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若寒的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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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早有药童捧着药碗，来到凤羽床前。若寒屏退所有下人，慢慢扶起凤羽，将药一勺勺喂进她的嘴里，可是多半却洒了出来…
“凤羽，张开嘴，听话…把药喝了，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若寒坐在床边，轻轻唤着凤羽。可是不管怎样，她的嘴还是紧紧闭着，似乎放弃了活着的打算…
“凤羽…我求你，不要放弃…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值得你珍惜的人和事，请你不要放弃自己…”若寒苦苦哀求着…“凤羽，等你好起来，我们就离开这里，我会带你去好多美丽的地方，足以让你忘掉这里所有的不愉快，请你相信我…凤羽…”
可是不管他怎么劝说，凤羽的嘴始终紧紧闭着…
“凤羽，别怪我…”若寒说着，端起药碗喝了一口，伸手握住凤羽的两颊，贴上她冰冷的唇，将口中的药汁渡进她的嘴里…好不容易，才将一碗药喂她吃完。
若寒轻轻放她躺下，盖上被子。静静坐在旁边，看着她憔悴而苍白的面容。昏迷中，还紧紧蹙着眉，仿佛梦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若寒心疼地抚上她的额头，低低说着，“傻丫头…相信我…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让你那么辛苦…”
王爷回到祥云阁，屏退所有下人，像丢了魂一样踉跄地坐上太师椅，把头深埋在两臂间，微微颤抖着…
“王爷，您要振作一点…”王管家走进来，掩了门，对王爷说道…
王爷缓缓抬头，目光仿佛没有焦点，两行清泪落下腮边。“她快死了…我却什么也做不了…为什么…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我都做错了吗…我只想护她周全…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下场…我恨不得杀了自己…”他的手狠狠握起，指甲都陷进肉里，血沿着手心缓缓滴落。
“王爷，请您冷静！现在不是责怪自己的时候…奴才相信，如果凤羽娘娘知道您为她做的一切，她会原谅您的，请您不要对自己太苛求…王爷…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请您一定要振作…老奴求您了…”王管家说着，叩头不起。
“是啊…我还有很多事要做…”王爷慢慢松开拳头，静静站了一会儿，像是在积蓄全身的力量。
“德才，你起来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会撑下去的…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不测，等到事情了结了，我就下去陪她…求她原谅…”
“王爷万万不可啊…老奴相信王妃好人好报，一定能度过这一劫，请王爷放心…”
“你下去吧，替我照顾好她…”王爷没再说话，只是立在窗边，留下一个孤寂的背影…
王管家轻轻叹了口气，退出门外。
“紫玉娘娘，您怎么来了？”屋外传来王管家的声音。
“哦，我来看看王爷，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闻不问呢…”
“王爷在里面，娘娘请进吧，老奴告退…”说着，向屋内通传道“紫玉娘娘到~”
“王爷…”紫玉迈进正厅，轻轻唤道。
“你怎么来了？”王爷从窗边走过来，平静地说道。
“紫玉担心王爷，想来看看您…”
“傻瓜，我好好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凤羽姐姐…她好可怜…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王爷上前揽过紫玉的肩膀，微微叹道“人有旦夕祸福…这也是难料的…我知道你们姐妹情深，你也不要太过悲伤，小心身体才好。”
“王爷…”紫玉定定看着他，问道“难道您心里一点都不难受吗？您跟凤羽姐姐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吗…姐姐她那么爱您…恕臣妾直言，您怎么能这么狠心…是不是有一天紫玉出事，您也一点都不在乎…”
“你说的什么话？”王爷听紫玉如此说，眉头一皱，手轻轻抚上她的唇。“怀着孩子，干嘛说这种丧气话…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现在都在谁身上？”
