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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斗法(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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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微明时竟是阴沉的厉害,朔风刮得寨子上的旗子哗啦啦直响,空气也陡寒了起来。院中树上的一根树枝被风吹折打在窗户上,“哗”的猛然一声巨响,把正坐在桌边沉思的菀菀惊得一怔打了个激灵。原来她一夜听着风声越来越紧竟然一宿没睡,早上早早就悄悄的起来了,这才觉得坐的久了身上冷冰冰的。瓜儿也被惊醒翻身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嚷道:“他们来了!他们追菀菀来了!”
菀菀赶紧上前把她按回被窝里,安慰道:“瓜儿别惊慌,没有人来!快用被子暖着,今天天气冷千万别着了凉!”
瓜儿见了菀菀欢欢喜喜没头没脑的说:“你还在这呢!我以为是昨天那个白袍子把你抢走了呢!”
菀菀轻轻的笑着摇摇头。
“那刚才是什么声音,竟像打了个霹雳一样?”
“是院子里的树枝被风刮断了,一下子打在窗户上,你看把窗子都弄破了几个窟窿!”
瓜儿揉着迷迷糊糊的眼看看破了的窗户,点点头终于放心了。
“天还早,再暖一会身子起来也不迟。”菀菀正扶着她躺下,瓜儿忽然坐起来担心的问:“菀菀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起来那么早!昨天睡的那么晚今天又起这么早,吃不吃的消啊?”见她穿的又那么单薄,忙又伸手握住她的手,懊恼的说:“哎呀,你看你的手多凉!都怪我一个人睡得这么好,把你都忘了!”
菀菀扑哧一声笑起来:“怎么能怪你呢,是我刚到这里不太习惯,睡也睡不着于是起来走动走动,你好生再躺一会吧。”
“不躺了,不躺了!昨天你不是说白袍子会找到这的吗,说不定那家伙马上就来了呢,我得好好准备准备跟他大战三百回合!”说着就急急的穿衣服。
菀菀边帮着她整理衣服边说:“咱们可是说好的要和和气气的,你怎么还要和人家打架呢?可不能结下了仇怨到时候让我左右为难啊!”
“放心吧,我想你保证我这是以武会友,不会伤了和气!”
菀菀莞尔一笑:“好吧,俗话说‘不打不相识’,说不定这一来你又会多出一个欢喜冤家!”
“啊,怎么可能?”瓜儿表情夸张的叫起来:“我和他就是水火不容,菀菀你就等着看吧,我一定要把他打的个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哈哈!”
正说着忽然听见外面闹腾腾的,瓜儿大声喊道:“大清早的谁在外面嚷嚷呢?”
“不好了!不好了!少当家的西院着火了!”
瓜儿一听没穿袍子就往外跑,菀菀急忙追上喊:“外面太冷,穿上袍子!”瓜儿回头接过袍子喊着:“怎么着火了,从哪着起来的?”
有人答道:“是马房先着的火!”
“快点,所有人都跟我去救火!”嚷着跑出了好远,忽然回过来跑到菀菀身边喘息着说:“菀菀你先在这,等我去扑灭火就回来啊!”
“我也跟你一块去!”
“不行,你这么柔柔弱弱的去了也帮不上忙,听我的话就在这里!”说着就要走。
菀菀转眼一想忙拉着她问:“马房的位置在哪?它周围都还有什么东西?”
瓜儿着急的不行:“你问这干什么啊?”
菀菀一脸严肃的说:“你只管告诉我就是!”
瓜儿只得回答:“马房在西院的西北角,东面是兄弟们住的房子,南面是粮草和器械。”
“那你们就全力搬运南面的粮草,在粮草和马房之间腾出一块空地来,只要把马匹都赶出来,马房就不用救了!”
瓜儿不解的问:“为什么啊?天这么冷万一下雪马可都要冻死了!”
