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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拾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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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清早的,就能在街上相遇,张良先生你说说看,是不是跟人家很有缘啊?”
这公孙玲珑是眼里就只有张良了,我被无视了个彻底。
对此,我只想说,公孙玲珑你还能再不矜持点吗?!要不要这样当街调戏啊?!
“公孙先生说笑了。”张良面不改色地回答。
有时候我真佩服他这份淡定。
我当然不甘于就这样被无视,在张良回答之后连忙插嘴说,“先生,我觉得我和这位……先生也挺有缘的,昨儿个我在街上逛的时候也瞧见她了,印象深刻,这不现在又撞上了。你说我和这位公孙先生是不是也很有缘?”
我真不好意思用称公孙玲珑为姑娘,想了想还是学着张良叫先生好了。
“哦?这么说来,确实是有缘的。”张良十分配合我。
而公孙玲珑却像是刚发现我一样瞟了我几眼,接着目光落到了我脸上,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久,却许久未说话。
她这样不说话,反倒让我感到压抑,被她的眼睛那么死死地盯着,仿佛一切都被她看穿了一样,并且和张良给人的那种感觉又不一样。
好像,很危险的样子,难道她真的认出我来了?
不是吧,我都戴着个面具了她还能让出来?
我心虚起来,真担心她抓住我个什么把柄,大肆宣扬做出什么事来。
“不知这位是?”
诶?没看出来?听着确实是个疑问句,她是真的不认识我吧?
那她,刚刚看那么久看的什么?看上我的面具了?
“这位是子烟的长姐。公孙先生总还记得子烟吧?”
记得,她当然会记得,估计她这辈子都忘不了我了。
我也是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一天她看我时的眼神,跟要把我吃了一样。
不过那次却没刚刚那样让人害怕。
也如果所料,公孙玲珑一听张良说我是子烟的姐姐,那眼神变得凌厉得像把刀子一样,啧,多大仇啊。
尽管实际上我和子烟是同一个人,但现在我身份不是他姐姐吗?为什么她看我比看子烟时还吓人啊?
这敌意……开、开什么玩笑?!难道公孙玲珑她真的对张良有意思?要不要为我加这么一个情敌啊喂我真的压力很大啊!
虽然压力很大,但我还是顶着压力接下去对公孙玲珑说,“公孙先生哪里还会认识我那弟弟?先生叫我苏……六就好了。”
说出名字的那一刻,我还真有点底气不足,要是张良不在还好,张良在旁边,我就怕他到时候又说我乱来,不过眼下我也是想不出什么其他好名字,还是决定那这个来凑合。
我倒不是很介意名字有没有文化,只要张良也不介意就好。
公孙玲珑嘛,她总不会因为一个名字就嘲笑我吧?
“那不是张良先生的学生嘛,我自然记得。”公孙玲珑避开那段‘不愉快的过往’不谈,“只是,苏六姑娘为什么不以真面目示人?”
天底下的男人一见漂亮女孩儿就心猿意马呀。
我很想这么回她一句,但是这么说显得自恋了些,再加上我脸皮还没厚到她那程度,犹豫了一番还是把送到嘴边的话咽下了。
“长得丑,就不出来吓人了。出来了,也得戴上个什么遮着。”
我都快被自己这质朴诚恳的回答感动哭了。
所以为什么我非要用这种回答啊?为什么我只能想到这种回答啊?
子房想来也是看穿了我想和胖大妈玩玩的那点小心思,料我也不会做出什么来,对我不加阻止,只是配合着我打算看看我怎么玩。
我那回答一出,他却忍不住笑了一笑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种关键时刻他怎么就不能像平常一样了呢?你这一笑万一暴露了怎么办?
“哦……原来……是这样。”公孙玲珑看起来也是怎么也没料到我回有这样的回答,不知道怎么应对我,说完就转移话题,“听说这家客栈的丁掌柜是桑海城最好的厨师,小圣贤庄的每日三餐,都是由他负责烹制?”
“正是如此。”
“子曰‘君子远庖厨’,张良先生怎么还亲自下厨房呢?”
一个不小心,话题好像被她转回去了,我怎能就此罢休,又赶紧插嘴说,“没有呀,这不是我想让尝尝丁掌柜的手艺,请先生带我来的嘛。”
咦,公孙玲珑看我时眼中的敌意好像更深了,难不成还真看上张良了不成?那个叫什么来着……占有欲?
“这就是苏六姑娘的不是了,张良先……”
“我读书少,不晓得这些,这怪我怪我。”我果断打断了公孙玲珑的话,随口应付着,转而又像张良说,“先生我错了,下次不来了啊。要不……为了赔罪,下次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我的目的很简单,能恶心公孙玲珑多少是多少。
“这、这,不合礼数吧?”
“啥?礼数是什么,我读书少,不晓得。”
“这、这岂能因为你不知道就……”
“咳咳,祖师孔子所言君子远庖厨,乃是主张仁爱之心,减少杀戮,并非读书人自视过高,而将庖厨之人视作下等,公孙先生会错意了,苏……姑娘也无需赔罪。”
我听到张良称呼我‘苏姑娘’的时候也有一小段微不足道的停顿,看来他也没有习惯。
“对对对!好有道理啊……”公孙玲珑此刻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赶紧点头同意着张良的说法,多怕我真的给张良做了什么似的,又不是毒药,有这么可怕吗?
