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男孩，教会我爱。》三墨

13、曲终人散

　　学校组织一次秋游以放松学生的压力。米诺说，这个学校还蛮给力的，这不，我们可以有一次放松的机会了。
　　秋游的地点在留仙洞。
　　说起留仙洞，这里有一个传说，传说中有一个仙女贪玩跑到人间，美丽的仙女看到了一个山洞，于是跑进去准备好好玩一番。没想到仙女不知道这个洞是强盗居住的，仙女走进去，发现洞下草窝上一个眉眼清秀的男子遍体鳞伤地躺在里面。仙女感到好奇，男子用尽力气告诉仙女赶快逃，这里有强盗。男子怎么知道仙女具有无穷的功力，贪玩的仙女假装无力逃走，晕倒在地上，强盗们看着地上粉面桃花的仙女，起了滛心。男子用尽力站起来，用可以活动的腿猛的踢强盗们，强盗们举起刀，准备将男子杀掉，没有想一阵绿光一闪，仙女飘起来，顿时强盗们全倒在地。仙女吹了一口气就将男子的伤治好。从此仙女在人间与男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留仙洞游为期两天。
　　景色很美，水依山而傍，有很多很多的鸽子，低低地盘旋。秋天的阳光一点也不刺眼，照在身上暧暧的。班主任带领我们在桃花营扎了下来。班主任负责带队，班长刘珞阳则协助。
　　米诺拉着我，来到山下上厕所。这里树阴隐蔽，我倚在一棵香樟树下，看着从树上飘落下来的一片片落叶静静地落在地上。
　　忽然一双手捂住我的眼睛，像那个挥不过去的疼痛夜晚，如此相似。我有点恐惧，努力挣脱开，他却轻而易举地将我的头摁在树干上，大腿抵住我的双腿。我无法动弹，因为我的双手被他反扣在树后，我拼了命也无法动弹，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而米诺在厕所也不知才能出来。
　　恐惧感一阵比一阵强烈，我的泪水流了下来，我哭着对他说，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伤害我。我无力地低下头，泪水一滴滴地渗进树皮里。
　　他冷静地对我说，不会伤害，只是他喜欢我，喜欢我，所以想要这样静静地看着我就够了。
　　我摇摇头，我想我知道是谁。
　　突然他痛苦地嚎叫了一声，我趁着他的放松挣脱他的双手用力地逃跑，却怎想才几步就倒下。我看到刘珞阳和蒋小恺撕打在一块儿，蒋小恺招架不住狼狈地逃跑。我看到刘珞阳擦掉嘴角渗出的血，左眼已淤青了一大块肿着老高，他将外套脱下来披在我的身上，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大哭起来，全身不停地颤抖，肩膀一抽一抽地抖动。
　　“于墨墨，答应我，以后好好照顾自己。”他抬起手轻轻地拍拍我不停颤抖的背。
　　我没有说话，我太害怕，以至于我已经变得不会说话。
　　米诺看到我们的时候一脸的惊异，她心急地跑过来。不停地问，墨墨，你怎么了？
　　“墨墨又受到了蒋小恺的袭击，还好我及时赶到。”刘珞阳抱起我，将我放在自来水旁的草地上。“米诺，给墨墨清洗干净，同学们看到了又不好。”
　　米诺用抹去我的眼泪。
　　“墨墨，别哭了，都是我不好。”米诺红了眼睛，用纸巾蘸了点水将我的脸上的泪痛擦干净。
　　刘珞阳洗了把脸。坐在我侧边的草地上看着蓝天。
　　“墨墨，米诺我们都要好好努力，再过几个月，就可以毕业进大学了。”
　　我没有说话，只有点头。我忽然觉着自己越来越害怕，蒋小恺的脸一次次在我的脑海里闪回。
