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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风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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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在我死缠烂打下,绿萼乖乖地让我牵着她的手,送我回到了东厢。含情脉脉,依依不舍的告别了绿萼后,我迫不急待的跑回房间。果不其然,一个与我同般大小的丫头端着饭站在门口,正要敲门。
 “谢谢妹妹帮我把饭端来。”我急速跑上前,端过饭,好香啊。开动吧,等等,人家帮我把饭端来,我是不是应该先请人进去,喝杯茶。待我正要开口提出,只见她低头欠礼,道别离去。
 天啊,我还没向你谢礼呢,你怎么就走了。不过,以后应该还会再见的吧,既然如此道谢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耽误之急应该填饱肚子。想着想着,我便端着饭,转身开门进屋……
 嗯,饭有点硬,不过菜挺好吃的。现在吃饱了,做点什么事呢,对了,碗筷还没洗的,就去洗碗吧。
 刚一开门,只见秋雯和刚才给我端来饭菜的丫头站在门外。
 秋雯看着我,又看看我手中的碗筷,脸一沉,转头对其身后的丫头,厉声道:“你还呆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过来把碗筷端走。”身后的丫头显然被吓倒了,立即过来把我手中的碗筷抢走,转身离去。
 “她去哪啊?”我望着那匆匆离去的身影茫然问道。
 秋雯看着我笑道,“去她该去的地方,干她该干的事啊!”不知为什么,这时秋雯的浅笑让我觉得格外的碍眼。
 “秋雯姐姐现在来,是不是要问我那件衣服是不是合身?”
 “那件衣服的事也不急于一时,现在我想带你去见见其他姐姐,免得你下次见到她们不知所措。”说着,秋雯便拉着我,去了黔书居。
 “妹妹快出来,看看我把谁带来了。”
 不一时,三四个少女从内室款款而出,围着我上下打量。
 汗!这还是我生平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包围……
 “你就是月,好可爱啊,”说着便拥我入怀。“今早听秋雯妹妹说你长得有多么俊俏,我还不信,以为是妹妹夸大其词,现在见了,倒觉得妹妹有些词穷,月弟弟生得是何等漂亮,就连姐姐我这迷园第二美女也在所不及啊。”
 迷园第二美女?这女人,不要揉我的脸啦。略抬头,不过说真的,眼前这个自恋女人的确是她们中最出色的。这迷园果然是藏龙卧虎,刚进来才这么会儿,看见的侍女一个比一个漂亮。但是……迷园第二美女啊,求您能不不要再揉我的脸了。
 “瑟香,好了,快放开月,他的脸都要被你揉碎了。”秋雯调侃的笑道。
 “呀,是吗,不好意思啊!”这个叫瑟香的自恋女人终算放开了她那双在我脸上乱揉得手。
 “月,如你所见,这位是瑟香姐姐,这位是翠翘姐姐,这位是莺儿,咦,锦娘姐姐,鹦哥和五月上哪了。”
 “五月去城里还没回来,锦娘姐姐不知去了哪,至于鹦哥姐姐,她在房里歇着呢。”回话的这人是莺儿,她看上与我同龄,身材娇小,容貌平平,但她的声音却如其名悦耳动听。
 “鹦哥的身体还感到不适吗,都这么久了……,看来月见不到她了……”秋雯说着竟有了几分凄凉。
 “秋雯姐姐,这次见不到鹦哥姐姐,我可以等她身体好些在见她啊。”我微笑的说道。
 那一时,我真的没料到,所谓的见不到竟是永远…
 
 黔书居在迷园里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它位于迷园东北侧,这里居住着迷园的少主人公子连歌和一群照顾他起居的年轻侍女。下等下人和园卫没有主子的允许是不可以随意进出的。因而,连氏在为连歌挑选侍女时,格外的小心谨慎。每个侍女几乎是五六岁被卖进迷园,经过层层筛选,调教,留下精英。对那些被淘汰者,连氏从来不会慈悲。手脚勤快,口风紧的就留下来当个粗使丫头,而那些懒得,大喇叭的就只能等着被倒卖,不幸点的,就会被赶出迷园,更惨的就是厅杖致死。我不知道我是幸运还是不幸,在我来迷园的第二天清晨,我就亲眼目睹一群园卫正在驱赶一个病怏怏的侍女。由于角度和气候的问题,我只能模糊看见那女子歪歪斜斜的倩影和那雪地里深深的脚印。后来,我才从秋雯那里得知那被驱赶得侍女就是鹦哥。鹦哥五岁时就被卖进了迷园,聪明机智,深得连歌的欢喜。但至从半年前,鹦哥就一直抱病在床,吃了多少药也不见好。连氏怕这病会传染给连歌,就丝毫不念旧情将鹦哥驱赶出迷园,任她听天由命。
 这是鹦哥的命运,从她被卖进迷园起就已注定的宿命,那她的是否也意味着我将来的命运呢?我不知道,但我是乎感觉到另一个我正在苏醒。
 
 其实做书童真得像锦娘说的那样,陪陪连歌读书,就真得没有什么事情可干了。像现在,我正在第三遍的收拾我从连府带来的衣物,唉,没事闷得慌啊。哎呀,什么东西扎到我的手了……这这是紫金钗,它怎么会在这……让我想想,当初我自焚的时候好像是拿着它……后来,我来到了这,好像手里也拿着它……然后我就把它放在柜子里了,整理行李的时候我好像没把它放在包里啊……我又盯着这紫金钗看了很久,对啊,没错,是那支啊。默~难道我得了失忆症。有可能,要不我怎么记不清我来迷园前的事啊!呀,好烦啊,不想,不想了。于是,我便随手将紫金钗放在箱底,卧床蒙头呼呼大睡。虽说是大白天,反正也没事,不如与周公见面。
 “月,你在吗?”
