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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十福晋的危机公关(上) ...


  •   随着正月十五的到来,漫长的皇家新春庆典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对于主月的皇后来说,元宵的重要性不啻于元旦、冬至和千秋,一早起来朝服大妆在交泰殿接受内外命妇们的朝觐叩拜是作为大清主母应尽的义务也是她独享的荣耀。

      朝贺的诰命亲贵之中,父一辈裕亲王福全和恭亲王常宁的福晋们皆过世多年,子一辈的老三诚亲王已削爵拘禁,老五恒亲王福晋卧病不起,老七淳亲王夫妇守己小心,这种场合一贯隐形,因此今年诰命们的队列排行便以十福晋博尔济吉特氏为首,而她却殊无喜色,敦亲王劳军归来佩剑上殿又殴打言官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十福晋想着九龙夺嫡时皇上的心胸和手段,再想想当年入宫排在她前面能集成两桌麻将的妯娌们如今都不见了踪影,心中怎么能不生畏惧忐忑?

      朝见过后,皇后点名留下敦亲王福晋说话而让众人跪安,她心中便明白宴无好宴,当进了景仁宫看到甄嬛时,她倒稍微放松了一下,暗叹自己雪中送炭的人情做得好,有这位正当红的莞嫔娘娘在,皇后便是出言责问想必她也会帮衬回转一二吧。

      三人闲聊家常几句,甄嬛便给十福晋道喜,说皇上要加封她的一双儿女,十福晋自然是喜不自胜,正说得入港,偏巧这个当口有人回报说郡主前来请安了。众人只得止住话头,甄嬛和十福晋起身相迎,海妈朝觐完皇后本不想再跑这一趟的,不料海兰珠吵着闹着非要见堂姐不可,海妈想着海兰珠怀有身孕无法随后宫嫔妃参拜皇后,她去景仁宫请安致意也是礼数周全的做派,因此更换了衣裳便过来了。

      当海妈拜见完皇后与甄嬛和十福晋见礼时,她瞧了一眼甄嬛的脸便微微一怔,皇后也似乎想起了什么,温言问侯了海妈和海兰珠几句就端茶了,十福晋瞥见海妈鬓边插了一朵红绒缠丝镶宝的珠花,便起身赔笑道:“许久未见乐贵人了,算起来她也到临盆在即的时候了,皇后娘娘可否容臣妾跟随郡主去钟粹宫探望探望呢?”

      海妈就在一旁瞅着,皇后也无法直接否定,她略一沉吟的工夫,旁边的甄嬛倒先发话了:“福晋与乐贵人姐妹情深,自然应该先去看望,不过本宫与福晋也是许久未见,不如探望乐贵人后移步到本宫的碎玉轩一叙?”

      “正该如此呢,那臣妾先行告退。”十福晋见皇后没有阻止的意思,便跟着海妈一起出了景仁宫。

      等到了钟粹宫,海兰珠笑着出来迎候,说道:“咱们可真是心有灵犀,我正想着姐姐会不会来看我呢,偏巧你就来了。”

      “你这丫头真是一张巧嘴,明明是你让郡主戴着我送你的珠花去景仁宫请安,我难道还不明白你的意思吗?”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内室,十福晋抚摸着海兰珠的肚子问道:“这该是九个月大了吧?”

      海兰珠点头说道:“还差几天就满九个月了,估摸着是二月下旬的产期。”

      十福晋轻叹道:“我如今看着宫里的情形,越发觉出你的不易,只盼你平平安安生下皇子,终身也就有依靠了。”

      “可不是呢,才刚我在景仁宫看那莞嫔在皇后面前言谈举止极为自如,若无依仗焉得如此,说来也奇怪才打眼一看她倒让我恍惚想起……”海妈忖道。

      “想起她容貌举止颇似某位先人,是吧。”海兰珠顺嘴接道。

      “不错,十多年前纯元皇后还是四福晋的时候,我与她有过几面之缘,细想起来她们倒却有五六分相像。”海妈边说边看向十福晋,“福晋可有印象吗?”

      “这我倒是不知,我嫁过来的时候上头那位便已经扶正了,这么说来那莞嫔受宠竟是如此缘故!倒是你——”十福晋转头望向海兰珠,疑道:“这样隐秘久远之事,你又从何得知呢?当年服侍和见过纯元皇后的人大都不在了呀!”

