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无痕》紫轩.

28、第 28 章

　　夜袭之人一惊，退后两步，这一退，两人的剑立刻刺过来。黑暗中，一场激斗，程素衣和宁无殇应付起来游刃有余。
　　剑光闪过，鲜血滴下，程素衣的剑削断了一人的喉咙，宁无殇的剑刺穿了另一人的后心，剩下的一人见情况不妙，虚晃一招，撞开窗户慌忙逃窜。
　　两人也没追，只是叹口气，收拾包袱留下银子，连夜走人。因为，在客栈里杀了人，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夜色静谧，两匹马飞奔在大路上。
　　程素衣看了看宁无殇后叹口气，“这样一路下去不是个办法。”
　　宁无殇点点头，“一路都有人追杀。”
　　“他们能准确的掌握我们的动向，看来对我们很不利。”程素衣眉微微拧起，这样会耽搁他们的时间，而且很是麻烦。
　　“可惜我们不会易容。”宁无殇道。
　　“要不乔装改扮？”程素衣道。
　　“如何乔装改扮？”宁无殇看向程素衣。
　　“改装成普通人。”程素衣一笑。
　　天蒙胧亮了，微微有些寒风，两人骑马来到一个小村庄。
　　程素衣向村民买了两套粗布衣衫，再把马卖了，买了一辆有些破烂的马车。
　　当宁无殇和程素衣换好衣服后，两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穿着一身普通衣衫，晃眼看去还真和普通人一样，但细看，程素衣清冷的气质和宁无殇的爽朗还是无法遮掩。
　　两人坐上那辆马车开始继续他们的行程。
　　扬着马鞭，走在黄土道上，悠悠闲闲，这样的光景让程素衣回忆起他在小山村的日子，宁静而无优，那时面对的是村民的淳朴和自然的和谐。但，现在面对的却是江湖的恩怨和仇杀。
　　他不喜欢这样的日子，他本来就是因为纪越痕厌倦了江湖之事而产生出的，所以他只喜欢清静的日子，什么时候他才能重归那份平和？
　　宁无殇目光看着程素衣低头思索的容颜笑了起来，“我们这样象不象一对普通的恋人？”
　　程素衣脸微微一红，没有否认，只是把头撇开。
　　“我知道你不喜欢江湖，你如果愿意爱我，忘掉以前的一切，那么我答应你，等这件事解决了，我就和你归隐。”宁无殇的话语中充满柔情。
　　程素衣抬起头来，怔怔的盯着宁无殇。
　　“其实我想让你忘掉一切，显得很自私，你是不可能忘了我哥的，也不可能忘了那份情，但是，我自私的只希望你属于我一个人。”宁无殇有几分凄然。
　　程素衣转过头，看着路边的朵朵野花，“你……到现在还认为我是纪越痕？”
　　宁无殇一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是纪越痕还能是谁？他当初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他是纪越痕了吗？
　　但，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宁无殇感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以前的那个程素衣，突然间宁无殇觉得脑子里有些混乱，他究竟是谁？是纪越痕还是程素衣？为什么，他给自己的是两个人的感觉，时而是程素衣，时而是纪越痕。
　　扳过程素衣的身子，宁无殇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你认为我是谁？”不同于宁无殇的激动，程素衣的话语淡淡的，眼神也是淡淡的。
　　“你……我不知道，最开始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你告诉我你是程素衣，但是，后来你又亲口告诉我你是纪越痕，而到现在，我自己都不敢确定你是谁。”宁无殇幽幽道。
　　“那，你是爱纪越痕，还是爱程素衣？”问出这话后，程素衣平静的目光中有了一丝期待。
　　“我……爱的是素衣，纪越痕是我哥哥的，他和素衣是不一样的，很可笑是吧，我是这么认为的，虽然素衣是他装出来的，是他假扮的一个人，但是，我却爱上了素衣。所以，我希望你是素衣，是我所爱的那个素衣。”宁无殇凄苦的话语让程素衣心中阵阵发酸，爱，是什么？爱是让自己尘封的心再次活跃起来的感情。
　　“我是素衣，我不是纪越痕。”一滴清泪从程素衣脸上滑落，“我不是纪越痕，我只是当初那个程素衣，那个你在小山村里遇到的那个程素衣。”
　　宁无殇怜爱的伸出手去，轻轻擦去他的眼泪，“我希望你是。”
　　“你信我的话吗？即使我所说的听起来很荒谬，很匪夷所思，你信吗？”程素衣再也忍不住了，宁无殇始终爱的是自己，无怨无悔，这份爱，他怎能放弃？
　　“你说，你的话我都信！”
　　程素衣望了望天空，开始缓缓叙出他和纪越痕之间的关系，空气中流转着清新的味道，程素衣清朗的话语在宁无殇心中徘徊。
　　故事完结，程素衣看着宁无殇那双带着惊讶的眼，“很匪夷所思的故事，对不对？你信吗？”
　　宁无殇开始回想，回想程素衣和纪越痕的不同，如风般的纪越痕，如水般的程素衣，他们看起来的确象是两个不同的人，虽然有着同样的容貌与声音，但是他们的气质，神态，心思却又是那样的不同。
　　宁无殇想起在宁无修的坟前纪越痕对他所说的话，他说有人想见自己，那人指的就是程素衣。
　　程素衣，他真的是程素衣，自己所爱的那个程素衣，宁无殇心中陡然一阵狂喜，那他，从头到尾都没骗过自己，没有欺骗自己的感情，他，也是爱着自己的。
　　紧紧抱住眼前的人，宁无殇低头在程素衣耳边低喃，“我信你！我信你！我信你是程素衣，是我的素衣！”
　　程素衣伸手回抱着他，点点头，“对，我是程素衣！”
　　“你爱是吗？”宁无殇喃喃道。
　　程素衣一笑，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轻轻吻上程素衣的唇，宁无殇觉得自己得来是那么不易，上天终究待他不薄，自己所爱的人现在待在了自己身边。
　　程素衣静静的承受着宁无殇的那份爱，他很庆幸自己遇到了宁无殇，让他的人生有了一种色彩。
　　金陵，繁华，热闹，喧嚣的城市，几分的典雅，几分的庄严。
　　托改装之福，两人顺利到了金陵，找了一家小客栈住下，两人开始打听金陵最有名的青楼和最有名的花魁。
　　流云阁，尹青青，雪肤花貌，弹得一手好琴，为金陵第一名*。
　　宁无殇一笑，“那我们第一个目标就是她。”
　　程素衣叹气，“青楼，唉……”
　　“放心，我只对你一个人动心，不论其他女子是如何的美貌。”宁无殇眨眨眼。
　　程素衣瞪了他一眼，却低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