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永远不说再见》浅笑若颜

38、第 38 章

　　“蓝染同学，院长叫你去下院长室。”
　　向传话的学员说声谢谢，再对着说着“全院最乖的学员难道也做了什么被院长请去‘喝茶’吗？”的关系一向不错的同班无奈的一笑，蓝染才匆匆的出了教室。
　　一路上也在想着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院长亲自找去谈话，蓝染自然不相信同班的调侃。所谓的“喝茶”乃是院长要为谁做思想教育工作的戏称。而他蓝染惣右介全真央都知道是出了名的模范生。六年来，一直成绩优秀、循规蹈距，虽然没有成为提前毕业的天才学员，评价却也一直没有差过。要说是接受院长的教育，他才不相信。但除了“喝茶”，蓝染的眼睛眯了起来——只有那件事才能令院长亲自出面。
　　再拐过一个角，前面就是院长室了。这时候感受到一丝微弱的灵压，蓝染停下了脚步。
　　“啊，蓝染同学，你好。”整个真央里，灵压如此微弱的学员，没有其他人。
　　挂起温和的微笑，蓝染向来人打招呼：“四枫院同学也被院长请来喝茶吗？”
　　一句同班间的戏言，令对面的紧张的情绪缓和了不少，笑起来：“难道蓝染同学也是被请来喝茶的？”
　　蓝染耸耸肩：“还没有去见院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
　　“是因为毕业后入队的事情吧？”伊织歪歪头，不是那么拘谨了，“刚才就是因为这件事，院长找我聊了聊。”
　　“四枫院同学想好要进哪个番队了吗？”仍旧是很温和的笑脸，虽然心里未必这样温和。同学们基本上都有了自己的斩魄刀，就算是没有斩魄刀的也去刀宫寻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刀。唯独这个女生，没有自己的刀，去刀宫也找不到一把能让她用的刀。可即便是这样，依然可以顺利毕业——是说贵族果然很特殊吗？
　　他的内心所想并没有被眼前的人儿察觉到。她只是笑的很拘束：“嗯，不过也不是自己选择的，夜一姐姐为我决定的，要去十三番队。”
　　“浮竹队长是个很好的队长，去十三番队很不错呢！不过没有去二番队有些意外呢。”
　　“虽然二番队的队长历来由四枫院的当家担任，但不是说四枫院家出身的人就一定要进二番队。不过浮竹叔叔确实脾气很好。蓝染同学有决定去哪个番队吗？”
　　总不能说我想去五番队吧。这么想着，蓝染打个哈哈准备把话题轻略地带过。却没想到对面正等着回答的女生突然双眼一翻，直直地向地面上栽过去。不管什么时候都有着绅士风度的蓝染下意识的去扶她。可也就是在抓到对方双臂的同时，他的心里感受到了一丝触动。
　　——这是怎么回事？
　　昏迷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马上就睁开眼睛的伊织在发现自己靠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的时候立刻羞的满面通红。见此情景蓝染扶她站好就松开了双手：“对不起，我只是……”
　　“……我知道……谢谢蓝染同学……告辞了……”说完就匆匆地跑掉。
　　蓝染却只是呆愣在原地。任谁怕是都以为蓝染是因为与女生有身体上的接触而失神，蓝染却清楚的很，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此时的失态并不是那些所谓的“授受不亲”之类的无聊想法。他很确定，在刚刚接触到四枫院伊织的时候，感应到了平子真子的气息……

　　此时的志波家一片欢腾，以志波家大公子为首。待到曳舟桐生上完课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当家夫人亲自下厨操持了一桌好菜。而平子的房间里，只有平子本人和志波浩介。一进门就看到对着自己微笑的平子，曳舟桐生的眼圈立刻泛红了。
　　看着呆愣在门口的人，平子忍不住调侃：“这么久不见，桐生不认识我平子真子了吗？这样一副表情好像见到了鬼一样。”
　　“一个昏迷了三年的家伙没资格说别人。”志波浩介笑着拍了下平子的头，看起来很有力气，落下的时候却很轻。平子无奈地摸摸被拍打的地方：“虽然昏迷太久终于醒来是很出乎意料，但桐生的这种表情我是不会开心的啊……”
　　“没哭出来就不错了。”志波浩介这话才说出口，原本僵立着的人突然就奔过来，冲着平子的头就是重重地一拍——真的很用力很用力，平子不禁惨叫一声——然后各种抱怨的话冲口而出，中间甚至没有丝毫的停顿：“你是白痴啊这样胡做非为以为什么事情都自己去担着就一定是对朋友好是吗不知道别人有多担心你吗做事情也不考虑下后果真的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怎么向凉香交待啊……”
　　志波浩介伸出手轻放到她肩上，柔声安慰着：“好了，真子醒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就不要再去追究以前的问题了。他刚醒，身体还很差，情绪不能过于起伏，冷静下，桐生。”
　　瞪一眼被自己的爆发弄到手足无措的人，曳舟桐生停下了唠叨。
　　“好了，”男人站起来，“真子你还是再躺下休息会儿吧，我们不打扰你了。什么时候想回静灵庭就说一声，到时候再报告你醒来的消息……”
　　不想平子只是摇摇头，淡淡的开口，“没必要隐瞒，该汇报的时候就汇报吧。”

