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南柯》星光似雪

4、Lv 4

　　自从葛力姆乔被剔除了十刃的身份，平时极力巴结的破面在此时像是染上病菌一般对于原本狂热向往的第六行宫避之不及。就连以负责葛力姆乔健康为荣的妖娆女破面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医疗班的长官有些头痛地将目光在眼前低头安静站着的破面中移来移去。虽说葛力姆乔被剔除十刃却没有被葬讨部队带走也没被赶出虚夜宫。蓝染大人的心思不是自己这种角色能够揣摩的，在没有明确的命令之下，他也不敢对于葛力姆乔的生死不闻不问。
　　蕾蒂西亚站在人群当中显得毫不起眼，在长官的目光扫过来时本能地一低头将自己的存在感再次降低。然而此时身后冷不防伸出一只手将她用力地推出人群，她没反应过来，踉跄了几步撞到前面几个破面后绊了出去摔倒在地上。
　　人群在惊讶之后开始骚动起来。长官皱了皱眉，有些不悦，「怎么回事。」
　　她显得很茫然，愣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站起身局促地拍了拍身上的灰。
　　这时，一个明显有些幸灾乐祸的女声提高了声调在人群里蹿了出来，「这家伙，刚才说要服侍葛力姆乔，我看她这应该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这次机会了吧！」
　　故意在“服侍”两字上加了重音使得原本目的变了味一般，女破面的话让破面群中爆发出了一阵大笑。或讥讽或不屑的目光从她身上割过，即使是无形的，她也不舒服地瑟缩了一下身子，清澈的眼眸却投向人群中笑得最为欢畅的女破面——那个和她处于同岗位却在技术上落后她无数的、一直将她视为眼中钉的人。
　　长官皱起眉，大喝了一声阻止了破面们的嘲笑后，看向她有些忧虑地询问。
　　她咬了咬嘴唇，最终点了点头。
　　长官的神情有些惋惜，但鉴于目前尴尬的局面，他还是公式化地问了一句「你觉得你选择的理由是什么？」
　　少女抬起头，绿眸宁和得恍若一波深邃的潭水。
　　「因为，是我杀了第六行宫的负责人。」

　　在被葬讨部队抹了数字后的葛力姆乔既没有被驱逐出第六行宫，也没有被重新纹上三位数。蓝染这有些暧昧不明的举动鼓动着那些曾经被他肆虐却还留有命在的破面如亡命徒一般不断地蜂拥而至。
　　当蕾蒂西亚刚绕完进入第六行宫的长廊时，一道猩红色的虚闪就擦着她的脸没入了身后的墙壁之中，几乎是同时的，一条被硬生生撕裂的大腿正巧扔到了她的脚边。
　　眼前的葛力姆乔喘着气依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斩魄刀被胡乱丢弃在一边。
　　跨过了渐渐开始灵子化的尸体，她上前查看了他右肩被深深割出的一道刀痕后放下了背上的医药箱开始翻找起了药品。
　　葛力姆乔微微眯起眼，很不耐烦的口气，「你怎么又来了。」
　　她没回话，在顺利地替不怎么反抗的前六刃处理完身上的大小伤口后才有些小声地回答，「赎罪。」
　　男人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只是体温有些特殊的少女，感觉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出违背命令的事来，「你做了什么？」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移开目光，「毒死了第六行宫的负责人。」
　　淡淡的一句话却有些出人意料，葛力姆乔看了看有些局促的她很快将这种对他而言连小事也不算小事的事情抛诸脑后，「嘁，什么啊这种事。」
　　他扭头向行宫深处走去，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侧头看向她，蓝色的眼眸因四周的昏暗而抹上了一层深沉的色彩。
　　「被命令来的话老子劝你还是赶紧离开，像你这样程度的破面很快就会被那些垃圾……」他微扬了下巴示意墙上地上四溅的暗红血迹，「给干掉。」
　　她心脏猛地漏跳了一个节拍，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男人看着无动于衷的她微微挑了挑眉后丢下了一句「随便你」就离开了。
　　她微微垂下眼，交叠的手不安地揉搓着相互纠缠的手指。
　　最终，她抬头看向前方吞噬了男人背影的黑暗，有些迷茫地轻声呢喃了他的名字。
　　葛力姆乔。
　　像是品尝了甘醇红酒的舌尖回味一般轻轻舔舐过每一颗牙齿，又不甘于唇齿间只剩余香萦绕不绝。
　　葛力姆乔。
　　绿眸隐隐浮现出的莹亮在深沉的黑暗中愈发光彩，然而却在转角过后的光亮中渐渐湮灭。
　　你的存在，像是我很久很久以前就追随仰望的月光。

