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侦探柯南conan》angeldark

3、[平新]逆向行程（上）

　　逆向行程

　　上

　　如果走进了死胡同，就倒退回来。没有人会苯到往墙上撞，是不是？而所谓人生的最高真谛也不过如此，在迷宫里行走，碰壁，再返回来，摸索着道路而前进。
　　我们都在迷宫里，如此如此。
　　有时候他就会承认侦探们也不过是迷宫里的小鸟。
　　——枪是会瞄准出头鸟的。
　　这也可以理解到为什么当年的柯南成为万年小学生而小五郎则成为沉睡的XXX，事故高发区是以这群人为中心而呈辐射状态散开。从情杀仇杀到争夺财产逃避外债，把话说得简约点，也就是这些了。
　　其实这是个带着神秘又考验人类耐性的测试题。

　　当服部平次无所事事时就曾思考到以上字符又考虑到其过于深奥于是从脑中删除，最后他选择了继续往嘴里塞泡面。说起来服部不是个喜欢神游的人，现实主义是每个侦探必须遵守的原则。其理由不就是所谓的——真相只有一个么。
　　最追求正义的，与被正义所追求的，这个词可以概括着侦探们的一生。
　　当然……这还是过于深奥了。

　　最后，他结束了脑细胞的过份思考而扯着温暖的毯子，整个像居家的懒懒的动物一样趴在电玩旁边。他的血其实过热，但那个人畏寒，所以他习惯备着这种东西。真是，保姆。他看着前方觉得自己一定已经眼神呆滞如同丧尸。
　　喂，喂，这是哪里啊。
　　这是哪里。
　　他听见温温的，淡淡的声音。对方的声音。像白花迤俪。像流年娓娓。而他的前方，流光异彩，让他无法睁眼。
　　他看到他回过头，灯光流泻，那与平日无异的脸，一半阴影，一半纯白。

　　***

　　服部平次不喜欢玩电动游戏，但不代表他的电动玩得不好，有时候电玩可以安抚或麻痹他受伤的心。他运指如飞而心中默默地留泪，因为和叶正兴高采烈地刮搜着他的钱包说是要做东请小兰吃饭。女人们最亲密的聚餐总是有无数话题，并且，拒绝男生在场。但这个月最后的零用……服部无声啜泣却只能将钱包拱手奉上，青梅竹马的身份在此时起到不可低估的力量。和叶在数在钞票时瞟见对方惨黑的脸，于是又善良地往自己那叠钞票数了两张还回来，笑容灿烂地说呐服部我知道你没吃饭来来不要客气哎呀你怎么还不接好吧我知道你是想把钱留给我我真是太感动了！
　　和叶就很感动地把钱收回了荷包，扬长而去。

　　服部平次不想在第二天有新案发生，报纸如此描述：关西名侦探死于家中！身体蜷缩死状凄惨警方已采取紧密调查……什么？是被饿死的？
　　……
　　太搞笑了，也太寒冷了。
　　于是服部起身去寻找食物。首先他去开冰箱，里头空空如也……这是做父亲的那位请客后的结果。再去厨房……哦，有咖啡。再去寻找父母的私房钱，这也太脱离实际了……
　　最后是打电话。
　　喂冲田啊我就知道是你怎么样你过得好吗你一定过得很好但我过得不好所以麻烦你借我点钱吧？
　　对方的回应是一言不发地挂掉电话。
　　啊啊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快回来吧别忽然大肆请客后就去旅行别忘记你们还有个风华正茂英俊潇洒的儿子啊啊啊啊。服部平次抱头痛哭并以想到医生说过的人在精神即将崩溃时要找个发泄口，当然他也就理所应当地照办。
　　……所以，当工藤新一登门拜访友人时发现有一不明物体身体蜷缩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时候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服帖的纯白衬衣，幼细的黑发。他的眼睛好看地眯着，犹豫了半天才开口。
　　“服部……你在，做什么啊……”

