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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章 记忆之暖,记忆之痛?(3) ...

  •   “念依姐?不是说傍晚才回来吗?怎么...”念依抱着纸箱回到病房,小艾错愕。
      “像你看到的,被解雇了。”随手放下纸箱,转身坐到床沿,凝视着床上的小人儿。
      月月还在安静地睡着,大概因为室内温度较高的缘故,额头冒着细微的汗液,红通通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静静地垂着,噘着小嘴,平稳地呼吸着。起身打来热水,轻轻擦拭他的脸蛋。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随后帮他掖好被角。起身重新抱起纸箱,对着小艾说,“再让他睡会儿,等下有人会过来,接他回去住几天。卫泽,你见过几面的。”小艾默默地点着头。
      “不过...刚刚潘医生来过,随行的还有一个新来的叫David医生。你不在,潘医生说过明天介绍你们认识,好像说是接下来的半年会由David医生负责。”小艾说道。
      “那对于月月的情况,潘医生有怎么说吗?”“没有,只是向David医生讲述月月的病情。”“那没事,等下我会跟潘医生说的。辛苦你了,这几天好好休息吧!”

      从主任那出来,潘医生便带着德国留学回来的尹稀然一一介绍患白血病的患者。念依对小艾说完出来,在长廊的另一头尹稀然和潘医生也同时走出病房。
      远远地看见一女子抱着纸箱与自己的距离慢慢拉近,稀然越发感觉这身影很熟悉,就在快要看清楚她的容貌时,她拐了个弯向电梯走去,可能电梯正好到得缘故,这女子小跑起来,继而消失。稀然使劲地摇摇头,驱赶脑海中的影子,惨淡地笑了笑,茵馨已经死了,你已经把她害死了。
      一路上潘医生仍旧滔滔不绝,感到身边的一股怪异,回过眸来,“David,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老毛病了,一会儿就好,我们继续。”微微闭上眼睛,深深地吸气吐气,让心脏处突然袭来的刺痛得以缓解。
      手机响起,取出一看是,月月的妈妈,会意身边人,接通。“喂,你好!潘医生吗?”
      “嗯,你好!”“听小艾说,您不再是月月的主治医生,由新来的医生接手是吗?”“嗯,他是德国留学回来的儿童白血病的专科,你可以放心。”“那有什么事,我还可以继续请教您吧,毕竟月月的状况你比较了解?”“这个当然!”“嗯~谢谢!对了潘医生,我今天要接月月回去住几天没关系吧?”“原则上是尽可能住医院,目前月月的病情还算稳定,回去各方面一定都要注意。”“嗯,那您帮我跟新来的医生讲下,明天不能和他见面了。”“好的。”
      挂了电话,耸了耸肩,一声微乎其微的叹息声,潘医生对稀然说:“明天你也见不到那位坚强的母亲了,VIP那个睡着的小家伙,月月的妈妈。你们两个还真是挺无缘的。平时她基本上都在医院,可你一来她就外出,还碰上月月想回家的日子。你记一下,135875xxxxx,那位母亲的手机号码。”
      稀然淡淡的笑了笑,拿出手机将号码存入。
      车窗外的路旁树木理了个头,穿上了厚厚的保暖衣,凛冽的冬风呜呜的刮着,将行人匆匆的脚步刮得更快。路上的行人亦都扛着沉重的装备,妄想抵御那酷寒的侵袭,但无形的风却不会因此而放过你,相反,呆板的行装反而为冷风制造了许多宽阔的罅隙,让你充分感受到了冬风寒冷的一面,冷得你瑟瑟发抖。即使坐在车内的念依,依旧感觉极致‘寒冷’。闭上眼睛,心中默默祈祷,为着陷入困境的卫泽,为着生病的月月,为着远在异乡的某人...