　　索性在第六行宫住下来的蕾蒂西亚除了负责包扎治疗「处理完前来挑衅的破面」的葛力姆乔身上的伤口，也同时担负起清理行宫的工作。
　　医疗班没有任何召她回去的消息，所以她在乐得不用离开的同时也开始在想是不是被认为已经死掉了。
　　葛力姆乔没有表现出很强烈的反感，也没怎么关心她的行动，有时候也会站在一边看着她跑来跑去地清扫地面或者擦拭墙壁溅上的血迹，会冷不丁地和她说上几句话。
　　她杵了手中的扫把直起身侧头看向行宫外的茫茫砂地，葛力姆乔被蓝染大人召去开会已经很久了。她有些心神不宁，发了一会儿呆后又低头心不在焉地扫起行宫门口被风卷来的细碎白砂。
　　一个没抓稳扫把就倒在地上，她甩了甩头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弯下腰伸手就要去拾。
　　指尖才刚刚触碰到，眼前骤然笼罩了一片阴影，一只脚毫不客气地踩上了她的手。
　　吃痛之下少女下意识地挣扎，来人不善地发力将她的手稳稳踩在脚底。
　　她蹙着眉抬头看向逆光的人影，从未见到过的陌生脸庞，隐匿着兽性的金黄瞳孔正挑衅地盯着她，随后不屑地一咧嘴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葛力姆乔那废物躲到哪个角落去了？」
　　微微上扬的尾音带着张狂的自矜，脚尖一寸寸地碾着她的手骨。
　　她咬牙忍着痛没有做声，陌生的破面眯起眼睛打量了她一阵后抬起了脚，手却从裤兜里伸出来一把拧住她的衣领将她提起后重重地压到了墙壁上。
　　她紧紧地闭着眼，承受到撞击的那一刻嘴里不由自主溢出破碎的呻吟。
　　「聋子么，还是哑巴？」
　　他凑近她的脸，空闲的右手自她的发迹轻柔地抚摸而下，低喃的声音仿佛是情人间最温柔的缠绵。
　　「葛力姆乔在哪里。」
　　心底隐隐流转过一丝恐惧，她的目光落到了破面背后很远的地方，葛力姆乔正随信地踱入她的视野里。
　　好像濒死的鱼将要得要一汪清泉，她心底忽然就涌出了莫名的勇气。绿眸不加掩饰地直直看向嘴角挂着一丝残忍的破面，眼底的坚定不可动摇。
　　破面微笑起来，一种故作无奈的语气却使得危险指数直线飙高。
　　「哎呀呀，真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猫。」
　　左眼被硬生生挤入异物，一时之间她还茫然地看着他溅着自己血液的嘴角上扬起恶劣的弧度。
　　铺天盖地的疼痛顿时一波一波地袭向脑神经，她捂住自己的左眼尖叫着用力地推着面前夺走了她眼睛的恶棍。灵压胡乱地飙高又骤然落下，她想极度忍耐却又完全控制不了颤抖的嘴唇中因剧烈的痛楚而不断流泻出支离破碎的尖叫。
　　仅剩的右眼按捺着仇恨、愤懑、不甘，她透过朦胧的泪水看到他伸出舌头舔舐着自己手指上的血液，透着兽性的金黄瞳孔刚掠过一丝得意突然就开始扩散开来。
　　他僵硬地转头，站在身后的蓝发男人带着轻蔑的神情收回了自己穿过他胸膛的手，将沾到的血甩到地上后啐了一口。
　　「嘁，恶心的垃圾。」
　　身体中的力量被全被抽干一样，她一下子跪倒在地，右手撑进自己眼中滴落的一滩血液，粘稠的感觉腻得全身不停颤抖。
　　「喂。」一脚踢开痉挛着身体的破面，葛力姆乔俯身着少女，微微眯起眼睛后连声音也不自觉地降低了很多，「你……」
　　手刚触碰到少女的肩膀，却被她猛地一把推开，用力之大让毫无防备的男人差点摔了一跤，「你这女人干什么！」
　　少女瑟缩着身体想要尽可能离他远一些，她感觉此刻的自己卑劣到了极点，右眼描绘着他的轮廓却折射出无尽的绝望。
　　只要是那位大人身上沾上她的血就会被玷污，她是这么认为。
　　葛力姆乔不耐烦地一把将她拎起扛到自己肩上，完全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她拼劲全身的力气挣扎，混着血色的眼泪从脸上滚落下来。
　　「放开我！你离我远一点！」
　　声嘶力竭到最后喉咙沙哑起来，但是葛力姆乔恍若不闻，一直到走进了某幢建筑物里一脚踢开了大门径直闯入后将她放到床上。
　　四周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葛力姆乔皱起了眉，面色不渝地指着瑟缩在床上的少女：“治好她。”
　　医疗班的破面们怔了怔后立刻忙碌起来，葛力姆乔坐到一边没有再看向她那里一眼。
　　少女在被注射入麻醉药后疼痛开始减弱，思维也逐渐迷糊起来。她从破面群中看向背对着她坐的男人，新生的左手和腰间原本被抹去的数字出现在她的右眼里并渐渐放大。
　　The 6th Espada ， Grimmjow 。
　　她闭上了眼，最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