菀菀叹口气赶紧说:“瓜儿你看,今天的北风刮得这么紧,再加上天干物燥这里水源又少,火势太大马房就算救下来也是废墟一片了。若是不赶紧把连在一起的粮草移开,这火势乘着北风一旦烧了粮草和器械,整个西院都会着起火来,再多的人也救不了啊!马房没了几天就可以重新盖起来,可是粮草器械没了,寨子里这么多人可怎么办啊?”
瓜儿一听果然是这道理,忙说:“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啊?菀菀多亏了你了,我这就去让大家般粮草去!”飞跑着去了。
菀菀目送着瓜儿急匆匆跑去,抬头看看青灰色的天空,双手交握暗暗祈祷:“希望大火快点被熄灭,但愿瓜儿能化祸为福、永远平安快乐!”想了一遍,心里不禁为瓜儿隐隐担忧,凛冽的寒风钻进衣服里直透骨髓,刮在脸上像是利刃划过,忍不住双臂交握抱起,转身准备回房间。一回头看见一个人越墙进来还惊喜的朝她喊:“菀菀,我救你来了!”不禁吓了一跳,但马上认出这人正是昨天救自己的白袍小将、柔雪柔蓝所说的公子。正踌躇犹豫不知道如何是好,青年大步走到了跟前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快点走,我备好了马就在外面!”
菀菀一边想跟他去弄明白自己的身份,一边又舍不得瓜儿,左右不定为难的迟疑着。青年着急的说:“快走啊,不然被大闸蟹发现就麻烦了!”
菀菀不解的问:“大闸蟹是谁啊?为什么被她发现就麻烦了?”青年表情坏坏的一笑:“就是昨天把你抢回来的家伙啊!”
菀菀疑惑不解的看看青年,青年知道她的意思,便解释道:“他拿着两把剑这么张牙舞爪的舞来舞去,‘大闸蟹’这个绰号不是正很合适吗!”菀菀凝眉无奈的一笑,不再说这个话题,想了想终于下了决心说:“我跟瓜儿已经结拜成了姐妹,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就算走也要等我跟她道了别再走!”
青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和谁结拜了?”
“瓜儿,哦,就是你所说的‘大闸蟹’啊。”
“天呐,菀菀你疯了吗,竟然和山贼结拜!定是他们耍了什么诡计把你给迷惑住了吧?”
菀菀斩钉截铁的说:“你不要这么说,没有人使诡计,更没有人迷惑我,我是自愿和瓜儿结成姐妹的!”“姐妹?”青年疑惑的问:“你是说‘大闸蟹不是男的?”
“当然,人家可是个姑娘,要不然我们怎么结成姐妹了?”
青年一跺脚急急的抱怨道:“那就更糟了,这说明她的诡计真是层出不穷,昨天我就着了她的道!好妹妹啊,你一直生活在宫里,不知道往外面的人情险恶,一定是被那丫头的巧嘴滑舌欺骗了!”
菀菀听到他说自己一直生活在宫里心里惊讶疑惑,可是情况紧急也顾不上理会这么多,生气的挣脱他的手:“我不要你这么说瓜儿,你又没和她有过交往,你怎么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再说…”上下打量了一下青年“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要跟你走?”
青年惊愕的瞪大了眼睛,随即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是了,看来被迷惑的还不轻,连我都不认识了!好吧,既然这样就由不得你了!”说着拦腰一抱把她扛在肩上向门外冲去。
“哎你干什么,快点放开我!”菀菀一路挣扎着,可是无济于事。迎面跑来两个寨里的人,看见情势不对上来阻拦,青年并不止步,一手提剑准备大打出手,菀菀赶紧喊道:“我跟你走就是,千万不要伤了他们!”
