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异变森林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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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在下是德瑟奇•嘉卡。一名旅行商贩。少爷您也是魔法学院的学生吧。快请进来，我生了火，可以烤干您的衣裳。”见到修伊斯，德瑟奇立即笑嘻嘻的自我介绍，主人一般寒暄起来，让出自己的位置，并且在顺便偷偷打量了这位少爷两肩缀着宝石的绶带和腰间雕金的束腰后，笑得更加灿烂，将“芙蕾妮的眼泪”又大大吹嘘了一番。
“贝莱迪，别信他的话。再说，你哪里需要这种东西呢？”克依拉陪笑着靠上前去，语意中讨好的成分让德瑟奇都为之侧目。
扫视一眼同伴，不同于平日自信坚强的风采，此时的克依拉眼角带着十分女性化的柔媚，脸庞的线条不再凌厉，连说话的声音都娇弱得能打动人心，在幽暗的洞穴中，整个人散发出诱惑的魅力。
“芙蕾妮的眼泪？”修伊斯丝毫不理会同伴的奉承，径自考虑了一会儿，转向一旁的德瑟奇：“多少钱？”
“……20金索比。”德瑟奇堪堪回过神，立即端出最招人喜欢的笑颜：“少爷，还需要什么吗？在下的货物虽然短少了许多，但还是能满足各种需要的。您是喜欢妖精的翅膀，独角兽的尾翼还是蝴蝶的牙齿？这些都是能为您博得芳心的哟！”
“闭嘴！”克依拉一改方才的柔媚，被踩中弱点一般尖利的喝骂几乎刺破耳膜，震碎了洞顶的几处松软，大量泥块碎裂落下，溅起的污浊又在她的长袍上留下几许痕迹。
“贝莱迪，难道你有心上人了？”
怀疑戒备的语气中明显透着妒忌的毒气。
“我对其他没有兴趣，只是想知道禁药长什么样子罢了。”依然向着德瑟奇，丝毫不理会克依拉的质问。
“贝莱迪！”
尖叫的音量比第一次更甚，德瑟奇直接捂住耳朵。
“这位小姐，我是不是有心上人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能不能安静。”修伊斯的指责连一丝起伏也没有，仿佛克依拉的尖叫和蚊虫没有两样。
被美如神祗的少年如此嫌弃，克依拉湿润了眼眶，重新缩回岩壁旁，恨恨地咬着袖尾。
“哎呀呀，少爷，对女孩子要温柔些。小姐也只是关心您，没什么恶意的。啊，多谢惠顾，您还想要什么尽管说，在下一定能满足您！”接过20枚亮闪闪的金币，德瑟奇笑得更亲切，态度诚恳得一点不像前一刻为克依拉说情的敷衍。
“要怎么用？”青紫色的药剂到了修伊斯手里，他举在眼前细细端详，瓶中不时窜出的气泡和他精致无垢的面庞组成了妖异的画面，那专注探索的凝视仿佛不属于尘世，而是异界错入人间的生灵。
缺乏感情却个性极端的贵族少爷和这种听上去就让人发寒的禁药果然十分相配，就不知道将来这瓶药剂会用在哪位倒霉的女性身上。克依拉恶意的揣摩着。
“只要将药剂全部掺入桑姆酒中，再加上十一滴自己的血液让对方饮下，就大功告成了。”
禁药通常都需要鲜血的陪伴，偶尔也要求鲜活的生灵作祭品。法皇枢担心平民百姓使用这种方法妨碍行政或犯上作乱，便在民间行使严格禁令。但在贵族和权臣之间，这些药物却屡见不鲜。从第一任法皇到现在，至少有十八位统治者确定死于禁药的作用。克依拉也不只一次的听到古大陆系得利比斯•德科依仗担任监查大臣的父亲的权力，向旁人炫耀他搜集的“可以堆满三间储藏室”的禁药。而作为最高贵族之一的德塞克里克家会让继承人长到十六岁都没有瞧见过禁药长什么样子，无论如何都不能使人相信。
克依拉却什么也没说，依然嫉恨地盯着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同学，手指不自然的抽动一下，随即又隐忍住情绪一般归于平静。