      来到孟浩在城南所买的房子,因为每周都有人打扫,看起来还算干净。念依只是将一直没用过的冰箱擦了几遍,插上电源,便将中途买来的食物有条理的放进冰箱。等待一系列人的到来,先是有人送来笔记本电脑,整整十台,念依十分佩服卫泽的魄力,更对这家快递公司产生无限的好感,特地要了联系方式。再来筱莉,丸子,管毅,艳微,凌杉沐,高强的陆续到来。二点左右念依收到一条简单之至的短信,来自陌生号码。“U盘。”念依猜想应该是卫泽发的。
      打开,插入,点击。
      2个文件夹和1个命名为‘徐念依’的Word文档映入眼帘。双击‘徐念依’。
      “1.我不在期间,所有人听从徐小姐的吩咐。
      2.向徐小姐说明:你是如何跟其他人交代这几天的去向?以便徐小姐了解情况并评估此信息的可行性,以防特殊状况发生。
      3.所有电话转接到徐小姐手机,之后手机关机,取出电池,交有徐小姐同一管理。
      4.人手一台电脑,拷贝U盘中的文件夹。大致浏览第一个文件夹里的信息,根据其信息,在你们所设计的方案中,找出你所认为的不足之处或可以用其他相似方案替代的地方。你们所设计的原方案在第二个文件夹中。我到后,再汇总。
      5.迟点小何会过去协助大家,刘经理则会留在公司掩护大家。
      6.小林与公关部的灵儿已经在去往美国的飞机上,他们会尽最大的努力说服代表。所以你们也要打起十万分精神来奋战。新方案能否面试,就看你们的决心有多少。
      Fighting,我的战友们!”
      掩藏的潜能被激起,人人都投入最大的热诚,一个个严肃而认真地做事。
      夕阳渐渐西下,总是在最美丽的刹那渐渐西沉,一点一点消失在山的那边。隐现的余辉渐渐黯淡,天边最后一抹血红,透出一种神秘,带给念依几份凄美与温馨。
      冬日的黄昏来得特别的早,室内早已灯火通明。念依站在厨房准备吃的。而此时这座城市的某别墅内,卫泽努力克制心中的愤怒。
      “听说公司策划部有内贼,因此你把所有人都解雇了。”饭桌上卫忠冷嘲热讽。
      “是有这么一回事,没错。”卫泽漫不经心的往嘴里送饭。
      “胡闹!”一声严厉的喝斥,“都不知你到底在做些什么。还信誓旦旦地表示能拿下合约,我真不该轻信与你啊。”卫泽微微皱了皱眉,冷然的笑着,耐心的听着。
      “你哥回来也快一个月了,该进公司了,明天的董事会我会带他出席,该认识的总归要认识,以后做事也方便点。”老头着叙述着自己的决定。
      卫泽云淡风轻地点头。
      卫忠诡异地对卫泽笑笑:“以后请多指教。”
      卫泽的脸上缓缓露出高深的浅笑:“那是当然。”刹那间卫忠脸色白的可怕。老头子抬头诧愕看着面前的小儿子,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神情打量眼前的卫泽。
      以往一副吊儿郎当,不长进,不思进取的卫泽,今日这句“那是当然”让老头子既惊慌又惊喜。卫泽是从小到大养在身边的孩子,说不疼他是假的,只是从他懂事开始,就一直与老头子对着干,每次都被气个半死,老头子恨铁不成钢啊!至于卫忠这孩子,虽从小漂流在外,却是老头子最爱的女人所生,因此更是打心眼里疼他,甚至,想把晨星交给他……只是此刻老头子有点迟疑了,到底这样的决定对不对,卫泽到底是怎样的人更让老头子疑心。
      老头子眯着眼睛,笑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不想在继续这样的虚伪的晚餐,卫泽使自己的手机响起,自编自演起来。
      “喂,孟浩啊,今天怎么有空打电话过来?”…“少胡扯了。为你女人吧!”…“有我罩着你还不放心啊。”…“什么?月月,想回家住几天,你最近没空过来,要我帮你带他玩几天。”…“这个好办啊,我现在就去医院带他去玩,等他尽兴了我在送他回医院。”…“我会注意的,你放心不是还有嫂子吗?”…“是,是。改天约出来玩啊。”…