我真是越来越担心公孙玲珑是不是真的看上张良了。
感觉公孙玲珑对我的仇恨值又上了一层了。
“张良先生,人长得俊美,心地又善良,而且还这么勤快。这一大早的,张良先生就起身出来行走啦!”
这下好了,都不打算理我了,直接对着张良就是各种夸赞。
够了啊,这是在说些什么啊?就算真的是这样也请你矜持一点和我一样心里这么想想就够了啊(喂)你倒是别说出来啊而且还是在有我这个外人的情况下!你以为说几句好话就可以把这货拐回家了吗?要是可以我早就下手了还等你吗?
“不是说了先生是为了带我来尝尝这里丁掌柜的厨艺吗?”
当然,她不搭理我不代表我也会无视她。
“这……这苏六姑娘不是子烟的长姐吗?怎么非要让张良先生带你过来?”
“不巧正碰上家弟出门游学去了,先生心地善良又勤快,可不就带我来了吗?”
“是吗?上次去小圣贤庄,路上走了快半个时辰,张良先生脚程好快呀。大清早的,戒严才刚刚取消,你们居然……已经到了桑海街头了。张良先生一定有什么秘诀,可不可以告诉人家嘛?”
“哪有什么脚程快不快的,哪有什么秘诀?公孙先生您若是再瘦那么一点点,每天再多锻炼锻炼,你也可以很快的,我看好你!”
我算是和公孙玲珑针锋相对上了,反正现在也是个读书少的妹子的身份,也毫不顾忌就和她一人一句明争暗斗起来了。
公孙玲珑听到这里,也是被我气的不轻,却还是接话问我,“你——!这就算再快,怎么会马上就从小圣贤庄到桑海街头呢?”
“怎么就不能,你现在不也在这吗?许你住在这,就不许我们——”
我觉得再说下去张良该打我了,总觉得关系会被我说的不清不楚,但却一点也不想在公孙玲珑面前认输,差点就要把下面的话脱口而出了,好在天明及时赶到,一声“胖大妈——”生生地将这局面打破。
公孙玲珑一听那称呼,马上就不淡定了,回过身怒火中烧对天明道,“你叫谁胖大妈呢?!”
“这里好像没人比你更胖了。”天明四处张望了一遍,眨着他那大眼睛,一脸无辜天真的表情。
我快要笑出来了。
公孙玲珑也拿天明没办法,倒是张良站出来责备了一句不得无礼,让他向公孙玲珑赔罪。
我也没想到,天明这小子居然对着公孙玲珑说,“公孙先生,早睡早起,心宽体胖。”
我听到最后一个‘胖’字,实在是没忍住,不小心笑了出来,尽管及时自己捂住了嘴,却还是免不了公孙玲珑那愤怒的一瞪。
我讪笑了一下,对公孙玲珑道,“不不公孙先生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笑子明念错了你说是不是,那个‘胖’明明应该念‘pan’是不是?”
我故意将‘胖’字加重了许多,生怕她听不出来,公孙玲珑闻此果然甩袖忿忿离去。
等她稍稍走远了些,我终于不用忍着笑意拍拍天明的肩夸他干得漂亮。
张良也是无奈地看着我摇头笑了笑。
天明这小子这会儿倒还谦虚上了,摸摸头回了我句“哪里哪里”,紧接着又神色变得谨慎起来,神秘兮兮地凑近张良对他说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他,又说街上不方便,我们只好又回去了有间客栈。
那件重要的东西,正是黑龙卷轴。
天明说什么密锁已经解开了,但里面的东西没人能看懂,如果天下还有一个人能看懂,那就是张良了。
我不禁一笑,看,现在他在众人眼中就已经是如此才智过人的了,但他既然现在还能这么悠然自得的在小圣贤庄,那么就说明他还未计划博浪沙刺秦,应该也没有从黄石公那得到《太公兵法》,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和将来楚汉之争中的他又会有大不同,到时候他又会有怎么的雄才大略呢?想来,谋圣一称绝非虚名的。
庖丁怀疑墨家众人怎么放心让天明带这么重要的东西,天明不服说自己绝对可靠,将竹筒递给张良后还不忘说万无一失绝对安全
怎料,张良回应他的,不是什么夸奖而是一句,“子明,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天明带回来的竹筒是空了,里面别说什么黑龙卷轴,连只虫子都没有,空空如也。
天明着急起来,在身上到处摸索,希望只是自己不小心把卷轴掉在身上了。
然而,摸索了许久,他也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天明愈发着急,庖丁也不禁感叹,我忙让天明冷静下来,欲速则不达。
可天明估计是太着急了,似乎根本没听到我说什么,依旧在身上乱摸索着。
张良走到天明身边蹲下,将手放在他肩上让他冷静下来仔细回忆,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天明大概是回忆起了什么,不顾我们就往外跑了,我忙跟着他跑扔下一句“我也去”。
现在的我能帮上的忙不多,但找东西这种事我应该是可以的,虽说不代表我去了就一定能找到,但怎么说也可以加快寻找的速度。
可还没等我跑出去,就被张良拉住了手拦下了,他说什么这件事让子明自己去做就好了,他可以再找回来的,我不必再过去。
我想说可是,却也只好无奈地望着天明跑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转回头来,张良这才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