　　半分钟后工藤新一沉痛地拍着服部平次的肩，郑重地说道：“是否禁欲太久，我理解我理解，这么长时间还没追到你的那位青梅竹马……”
　　服部平次立即扑倒在地想着不如就此晕倒。
　　“是饿的啊。”他有气无力。“你的那位青梅竹马来找我的那位青梅竹马，然后两人逛街花光了我所有的钱，并剥削了我最后的零用。”多么令人泣血的故事。他等待对方豪情万丈地说来吧我请你吃饭！
　　又是半分钟。
　　服部微微侧头，瞄到工藤正单手撑着下巴垂着眼睫，他的唇型姣好，而就是从这张嘴里说揭出了一个个残酷的事实，挖出一个个血淋淋的真相。
　　对方用着一种可以说是无奈也可以说是带着点小小恶趣味的语气说，这令服部有些不好的预感。但对方在他阻止前抢先说了。
　　工藤说：“真糟糕呢。……我啊，是来向你借钱的。”
　　惊天动地平地惊雷。真是血淋淋啊。

　　“开玩笑的吧？！”
　　“怎么可能。”
　　“就你那家庭条件怎么会沦落到向人借钱？”
　　“两奸诈的老家伙早就旅游去了，谁还记得他们的儿子正饱受摧残。”
　　“………………”
　　天下乌鸦……不，是天下父母一般黑。
　　“他们是很相信我的自理能力。”工藤镇定地说。“但无钱寸步难行。”
　　服部平次双眼发黑硬邦邦倒下。

　　得出结论无非是“人不能不吃饭要不然会成为干尸”“但吃饭也需要钞票”和“钞票可以用抢的或赚的”。服部平次立即热血沸腾地呼喊来吧我们去打劫吧，被关东名侦探白眼鄙视后缩回如同拉奇，然后两人收拾包袱外出找工。其间不断遇见猥亵大叔精明老板娘等等之类也只有仓皇逃走的份。猥亵大叔也许只是长相猥亵但内心狠毒首先工钱就是存心想饿死人的那种，精明老板娘则是在帐单后露出慈祥精明的笑脸然后说好吧你们留下吧不过工作可能有点多其话外音不外乎诸如“我希望你们只想着工作而别想工钱”。在终于被一家经营着西餐的餐厅留下时，服部简直感动得快哭了。太好了……不是猥亵大叔也不是精明老板娘啊
　　于是工钱也很快敲定好，饿是不会饿死，但想挥霍便只能妄图有白日梦。好在两位富家少爷平时就不是什么纨绔子弟，于是也可以接受。老板是个很爽朗的男人，很阳光也很有朝气，说话非常直率，看得出也是个相当乐天的人。
　　“都是学生吧？哈哈哈，当年我也这么热血过啊。”
　　其实您现在也很热血啊。

　　换上工作服的工藤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不是说他穿得不好看，而是工藤似乎特别适合制服类。无论是工整的衬衣还是校服，总是有种干净清爽的味道。而换上这身服务的装束，竟仍然是工工整整一丝不苟的。这，是不是做门面啊……多么完美的免费广告。
　　服部打量穿上工作服的自己，邻家大哥哥，嗯，嗯。与工藤新一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然后他说：“工藤，你真适合做牛郎。”
　　工藤新一在那一瞬间似乎有些面部扭曲，他转向服部这边，眼角吊得高高的，他的回应是：“服部，你也不比我差。”

　　天气其实可以说是相当的好，蓝天白云绿树成荫，这种天气通常会有情侣出没。服部在平次端上第六十一份情侣套餐时美少女甜甜微笑冲他说谢谢，那让所有正常男人死而无憾。但接下来美少女说哥哥我忘了带钱可不可以……
　　绝对具有着杀伤力的眼神。
　　工藤新一抱臂恶质地微笑，完全无视服部“快来救我”的无声求援。算起来工藤不是小气的人，一句牛郎也绝对不会让他记恨到这个程度，或许说工藤平素的外表下确实隐藏着非常恶劣的性格，这个得知让服部得到深刻的教训。
　　说不上天真，也并不非常成熟，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年龄，对青梅竹马温柔且过分珍视而又在骨子里隐藏着冷漠和锐利的元素，工藤可以说是千变万化的人物。
　　是不是只对一样东西工藤是不变的？真理，真相，那种极至的追求。