      老头子不满:“月月是谁?现在什么情况你要带他出去玩。”“一个五岁生病的孩子,住医院太久了想出院几天,我为什么不能满足他?”“你多大了啊,怎么跟他玩上了,什么时候有这种‘雅兴’还不如想想如何挽救合约。”“合约?现在奸人当道,他在暗我在明,这种暗杀的游戏没意思。还不如痛痛快快玩一场。”卫泽看着卫忠,意味不明的笑着,反问“你说是吧?”拿起餐布擦了擦嘴,站起身,“你们慢吃,我出去了。”
      事情正如卫泽料想的那样,瞒过了卫忠,让他放松了警惕。轻敌乃商家大忌。卫忠偏偏就犯了这种错误。公司没进成,还被送回原来的地方。
      原来,在被解雇的人当中某人女友的朋友生日,那天拍摄整个生日过程时,正巧拍到正对面角落里所发生的这一切:林浩将一叠酷似写着方案纸张,交给绿光的总经理,还拿到绿光所给的支票。于是此人组织了调查小组,暗中追查。终于在签合约的那天傍晚,在某茶座拍到林浩与卫忠的会面,其中有张卫忠将五个厚厚的信封交给林浩的照片。之后他们就匆匆来公司找刘经理。
      城南孟浩的房子里,闭关的八人加半闭关的卫泽经过两天两夜的不懈努力,终于使原方案变成新方案,成功与否还得看代表的意思。飞去美国接机的小林和灵儿也成功说服美国代表,再给晨星一个机会,看看晨星连夜赶出的新方案。
      终于,在星期三的傍晚时分签定了合约,星期四召开的董事会议,才进公司2天的卫忠被赶出了公司,赶出了这座城市。林浩被判三年的有期徒刑。原先被解雇的员工重新复职。

      “我订婚了,将于7月12号6:00在XX酒店举行婚礼,诚邀你们的到来,共同见证我的幸福!”
      “不要,你不能—这样,我—就要结婚了,稀然—不要,你喝醉了,啊—”
      “稀然,你在哪里,茵馨,茵馨出车祸了……”
      “稀然,那是意外,求你你别这样,醒过来啊~”
      “对不起,我爱你。我要出国了,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一幕幕纷乱的景象,一句句喧嚣的言语,在稀然的脑海中盘旋,他头痛欲裂,却无人能带他脱离这样的梦境。或许是他自己不愿醒来,因为只有这时他才能见到她。
      又看见一女子抱着纸箱远远地走过来,那抹身影依旧熟悉,就要看她容貌时,她便拐弯,然后跑开,任凭稀然在后面叫喊与追逐,继而身影越来越模糊,直至清醒。
      醒来时,再一次大汗淋漓,稀然支着床板斜靠起身,心口难以抵挡疼痛再次袭来,使得他不得不揪着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息。
      近几年基本上不会再有这样的梦境了,这是回国后的第二次了,在昨天见到那女子后竟连续两个晚上再次见到久久不肯现身的她。只是不同的是,以往每次是由旁人喊醒或摇醒一身冷汗的他,也因此他看了将近一年的心理医生,如果他知道治疗后的后果是连梦中都不能见到她,那他情愿冒生病危险去‘见’她,他觉得那是他唯一可以为她做的,也是惩罚自己的过错。这两次却是在梦见那女子后自然而然地醒来。依稀经不住会想:那女子是谁?为何会如此影响自己?她是谁的家属,还是她也是病人,还是她只是一个偶然过来探望的人?我还能再见到她吗?
      梦醒后,稀然久久不能入睡,过去的往事与梦里的女子在他脑海里不断闪现,两眼睁睁,直到从未完全拉上的窗帘透进一线暗弱曙光才再次朦胧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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