“这雨可真大啊。”眼看身边的少男少女之间气氛愈趋紧张，德瑟奇只好自己搜寻安全的话题：“在下经过紫桓森林也不止一次，却是头回遇到这么糟糕的天气。从坎达培到这里，就没有几天消停过。再不久就是鹿月庆典，整天下雨就太扫兴了……说到庆典，小姐准备怎么过呢？礼服和首饰应该置备好了吧，如果没有，在下这里可有今年最流行的款式哦。”
自觉被冷落的克伊拉尖刻的回应对方善意抛出的话题，将不满全都发泄在无辜者身上：“对刚刚还哭诉自己从人间地狱归来的人来说，你的情绪恢复得真快。”
“哎呀，如果小姐和在下一样经常奔波，这种事情也就习惯了。圣军和叛军对峙了三年，每年法皇枢都通告天下说黑巫师的末日要到了，可叛军的势力更加壮大。现在北部近一半的地盘都不归法皇枢管了，现在有丢了迪明特郡，明年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迪明特郡失守了？”修伊斯轻叠眉心，漫不经心地将药剂瓶收进怀里，但也没漏听商贩的一字一句。
“郡都都破了，现在只等把济斐城攻下，黑巫师就可以在迪明特的鲜花之都过鹿月庆典了。”德瑟奇唯恐少爷不相信，见修伊斯比方才冷淡回应的克伊拉队整个过程更感兴趣，兴致勃勃地将所见所闻详实的又重复一遍。
听到最后，修伊斯脸上闪出露骨的厌恶，脑中浮现的，是纳蒙提•斯派克将军那张蛇一般阴森险恶的脸。这位剿匪起家的将领本身的性格比匪徒还要暴烈，常常听说他在战场休息之余最大的乐趣就是将囚俘关进猛兽笼中，欣赏他们绝望的挣扎和悲戚的哀鸣。偏偏他也不是肌肉比头脑发达的莽夫，从四十不到的年纪和平民出身的背景成为前线官阶二十级的高级将官，绝不是光凭战勋和残暴的脾气便能达到的成就。但是这次，作为守军竟然将守城中的成年人全部屠杀，修伊斯嘲讽的笑，原来自己也有看错人的时候。
“贝莱迪，别想了。这又不关我们的事。再说坎达培理的人又没死绝，只要圣军剿完了叛逆，天下太平了，迁徙令一下，说不定坎达培城的人口比现在还多呢！”克伊拉满不在乎，似乎那几万生命的价值比不过当下自己沾污了的衣裤：“这该死的雨到底要下到什么时候才停，我昨天才从镇上买的新披风全毁了！贝莱迪，今天我们就不走了吧，停在这里休息，反正我手脚酸疼，再也走不动了。”
被突然的吵闹打断了思路，修伊斯的平静染上一丝怒意，鄙夷地睨视她一眼后，毫不客气地背过身去，面向洞口。
“小姐，别难过啊。”德瑟奇靠近克伊拉，安慰遭到无礼和难堪而僵硬在原地的少女。不过愉悦的笑脸又好似在幸灾乐祸一般，以商人推销时鼓动和诱惑的语调在她耳边提醒：“芙蕾妮的眼泪，在下还有最后一瓶喔。”
“滚开！”克伊拉一把推开他，厌恶地低咒：“如果不是你，贝莱迪又怎么会在我面前露出那么过分的表情！现在还要装好人，本小姐才不吃你这一套！”
“圣纳夫学院的黑魔法师防心还真是重，不过没关系，在下做生意可是你情我愿，说不定哪天小姐便会对我的货物有兴趣，到时候也欢迎惠顾啊。”
德瑟奇不以为意地后退，也在洞穴最里面的岩壁旁舒服地坐下，兴味地欣赏小姐和少爷的互动。反倒是克伊拉离开躺卧舒适的位置，不安上前小心翼翼地拉扯着修伊斯的衣袍，努力赔笑以求得谅解。
“贝莱迪……你……”
“什么？”一直竖着耳朵聆听的德瑟奇只看到少女的嘴角动了动，警觉地坐正身子想听得更明白，可迎入眼瞳的是夹杂着泥土腥气扑面而来的暴烈冰蓝色电光和哈娜小姐凄厉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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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异变森林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