      “我当然是看电视得知的!”海兰珠内心吐槽,看着海妈和十福晋审视的眼神,也不得不佩服混皇室就没一个是白给的,都是人精,也暗暗警示自己说话别顺口就来,一个纰漏被抓住可不是一个谎能圆回来的。

      “咳,你们干嘛这样盯着我哪!我刚入宫时不是撒银子铺了好多路吗?现在大内总管是张起麟,虽然不像苏培盛那样在皇上跟前伺候,可也是潜邸跟过来的旧人,偏他口风是最紧的,还好我买通了他徒弟,听来了一言半语。”

      “这事情你既知道便罢了,莞嫔有这道护身符,在后宫可就是稳如磐石了,以后你更要以礼待她,莫得罪了她去。”海妈听她的解释有理,感叹女儿消息灵通之余,也不免再嘱咐两句。

      “护身符?催命符还差不多!”海兰珠口中唯唯,心中颇不以为然。

      这时海妈已经跟十福晋聊起她的儿女获封公主贝子的好事,十福晋言语中喜难自禁,原本以为要被责问,没想到竟是两个大红包砸到了头上。

      “这样的好事自然要好好贺一贺!我这儿没有好茶,姐姐将就些,我就以白水相敬吧!”

      十福晋端茶抿了一小口,发现不过是寻常上用的普洱,心中暗笑海兰珠说话实诚,便对着海妈笑道:“如今贵人用不得茶水,想必底下人也怠慢了些,连带着让郡主也跟着清减起来,明日我让府里送些好的过来吧。”

      “哪里就这样尊贵了,连皇上皇后都例行节俭,我不过暂居在此,若嫌弃贡茶不好还要从宫外传递进来,让人瞧着倒显得轻狂了。”海妈谦让道。

      “郡主处事真是谨慎周到,这不过是举手之劳,难为您这般小心留意。”

      “要我说,姐姐若想在宫里饮好茶,便去莞嫔那里,今年刚进宫的雪顶寒翠一多半进了碎玉轩,我们这些人连去年的陈茶都没喝上呢。那可是真真儿的特供好茶,年羹尧差人边关八百里急送到京的尖儿!可就怕姐姐喝上瘾头,倒让姐夫到何处去给你踅摸呢?呵呵。”

      十福晋开始还边听边笑,后面脸色便慢慢收敛继而发白起来,海兰珠知道讲到她的紧要了,呷了口水慢慢说道:“要我说这缺倒比不缺的好,任什么好东西僭越了皇上皇后便成了祸害!不过是小小的茶叶,即便是有皇上的谕旨,这你喝我瞧着,娥眉谣诼明讥暗讽的还少吗?怕是莞嫔喝着也不踏实,必定要拿来待客的,姐姐只管去,我这卦再准不过了。”

      “瞧你这孩子,这么讲话倒像是逐客一般了,福晋还贪那一口茶不成?不过我瞧着莞嫔她倒是像有正事要找你谈一样呢。”

      “她要是谈起了正事那还要前朝的大臣们做什么呢?总不会要把皇上王爷的国家大事拿到后宫内帷来决断吧。”

      “这倒是,后妃不可干政是祖宗家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任是什么事都越不过这个理去。”海妈附和道。

      “俗话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哦,不,应该是天上不会下金元宝才对,不是我泼冷水,若不把你当亲姐姐我也不会说这话,姐姐不觉得今日这获封之事有些蹊跷吗?”

      “正是呢,前几日王爷闯下的那祸可不小,殴打言官的事皇上如何处罚先不说,可万万没有有错不罚反而额外封赏的道理!本来我想去莞嫔那里探探口风的,不想先到了这里来,倒让你提醒我了。”

      “我看这碎玉轩不去也罢,刚才人家漫天起价,就等着你去坐地还钱了,姐姐只管倒过来想想,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我料想莞嫔必是要让姐姐回去劝服姐夫向那御史认错,好平息此事的风波,再借着公主的名号把小郡主往宫里一扣,外头人看皇上那是友悌兄弟胸怀宽大,可敦亲王成了什么样的人了?以后……你们敦亲王府可不就被人拿捏住了?”

      “莞嫔她……”十福晋听到此冷汗都下来了,“用心何其狠毒也,这是要算计得我们王府家破人亡吗?”

      “这倒不至于,好歹你们也还有点交情,她虽有卖你固宠之嫌但总算存了几分仁义在,只是若这软的不行怕是皇上就要来硬的了,姐姐赶紧想想后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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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仁宫中,前来回事的小厦子偷眼看着上方端坐的皇后,她正不疾不徐地饮着茶,一派气定神闲。

      “皇后娘娘,刚才底下人回报说敦亲王福晋突发头风身体不适,已经出宫回府了。”

      “本宫也有这老毛病,说犯就犯,她早点回去歇着也好。”

      “只是……福晋她并没有去碎玉轩,您看这加封公主贝子的圣旨是宣还是不宣?”

