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钗》罗曼

18、出城（下）

　　“啊！！！！！！！”
　　“怎么了？”帐子猛然被人掀起，下意识的回头，看着一脸呆滞的他们，我问：“怎么了？”
　　“你……你……你……”
　　“我怎么了。”
　　淡然的看着一脸震惊，正指着我的二当家，我只是又撇过头，冷语道：“若没什么是的话，就请出去，顺便去些水来。”
　　“你这小子！”二当家的爆裂脾气看来又要发作了，不过，是乎被什么人制止了，是强盗头子，还是悠然呢……

　　牛车一下子又安静下来了，低头，看着昏迷的妇人，只是无奈的笑笑……

　　“哇哇……哇哇…………”
　　哭声挺大的吗，看来声带没有问题……四肢白白胖胖，健健壮壮，嗯，正常………咦，怎么眼睛还闭着，不会是瞎子吧…………

　　“嗨，快把孩子抱出来给我们看看。”
　　车外突然传来一片欢叫。

　　低头，看着在我怀中哇哇大叫的婴孩，我挑逗的指着她的额头，笑道：“你看你现在多受欢迎，不过，在这之前你可是个大麻烦哦。”随手撕裂衣裳的一角，紧紧的包裹着婴孩粉嫩的躯体，抱在怀中，掀开帐子，跳下马车。

　　“哇，好可爱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一下车，二当家便一手抢过孩子，紧紧抱在自个怀中。
　　好笑的看着围在婴孩身旁的人，我回答：“女孩。”
　　“是个美人胚子，你看这鼻，这嘴，这眼……哎，她怎么闭着眼啊……该不会是瞎子吧。”某人的话无形中使得原本欢娱的气氛变得尴尬，死气…………

　　“你在胡说些什么。”一直昏迷的妇人不知什么时候醒来，并已依靠在车栏旁，但产后的失血，无疑使她变得虚弱“把孩子还给我。”
　　二当家并没有多少犹豫，低头看了眼还在啼哭的婴孩，便将她抱还给了妇人。

　　“我的孩子。”妇人欣喜若狂的接过孩子，紧紧抱在怀中许久，才低头看着孩子粉嫩嫩的小脸……“为什么会这样，孩儿，你睁眼看看娘亲，我知道你想第一眼就看到娘的，快睁眼啊。”妇人异常激动的禁锢着婴孩柔弱的身躯，越来越紧………婴孩的啼哭声也越来越大…………
　　默默地看着车中失控的妇人，我只是淡笑，看来不用我出手了……

　　一席青衣飘过……
　　瞪眼……

　　看着悠然不动声色的抢过妇人怀中暴哭的婴孩，又看着她走到我面前，一脸严肃……将孩子递给了我…………
　　不直觉的伸手，愣愣的看着她………

　　不一时，她原先肃然的表情变的喜悦，欢快，她拉起我的手，果断而又温柔………我就啊这样让她拉着我跑，拉着我笑，呆呆的，默默的，却又喜喜的……
　　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她只是带我来到一脸绝望的妇人面前，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我怀中的孩子…………孩子！！？？天啊，敢情从她什么时候在我怀中我都不知道，下意识的低头……好美的眼睛，水汪汪的，闪亮亮的，如同最上等的宝石般耀眼……而这双宝石的主人正在那静静的注视着我……这一刻，我才发现她已不哭了……
　　“我的孩子！”妇人激动万分的伸出双手。
　　看着一旁笑意的悠然，叹了口气，将孩子又重新抱还给了她的母亲……

　　“怎么了”正打算转身离去，却感到有人拉着我的衣角，回头一看，但见那只手的主人竟是那奶娃娃。粉嘟嘟的小手死命拽着，大大的眼眶溢满了泪水，是乎只要我一走，水闸就会打开……我汗！！！难道这孩子有雏鸟情节…………
　　悠然你在比划些什么啊…………蹙没看着悠然一遍又一遍的比划着相同的动作…………即使是头猪也应该明白了………

