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补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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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林老太太逝世。
去世之前，她曾避退了所有人，单独留下了林琉玉，“奶奶，你好好休息，一定会好起来的。”林老太太见状，摇了摇头：“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怕是熬不过今天了。那贾氏如今有了嫡子，定然视你这个长子为眼中钉，肉中刺。日后定要防范与她。”
林老太太歇了一会，再次开口，只是这次声音比方才又弱了许多“如海的性子我知道，纵然在官场上打混了这么多年，骨子里依旧还保留着那股子文人的清高之气。依他这性子做到如今的位子，也就算到顶了。”林老太太说完看了一眼林琉玉：“可你不同，你聪明，识时务，够能忍，也够狠。明知道亲生母亲的死与贾氏脱不了关系，在自己无能为力之时，能够生生忍了下来，这份心性我敢说在同龄人中无人能及。
林琉玉垂下眼，睫毛遮住眼睛，“你想说什么，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林老太太笑了一下：“林家就指望你了。”
林琉玉一直在疑惑，为什么林老太太会分那么多银子给他，绝对不是因为他林琉玉是她最疼爱的孙子，这种谎话，骗骗其他人还行，却骗不了当事人。他和老太太的关系，不过仅仅比贾敏和她的两个孩子亲近了点。但无论如何都比不上林如海这个儿子在林老太太心目中的地位。他一直在想他有什么地方值得老太太如此下血本，现在终于得到了答案。
林老太太是看重了林琉玉的潜力，所以乘着他还年幼施恩于他。又在自己死前“请求”他念着这份恩情，日后飞黄腾达之时，多照拂林家。这份苦心不可谓不深。
林如海的父亲在他年少时就去世了，林家族人看他们孤儿寡母，便多有怠慢。母子两人相互扶持着才渡过那些年，等林如海中了探花，情形才转。是以母子感情极为深厚。
如今母亲去世，林如海自是悲痛万分。便打算将丧礼大办，加之林老太太有三品诰命在身。这个丧礼办的极尽奢华。一反往日林如海的低调作风。
林琉玉在整个丧礼中极少出声，做足了孝子贤孙的样子。
林如海见了，暗自点头，总算他没有枉费母亲昔日待他的好，还算有孝心。
纵然林如海再舍不得母亲，也不好违了制度。林老太太的灵停了三天，终于在第四天出殡了。
林琉玉回到房里立刻换下了衣裳，这几天为了能在适当的时候立即哭出来，在衣服袖子上抹了辣椒水，这让有些微洁癖的他，难以忍受，又不像女人可以抹在手帕上。
林琉玉换了身月白色的外衣，是上好的雪锻，轻薄透气适合在夏天穿，这是林老太太以前送给他的。上面绣着银色的暗纹，出自苏州最好的绣娘之手。在林老太太被大夫诊断为命不久矣的时候，他就让人准备了一年四季的素色衣裳，每季度六套。
父死，子守三年，母死，守一年。
这一年内，不得用饮酒作乐，不得杀生，不能用颜色鲜艳的东西，不得行房、事，甚
至于不能食用荤食。
不过如今已没有那么严格的规定了，尤其是关于最后两条。
只要别在孝期就有人怀孕就行了。而不得食用荤食，这条也已经很少有人遵守了。
这些规矩对于林琉玉来说很好遵守。杀生——他是主子，从来就不用自己动手，更何况
他身边的人基本都是贾敏的人，就算想动手，也没机会啊。饮酒作乐，房事——他还小，还没那个能力。不用颜色鲜艳的东西——他早已让人备好了素色衣裳配饰。禁用荤食——林府的厨子都是一流的手艺，就算是素食，也是极好的。
林琉玉乐得做一个孝子贤孙为自己加点筹码。
至于林如海因为母亲的逝世，不得不上书丁忧，本想着这个位子一旦然别人暂代了，日后想再次收回权利就难了。不没料想今上下旨夺情。林如海暗自欣喜不已，这样既与名声无碍，有不用交出自己的权利，怎能让人不高兴。不过这份喜悦不能表露出来。
这几个月林琉玉一直在房内为老太太抄佛经，除了平时出门给林如海和贾敏请安，轻易并不出门。
一来是为了做样子。二来是因为林老太太死前说的那些话，让他上了心。
他手上握着那么多银钱，很容易让人惦记着，更何况如今贾敏已有嫡子，他这个名义上的“嫡”长子，实在是极大地障碍。要是自己再出门乱逛，碍了贾敏的眼，恐怕死的更快。
但事情一般都具有双向性，不是一个人不想，另一个人就不做了的。
“不要，我不是故意不给你报仇的，不，不要……不要过来，啊……。
林琉玉再次从梦中惊醒，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做噩梦了，连着好几天，一到晚上就做噩梦，
有时候会梦到沈姨娘，披散着头发，十指尖长，指着他的头问他为什么不给他报仇。有时候又会梦到前世的人和事情。夜晚睡不好白日自然精神不济，幸好如今因着要为老太太守孝，停了课业。
林琉玉从来不信鬼神之说，纵然他如今带着记忆转生，也依旧不信。所以他认为这一定是人为的。
林琉玉坐在床上，想了一下这几日的事情。
最终把怀疑目标锁定到了最近服用的安神药上。那天晚上林琉玉做了噩梦，惊动了丫鬟，第二天就请了大夫，把了脉，开了安神药。如今看来这药很有猫腻。就是不知道是出在药方上呢，还是出在煎药的人身上。
第二天中午，林琉玉喝完最后一口药，边挥手避退了下人。见人都走远了，连忙吐出一口药在一块布上。把布藏在衣袖里，走进书房，摊开书本，看书。
用完晚饭之后，林琉玉借着消食的名义，带着丫鬟，到花园走了一圈，过了半个时辰才回房。日后接连几天都是如此。
终于，第四天傍晚，林琉玉带着丫鬟走在花园，迎面走来一个十七八岁的丫鬟，穿着一件半新的青布外衫，头上也只有一支款式老旧的银簪子，做妇人打扮。
“哎，你好面熟啊，我是不是见过你啊。”说完这句话，林琉玉顿了一下，他也没想到自己张口就是这句话。
“回大爷话，奴婢以前是沈姨娘跟前伺候的紫兰，姨娘去了之后，太太做主，把奴婢许配给了外门的刘忠，如今在厨房当差。”
紫兰说完话，林琉玉就看见身边的丫鬟面色不善，却只当没看见。
“哦，我记起来了。可是你如今过的不好嘛，衣服那么旧。”紫兰回到：“回大爷，这下人们哪有日日穿新衣的的道理，便是的了主子赏的旧衣，也得看场合再穿。”
林琉玉似乎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原来如此，不过看在你以前伺候过姨娘的份上，跟我到栽梧轩拿几两银子补贴家用吧。”
“奴婢谢过大爷。”紫兰低下头状似惊喜。
回到房内，林琉玉让人拿了些散碎银两，又拿了些绸缎，一起包在包裹里，亲自递给了她。
“这些你拿去吧。”林琉玉对她使了个眼色。紫兰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奴婢谢过大爷。”
紫兰走后，林琉玉就让人服侍他洗漱更衣，上床睡觉。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