青年并没有放下菀菀,还剑入鞘只用刀柄就隔开打倒了那两个人。菀菀朝他们喊:“你们别拦了,告诉你们少当家的好生修复寨子,若是可能我会尽力回来找她的!”青年呵呵笑了起来:“妹妹还是这么重情义的好性子!”奔到不远的一处树林里早有十来人和马匹等候在那里,青年小心照拂着菀菀两人共乘一骑随众人飞奔而去。菀菀回头看山寨时,一片竹林悠悠,一片狼烟翻滚,惜别、遗憾、担忧、迷惘、愁绪、伤感一时全都挤进了小小的心里,憋出了两行五味陈杂的泪水。
寨子里瓜儿和大家刚把粮草移到安全的地方,赶着几批受惊的马可惜的看着马房烧的漫天飞烟。两个被青年打伤的小的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喊着:“少当家的不好了!”
瓜儿回头不耐烦的问:“让你们两个去东院拉水车,怎么现在才过来?东西呢?”
两个人一个捂着肚子一个扶着胳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有人把我们打到了,把菀菀姑娘抓去了!”
瓜儿一听真是火上浇油,立即要上马带人去追。那两个人赶紧说:“少当家的,菀菀姑娘有话留给你!”
“那还不快说!”
“菀菀姑娘让我们告诉少当家的让你好生修复寨子,如果可能她会回来找你。”
“找我?她真的这么说的?”瓜儿疯狂的拉着那个小的问。
“是!是!千真万确!”
“找我?菀菀那么柔柔弱弱的又不能骑马怎么来找我呢?再说把她抓走的那些人是她什么人啊,会不会为难她啊?他们肯定不会再让她来找我了!”越想越不急躁不安,跃上马喊:“不行,我得把菀菀追回来!”众人急忙拦住劝她不要这么冲动。
瓜儿着急的几乎哭了起来厉声命令着:“你们都别拦着,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知心姐姐,难道还没把话说完就要被人分开吗?我一定要去!”
那两个被打的小子哭丧着劝说:“少当家的去不得啊,刚才那个白袍小将太厉害了,我们连边都没靠近,两下就把我们两个打翻了,你这样去说不定回吃亏的!”
“白袍小将?”瓜儿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就是昨天和我们对着干的那伙人的老大?”
“是啊!”
“好哇,我正想找他算账,他果然送上门来了!”点了一拨人道:“你们随我去打他个人仰马翻,灭了他的威风!”
“是,少当家的!”众人听命,正准备奔去,忽有一人大喊:“慢着!”瓜儿一看是一向敬重的黄叔叔,这人有五十多岁的年纪,略显消瘦,和蔼苍白的面庞很像个含蓄的读书人,但举止间充满了沉稳和老练,正疾步向瓜儿走来。瓜儿火急的问:“黄叔叔为什么要拦我?”
黄叔叔反问:“少当家的难道不想把菀菀姑娘救回来吗?”
“想啊,我这不正要去的吗?黄叔叔就快点让开吧。”
“你这样去不仅追不回菀菀姑娘,反而还会被人家打回来的!”
瓜儿一急道:“黄叔叔怎么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我还没去你怎么就肯定会被人家打啊?”
黄叔叔和缓的说:“瓜儿啊,人家既然来抢人,就一定有了准备,咱们这救火已经忙了半天,人也累了马也惊了,你这么冒冒失失的追过去万一中了他们的埋伏怎么办?再说惹恼了他们对菀菀姑娘也不好啊!还有现在寨子里乱成这个样子,这天看着也就快下雪了,咱们可得赶紧着修复寨子啊。只有我们寨子稳定了,才能想办法救她!”
瓜儿耐着性子听他说完,其它的不说,就是想起菀菀对她的叮嘱:两方不能结成仇怨,若是现在追上他们肯定又要大打出手,可是违背了菀菀的叮嘱。再说面对黄叔叔的一大通道理,不得不妥协下来,颓丧又着急的问:“那怎样才能追回菀菀呢?”
“这个也简单。”黄叔叔不紧不慢的说,“先派人去查清他们今晚歇在什么地方,但不要惊动他们,等到晚上我们带一些人悄悄的找到他们。瓜儿,寨子里你可是有名的精灵鬼,到时候你略略使出一个小点子,不就轻而易举的把菀菀追回来了吗?”
