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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買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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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我好說歹說額娘都不肯答應出去避風頭,我莫可奈何,我對碩親王這老頭沒半點感情,渾身上下也沒多少“情操”這玩意,於是很心安理得的出門避風頭了,正好順便把買房的事解決。
買房對有些人來說或許很累人,但對我來說向來都是上下嘴皮子碰一碰的事,這世上沒有賣不出去的房子——只要賣方價錢降的夠低;同理,買方要別太計較價錢,大方點,那要成交也是快得很。
因事先已看過資料,我心裡大約有個底,在牙行和屋主的陪同解說下,我們一行人將這處三進的大宅子粗略看過一遍。
繞回正廳,我直言道:“這房子爺很滿意,寫契約吧!”
我的爽快讓牙行和屋主都愣住了,大秘急聲道:“爺,您還沒開始講價呢!”
我微皺眉:“這價有問題?”我指著牙行給的資料問。
屋主張口欲言,大秘搶先道:“爺,這價位是貴了點,再侃個價吧,外頭都是這麼辦事的。”
“那好吧,爺不會侃價,由妳來,不過別拖太久啊~~”
接下來雙方開始廝殺,這侃價侃得我都頭痛了,我不得不喊停,三千五百兩的賣價,最後以三千三百兩成交;大秘侃價有功,我當場賞她二十兩銀子,結果這丫頭還不滿意,嘟著嘴道:“爺要是多給一刻鐘,阿哈一定能再減一百兩的。”
“問題是你們吵的爺頭痛死了,爺寧可多付一百兩也不受這活罪。”我現在手頭是緊了點,可也沒到連一百兩都稀罕的窮酸樣吧?
屋主對我的大方很滿意,牙行的管事受到我額外給的茶水費的鼓舞,用最快的速度將一應契約書備妥,萬事俱備,我彆扭的拿起毛筆艱難的簽下名字——
“爺,您名字寫錯了……”夏雨小聲的說。
饒是我的臉皮很厚,被人這樣當眾戳穿寫錯自己的名字仍有些無地自容,屋主和牙行的人瞪大眼睛無法置信的看著我。
我紅著臉拿起契約書——富查皓祥,“沒錯啊~~”我當初還因這名字跟我的本名——查皓祥只多一個富字而慶幸不已,雖然字是醜了點,可我看來看去就是沒看出有錯啊?
祿子有點看不過去了,“爺,阿哈失禮了。”他取過一張紙,刷刷刷地寫了幾個工整的字遞給我,我一瞧——富察皓祥,我囧了……
屋主和牙行的人很尷尬的都不敢直視我,我向來自詡臉皮厚很快就釋懷了——本來就不是我的真名,寫錯也沒大不了的,原本說好辦好事後大伙去酒樓吃個飯慶祝慶祝的也沒好意思成行,銀貨兩訖、文書也辦妥後就各自散了。
事情辦得太過順利,有錢好辦事,我很財大氣粗的砸銀兩,下午就把所有手續全辦妥,看看時間還早,我萬分不想那麼早回王府找罵挨,一時間我也不知該上哪打發時間,想了想,沒轍,就繞回青山巷新買的宅子那兒。
“夏雨,你說這房子該怎麼打理?”閒極無聊,我問呆立在一旁的長隨。
夏雨想了想,邊攤開圖紙邊解說該怎麼整修,我越聽越犯困,不說他講的那些專有名詞我聽不懂,就是聽懂了,我也對建築學很不愛啊,忍耐著聽完便跟他說:“整修這事就交給你來辦,辦得好爺有賞,需要差遣什麼人儘管叫去,另外後面那幾個院子細部整修你先問五小妾她們幾個,看她們有沒有啥特殊要求,你先估個價,再來找我請款,明白不?”
“明白。”夏雨滿臉興奮地應道。
經過側面的了解,我才明白大全和夏雨是富察家的包衣阿哈,兩人是老爹怕我在外頭為非做歹闖大禍,為了節制我特地為我挑選的長隨,他們處理事情本來就頗為幹練,被我調教過後那是更上一層樓。
至於皓禎呢,我曾好奇他堂堂一個貝勒爺,怎麼身邊只有那兩個不太著調的小寇子和阿克丹?也是調查後才知道皓禎底下配有四個小廝和四個長隨,只是這些人都不得他的意,他出門都不帶上他們,而碩王爺因皓禎的人品好,對他很是放心,一般是不干涉他的。
實話說:我對這個皓禎印象特差,在我養傷期間,他還特地跑來咆哮痛罵我一頓(我還被噴了一臉口水,惡心的要命),為那個尋死的樂女伸冤,我覺得他簡直就是神經病,一個素昧平生的樂女有比自己的親弟弟重要嗎?更何況那女人是自己尋死,又不是我殺死的,找我伸什麼冤?
