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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好看的男人就算种菜也能有三倍的帮贡收益 ...

  •   季伏念是个尽职的好师父。每天致力于用他深邃的眼眸、忧郁的气质、飘逸的步伐、风骚的剑术和帅气的头皮屑(?)来浇灌着茁壮成长的咩咩小徒弟……和他的菜。
      没错是他的菜。

      其实,按照一般小说里的套路,如果某个人隐居世外还随身携带未成年徒弟一枚,那么这个人此前十有八九是个身怀绝技、名扬天下的大大。
      如果再粘上诸如纯阳气宗弟子,气质出众,正版恨天高等特定属性,配上几段江湖纠葛儿女情抽(?),那绝壁是大大中的巨巨,巨巨中的战斗夶夶。

      季道长兴许是十个里落了单的那个。因为就目前来看,他的日常生活实在是日常到乏善可陈的地步了。

      每日起床洗漱,打坐,练剑以及看徒弟练剑。
      除草浇水施肥,喂鸡,拣材制药,看书抄书,打坐。有时也会出门采药,不过自从小徒弟的神农过了60级后一般就由其代劳了【。
      处世低调。就算平时有姑娘慕名来围观也大都避而不见。唯一能聊上几句话的,大概就是每个月会按时来为他送药的万花弟子。

      ……后来就变成了起床,把五毒赶出房间,洗漱,把五毒赶出房间,打坐,练剑,停下来把五毒赶出院子,练剑,练剑,看徒弟练剑,打坐,把五毒关在院子外边,去后院里除草喂鸡。

      ——[大战!英雄五毒教弟子!]!!来T来奶来输出1=4暴力熟练不纠结!

      道长表示很平静,凤涅表示很愤怒。
      小纯阳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很累,每天看着师乎和五毒在那捏来捏去,感觉提早失去了去爱的能力。

      「大咩你最近怎么啦。病倒了?」五毒坐在树杈上晃着腿,一个劲儿地刷纯阳近聊白字,「要不,把这只鸡宰了煮汤?」
      正在边上散步的芦花小母鸡立刻惊恐地满地乱跑,碎了一地咯咯咯。季伏念攒着一把谷子站在树下,难得地没有穿那身热死爹的南皇道袍,道冠也卸了下来。几绺留海撇在脸上,整一个耗尽绳命来喂鸡的烈士形象。

      「贫道已经提过很多次,我姓季……」

      「叫季大咩多生疏啊,你们中原人真是不亲热。」五毒一撇嘴,折了一根树枝朝着芦花母鸡丢过去,「我答应了要治你,你就是我的病人。病人和大夫有什么好见外的?」
      「啧啧,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面呈纸色,两眼无神,奄奄一息,噢还有印堂发黑……」
      「印堂发黑是因为你。」
      「………」

      季伏念慢慢地抖掉手里的碎谷子,闭上眼,揉了揉胀疼的太阳穴,「还有,贫道看起来像快死掉的人吗?」
      「你瞅着像被人黑了三天的CD。」凤涅被抓了错显得有些不痛快,叉着腰一脸『劳资就是大文盲苗疆人民来呀打我』的仗势欺人(?),「这个要怎么说啊,叫、叫弱不经风?弱柳扶风?……」
      「……身残志坚?」
      「不会用成语就别乱用。」季伏念摆了摆手赶紧打住,「只是染了点风寒罢了。」

      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想待会儿听到诸如尸横遍野,马革裹尸或者死不瞑目之类的词语。不过转念想想,自己这样撑一天是一天,大抵也撑不了多少时日——于是也不觉得晦气了。

      凤涅悄悄地溜下树来,从背后一把扑住那只逃跑的芦花小母鸡。正午将近,阳光渐渐灼热了起来。季伏念放下挽起的袖子,抖了抖挂在衣服上的尘土,走到树下打起坐来。

      「凤涅。」

      五毒被吓了一跳。季伏念话少,有事找他也大都是眼神示意(事实上大多数时候都是凤涅在自找麻烦),能叫得到名字的机会更是绝无仅有。这一声叫得他背后一阵起毛毛,差点把刚逮倒手的鸡给砸了。
      「……啊?」
      「跟我说说吧。」

      季道长正坐在一边调息,看到五毒扭头看来,便补了一句。

      「说什么?」凤涅背着季伏念也在树荫里坐下,扯了一地芦花小母鸡的羽毛,「身残志坚?」
      「……」

      「你不是死了么?」他缓缓地吐气,一张冷脸波澜不起,「正好我也快死了。你和我说说死的感觉吧。」

      凤涅瞬间有些蛋疼,虽然他已经不会疼了。
      他仿佛看到有千万只霜夜驹在心头呼啸而过,每一只霜夜驹上都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季道长。
      他想说大咩你要真想试试回头我给你弄个凤凰蛊,然后再一笛子戳死你,到时你就知道死的感觉了。可是考虑到蛊成之后还要靠这只咩才能干活——

      「没什么感觉,挺痛快的。一下就死了。」
      五毒拍掉一手乱糟糟的母鸡毛,然后把身子转到了纯阳打坐的那个方向。他一只一只地卸下腕上的琳琅银镯,褪下压银线为边的苗绣护手,坦露出两只手臂来——病态的铅白,只有死人才会有的颜色。
      在这对惨白的手腕上,凝结着大量黑红色的血块,皮肉外翻,夹着细小的白色碎骨。因为凤涅从来不卸下身上的饰品衣物,这对创口,季伏念也是第一次看到。

      「我跟你说诶大咩,其实这些南诏人都孬得很。我不过是敌军阵营里的一个大夫,他们却都怕我,还怕得不得了。」他重新套上护手,低着头自顾自地碎碎念,「他们不好杀我,又怕我下蛊作乱,就……剁去了我的手。」
      「但你还是死了。」

      「他们本想把我做成尸人,可惜呀没成功。」五毒眨着眼睛,一副得逞的表情,「我在被俘的第三天就死在了水牢里。而我腕上那样的伤口,在我的身上,还有很多。」

      听不见,喊不了,看不到。
      经脉俱断,死无全尸。

      说到最后连自己也笑不出来。于是,就沉默了。

      到底是……到底哪里不对了?

      那个曾经每晚都守在我屋外吹同一首曲子的男人,征战沙场意气风发的东都之狼,厮磨耳鬓,辗转床榻的断袖之交。
      金戈铁马,怒衣红翎,本是虚华美好的东西,我却信了。

      秦无衣。
      你何至心狠于此。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六】好看的男人就算种菜也能有三倍的帮贡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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