“小点子?”瓜儿扬起下巴皱眉想了想,“有了!哈哈,我不仅要把菀菀追回来更要好好的戏弄一下那个白袍家伙!”
黄叔叔宠溺的温和一笑提醒道:“别闯祸就行!我看那个年轻人也有点小聪明,咱们这马房我猜就是他们故意放火烧的。”瓜儿吃惊的问:“黄叔叔你怎么知道?真的是他们烧的吗,如果真是这样,我更不能饶了他!”“我们寨里一直纪律严明,人人小心谨慎,这么多年都没失过火,怎么今天正好这里失火,大家都在这里救火他们就趁机就去把人抢走了呢?没这么巧的事,那小子是给咱们来了个声东击西的法子啊!”
瓜儿想想道:“是了,肯定是这样,不过现在我已经有对付他的法子了,你们就看我怎么把他捆回来吧!”心里已经乐滋滋的盘算着戏弄人的把戏了。
且说菀菀被青年带上马,行了几十里朔风愈加大了,加上昨晚一夜没睡精神很不济,尽管身后有青年用袍子裹住身子可还是瑟瑟发抖,不住的□□右倒。青年恐怕她支持不住,于是下令在前面的小镇里找了一家干净的客栈,包了下来暂时歇息。又忙派人去接柔雪柔蓝两个来这里服侍菀菀。
温暖的火炉里散出微微的红光,让人在这寒冬里望之亲切,炉膛里的炭火偶尔发出哔剥的声响在室外寒风的裹挟下也听来格外温暖。菀菀往前倾了倾身子几乎想拥抱着火炉,暗暗想着:“古代的天气真是要比21世纪寒冷的多,看来全球气候变暖是让我真真切切的验证了!”被冻成这个样子也不管他主观意识还是科学论证了,只管暗暗的抱怨一句,又想:“就算是古代冷得多,但以我的体质就受了点刚才的风寒还不至于冷成这个样子吧?”不过突然醒悟:“噢,对了,我怎么给忘了,我现在可是个大小姐的身子啊,古代的大家闺秀都是养在深闺绣阁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没有锻炼身体的机会,不虚弱才见怪呢!”
“哇,什么味道这是?”青年回过头来看一眼忙冲过来大声喊:“菀菀你怎么离炉子这么近,看看衣服都烤糊了!”
菀菀被他叫嚷的猛然醒悟过来,赶紧往后退了几步,看看青年正看着自己忙低下头,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窘的脸都红了起来。青年有点纳闷的看了看她,深深的朗声一笑露出整齐好看的牙齿,“怎么了小淘气?在我面前也害羞起来了?真是难得啊!”
菀菀听他说得这么轻浮随意,也不知道和他是什么关系,不知道怎么接口才好,觑了他一眼,只这一眼心里就印下清晰的影子。玩世不恭的年轻笑容,一双明朗不羁的眼中独独透出一抹温情和爱惜,菀菀接触到这种目光心里不禁一动,瞬间难言的暖流流过心间,但终究有些不明所以忙偏过头看向微微响动的火炉,竟不知所措起来。
青年的笑容渐渐从嘴角散开消失,皱起的浓眉无言表明着无奈和忧愁。忽然想起手里还端着给菀菀的茶水,握了握手中的杯子,走上前递给她一改刚才的语气温言道:“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菀菀没有抬头,眼皮微动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小巧白玉杯子上,心里温热激动却还有十分的理智,不禁纳闷:“这偏僻简单的小旅店里怎么会有这么精贵的杯子?”接过杯子的瞬间触手生温,本来杯子小巧,再加上刚才赶路匆忙,菀菀三两口就把杯子里的水喝的底朝天。
青年微微一笑,道:“你坐着吧,我再给你倒一杯。”说着接过杯子转身去倒水。菀菀再次接过杯子,说了声“谢谢!”青年一愣在她身边坐下来,目光从她身上转到了炉火上,声音低缓了下来:“这几个月下来,我看你瘦得不少,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吧?”目光怜惜的回到菀菀脸上。菀菀抬头和他的目光相接,猛然被一种似乎很熟悉的真情打动,不知如何应对,垂下眼帘没有说话,轻轻抚着手中的玉杯子。
青年略一沉吟,又活跃起来,脸上透出满不在乎和激昂的神色,“不过现在都好了,我把你送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一辈子都平平安安、无忧无虑的!”