　　在腰际间摸索了片刻，掏出一块玉佩。说起这块玉佩，还是出城前在城门旁捡到的，别说我不道德，我可是在城门旁站了许久等失主来领的，不过，没等到而已……既然没人来领，我就有那么一点贪念…………反正现在要送人了，若那一时，失主找起，也与我不干了…………
　　将玉佩塞进襁褓中，笑着看着婴孩，点着她可爱的额头，笑道：“楚瑷，从今以后你就叫楚瑷。”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般奇妙，明明是两条本不相交的平行线，却因为某种契机而交缠在一起…………

　　“楚瑷，不为什么，只因为着个名字读起来顺口。”

　　低头看着怀中咯咯笑的小楚瑷，一丝歉意在我心中流过…………

　　“轰——”一声巨响从远处的灌木丛中传来，原先栖息在丛中的鸟群纷纷飞窜四方，隆隆尘烟席卷而来…………

　　你是否曾经听过有关怪兽的传说，是否曾经在科幻杂志或奇异小说中看过有关怪兽的描述，那么请你不用武断地认为那只是人类疯狂的想象，一切的传说往往是那些被正史所遗落，但却被人类以另一种方式传承的……比如现在……

　　“猿啼！！！”某人大叫。

　　是的，现在猛然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庞然大物正是神话传说时期，专吃新生婴孩的奇兽猿啼。

　　这个时空经历了从神话时代到青铜时代，又从青铜时代过度到白金时代，而白金时代又分为图腾时代，鬼神时代和王权时代，现在我所处的正是王权时代。猿啼是神话时代中传说给人类带来灾祸的走兽，它身长九尺，外似猿猴，面似人，尾似巨蜴，身似熊，声如洪钟，力大无穷，据《怪异》（与《山海经》一样，是这个时空中专门描述奇形异兽，鬼魅神怪，奇风异俗的志怪小说）中的记载，猿啼常出没于灌木树丛之中，一般在夜间活动，属于夜行性生物，白天大多时间沉睡于湿热的木穴中，除非特殊原因（天敌出现），非则猿啼即便打雷下雨也不会醒来，若有那么个万一（发现猎物），也大多是以半睡半醒的状态出现在世人眼前，所以即便它在方圆百里处嗅到新生婴孩的血气，意识也仍在沉睡中，只是单凭本能活动，因而这个时期的猿啼是最为脆弱，但对于某些人类而言它依旧强大并恐怖…………

　　冷眼看着眼前惊慌的人群，淡笑。

　　“阿标！上马！”稳健地骑上某强盗捆在树上的马匹，我回头，向还在那发愣的阿标大唤。
　　“啊？？？”阿标显然一时摸不清现在的状况，惊慌失措的向马背上马……

　　其实我这个人生性比较懒散，平生最厌与一些婆麻之人来往。不过，现在，一个有血肉的活人也总比一个没有血气的木头要强……叹了口气，勒过马头，骑到啊标身边……

　　“雪依，帮他一下。”低声对正坐在我身后的雪依道。

　　有时候，我总是在那想，若我没有来到这个时空，没有再活过一次，我是不是也和雪依一样变身为拥有着神奇魔力的怨灵…………那其实也是一件不错的选择，起码那不会有背叛…………只到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原来我的想法是如此的单纯…………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也同样没有免费的给予，如我，如她…………

　　策马奔驰的感觉并没有如书上所说那般酷得掉渣，相反却有一种头混目眩的错觉……马蹄滴答答的，在耳边回荡着颇具规律的声波，但却单一，乏味，甚至烦心……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在我策马离去的那一刻，悠然看我的眼神，坦然，含笑，没有一丝的惊讶，一丝的恐慌，一丝的鄙视，只是在那默默的注视着……

　　那是绝望后的平静，沧桑后的老练……

　　“事情如你所愿。”

　　回神，浅笑：“呵呵，猿蹄果如传说中一般可爱，不是吗……雪依……坐稳了，我的骑术可没你想象中的那样好。”

　　马驰骋于天地，唯留下身后浓浓的红尘和红尘中若有若无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