別說我壓根沒逼姦成功,就算我真姦了她,她要是夠聰明以此要脅我,豈不是能得了大大的好處,又能徹底報復我,讓我倒大楣?
真要我對那樂女下結論,我只能說——笨人做笨事!
再說幹這破事的又不是我,憑啥讓我白白背黑鍋?
談好整修的事,天色已擦黑,於是我們一行人決定找間酒樓祭祭五臟廟,龍源樓當然是不能去的,夏雨做主挑了一家價位中上的酒樓,我們邊吃邊聊,直到天色徹底黑下來才打道回府。
一進到王府,我們便掩蔽行蹤,左閃右避、悄悄的回我的行春院,敲開院門,踏入正屋,一問之下才知道:老爹果然得知我已和逯家議定親事後大發雷霆,發過一場脾氣後,自然是要查個究竟,福晉自然把錯全推在我額娘身上,不過老爹查來查去卻發現福晉很不清白,最後雙方各打五十大板,狠批兩人一頓便回書房生悶氣了。
“聽說王爺氣到晚膳都沒用呢!”
我睨了一眼不懷好意的小妾之一,“妳高興個什麼勁啊?”
“我哪有高興?”嘟著嘴不滿的申訴。
我問:“咱們的貝勒爺呢?”
“貝勒爺陪福晉用過晚膳就出門了。”
我微微一笑問:“大全有沒有跟著?”他老爹心情那麼差,他還只顧著找情人偷歡,還真是奇葩呢!
“大全哥和春哥跟著出門了,至今沒回,想必是守在那兒了。”
“得,晚了,大伙去歇息吧!養足精神明兒才好看好戲~~”眾人魚貫而出,我另外吩咐熱水洗澡,看著門外錯落的身影,想到明早的好戲,我忍不住哼起歌來,腳步輕快的往澡間走。
多隆究竟怎麼捉姦呢?
這廝頭腦真不怎好,你說他要是真喜歡白吟霜,搶人的法子多的是,他呢,偏偏大喇喇的在光天化日下搶,搶輸了不說,還把人家老父打成重傷不治,那笨蛋也不看看,人家老父你就是不碰他,他大概也沒多久好活,多隆偏還上趕著去給人家踢一腳送終,真是蠢到家了。
因為……所以……我也沒對多隆抱太大希望,大家都懂的,有些人是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幾個字畫上等號的,沒想到……我萬萬沒想到他竟能把事辦得很漂亮無一點失誤?
我訝異極了,莫非出手的不是多隆?
聽著大全的報告,我不解極了,話說,昨晚一群達官貴人在一酒樓應酬,沒想到一個不長眼的小偷兒竟偷到他們身上,這群人素來高高在上哪能容宵小欺到他們頭上,自然是小事化大囉~~
酒足耳酣之際,有人刻意起哄之下,這官老爺不但派出官差,還親自上陣領著長隨小廝追緝,然後偷兒見狀落荒而逃,偏偏這偷兒又手腳笨拙讓官差緊跟在後,就這樣一路逃進帽兒胡同一間民居裡……
官差們破門而入(祿子補充說:據他現場觀察官差隨便撞兩下門便撞開了),進屋搜索,接著是某位貝勒爺被一眾官差和官老爺堵在被窩裡大聲叫囂,正僵持間,忽然有人低聲說道:“莫非那偷兒躲在被窩裡,否則怎麼不敢以面示人?”
小寇子聲嘶力竭的極力為他的主子開脫,“你們這是污衊,私闖民宅——”得,嘴被捂上了。
官老爺浸淫官場多年的人精,到了這階段了哪還不知是怎麼一回事?
混亂中,一隻粗壯的手猛地伸出用力扯棉被,床上死抓著棉被的人也不幸的掉落在地露出兩個白花花的屁股——
捉姦在床!
“男的是碩王府的皓禎貝勒爺;女的是龍源樓的賣唱女……”有人指認。
“這碩王府的皓禎貝勒爺不是尚了公主,即將完婚嗎?”
“您確定這位是碩王府的皓禎貝勒爺?”
“不應該啊,這都要尚公主的人了,怎麼還來這破地方找賣唱女尋歡做樂?”
“我看八成是假冒的。”
“問問那個小太監。”
那床棉被在眾人齊力之下被搶走了,地上的男子竭盡全力用自己光溜溜的身軀護住臉色慘白光著身正瑟瑟發抖的愛人,唉~~實在太悽慘了~~讓人忍不住掬一把同情淚喲~~
小寇子被拉來了,他也臉色慘白全身抖的不像話,支支唔唔的語不成聲……
“還有誰能證明他們的身份的?”
常媽也被拉來了,嚇傻一樣抖的說不出話來;接著香綺也被拉來了,她也發抖,但好歹說得出話來,她說:“他……是碩王府的皓禎貝勒爺……和……白姑娘。”
之後便是一片譁然……
“為免認錯人,還是把碩王爺請來認認吧!”有人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