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演红楼（第一部）》寒惊一瞬

6、第六章 急送礼雨村恨薛蟠 轻揽镜娇杏慕宝钗

　　梦演红楼

　　第六章急送礼雨村恨薛蟠轻揽镜娇杏慕宝钗

　　且说那薛公子薛蟠原系金陵一霸，打死个把人与打死个把蚊子唯一的区别不过是多沾些血罢了，绝
　　不会多留意一分。他这里抢了英莲便毫不耽搁的照原计划与母亲一起送妹妹进京参选去也。这里应天知府贾雨村既是新上任，正放着火呢，倒也不好完全淹没清正之心，因也激愤一时。奈何正义之心起兮，如吐丝；正义之心败兮，如山倒。偏那门子此刻又念起了“护官符”。

　　梦演红楼第三十出——

　　门子：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
　　贾雨村(惊站起来)：啊？
　　门子：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贾雨村（惊坐下了）：嗯？
　　门子：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
　　贾雨村（惊泼了茶水）：哦？
　　门子：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贾雨村（惊跌了茶杯）：哇!
　　门子：那薛蟠就是这丰年大雪之薛家，与上面三家都有亲，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
　　贾雨村（双手捂嘴）：啊，是吗？
　　门子：可不是，况且我听闻老爷这回升补此任皆系贾府之力，这薛蟠就是贾府二老爷贾政之内甥。
　　贾雨村（双手捂心）：是啊……
　　门子：是的。再者这回老爷帮了薛蟠日后在官场倘与人起争执时那口号喊起来也响亮不是？
　　贾雨村（急问）：啥口号啊？
　　门子：‘我叔是贾政！’——响亮不？
　　贾雨村（喜形于色）：响亮！果然响亮！
　　门子（得意道）：这回老爷还寻那薛蟠不寻了？
　　贾雨村（急道）：寻啊！（忽怒道）只可恨那薛蟠怎么就合家进京了！
　　门子（也急了）：老爷疯了吗？怎地还要寻那薛蟠？
　　贾雨村（大哭道）：你才疯了呢！放着这么好的门路，我寻了来好送礼啊！
　　门子：￥%#@&*……

　　话说翌日雨村升堂，虽不免装腔作势一番，终不免按门子之计发落。想那冯渊父母早亡，兄弟全无，田虽不多，亦有数亩；房虽不大，亦有数间。待其死讯一传，族人刹那闻知，虽则各悲于言表，终究尽喜上心头。口呼天地不公，心谢神佛有灵！谁知念佛未尽，复又锦上添花——原来这冯渊空留了家产不说竟还是被富家子弟薛蟠打死的，你说说冯渊这孩子，都说他平常不招人待见吧,谁曾想人家死却能死得这么有眼力劲！这薛家，那珍珠如土金如铁的，便随便拔根毫毛赔我们还不够各家数半宿的？哎呦喂，您说说，这人要走运，梦游都能捡着宝，下河都能逮着鸟！最让人受宠若惊的是还能一日连遇两回，又捡着宝又逮着鸟！哎呦，俺的死冯渊啊，你叫俺们这些族人谢你点啥好呢？
　　且说这几个冯氏族人惊喜之余，自是精神百倍，到了堂上越发哭得惨痛。各自匍匐大堂之上犹如各自抱着冯渊尸身一般，从开门立户说到家破人亡，从赵氏之孤哭到窦娥之冤，悲愁似亡新妇，哀痛如丧考妣。只奈何妇啼一何苦怎禁得吏呼一何怒，数声“威武——”过后，早收了哭声。

