蓝染真是要被打败了。干脆不要管他了，这么想着，只是一看到那颓废的样子就又管不住自己。所以，还是自己的问题。纵然是多年后站在虚夜宫，回想起某人的任性，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自作自受，完全是自己将之宠坏。
　　不过这些都已经是后话，此时的蓝染还是想要成为一个受老师喜欢的学员的。于是他认命的凑上去，好心的问：“平子队长，不去吃午饭吗？”
　　“啊，不饿。不想吃。”有气无力的样子。分明是饿过头了吧。悄悄地叹息：“那您休息，我会将午饭为您带来。”
　　“太麻烦蓝染同学了，反正我也要去食堂，我来为平子老师带饭吧。”一个女生突然接话。是同班的吉田。
　　虽然平时没有太多接触，蓝染还是知道她的。一个下等贵族吉田家的长女，平时因为贵族身份也有些娇气。蓝染一向对其是敬而远之的。据说，在平子真子来真央的第二天，就向班上女生宣布，平子是她的，不准别的女生亲近。课堂上也经常拉着平子说这说那，只是平子没有反感过，他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没想到这个时候她会主动。
　　“那么，平子老师喜欢什么？”一双动人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很是动人。纵然是对其无感，蓝染也不得不承认，这女生真的很漂亮。班花之名不是白叫的。
　　一直趴在讲桌上的生物完全没有感受到这种诡异的气氛。“牡丹饼好了。”
　　“诶？”
　　一直冷眼旁观的伊织终于忍耐不下去了，开口，声音不大不过也够众人听清：“平子队长基本没有吃过真央的食堂的食物，你们问他是不会有答案的。平子队长，曳舟队长等您一起吃午饭呢。”
　　“啊咧？桐生？”
　　吉田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服气的追问：“平子老师不是在真央上过学吗？怎么会没有吃过真央的食堂呢？”
　　“因为我在真央呆的时间太短。”平子咧嘴笑笑，勉强站起来，“桐生今天还要请我吃肉吗？”
　　“那您在真央的时候是在哪里吃饭的呢？”吉田还是不死心。
　　……“忘记了。”

　　晚上蓝染依然来学厨艺，只是各种非本土的常用食品确实让他大开眼界。而那个狼吞虎咽的家伙也更让他明白了这家伙是有多么的挑食。也难怪曳舟队长总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唠叨个不停。所以说，早饭什么的，还是自己做的他才吃。
　　他尝试着做了一锅粥，得到了大家的好评——除了平子真子。只是平子的不挑，让他多少有些安慰。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手艺会那么好，尝了一口很是意外，深有感触：“难怪平子队长会挑食，这么美味的粥，我也要沉醉其中了。”
　　平子白他一眼：“别说的那么恶心。”
　　“只是突然明白为什么平子队长不肯吃早上那份食堂的粥了。”
　　“粥？”曳舟一愣。
　　“是的，去食堂吃早饭的时候为平子队长预备的早饭，但是平子队长不肯吃……现在明白是因为什么了。”
　　“是啊是啊，这家伙挑食是出了名的。”曳舟队长笑。
　　“可是这样的话，就需要地方给平子队长做饭……”
　　“可以随时来我这里。”曳舟队长很开心。不过看一眼安静吃饭的女孩，有些头疼，“似乎不太方便……对了，真子，你借到七番队的院落了？”
　　“罗武说，不能让我再逃避，所以他不借。”想起七番队队长那表情，平子就忍不住想要一拳打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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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是拳西同情我，答应将九番队的院落借我住。”喝口粥，平子还是不住咬牙，“罗武这家伙，以后休想让我再去现世给他带东西。”
　　“那就更好办了，我记得九番队那里的厨具是全套的，这样蓝染同学可以直接去那里给你准备饭菜。就这样定了！”曳舟队长一锤定音。
　　平子大惊：“喂喂！你别这样自说自话啊！”
　　“真子你有意见？”
　　看到曳舟队长那要杀人的眼光，平子瑟缩了。“……不……没有……”
　　“那，这家伙就拜托蓝染同学了。”温温柔柔的笑，让蓝染有种和刚才的恐怖女王不是同一个人的感觉。
　　“真是的，桐生你从来就只对我一个人凶。”平子在一旁不满地嘀咕。
　　“真子，你刚才有在说话么？”
　　“……没有……”
　　说笑间伊织起身，轻轻说：“大家慢慢吃，我去做糕点。”
　　“做什么糕点？饭后甜点吗？”蓝染好奇地问，这女孩子，有那么贤惠吗？不是贵族家的小姐吗？伊织只是点点头，就退席了。接着听到平子一声压低的“嘁”的声音。
　　“真子？”蓝染打赌他看到了曳舟队长眼里的一丝慌乱。
　　“我对糕点没兴趣，就算了。我走了。”平子放下餐具，准备离开。
　　“平子队长？”这家伙，用不用情绪变得这么快啊……
　　“真子，周末是空鹤的满月庆祝，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我觉得桐生你，应该知道答案的。”
　　“……海燕说想你了，要你一定去。”
　　“让他忘了我吧。”
　　“真子，你何必……”
　　“他们既然过得很幸福，我就不要再出现去揭他们的伤疤了。没有能力承担后果却去惹事的人，没资格去获得原谅。”
　　“明明没有人责怪你的……”
　　“……但是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桐生，抱歉，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操心我的事情了。这会让我更加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