　　米诺扶着我一步步朝自己班的营地走过去，刘珞阳跟在后面不说一句话。
　　返程的时候，除了米诺，我和刘珞阳，同学们都很兴奋地说说笑笑。
　　我们的疼痛，唯自知。
　　我不知道，有一天，我们的悲剧从这开始。
　　那一天，正是晚自习的时间，有人说刘珞阳和隔壁班蒋小恺在打架。我正在做习题，我丢下笔，飞快地跑，我知道在哪里，我飞快地跑，泪水在模糊我的双眼，米诺在我的身后一直在叫着，墨墨，墨墨。恐惧如黑夜一样包围着我。我赶到学校后花园，只有一个坏掉了很久只有一点微弱光的路灯，而刘珞阳就倒在路灯下，脸上一大片血，不断地呻吟，蒋小恺将他踩在脚下。
　　“你不是蛮厉害的，你现在有本事起来呀。”蒋小恺用脚踹在刘珞阳的肩上，刘珞阳再次大声地呻吟，周围的刘珞阳的兄弟们大笑。而我就在他们的笑声里，在刘珞阳的呻吟里，泪水一滴一滴咂在草地上，没有一点声响。
　　我爬到刘珞阳身边，跪下。我颤抖地摸摸刘珞阳的脸，手上已沾满血，无声的哭泣终于变成了无助的哭喊。
　　“求你，蒋小恺，请不要伤害刘珞阳了。”我抬起头，泪水模糊了我双眼。
　　“可以，不过代价是你要做我的女朋友。”蒋小恺蹲下身，抬起我的下巴。
　　“不可以，墨墨，不可以。”刘珞阳握紧拳头，用尽力气哭喊。
　　“可以。”刹时，泪水如洪水。
　　我跪在刘珞阳身边，低头鸣咽。而刘珞阳，却像个小孩子样的嘤嘤地哭起来。
　　蒋小恺带上一大帮兄弟离开，路灯下，我和刘珞阳像个孩子似的哭泣。
　　米诺赶过来，惊呆了。
　　她渐渐地明白了，泪水不可遏制地汹涌而出。
　　刘珞阳在校医院呆了七天。有时候我和米诺趁课间休息时间看望他，他只是发着呆，呆呆看着窗外飘飞的落叶，眼神忧郁落寞。
　　我开始和蒋小恺成双成对。
　　蒋小恺和于墨墨恋爱了，学校传开了。
　　蒋小恺给我打好饭放在我的饭桌前，坐在我对面看着我吃。我头不抬地扒饭，我知道我抬头，便会看到刘珞阳，他静静在坐在蒋小恺的后面，安静地看着我吃饭，他担心我受到进一步伤害而监视蒋小恺。
　　离高考还有一个月，我拼命地做题，拼命地争分。刘珞阳会说，于墨墨，要注意身体。我苦笑，我现在唯一可以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就是考上**大学。
　　有时候蒋小恺找到我要去约会，我没有过去，他明白我很忙，便没有说什么。
　　这期间，蒋小恺总共牵着我的手三次，没有接吻，没有上床，我知道蒋小恺不是那种人。我不知道刘珞阳看着我和他牵手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情。而我的心，即是灰飞烟灭。
　　高考前的一天，我准备回宿舍的时候，刘珞阳叫住我。递给我一个包装很精美的盒子。他说，祝你好运。
　　然后他轻轻的拥抱了我，我捧着盒子，泪水流在他的肩上，教室顶上的风扇咿咿呀呀地转。
　　我将好看的盒子放在床头，没有打开。
　　高考后，我顺利地考进梦想中的**大学。米诺被南方的**大学录取。
　　我坐在家里的床上，轻轻地打开礼盒，礼盒里静静地躺着一只黑身金边的钢笔，钢笔下，有一封小小的淡绿色信，我展开，刘珞阳的俊朗的钢笔字映入眼帘。
　　东风有意揭帘栊，花欲窥人帘不卷。
　　-------刘珞阳
　　我合上书信，闭上眼，泪流满面，皆曲终人散。
　　那些男孩，教会我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