　　啊啊——放开我罢。
　　服部不想第一天就被炒鱿鱼也不想对这个娇滴滴的美少女泼冷水说我真的没有钱，他只能不断地以眼示意旁边那戏的那只过来帮忙，而后来一连几天服部平次都感到眼睛几欲脱窗。

　　最后是老板的夫人出马解决一切。那个美丽的女子轻柔柔的从内屋探出头来说是谁呀原来是这位小姐没带钱帮她记个帐吧小妹妹以后可别忘带钱呀。
　　轻而易举搞定所有事情。缠在服部身上的这位得了台阶自然也下得大方。
　　老板冲着他的两位新服务生笑呵呵指着屋内：“老婆，老婆。”
　　老板娘点头，顺便轻言细语送了一句话过来。“服部君，这里头有些脏你进来擦擦干净。”干脆利落地处罚。
　　服部立时想到女人果然是无敌的。
　　再想到的就是，人不可貌相。

　　很大的地板。木制。而且，很脏。理所应当的脏。服部看得出老板娘似乎不是一个很会操持家务的人。
　　这跟她的外表和她那八面玲珑的交际手腕似乎不成正比。在她的微笑下服部手持抹布来来回回地为地板美容，想想心里相当不平衡。
　　他起身，又在老板娘的注视下蹲下去，他自暴自弃地想着不如去做匪徒吧，死也死个痛快啊。他回头，问：“工藤，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公平二字？”
　　工藤随意扫视了一下地板，“你是指你在擦地板而我在看杂志的事么？”他正身端坐，姿势如他的人一样工整。“当然有。我没像你一样长着一张‘快来敲诈我吧’的脸。所以女孩子们会愿意和我交朋友，而把你做冤大头。这又影响了店里的生意，所以。”
　　服部平次有些哭笑不得。
　　“难道我长得不像大灰狼么，现在的女孩子都不怕被拐卖？”
　　工藤新一把遮住自己视线的额发一并撸到脑后去，这次连头也不抬。“服部，你不像大灰狼。这是恭维。我发誓。”

　　***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
　　门被旋开了。挂在门前的风铃叮呤呤地响。非常悦耳。
　　客人有两位。一个一身灰色的西服。很少有人把灰色穿得如此合衬，让人想到量身定做这个词。不过，就算是量身定做，不适合这个颜色的人一样无法穿出它的魅力吧。
　　另一个则穿着高校制服，进屋就乱看，一双眼睛异常灵活。
　　灰色衣服的客人说：“一杯咖啡。”如他所穿的衣服，一样的灰色。灰得彻底。
　　而在工藤将咖啡端到他面前时，后者则诧异地抬起头来，开口：“……工藤？”
　　工藤也只稍微楞，随即点头。“白马。”他说。“你的变化真大。”以前白马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对方笑。“但你一点没变。”
　　工藤挑眉：“恭维还是挖苦。”
　　白马抚掌而笑。非常含蓄，让人看着是相当舒心的。“当然不是挖苦。”
　　他带来的那个男孩子忽然凑过来：“怎么你长得那么像我？”
　　怎么听怎么奇怪的话。
　　工藤想说什么，忽然看见一张与自己无差的脸，倒退三步。确实是……太像了。不，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白马适时回答：“他叫黑羽快斗。”
　　男孩子非常开心地笑，向工藤伸出右手：“请多关照！”
　　“我是服务生。”工藤说道，伸手礼节性地握了对方一下。
　　白马不可思议：“大少爷沦落到做服务生？对了，那人是？”他眼神指向正来来回回擦着地板并不断往这边看过来的服部。
　　“不要乱想。我只是没钱用了。”工藤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哦，是服部平次。”过于简单的介绍，但，确实是工藤的风格。
　　白马意会：“是关西的名侦探。我想起来了。”
　　黑羽歪着头接口：“我经常看到你们两个的新闻抢头条？关东和关西的，敌人啊。”
　　工藤新一正收拾着东西的手一顿，便笑。
　　“是朋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