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外比邻》米之悦溪

11、夜探

　　凌犀没说话，也没动，袁臻一把揽过人在怀里抱了抱，皱着眉说：“怎么能让你胖起来呢？”
　　凌犀不太习惯，挣了挣没挣扎开，开口说：“你先放开。”
　　袁臻一挑眉：“怎么，亲都亲过了，就是我的人了，你想不认账？”
　　凌犀一时无话。
　　袁臻：“你这三层粉也没盖住黑眼圈，最近都干嘛了？”
　　凌犀嘟囔着：“我才没那么多层粉呢！你怎么这时候才来？”
　　袁臻乐了：“上午刚带队回来，一身脏兮兮的不好直接过来人家喜事，回去洗了洗换了身干净衣服才来。他们人呢？”
　　凌犀指指旁边一扇关着的小门：“里边躲着呢，黄队长不能沾酒，郭欣不让他出来。”
　　袁臻果断的过去把门拍的震天响，叫道：“老黄，出来了出来了，别在里边洞房了。”
　　凌犀觉得黄科明开门的速度几乎与敲门声起持平了，这让她怀疑黄科明是不是早已等在门边偷听到了刚刚她与袁臻的对话了。黄科明看着袁臻的眼神让凌犀想起了慈父或者兄长，凝着不可言语的内涵，眼里的光闪了闪，只说了句：“可算回来了。”
　　袁臻非常潇洒的一笑，但是没有顺杆上：“嗯，都回来了。我这就得回去，一会儿要去汇报。”
　　黄科明没吃惊，倒是点点头：“好！大恩不言谢，兄弟欠你的。”
　　黄科明呲牙：“滚蛋！谁稀罕呀。”
　　袁臻就这样风一样的来，风一样的走了，又是只有一个背影。看着郭欣一样的一脸茫然，凌犀忍不住问黄科明：“黄队，你们俩刚刚眉目传出的情谊不一般呀，发生了什么我和郭欣不知道的事儿么？”
　　黄科明犹豫了一下说：“本该我去的，他连着替我挡了两个任务，带着队连着跑了几个昼夜搜山，对方……挺危险的。还好都回来了。”
　　凌犀点点头。
　　黄科明又说：“凌犀，你们这次都帮了我们这么多，这次要是没有你，郭欣父母的事情一定留了遗憾，她虽然不说，但是我知道那是她的心病，这是大恩！黄科明记着呢！以后有事你说话。”
　　郭欣意外的看了黄科明一眼，眼泪一下子就打了转转。
　　凌犀用了刚刚袁臻一样的鄙夷口气：“滚蛋，谁稀罕呀。”
　　黄科明拍了拍郭欣的肩，又说：“凌犀，回头你得把账单给我，人情我都欠这么多了，账可不能再欠了。郭欣说外面的礼服和照相都贵着呢，你可别跟我客气。”
　　凌犀从手提包里扯出张纸：“别回头了，我就等你这话呢！给！”
　　黄科明扫了一眼，下巴险些掉下来：“你不是落下零了吧，怎么这么少？”
　　凌犀拎起化妆箱，挎好背包：“黄队长，就冲着你身上那三个弹孔，我是不会挣你钱的！”
　　郭欣捂着嘴，眼泪直往下淌。
　　凌犀：“我知道你那是枪伤，我也知道有时候眼前的世界不大太平，有你们挡在我们老百姓前边真好，我可以安心打扮漂亮，安心风花雪月，安心做我喜欢的事业。他们不懂，我却觉得值得。”
　　窗外乌云遮月，窗内暖光氤氲。像是熬完了一场漫长的战役，洗完澡换了舒服的睡衣抱着热牛奶发呆，电脑屏幕上是新下来的国产文艺片，不知其所言，却轻松至极。开心至极。
　　突然一阵轻轻的敲窗声，吓的凌犀差点把牛奶扔掉，她住的可是三楼！尖锐的凳子腿激烈摩擦地面的声音。袁臻赶紧轻声喊：“别怕别怕，是我是我。”然后讨好的笑。
　　凌犀咬牙切齿的打开窗子，袁臻只两只手有个支点挂在窗台边缘，凌犀探身看了看四周，明明光溜溜的一面外墙，没有探申出来的窗户护栏，连排水管都离得八万里远。不禁皱着眉问：“你是壁虎么？”
　　袁臻笑嘻嘻的挤着跃进屋里：“你这才三层楼算什么，我现在退步了，从前徒手十层八层的玩儿似的。那时候有个队友，从小练过，偶然路过一个城市，看人家摩天大楼挺高挺过瘾，偷摸爬到顶上用手机拍了张照片回来给我们。可惜他拍照的技术没有他的功夫好，后来经过高手处理我们才看出名堂来。”
　　凌犀认真的在考虑，是不是要把所有的窗子都安上铁护栏。
　　凌犀是赤脚踩着瓷砖地面的，袁臻跳下窗台前也把鞋子脱了，拎在手里，还顺便闻了闻，然后皱着眉说：“不好意思了，可能有些味道，你要是嫌弃我站门口去。”
　　凌犀一撇嘴：“这月黑风高天的夜闯美人香闺都不把自己拾到干净了，真不专业。”
　　袁臻以为凌犀嫌弃，心里小颤抖了一下，合计着不知道凌犀有没有洁癖，万一不幸有那么一丢丢或者一大坨他以后可能要不好过了！然后就踮着脚往门口去，边走边说：“我也头一次进小姑娘家里，这事真没经验，真不专业！”
　　凌犀一把拽住袁臻：“得了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这屋不迎客，没备着拖鞋，你穿上就行。”
　　凌犀坐回椅子上，袁臻不好意思直接坐到凌犀的床上，索性做到了地上，背靠着床脚，刚好看见凌犀放电影：“哎，你这播放器能调得更清晰的，这样看可惜了！”
　　凌犀皱眉：“连这都懂，没少看片儿吧？”
　　袁臻脸窦的就红了，清一色男人的地方总会有些上不得台面又众所周知的活动，如果对面说话的是个男的那他一定跟对方地过来杯白开水一样坦然的接招，但是他从来没和姑娘讨论过这样的话题。挠了挠头：“也……不是……以前有个战友挺擅长这方面的东西的……总有些小聪明……偶尔教教我们……就……就是这样！这话题太残暴了！”
　　凌犀：“食色性也，你又一把年纪了，哪里残暴了！对了，你……以前的……战友们很强大啊！”
　　袁臻见可算逃开了，赶紧说：“那是。卧虎藏龙不说，一个个即神仙又神经。现在退下来带队伍了才知道，我们队长比我想象的还不容易。要周到，要信念，要完成任务，还要上下调剂。成天黑着一张脸在我们的鸡蛋里挑骨头，可离开了想到的都是他的好。”
　　凌犀：“这么好！特警队原来只是梅开二度的地方。”
　　袁臻：“那是你不知道中国有多厉害的军队。”
　　凌犀：“这么舍不得，干嘛离开原部队？……你干嘛老摸腿，你腿怎么了？”
　　袁臻在一侧偷偷捏腿的手顿了顿，说：“凌犀，你问我为什么离开原来的部队么，因为我受了伤，伤的有点严重，不能再留在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