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无痕》紫轩.

27、第 27 章

　　出发的日子，天气晴朗，晴空中漂浮的浮云在不断变幻着形态，程素衣觉得那浮云就如同自己的心一样在不停的翻滚着。宁无殇的话让他心情激动，他很想告诉宁无殇自己是程素衣而不是纪越痕，但是，他却又怕宁无殇会不相信他的话，因为这件事本来就匪夷所思，一个身体怎么会拥有两个不同的灵魂呢？
　　他该如何解释？他怕看见宁无殇怀疑的眼光，程素衣突然发现自己的感情面前是如此的怯弱。是因为怕心痛？还是……
　　“走吧。”宁无殇背着包袱拿着长剑走到程素衣身边。
　　程素衣点点头，两人牵过马，向金陵而去。
　　策马飞奔在道上，宁无殇看着身边之人恬静的笑容，心中有些满足，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那真的是一种幸福，只是，自己所爱的人也同样的爱自己吗？
　　赶了半天的路，坐下休息，程素衣坐在一棵大树下闭目养神，他不知道此去能否找到那个女子，但是，总要试一试，若能找到就可从她口中探出那个组织的情况。他还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白枫染痴迷到这个地步，以至背叛了他们。
　　“喝点水。”宁无殇递给程素衣水袋。
　　程素衣睁开眼一笑，接过喝了起来，宁无殇在他身边坐下，“你认为我们真能找到那女子吗？”
　　“我希望能。”程素衣道。
　　“但愿吧。”宁无殇的目光看着程素衣的脸，明明还是那张脸，为何现在他觉得有所不同呢？为何自己会觉得他是程素衣而不是纪越痕？
　　真是奇怪，那时一切不都是清清楚楚摆在眼前吗？是他亲口告诉自己的，他是纪越痕！
　　手指抚上程素衣光洁的脸颊，“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我……”程素衣张口，却又不知道该什么解释，宁无殇低头，吻上那张水色的唇。
　　程素衣合眼，细细体会着宁无殇的味道，宁无殇的情他不想放开。
　　突然程素衣眼睛一下睁开，伸手推开宁无殇，“有人！”
　　宁无殇带着情欲的目光立刻变的清明，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人在树上。”程素衣隐隐感觉到从树上传来的杀气。
　　两人手紧握剑鞘，站在树上，静静等待。
　　树叶一阵猛烈摇动，四周几棵树上刷的落下几个黑衣人。
　　程素衣一见，脸色立刻转寒，看那服饰打扮，就是那群来毁禁清阁的那些人！
　　是来杀他们的？宁无殇沉着脸，手中的剑出鞘。
　　那群黑衣人一声不吭，极快的速度向他们冲过来，程素衣眼光一冷，月魄刺出，招招不留情。宁无殇剑气纵横，带着霸道与辛辣。
　　黑衣人的武功不弱，两人意识到这一点后，招式一变，逼得黑衣人有些手忙脚乱。程素衣剑招变狠，一招割断一个黑衣人的脖子，宁无殇剑穿透了另一人的胸口。剩下三人见同伴死亡，却没动任何声色，继续猛攻。
　　程素衣和宁无殇配合默契，再双双刺穿两个黑衣人的胸口，剩下最后一个黑衣人，当他们的剑刺穿那人抽出剑时，那人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扔出了一个霹雳雷火弹。
　　宁无殇一见不妙，一把抱住程素衣直射而出，猛烈的爆炸和冲天的气浪，震的两人跌出去三丈远。
　　半晌，平静过后，两人从地上爬起来，程素衣叹道：“他们居然用这个，还好你动作快。”
　　伸手理理程素衣的头发，宁无殇笑道：“你没事就好。”
　　“要杀我们？是知道了我们的目的？还是，单纯想致我们于死地？”程素衣思索。
　　“两种都有可能，看来我们这一路上将不会太平。”宁无殇叹气。
　　“或许等我们找到那女子，将会有更大的事情在等着我们。”程素衣微微一笑。
　　两人对视一眼，牵了马继续赶路。

　　天黑的时候，两人到了一个小镇，在小镇唯一一家客栈投宿。小二热情的接待两人，为他们安排好了房间，两人只要了一间房。
　　进了房间，点燃蜡烛，程素衣沉声道：“这家客栈不对。”
　　宁无殇点头，“看小二和掌柜走路的样子，他们会武功。”
　　“那么，很有可能是那群黑衣人假扮的。”程素衣道。
　　“万事小心，我们俩住一间房，这样彼此就有了照应，我会保护你的。”宁无殇握住程素衣的手。
　　程素衣笑了起来，“我的武功不在你之下。”
　　宁无殇深深凝视着他，摇摇头，“我几次见到你脸色苍白的倒下去，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痛，那时我就决定了我一定要照顾好你。”
　　程素衣低头，他知道，宁无殇一直对自己很好，一直在照顾自己，也一直爱着自己，程素衣心中猛跳几下，张口缓缓道：“如果我说我现在是程素衣，你……信吗？”
　　“现在是？那么会一直是吗？还是你什么时候会再变成纪越痕？”宁无殇苦笑，他不明白程素衣的意思，什么是现在是？以前不是？还是未来不会是？纪越痕，程素衣，真的是两个人吗？不可能！现在眼前之人，的确看起来象当初的程素衣，可是，他不敢确定这是不是纪越痕的另一种心态或是另一种性格。还是说，纪越痕愿意现在扮做程素衣。
　　程素衣嘴角抽动两下，心中深深叹气，果然解释不清楚，这等匪夷所思的事，让他该如何解释？
　　“我不管你是谁，我已经说过我，我爱的是你，不论你是程素衣还是纪越痕，我爱你，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宁无殇轻轻搂过程素衣，“即使你心中仍然爱的是我哥哥，我只求你能给我一个小小的位置。”
　　我……程素衣发现自己说不出他爱宁无殇，因为宁无殇还是认定他是纪越痕，还是认定他爱的是宁无修，他该如何开口说，他是程素衣，程素衣爱的是宁无殇，纪越痕爱的才是宁无修。
　　“好了，休息吧。”宁无殇起身，走到床边。
　　两人和衣而睡，程素衣睡在里面，宁无殇则轻轻抱着他，感受到宁无殇的温暖，程素衣觉得自己的心也是暖的。
　　夜半三更，一片寂静之时，程素衣和宁无殇却陡然睁开眼睛，习武之人敏锐的听觉让他们发现，有人！
　　屋顶上有人，窗外也有人！
　　两人还是卧在床上没动。窗户纸被捅破，一根细管伸了进来，迷烟吹出。程素衣和宁无殇立刻闭气。
　　片刻后，窗外的人和屋顶的人都动了，窗外的人破窗而入，屋顶之下，破瓦跳进。
　　带着杀气的兵器直劈床上两人！
　　程素衣和宁无殇，被子一掀，遮了那几人的视线，然后立刻翻身下床，拿了各自的宝剑，噌的一声出鞘，直取那几个夜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