 谁啊,这个时候来烦我。“来了,来了。”我心不甘情不原的下床开门。
 “绿萼姐姐,你怎么来了。”这小妮子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不会是想发泄一下本性吧。关于绿萼的一些详情,我是从她好姐妹五月那打听来的。这小妮子,不知还好,一知我可真是生平第一次这么后悔。绿萼是个典型的精神分裂患者,以我们那时空的话就是双重性格。平时她在人前那叫单纯可爱,可在背底里却是暴力实足,河东狮吼,毫无淑女可言。关于这点我和她相处不到五分钟就已经领教了。所以在五月跟我提起这事时,我可是举双手赞成。可后面五月说的一句话,让我觉得自个倍而倒霉。原来,绿萼的真面目五月是跟她以好姐妹相处近六年才发现的,而我,嘿嘿,见面说不到三句,就已挨了几拳打。悲惨啊!!!于是。从那刻起,为了我可怜的头,我将绿萼破格升至与锦娘同列为迷园最不可靠近危险人物。但今天这样,看来我是跳得了和尚,跳不了庙喽。
 “怎么,你就让你绿萼姐姐站在门口和你说话。”
 “哪敢啊,绿萼姐姐请进。”妈呀,要不是看到她那微微举起握拳的手,我看今天我是出不了门了。
 “姐姐来找你,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近来过得好吗?”绿萼说着便在桌旁坐下。
 说句实话,若她不说话,就这样静坐在那里,还真倒别有一番韵味。
 “姐姐,不是来看我的吧。”关上门后,我便也随意坐在桌旁,托着下巴问道。
 “那你说,这屋子除了你,我还可以看谁呀?”
 “公子。”
 “你再胡说些什么呀,公子在黔书居怎么会在这。”绿萼略有些气恼道。
 呀,小妮子气起来倒有些可爱,再好好嬉戏她玩,这就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是啊,公子是不在这,要是在这姐姐就不是这时跑来,而是……”我意味深长地绕着绿萼看了一圈,嘿,小妮子的脸怎么红了。
 “而是,而是什么?”天啊,声音也变得这么娇滴滴喽。
 “而是每时每刻跑来,盯着公子看个够。”话一出口,我已做好逃跑准备,上次的遭遇记忆犹新啊,不早准备好到时刻就吃亏了。这么还不暴露本性,本大爷可是等着跑呢……难道有什么奸计,欲擒顾纵,还是釜底抽薪……
 “月啊,你能不能帮姐姐。”
 妈呀,天是不是要塌了。
 “姐姐是不是在拿弟弟我开心?”