      “宣!圣旨已然拟定怎能不宣?皇上金口玉言,断没有食言的道理!福晋既然回去了,就着人去敦亲王府颁旨吧。”

      “可莞嫔娘娘那里还没拿到准信儿哪。”

      “那就是莞嫔的事了,既然是她自己揽下来的差事,就让她想法子去。”

      “嗻——”小厦子不敢多言,匆匆下去禀报了。

      “娘娘这一手顺水推舟真是高妙,如今莞嫔掐尖逞强,俨然又是一个华妃了!她当您的面就敢如此放肆!一个嫔位小主跟敦亲王福晋论妯娌攀亲戚,哼!奴婢看不惯她那颐指气使的样子,早该教训教训她了。”

      “不急,还不是时候,她现在还有用,本宫将来自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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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福晋告了病便急急地往府里赶,心中越想越怕,只想赶紧找丈夫拿个主意。待回到府中询问才得知敦亲王外出饮宴尚未回来,她心中明白圣旨只怕一时三刻就要到了,她咬了咬牙,心中暗暗发狠道:“礼下于人谁不会?今天我便借你的梯过我的墙!”

      她趁着匆匆更衣的间隙,一边打发人叫了管事太监来,一边让人赶紧去收拾出一辆平常的马车,吩咐车夫门房准备出门。

      “你可知道那御史张霖,就是被王爷打了的那位,他住在什么地方?家中情形如何?”

      “回福晋的话,奴才曾经打听过,这张御史是汉人,府邸安在了东直门外,房舍就那么几间但地脚还不错,与正白旗的五条胡同离得不算远。他家中人口简单,除太太外就是两位在官学读书的少爷,他进士出身做了多年言官也没捞着什么油水,家境一般的样子。哦,对了,张大人的母亲和弟弟早些日子也搬过来一起住了。”

      “好,详细的路上再说吧,你带上几个人,咱们去一趟张府。”

      “嗻,奴才这就去张罗。”

      “多日纳,你就不用跟着了,留在府里等王爷回来把今天的事情禀告给他听,请他定夺!王爷若是问起我,就说我去城外庙里还愿祈福了。”十福晋给贴身侍女撂下句话,便一阵风地走了。

      十福晋坐在马车里,听外头太监细细回禀了张霖家的详情,勾画好腹稿后心中也有了些底气,刚过晌午的时分,她们一行便抵达张霖的府外,外头管事太监一挥手,只见负责安全的家丁侍卫隐身退到房舍四处,丫鬟才搀着福晋下了车。太监上前叫开了门,门房手里捏着一角银子,见两个品貌端庄自称本家亲眷的女子要求见老夫人,便眉开眼笑地把人放了进去。

      却说张御史这位老娘存在的价值,就是对择邻断机的孟母教育理念提供了最佳反证。张霖大人究竟是寤生还是被狸猫换太子已不可考,唯一可知的是这位张母极其溺爱幼子却十分不待见长子,且谁说两榜进士的老妈就一定知书达理贤良淑德?她儿子的文章能写出多少花团锦簇来,这位土地主家的老太太就能骂出多少新鲜别致来。她这这颗心啊,一偏偏到咯吱窝,二高高到嗓子眼,可惜事与愿违,大儿子逆风飞扬高中得官,小儿子三十大几一事无成,最后不得不依附着兄长讨生活。原想着长子能看在兄弟情分上给弟弟某个好出路,没想到他一直搪塞敷衍,近几日更借着养伤的由头躲进了书房,这怎不让老太太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治不了当官的儿子还整不了儿媳妇吗?趁着今天元宵节家宴,必要找个由头好好出口气才行!

      这老太太正倚在炕上歇晌想事儿呢,就见一位素装丽人款款而来,轻声细语地说道:“冒昧前来,叨扰您了。”

      “这位奶奶看着眼生,您是哪家的贵戚啊?”

      丽人一笑,低身下拜说道:“我并非府上亲眷,前几日外子行事鲁莽,打伤了张大人,晚辈是特来向老太太道歉的。”

      “前几日打伤老大的……,哎呀呀,是敦亲王福晋到了不成?怪道长得跟仙女儿似的呢,您这身份对我这老婆子行此大礼,如何使得啊!”