　　“真子什么时候醒的？”两个人才一到会客厅，曳舟桐生已经忍不住的开口问。
　　“中午的时候。海燕去他房里看望他的时候发现他慢慢地有了意识，之后不久就恢复了意识。”
　　“那有没有问……”
　　“我什么都没有问，”志波浩介望着她，眸色深沉，“如果你眼看着真子醒来的时候眼眸里还含着泪水，你也不忍心开口问的。”
　　回望他的，是一脸的心疼和疑惑。
　　“不过，真子说，香舞还在封印中。”
　　……
　　“我不相信。”良久，曳舟桐生才传来闷闷的声音。
　　“其实我也不相信，但我不想再逼他什么。”叹气，“话说回来，伊织在真央有没有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这么说来，下午的伊织有些魂不守舍的，总是在发呆。”
　　“……诶？”
　　“我看过毕业生的入队志愿书了，伊织的志愿是十三番队。”
　　“果然夜一当上了当家之后，做事是绝对值得信任的。”
　　“也可能是46室不想过于逼迫伊织和香舞，才做出了退步。”曳舟桐生沉思，“浩介，你对香舞没有一丝的感应吗？”
　　“我只是用过香舞运东西而已，也没有用过契约什么的，你还不如让我去感应幻虹呢。”
　　“对了，”突然想起来什么，“蓝染你还记得吗？他的志愿居然是五番队。”
　　“那个天才学员？”
　　“是的。看起来他是真的很敬佩真子。”
　　“……但愿如此。”

　　听到房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平子将头埋进了被子里。不想多说一句话，也不想再费心思去考虑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面对什么都好，只要是能保全小香。
　　不过这么一来，就真的委屈香舞了。一想到香舞，就又一次想起醒来之前与香舞的谈心。虽然是有想过香舞会听从他，但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在他一提出“不要让小香恢复”的瞬间，香舞只是看了看他就点头同意了。
　　“不担心我的出发点吗？”他当时有这样问过。
　　香舞却只是笑笑：“香舞是无条件听从契约的命令的，而且真子sama从来都是为了主人的，不是吗？”
　　如果小香找的契约人是个不安好心的人怎么办？平子当时虽然只是意识形态，也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香舞绝对相信主人的。真子sama知道主人醒来的话，46室一定会想办法让主人回到以前的死神之力，然后继续向零番队努力。而这一切，是与主人的愿望相背驰的，所以真子sama宁愿主人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生活幸福，也好过被操控的日子是吗？”
　　平子转开头，望向黑漆漆的远处：“小香说过，与其这样，她宁愿只作一个普通的死神，快快乐乐的和喜欢的人度过每一天。两个人相知、相爱，再生两个孩子看他们长大。现在的我虽然不能为她实现，但还是想要让她过上平静安宁的日子，就算只是很短的时间，也还是想要为她争取。”
　　“可是……”
　　“只要将来回忆起这一段日子，她能笑得像当初一样，我就满足了。”平子笑笑，“虽然她现在不再拥有曾经的记忆，但她还是她啊！记忆我还有，牵绊我来维系，相爱由我来付出，都没有关系……”
　　“真子sama……”
　　“所以，背叛静灵庭什么的，我才不会后悔。”
　　“那么，可以让主人恢复记忆，和您一起隐瞒真相，不好吗？这样的话你自己会很痛苦的。”
　　“不。”平子摇头，“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才会笑的最真诚。背上向静灵隐瞒真相的包袱，一直重视责任感的小香不会幸福的。就让她这样幸福吧，包袱什么的，我自己来背就够了，不要牵扯到她。”
　　话是这样说，平子想，但究竟这样做对不对，会不会有什么重大的严重后果，他是真的不知道。要让小香幸福，又要保全静灵庭，真是麻烦死了啊！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