　　梦演红楼第三十一出——

　　贾雨村：今判薛家赔冯家烧埋使费五百钱，冯家可有异议？
　　族人代表（哭道）：大人，冯渊死得冤啊！
　　贾雨村：判烧埋钱八百罢了。
　　族人代表（愈哭道）：青天大人，冯渊死得惨啊！
　　贾雨村：罢，罢，今顾念死者，判烧埋钱一千整罢了。
　　族人代表（又要啼哭……）
　　贾雨村：恩——难道判一千你还觉得冤不成？
　　族人代表：青天老爷，小的们全由老爷做主，哪敢嫌多嫌少。只是小的们这是三户人家，这一千钱如何分得……
　　贾雨村：依你说竟是要九百钱不成？
　　族人代表（大哭）：青天大老爷——
　　贾雨村：怎么？
　　族人代表：冯渊他死得好惨好冤啊……
　　贾雨村（冷笑道）：竟是想要一千二百烧埋钱？
　　族人代表：谢大老爷！如此存殁感恩不尽。
　　贾雨村（笑道）：谢什么。这究竟也没有多少。依我说，竟与你两千钱，一家一千的好。
　　族人代表（又喜又惑）：啊？一家一千啊！……可是，老爷，我们这是三家……？
　　贾雨村（愈添了笑意）：打死你不就只剩两家了。似你这般刁民，今儿我竟打死你于堂上，也赔你族人一千烧埋银，加薛家一千。正好两千。那两家一家一千，你道这可冤不冤了？
　　另两家族人（惊喜地齐呼青天）：不冤，老爷明断！
　　族人代表（惊恐喊道）：小人冤枉——

　　话说雨村徇情枉法，胡乱判了此案。那冯氏三家族人虽争多嫌少到底这钱是白得的，因领了这一千烧埋钱，各家纷争之余也终究分拨明白，也都无甚话说。这里雨村急急作书二封，分寄于荣国府贾政并京营节度使王子腾处，说自己如何了断此案，请二公放心。又唯恐奉承不恭，直恨不得剪两根狗尾一并寄去，可以当着贾、王二人的面摇一摇。因想着自己在贾、王二府里露了脸，雨村正自得自乐，便有小厮禀告说夫人有请。这里雨村哼着绕梁小曲进了内堂，不想自己的春风满面正遇上娇杏的阴云满脸。东边日出西边雨的，这雨村正琢磨着自己的脸是该继续晴着还是也陪侍阴着，这里娇杏早已屏去左右。