菀菀一听吃惊的看向他,暗暗诧异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啊?要把我送到哪里?我是不是现在就跟他坦白说明一切呢?”
青年看菀菀先是惊讶后又犹疑的神情,迟疑着问:“菀菀,你是担心我会被皇上治罪?还是,还是仍不死心想着重返皇宫?”
菀菀一惊,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好妹妹,你是逗我玩,还是吓唬我啊?快坐下吧!”伸手拉她坐下,菀菀仍旧瞪着他不肯坐下,分明是认真的要出答案。
青年扬了扬眉毛无奈的说:“好吧,我认输了!我是景毓,你的景毓哥哥!这下想起来了吧?”菀菀默默想了一会,不置可否,心里乱成一团,“景毓?景毓是谁?我要的并不是一个名字,就像我叫菀菀一样,我并不知道菀菀是谁啊?皇上!皇宫!自己这个小姐身份到底还裹藏着多少惊人的事实!在现代是一入豪门深似海,何况古代的皇宫,后宫深深更是深几许!自己是个女儿身,且不论是后妃、是公主或者是小小的宫女丫头,只要是被圈禁里面的命运,没有几个不含着心酸无奈更兼愁苦和怨恨。如果真是上天弄人,穿越本是离谱的不能再离谱的事,再降给自己一个离奇的身份,这如何让人接受?”
景毓见她反应强烈,情绪有些激动,忙说:“菀菀你想的太多了,总是替别人担心。你若是担心我,那也不必,皇上是我伯父想来还不至于要了我的命。既然这样对我任何惩罚只要能换得你的自由和幸福,我都情愿。如果你是舍不得皇上和太后,那也没办法,你是万万不能回去的,只要你在宫里迟早还会被送去和亲的,这又是何必呢?万事不能两全,你可不能做傻事!”
“和亲?”菀菀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了,事情要比想象的复杂的多,必须要问个清楚了,但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出自己穿越的事情,又不能让他看出了什么破绽,微定了定心神敛了敛神色道:“我当然不会做傻事,只是,昨天我的额头上受了伤,所以,所以什么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景毓神色一凛看向她的额头,似乎发现了什么,伸手小心的抚了抚菀菀鬓角的散发,展眉一笑:“我就说菀菀你总是会受到眷顾,你看连受伤也在头上弄一个这么精致好看的花样。看起来也已经好了,不痛了吧?”菀菀微微点头。青年转眼一想抚掌笑着:“对了,怪不得刚才连我也不认得了,还和小毛贼结拜上了,原来你是脑袋受了伤的缘故,不过这样倒好,以前有快乐也有烦恼,全部忘了也好,以后重新开始只许快乐不要烦恼!”
看着景毓洋洋洒洒的乐天神情,菀菀觉得像一阵清风吹来,心里蓦的明朗了,“是啊,大不了一切重新开始!走进另一种人生,积极乐观的活着,也是一种莫大的精彩!”又见景毓跟自己似乎很熟悉亲近,说话神情间流露着关切和真挚,不知不觉的也把防备警惕的心减少了,于是也放松了不少,欣然问:“忘掉以前是好,但总得让我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谁吧?”
“你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是啊,不然谁会问这么好笑的傻问题呢?”菀菀苦笑,既然想弄明白自己身份,也不顾什么难堪了。
“好吧,你的性子我了解,心里从来不能有什么糊涂事,我就跟你完完全全的说一遍,权当和过去告别了!”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几步,“从哪里说好呢?”
菀菀赶紧说:“就从我的身份和刚才你所说的‘和亲’上说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