 绿萼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道:“月,你知道我是喜欢公子的,但以我的身份,别说在一起了,连见上一面也很困难,所以姐姐想请你帮忙。”
 确实,绿萼在迷园虽也是上等下人,但她不是连歌身边的贴身侍女,而是西厢的婢女。西厢是迷园另一个十分重要的地方,这里主要招待迷园尊贵的客人。按理说,一般的大富人家是不必专为客房准备专门的侍婢的,但迷园却是独出一致,这主要归于连氏显赫的家世和无尚的权力。每年到迷园来的客人不是当朝的高官显赫就是皇亲贵秀,因而对服侍他们的侍婢有着非同寻常的要求。可以这么说,这里侍婢的专业性绝对不比皇宫宫女的差。但有一点却连是宫女们也望尘莫及的,那就是被挑选进西厢的侍婢大都是国色天香,沉鱼落雁,或是有一门技巧在手的年芳十八的少女。在这里,她们很大程度上有可能会成为某位高官的侍妾,或是某皇亲的宠姬。这或许不得不说是连氏的一种维护权势的手段。当我从五月那得知西厢的情况时,我还真为绿萼大吃一惊,在我的眼中绿萼并非绝色,性情又暴,还真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莫非在这个时空也流行野蛮女友。直到五月告诉我,绿萼的剑舞天下无双,我才明白过来。作为西厢的侍婢,绿萼随时都有可能离开迷园,永世也休再见连歌。对于她,我真得有些同情,因而在看到她如此严肃的表情时,我早已下定决心帮她。
 “姐姐想让我当红娘,安排你与公子相见。”
 绿萼摇了摇头,指着我的前额,笑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我知道我的身份,我只是单纯的喜欢公子而已,并不希望于他有什么结果。”绿萼的话中流露着丝丝淡淡的忧愁,听着我心里怪难受的。
 “那姐姐让我怎么帮你?”
 “弟弟只需告诉姐姐公子的近况就可。”原来是想默默地关怀啊。
 “啊呀,这简单,不过公子近来也没什么呀,就是吹吹箫,读读书,在和戚先生吵吵架。”不够这连歌和戚语的关系还真够僵的。连歌沉迷于吹箫,拿把刀搁在他脖子上也不会改,而这戚语明知故患,常以这事说事,不时明白找骂吗。还有那戚语,我都不知道原来的月怎么会那么崇拜他,不苟言笑的,上起课来严肃的要死。记得我才正式上岗的第一天,他就让我背下整部《左公传》。《左公传》在这一时空中地位可与我们那一时空中的《史记》相媲。应该可以猜到它有多厚了吧。更要命的是,这一时空还没有发明纸,多数的著作写在竹简上。你说呕不呕人,竟然这个时空是王为神权,身为王竟会翻云覆雨,又为什么不好好用一下神力,改进一下书写用品。还这么不环保的大势运用竹简,重都重死了,还得带在身边24小时不离身,猛背。哭啊!!!!!!还有最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所背的内容都是文言文,文啾啾的,都不知道什么意思,还有这字,小篆啊。唉,早知道会有今天,以前就应该好好学语文了。
 “公子还与戚先生相处不好吗?”绿萼的话将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我无力的点了点头。
 “这样啊,那姐姐就先走了,下次再来找你。”绿萼说完,便起身离去,“对了,我向你打听公子的事你可不许告诉被人。”绿萼转身正色道。
 “行了行了,这件事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信我们可以打勾勾。”
 “打勾勾?”
 我没有再给绿萼疑惑的时间,勾起她的小姆子,笑答“这就是打勾勾,如果我把姐姐刚才与我的一席话被第三人知道的话……”
 “怎样?”绿萼显然对我的誓言产生了极为隆厚的兴趣。
 我眯着眼,在绿萼耳旁,玩笑到“罚我娶了姐姐这恶婆娘。”
 “你这小子。”如我所料,我那可怜的头遭到了新一轮的“毒打”。不过,值了,看着小妮子一脸的悲伤淡去,心里还这是说不出的高兴。
 绿萼离开后,我又稀里糊涂的在床上躺了一白天~
 
 肚子怎么还这么疼啊,八乘是吃错什么了东西。如果有止疼药就好了。
 什么东西,这么刺眼。一道闪光在我头顶一晃而过。俗话说得好,好奇害死了猫。我那双脚又被命为好奇的欲望,驱赶着,跟随那光影消失的方向跑去……
 曾经有人对我说过,黑夜是掩饰一切罪恶的开始。
 我躲在巨大的花盆旁,由于月亮被黑云遮住,我只能隐约看到两个漆黑的身影。
 “再过一段时间,寿筵就要举行了,那个人也会来,这是你下手的最好机会,不许失误。”听声音是个中年男子,语气果断而不容拒绝。
 “主子,放心,手下决不会有辱使命。”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那就好,那群人中有没有什么可疑?”
 “一切如故,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是吗,不管怎样,你还是小心为上,这次鹦哥的事已说明有人在防着我们。”
 鹦哥?就是前段时间被驱赶出迷园的侍女。
 “鹦哥现在还好吗?”
 “这不是你应该问的,好好办你事。”语毕,男子腾跃翻墙,消失在夜幕中,只留下另一个孤寂的身影依旧站立在那。
 此刻,黑云散去,朦胧的月光再次普照在大地,尽管有些忽明忽暗,却已将那夜幕中的黑影照着清晰万分。
 那张脸,天啊,我说那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