　　梦演红楼第三十二出——

　　娇杏：听闻英莲小姐的那案子老爷已结了？怎么结的？
　　贾雨村：夫人怎么知道的？（跺脚道）这些话又是那该杀的门子传进来的。
　　娇杏：那薛蟠可拿下了？
　　贾雨村（忙道）：夫人有身孕呢，可千万息怒。不是我不想救英莲，只是那薛蟠着实拿不得。
　　娇杏：因何拿不得？
　　贾雨村：那薛蟠是四大家族中人，谁敢拿他？我给夫人念过这书，夫人是知道的啊？
　　娇杏：四大家族你就不敢了？老爷不是日日说当今皇上圣明。杀人抵命，如今按律拿了谁敢把老爷怎样？
　　贾雨村：皇上圣明，那也不过是一句空话。
　　娇杏：皇上圣明老爷都敢说是空话？可见老爷胆子并不小啊，这样的胆识如何却不敢拿那薛蟠？
　　贾雨村：这……
　　娇杏（哭天抢地）老爷若不跟我说清楚，我也不活了，这孩子我也不要了！（立时站起来就要爬桌子）
　　贾雨村（手足无措，忙抱住娇杏）：神天菩萨啊，快来救命啊……
　　娇杏（怒道）：老爷甭装可怜。哪来的神天菩萨！我就是神天菩萨。
　　贾雨村：啊？
　　娇杏：老爷甭看我，当一回神天菩萨也不犯王法。不比老爷胆量，敢不遵刑律私放人犯。老爷赶紧说清楚，因何不拿薛蟠？
　　贾雨村：夫人知道的呀，那薛蟠是荣国府二夫人的亲外甥。我这回起复任职可是全靠的荣国府啊。如何拿得？
　　娇杏（冷笑道）：只怕不光这个，还有别的原因吧？
　　贾雨村（奇道）：实在没别的原因了啊？
　　娇杏（怒道）：老爷瞒谁呢？你当我不知？那书我让人念了八百遍了，上面可写得明明白白，早年你吟诗吟什么“钗于奁内待时飞”，分明是想日后弄死我娶那薛宝钗的了……（涕泪纵横，大哭不止）如今你心里早认定了薛蟠是大舅子，巴结犹恐不及，哪里还会拿他？
　　贾雨村（惊道）这是哪里的话，我吟那句时根本都不知道什么薛宝钗。
　　娇杏：正是不知道才是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嘛。这可眼见得是真的了。我可是没法活了！
　　贾雨村：这……
　　娇杏（哭天抢地）老爷若不跟我说清楚，我再不活了，这孩子我也不要了！（又要爬桌子）
　　贾雨村（又手足无措，又忙抱住）：皇天佛祖啊，快来救命啊……
　　娇杏：老爷甭演戏，叫什么皇天佛祖，我就是皇天佛祖。
　　贾雨村：啥？你不是神天菩萨吗？
　　娇杏：甭“啥啥”的，我今儿又是神天菩萨又是皇天佛祖。老爷崩扯别的，赶紧说清楚，可是一心想娶那薛宝钗？
　　贾雨村：我可冤死了啊，夫人看哪本书上写我要娶薛宝钗了？
　　娇杏：你给我的书上当然都没写。
　　贾雨村：还是啊……？
　　娇杏：你给我的书压根就没有一部是写完的！
　　贾雨村：这书本来就没写完啊！
　　娇杏：可不是嘛，能拿给我看的自然都是没写完的，那写完的也不能拿给我看呀！那会子你正新娶了我，俗话说，新箍的马桶还三日香呢。给我看的自然都是那缺文短页的。后面凡写你俩事的全让你给撕了吧？看来你俩的事还真不少呢，你说说你得撕多少回啊，可怜那什么甲戌本被你撕得只剩下十六回了啊！我的个神呐，我可再不能活了啊，我活着也是碍你们的眼啊……
　　贾雨村（又急又气）：天地良心，这书确实是没写完啊！
　　娇杏（顿时止了哭，厉声道）：你哄谁呢！那么多版本，什么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都没写完？你撒谎不撒利落了！（接着又哭开了）可怜我那大孩子还那么小，二孩子还未出生啊……
　　贾雨村：这，这……
　　娇杏（哭天抢地）老爷若不跟我说清楚，我真不活了啊，二孩子随我去，大孩子我也一并掐死！免得没娘的孩子活得苦啊。（又站起来要爬桌子）
　　贾雨村（忙再抱住，手足无措，张着嘴，喉咙干倒气，不知该喊谁）：我的个……
　　娇杏（斜眼看见，止了哭）：老爷这回又想喊哪路神仙？
　　贾雨村（喉咙里嘶嘶了半天，喘过一口气）：夫人这回又想当哪路神仙？
　　娇杏：其实我最想当的……倒不是什么神仙。
　　贾雨村（见娇杏不再爬桌子，揉着心缓过劲来，忙问道）：那夫人想当的是……？
　　娇杏：因你写了那诗句，我又听了那书，心里着实慕她。其实我最想当的是（忽羞赧道）是……薛宝钗！（掩面而笑）
　　贾雨村（正揉着心呢，忽一把把心口攥住，歪身跌倒）：我的大罗阎王啊，快来抓我吧，我不活了……
　　娇杏（无视一旁倒在地下的雨村，自顾拿过一面菱花镜来，极力摆出漠然的表情，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缓缓道）：任是无情也动人……