“王爷…”紫玉一听，低下头，羞涩地笑了，说道“王爷，那紫玉要好好活着，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会一直陪在您的身边…好不好？”
“傻丫头…”王爷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说“天这么凉，以后还是待在柳春园少出来走动的好。家里一切事都不用你操心，好好养好身子，知道了吗？”
“是，臣妾遵命~”紫玉微微欠身，浅笑吟吟。
“对了，那凤羽姐姐没什么大事吧？很快就能好起来了，是吗？”紫玉突然问道。
王爷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若寒说伤的很重…也许…”
紫玉微微颔首…略一沉吟，说道“王爷，姐姐吉人自有天相，请王爷不必过忧…”
王爷走上前，一把搂住紫玉，说道“你真有一颗玲珑心…怨不得大家都疼爱你…”
“王爷…”紫玉把脸埋在王爷胸前，低声娇嗔着。
“好了~”王爷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送你回去吧，再晚就冷了…”
“嗯”
说着，王爷执起她的手径直走出门来。
凤羽阁内，若寒勉强喂凤羽喝下一碗药去，听得凤羽呼吸渐渐安稳，若寒才叫了蓉儿来照顾。
“公子…”蓉儿话未出口，先跪了下来。
“蓉儿姑娘，你这是干嘛？”若寒伸手去扶她，“有话起来说，何需如此…”
“公子，现在也只有您才能在王爷面前说上话了”，蓉儿抽噎着说“…奴婢不知主子和王爷之间出了什么事，可是奴婢知道，主子对王爷是一片真心…从未改变…她这辈子为了他哭，为了他笑，为了他对自己的情敌都无微不至…明知道别人怀了王爷的孩子她就会失宠，还是对紫玉千般好…公子，奴婢只想让您去求求王爷，现在这个时候，至少也来看看她，让她心里好受些啊…就算是最后一面，也要让主子走的无憾…蓉儿求您了…”说着，重重向着若寒磕下头去…
“蓉儿，你快起来…”若寒一把将她拉起，“你何须如此…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去找他的…我要他当面向凤羽赔罪！”
说着，大步走出凤羽阁来。
“我一定要去问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凤羽伤成这样，他却不闻不问…”若寒想到凤羽昏迷中皱眉的样子，心又隐隐疼了起来…
正走着，就看到王爷扶着紫玉迎面走来走在路上。
“若寒？”王爷停下脚步。
若寒看着他牵紫玉的手，清冷的眸子更透出寒色，秀美的凤目微微敛了敛，沉声说道“你可以去看看她吗？”
“有你在，我很放心…”王爷淡淡说了句。
“呵…”若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轻轻颔首而笑，额前的碎发落下，低低遮了眉眼，灰白的貂毛斗篷在雪地里微微扬起，俊美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连紫玉也愣了一愣。
“王爷，”再抬头，他的眼里已薄薄蒙了层雾水…俊秀的双眸仿佛带了太多的寂寥…“如果她心里有我，我也无须来这一趟…可她偏偏对你至死不渝…”
“王爷…你是怎么对她的…她的身体已经痛入骨髓，难道你还要她的心不得安宁吗？”
“她是因为你才变成现在这样的…你难道一点心疼都没有吗…”
“不错，她确实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王爷缓缓开口道。
“什么！”若寒惊得抬起双眸紧紧盯着他的脸。
“我之所以让你们去梅林找她，是因为我在那里碰到她…”王爷低声说着，像是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她求我原谅她…可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我只是说了些想让她死心的话，没想到…”王爷抬头看着若寒。
“所以…”若寒紧咬着牙，说道“她真的是因为你才摔下山阶的…”
“没错…”
“王爷…”紫玉在旁边惊叫出声。
“紫玉，”王爷伸手握住她的手，说道“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孩子，我只能对不起她了…”
“王爷…”紫玉紧紧拉着王爷的手，感动的说不出话来，泪水不住在眼睛里打转，“都是臣妾的错…”
“不，”王爷地叹道“人各有命，你不要自责…”
若寒听他这样说着，上前紧紧抓住他的衣领，伸出拳头，却在快出到他脸庞的时候猛地停了下来…他无力地垂下手臂，恨恨地说道“澈，你我生死之交，无论你做什么，我从未和你争执过…可凤羽她真的太值得你好好珍惜…也好…既然你已放下的如此彻底，我就带了她走，此生与你再无任何干系…”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若寒的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