      “这原是外子的不是,理应早些前来拜访的,一则正月里怕贵府事忙,二则也实在脱不开身,今日朝拜完皇后娘娘我便直接赶来了。”

      “阿弥陀佛,福晋到我们穷家小户来就是给了天大的脸面,我们哪有不接着的道理呢。犬子那点小伤好的也差不多了,不妨事,不妨事的。”

      “话虽如此,可礼数不能不到。”十福晋一抿嘴,旁边的丫鬟便把两张银票放到了炕桌上。“这是两千两的银票,权当是给张大人调养身体的一点心意,老太太不要推辞才好。”

      “两千两……也太多了些……”虽说大字不识几个,但银票上的字她认得清楚的很,泰兴钱庄可是金字招牌,通兑无碍,童叟无欺。老太太捧着银票直打哆嗦,这要是都买成补品还不补得老大天天淌鼻血生火疖啊,嗐!买什么补品呀?这钱够在老家置下两个大庄子了,干嘛还在这里让自己和老二受欺呀。

      老太太正在那儿发散思维呢,只听得十福晋慢慢悠悠地继续说道:“我才进门时打量府上房舍似乎不太轩敞,若令二公子将来成婚生子怕是更拘束了些,我们王府在绒线胡同那里有套闲居,三进六间,就送与二公子居住,不知您意下如何”

      听闻此言老太太的下巴都快合不上了,“这……这是怎么说呢?我们哪有福气去住内城的深宅大院呢?”

      “不妨事,听闻二公子也是饱读诗书的,一时仕途不济焉知日后不会飞黄腾达?我们王爷最愿意结交提携读书之人,若是二公子能入王府为幕,便是王爷的门人,抬旗入籍不过是王爷一句话的事儿,日后何愁没有开衙坐堂的机会?”

      “这感情好!只是无功不受禄,福晋这样抬举我们,老妇人不知如何报答才好。”

      “老太太见外了,原本就是我们王爷的不是,我总想着若是王爷与张大人化干戈为玉帛,两人能一笑泯恩仇,岂不两全?”

      “这有何难,福晋只管在此等候,我这就去找我大儿子去,定让他跟王爷捐弃前嫌,和好如初!”

      老太太腾腾地蹦下炕就出门了,却说张霖的夫人那头,原本这宅子就不大,家中有客上门她坐在堂屋就听到了动静,只是这个正月里乡下亲友来得太多,她实在无力招架了,听说又是来拜见老夫人的亲戚也就没上心,只叫身边的陪嫁兼通房丫头梅香去探听着,别让求办事的客人求到书房去。梅香也是司空见惯,天寒地冻地不愿意走远,便在廊下躲风,远看着客人没出来老太太倒扶着个毛丫头急急忙忙往书房方向去了,刚想回屋禀告,忽又想起一事,原来张霖受伤之后,有那急公好义的同僚立马送了两朵解语花来,皆是十五六岁鲜妍可人调教周全的扬州瘦马,这也就难怪张大人多日不出了。

      老爷一伤便再不回正房,太太能容得下,她梅香姐还不答应呢,索性让老太太去闹一场,顺道撵了那两个妖精出去才好呢。因此梅香剥完了松仁嗑瓜子儿,根本就没理这个茬,眼见着老夫人进去了书房。

      这位张霖大人也是倒霉催的,为了能出位,捡了朝堂第一大刺儿头下手,结果狠狠挨了几下子,要说重伤不治那肯定不至于,放着那些禁军侍卫都是吃干饭的不成?不过脸面到底受了折损,读书人不就活个面子嘛,还好因祸得福,这件事不但在台面上显示了他不畏强权的硬项官做派,还暗搓搓地合了皇上的心意,混官场的最会看风扯旗,文人清高重气节,张大人忍痛视黄金屋为俗物,这颜如玉倒是贴心风雅,同僚想必是看好我将来必有千钟粟才提前投资吧,张大人飘飘然地想道。

      紧闭书房成一统,大人养病温柔乡。只见两个俏婢一个轻拍牙板眉勾眼挑地唱着点绛唇,一个搂在怀中喂酒哺果儿淫//词艳语地调笑,真是风月无边,长乐未央啊。就在这花好月圆……呃,的下午,书房内出现了凶神恶煞地第四张脸,让气氛立马从删节版金瓶梅变成了鬼吹灯。

      “好你个没廉耻假正经下三滥的王八羔子!老娘为你受伤天天在菩萨面前上香祷告,你倒是逍遥自在得很呀,藏着两个婊子在屋里镇日里胡天胡地,青天白日地就咂嘴摸奶//子!啧啧啧。老娘都替你臊的慌!大过年的来个人就说重伤不见,闹得这四九城都以为你过不去年就要咽气了呢,哎哟哟,街坊四邻都来看看啊,他就是这副假模假式的德行哄骗了你们多少年哪!你那死鬼爹才死了不到三年哪,他教导你的话就都忘了?这满屋圣贤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张大人闻言如遭雷劈,怀中美人啪叽落地,整个人就像被雨打的□□,被妖抓的唐僧,哆哆嗦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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