　　这贾雨村经此一闹，深恨门子嘴敞。今既能说与娇杏，想日后亦能将此案说与旁人，岂不有污自己清誉。况他又熟知自己贫贱出身的，越发忌惮了。因思量必要远远打发了方好。

　　梦演红楼第三十三出——

　　贾雨村（落泪道）：今法外开恩，且发配琼州。能饶你一命，已是顾念旧情了。
　　门子（哭道）：老爷真个说得好听。不要说念旧情，便不念旧情，小人犯些许小错，何至于发配八千里外？老爷不过是卸磨杀驴，想灭口罢了。
　　贾雨村（拭泪）：你原有错的。
　　门子（越发哭道）：小人何尝有错？当日老爷新任，还是小人给老爷呈上的‘护官符’。
　　贾雨村（也越发哭道）：正是你呈了‘护官符’，方害本官有负皇恩，胡乱判案。
　　门子（奇道）：我若不呈‘护官符’呢？
　　贾雨村（正色道）：我必秉公判案。
　　门子（又哭道）：老爷自己官心不正。哪里会秉公？
　　贾雨村（忙也又哭道）：你不呈符，哪里会知我官心不正。
　　门子（嚎啕大哭道）：老爷巴结权贵，倒怪我呈符。
　　贾雨村（忙也嚎啕大哭道）：你先呈的符，倒诬我巴结权贵。
　　门子（收泪道）：老爷不能充发我！
　　贾雨村（也收泪道）：老爷我必充发你！
　　门子：我呈符，（手举《红楼梦》，恸哭道）可是全按书中所写。
　　贾雨村：我充发，（也举《红楼梦》，也恸哭道）可也是全按书中所写。
　　门子（哭趴在地上，使出最后的余力，唱道）：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留下来陪你……老爷，我不想走！
　　贾雨村（忙也哭趴到案上，使出最后的余力，唱道）：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门子，你不走也得走！
　　门子：!@#$%^……

　　不提雨村充发门子，如今再说打死冯渊的薛公子薛蟠。这薛蟠字文龙，因其父早亡，又无兄弟，寡母怜惜其为独根孤苗，难免百般宠纵费尽心力地将其塑造成为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的经典形象。虽也上过学，只不过是略识得几个字。可怜这“略识得几个字”绝不等同于黛玉的谦辞，是实实在在的只略识得“上”“下”“左”“右”几个字的。虽也当着皇商，竟全不知世事经济，可怜这“全不知经济世事”也绝不等同于宝玉日后的知而厌之，是实实在在的不知经济是啥东东的。

　　梦演红楼第三十四出——

　　寒惊一瞬：不知可看过四书吗？
　　薛蟠：看过。
　　寒惊一瞬：哦？看过几遍。
　　薛蟠：这我哪记得清啊？好多遍啊。
　　寒惊一瞬：哦？几时看的？
　　薛蟠：年年都看啊，就前几日还看呢。
　　寒惊一瞬：哦？在哪看的？
　　薛蟠：这不废话嘛。当然去他家看的。你是大傻子吗？
　　寒惊一瞬：啊？去谁家看啊？
　　薛蟠：去四叔家啊。难道看四叔不去四叔家啊？你真是傻子吗？
　　寒惊一瞬：汗，我真是傻子。

　　梦演红楼第三十五出——

　　寒惊一瞬：不知可懂经济吗？
　　薛蟠：啥经济？
　　寒惊一瞬：就是经商。
　　薛蟠：啥经商？
　　寒惊一瞬：就是你家银子都从哪来的？
　　薛蟠：银子从哪来的就说银子从哪来的，啥又经济又经商的，傻子还臭拽巴！
　　寒惊一瞬：汗……那到底你知道银子从哪来的吗？
　　薛蟠：银子当然从钱柜里来的啊。
　　寒惊一瞬：啥？哦，那要花完了呢？
　　薛蟠：花完了当然再去钱柜里拿啊！
　　寒惊一瞬：那钱柜里的要花完了呢？
　　薛蟠（气道）：你能不问我这些傻逼问题吗！
　　寒惊一瞬：这不傻啊？
　　薛蟠：这还不傻？我问你。水井里的水能拎完吗？
　　寒惊一瞬：不能。
　　薛蟠；那钱柜里的钱怎么能花完呢？一打开门不都是满满的吗。你这傻子怎么傻得那么厉害，还不赶紧找个郎中看看。
　　寒惊一瞬（狂汗……）：是，是，我傻，我找郎中……

