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两情相悦时》茉羚漓

7、第六章 西海岸

　　黄金力士尽职的将八公主架起，朝昆仑方向走去，杨戬在想不知他们几时能到昆仑，师傅是否来得及回去通知阐教的众位仙人，好照应着这位小妹妹。
　　可是，还没等他布局好，细细的交代给玉鼎真人的时候。
　　一抹粉色从天而降！从第一眼那还略带幽怨的眼神到低眉后转换成了柔和的目光，弄得杨戬不知道要问什么？从何问起了？
　　那个粉衣人儿倒像是知道杨戬会问什么似的，主动张口，“我没什么事，想上来走走，顺便，去广寒宫给嫦娥道个歉。”一席话儿说的缓慢，完全没有以前的雷利。
　　只是，这之后的事情都转变的太快了！杨戬还没有找到张口说些什么，哮天犬已经来禀报王母来者不善的去了真君神殿了！
　　梅山兄弟、师傅、哮天犬、杨婵七嘴八舌的说着现在的局势，大家纷纷表达着对天庭的种种灰心，只是杨戬想现在的状况远没有到杨婵所说的“如果不给我造福三界的机会”严重地步，而依据之前对王母的分析、了解，王母是不会把自己怎么样，更不会不让自己当这个司法天神的，不仅不会她反而会为自己兜着的。杨戬在去瑶池的路上已经把王母会问自己什么，自己要怎么应对想好了。
　　如果不是玉帝的突然来临，如果不是天奴。杨戬相信之后的事情绝不会发生。
　　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粉衣人，巧舌如簧的向玉帝揭发着自己种种罪行，杨戬觉得自己脑子很乱很乱，四公主不是说，除了杨婵她谁都不告诉的吗？寸心怎么知道的？她为什么还是那么傻？
　　“杨戬，果真有此事吗？”还好玉帝这样问出来，杨戬想抓住这个机会，将此事辩回来，不能让寸心承担这个责任。
　　“陛下，杨戬的确和臣妾说过，没有查出是谁挖的沟渠。”还没等杨戬说什么，王母已经抢先答道。
　　谁知玉帝听了王母片面之言也就信了。大发雷霆，拿什么天庭违抗天命，欺骗朝廷说事，即刻下旨要将寸心推出天界，打入万劫不复之地。杨戬在瞬间划出三尖两刃刀，王母也在瞬间扑向了玉帝。在王母种种暗示明示下，杨戬将转回刀锋，听着撤去公主封号，贬为普通龙族，发回西海，永世不得离开西海一步的旨意。
　　听完玉帝的旨意，杨戬不想再在天庭停留，即刻抓住那个粉衣人儿单薄的胳膊，带着寸心来到了西海海岸。一把把那个还在瑟瑟发抖的人儿搂入怀里，紧紧的按在肩上，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可以给她安全与温暖，只是想护着她，
　　“寸心，对不起。”
　　感觉到怀里的人，伴着抽泣说出“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以为再也感受不到你怀里的温暖了，现在，什么都不要说”杨戬觉得还好，自己的怀抱还是能给她温暖。
　　看着她从自己怀抱中抽出，打算向西海走去，杨戬不由自主的抓住那芊芊的手指，依旧如记忆中的冰冷。
　　当四目再次交汇的时候，寸心为堂堂司法天神解惑，说出他想问的种种：
　　“有些事情，错过了，就不会再有弥补的机会。”
　　“我现在只是希望，为你多做一点事情。”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杨戬依然明白寸心对他做的这件事是出于什么样的初衷，“可是，我……”，杨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面对寸心的时候就这么口笨，就不知道该向她说什么，从南天门外的初见到这里，依然是这样。
　　事后多年，杨戬想当时也许应该想说的是“可是,我虽然还不没有确定爱的是谁，但是，已然习惯了你的千年照顾，……”，也许真的说了这句，他们之间便不会那么没有挽回的希望，或者是更坏的……。只是，当时他没有说出口，而她却已经做了决定：
　　“不用可是，保住你司法天神的位子，把你的爱，你的遗憾，都留给大家吧！”
　　而这句话，要很多年后，杨戬才真正明白。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原来那时看似单薄的女人，在猎猎海风中，颤抖着说出的话，竟是这般的决绝。可笑那时的自己，竟没有听出其中的弦外之意。可是就算自己那时听出来，又能怎样呢？
　　那时的他，感知着哪原本还是紧紧相扣的手指，在寸心逐渐不能自已的痛哭声中，一点一点抽离出自己温热的掌心时，原本滑若无骨的手指似乎突然之间就变得骨骼分明起来，留下一道道深深划痕一般，刻在了杨戬的心上。原本就对感情木讷的他，又怎能体会到这次的哭泣与之前千年的哭泣有和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