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歌》壹子

12、chapter10

　　深夜。
　　在隐蔽的房间内原本规律的呼吸声停了下来。
　　莫茶睁开双眼，走下床铺。
　　踩着毛绒的地毯，她轻声打开房门。果然如她所料，在这扇门前他果然在。
　　在这个寒冷的夜晚，他只和着一件单薄的外套，靠着墙闭眼休息。
　　他的呼吸并不平稳，她知道他这段时间睡得并不好，从他那明显的黑眼圈就可以看得出来。
　　当她绕过他的身旁时，微弱的动静瞬间惊醒了他。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臂。
　　她回过头发现他已经睁开眼，不安地看着自己。
　　“你要去哪里？”他不敢睡得太沉，害怕醒来的第二天就看不见她的身影。
　　她有些无奈了，她从不知道他是如此的敏感，“我只是起来喝杯牛奶。”感觉到抓住她的力量松动了些，她直接转过身。
　　“我刚好也想喝杯。”所以他不屈不挠地跟在她的身后一起走下楼梯。
　　莫茶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鬼才相信他的话。

　　只有他们二人的安家别墅静的可怕。
　　她讨厌这种太过宽阔的房子，总感觉太过于死气沉沉。看着身后紧跟着的少年，她总算觉得被他跟着不算一件太糟糕的事情，至少不会让她觉得太过阴森。
　　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
　　“等等”他的手压住她拿向牛奶的手。
　　“怎么？”她发现他的手如烙铁烫人。
　　“这个天气喝冷藏的对胃不好。”
　　“所以呢？”
　　“给我五分钟的时间。”
　　她摊开双手，表示没意见。
　　一阵阵的奶香在空气中流动。
　　一颗糖，半颗糖……
　　一颗半糖，原来他一直记得。
　　看着他认真专注的神情，她陷入思绪。他的细心，他的固执，他的倔强，是那样让人铭记，从她被划入他的世界那一刻起，他就不曾打算让她离开过不是吗？否则那样一个骄傲的少年怎会甘心为她付出？她清楚他和她都是骨子里冷漠的人，除非是自己重视的人，才会那样去对待，他们的注意力都没有那个空闲去放在别人身上，而这划分为重视的人少之又少。而他对她的好远超过对待重视的人。
　　是啊，那样深刻的感情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明白呢，只是习惯故作糊涂罢了。当最后一层隔膜都捅破那么剩下的又会是什么？痛苦，伤害亦或是快乐？
　　她不知道——而且她赌不起。

　　莫茶捧着温热的牛奶杯，闻着淡淡的奶香，轻眯上眼，脸上尽是享受的表情。这种暖暖的感觉真让人眷恋，果然在冬季喝杯暖暖的牛奶是最让人愉悦的。
　　感觉到炙热的视线，她莞尔一笑，“谢谢。味道很棒。”
　　仿佛被那暖意感染，他淡淡地笑着，“你喜欢就好。”
　　在那一瞬间她清楚地看见他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她望着他：“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他有些呆愣。
　　她突然不想说话了。
　　安沐看着不说话的她，恨不得踹自己几脚。让你呆！
　　看着他懊恼的表情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她轻勾唇角。

　　“外面很冷。”站在房门钱她回头望向他。
　　“我不走。”他以为她是要把他赶走，双手抵住门，坚定地拒绝。
　　“好吧。我保证绝对不走。”她相信以他的死脑筋肯定会一直待下去的。
　　终于得到她的保证，他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如孩童般傻气。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却又不敢，手伸了起来却又放下，然而却又不死心地再次抬了起来。此刻的他是那样单纯，那样——
　　让人心动。
　　突然，她轻轻地抱住了他，所有的思维仿佛在此刻停止，他所梦寐以求的在这一刻终于实现，他却害怕只是昙花一现，如泡影般遥不可及。
　　“早点睡，晚安。”说完，她转身进了房间。
　　背靠着房门，身上仿佛还带着他的体温。她双手紧按着胸口，心跳快得无法控制，身边仿佛全是他的气息。他的床，他的衣柜…他的一切的一切。
　　开始沉沦了吗？她一遍遍地问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