　　这里暂且不说薛蟠，且说这薛蟠之母，乃贾政之王氏夫人并京营节度使王子腾之胞妹。膝下除薛蟠一子外还有一女，比薛蟠小两岁，乳名宝钗。

　　梦演红楼第三十六出——

　　导演：喂，喂，赶紧安排人打扫场地。各路闲杂人等散了啊。配角龙套们也都先散了，说你呢，薛蟠，赶紧先一边凉快去，别挡镜头。
　　薛蟠：导演，我也散啊？
　　导演：你当然得散啊。喂，喂，各部门都注意了啊，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马上大主角之一要上场了啊，摄像的特写镜头一定要拍好，灯光赶紧到位了，配角们不要突出自己的位置，都先靠边站了啊。
　　薛蟠：为什么我也靠边啊？
　　导演：这还为什么，马上大主角薛宝钗要上场了你不知道啊？
　　薛蟠：可这一节她哪算主角啊？你看看这书上，这一节写我的文字可比她多多了。
　　导演：这一节哪怕曹雪芹只写出‘薛宝钗’三个字，她在这一出也是大主角。
　　薛蟠：为什么啊？
　　导演：因为人人都知道她是大主角嘛。她一露脸，观众就会想：‘薛宝钗上场了，哇！’
　　薛蟠：那我上场呢？我上场观众怎么想？
　　导演：那我哪知道啊。
　　薛蟠：观众什么表情啊？
　　导演：那也不知道啊。
　　薛蟠：怎么会不知道呢？
　　导演：是不知道啊。你一上场，观众趁这空，上厕所的上厕所，拿零食的拿零食，玩手机的玩手机……
　　薛蟠：%$&@#……我死了算了。

　　话说这薛宝钗与这薛蟠虽为一母所生，谁知竟差别大了。好比说老天把这智商、情商、还有别的无论什么商吧一总分给他们老薛家这俩孩子二百分的话，薛宝钗竟一人独得一百八十分，可怜这薛蟠只得二十分。而且她还故意让薛蟠先出生，以免招来物议说是她先抢了一百八十分只留给弟弟薛蟠二十分。如今她后出生，她做妹妹，便二百分都剩给她了，旁人也怪不着她的。瞧瞧这心智，没出生就这样，况出生以后，谁能比得？当日父亲在世时便酷爱此女，读书自不必说了。父亲死后，又留心针黹家计，竭力为母亲解忧。近因当今圣上崇诗尚礼，征采才能，降不世出之隆恩，除聘选妃嫔外，凡仕宦名家之女，皆亲名达部，以备选为公主，郡主入学陪侍，充为才人、赞善之职……好吧，好吧，我重说，我重说。最近呢因为这个皇帝老儿倚权好色，为自己选一大帮子小老婆还嫌不够，又为自己的女儿啊，侄女啊征集陪侍伴读，搞得全中国的官宦小姐都得去应征。按说折腾那么大动静，您倒是认真选啊，结果连薛宝钗这样的都没见选上，也不知道选上的都是些什么人，难道都是孙二娘那样的？

　　梦演红楼第三十七出——

　　寒惊一瞬：都说您来应选，倒是选没选啊？
　　薛宝钗：（摇头不语）
　　寒惊一瞬：难得是这届征选取消了？
　　薛宝钗：（摇头不语）
　　寒惊一瞬：难道是你没选上？
　　薛宝钗：（还是摇头不语）
　　寒惊一瞬：难道是有暗箱操作？
　　薛宝钗：（仍旧摇头不语）
　　寒惊一瞬：难道是这里头有潜规则？
　　薛宝钗：（继续摇头不语）
　　寒惊一瞬：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你是哑巴吗？
　　薛宝钗：（又是摇头不语）
　　寒惊一瞬：那你倒是说句话啊？
　　薛宝钗（忽怒道）：你们既都那么会猜，哪还用得着我说。你们只管猜好了！
　　寒惊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