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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情根已种 ...

  •   宫中的消息传得很快,他深夜造访很快便在宫里传开了,就像是爬山虎,一夜之间就将轩窗铺遍。虽未侍寝,却也挡不住那些趋炎附势的人踏破我的门槛。烦不胜烦,厌无可厌,告诉小乐子关了殿门,把后院的角门打开,我顺着小路躲开那些让人生厌的面孔,去永安宫找雪姐姐。
      永安宫想必是宫里最豪华的宫殿了吧,那镀了金边的宫门,还有那些栩栩如生的青鸾鸟,都昭示着宸华夫人从前的辉煌。为了避免与其撞见,我直接绕到游廊后边的石子路上,穿过那片杏林便到了倩雪居住的杏影阁。
      刚踏进偏殿,便见院中元嫔、品儿、依萱她们都在,我上前向元嫔娘娘问安,也应了品儿和依萱的礼。元嫔本可做一宫主位,只是她同皇上讲国库不盈,不必再大兴土木再造宫殿,便还居住在她入宫以来一直住着的鹤来轩。
      倩雪的丫头们刚上完茶,又见梦露与静雨款款而来。“今儿个人倒齐,能凑两桌手牌玩玩了。”倩雪说道,众人皆是一笑。只是邢梦露看见我在,表情有些不自在,我知道她个性要强较真,便不去招惹她,只同其他人玩笑。
      “人多热闹,大家又闲,不如我们摸会儿骨牌吧。”元嫔见这样热闹,心情也很好。邢梦露听闻,不觉偏了偏嘴。“闲人在哪里嫔妾倒不晓得,大忙人倒是有一个,就怕她接赏赐接到手软,拿不动骨牌了。”
      “惠姐姐说的是呢,俪姐姐在这个时候还有时间出来闲逛,知道的自认为俪姐姐与顺姐姐情谊深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炫耀并报那一夜之愁呢。”吕品儿本就自视高贵,比我们略微强些,当初见景瑶一区区县城之女都能排在她的前头,而自己身为正二品总督千金居然只是个良媛,本就脸红眼热,如今见倩雪和我都相继获宠,又有惠容华在旁煽风点火,早就按捺不住了。
      我一脸尴尬,左右为难,殊不知我心里也同样没着没落。皇上他昨夜的的确确来到我宫里,可那又能说明什么呢?皇宫之大,处处皆是他的土地,他想去什么地方谁又能拦着?仅仅是这样,她们便急于对付我,倘若真的承宠,我哪里还有立身之地。可是皇上他,不仅仅来过,他还和我说了好些话,他曾握着我的手为我取暖,甚至…甚至还抱过我。天啊,我怎地又想到了昨日的种种,赶忙回过神来,却不想看到了元嫔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依萱赶忙打圆场,道“只是数来数去却少了一人。”“带上朕就是了。”我一惊,只见皇上从倩雪的杏影阁大步走了过来,穿了一件银白色的家居长袍。众人皆是一惊,只有元嫔和倩雪对视而笑,原来皇上是歇在里面的。偷看邢梦露与吕品儿,早已吓得花容失色。
      他走进一屁股坐在我刚才的石凳上,正好压到我的外挂衣摆,我欲抽出来,却担心力道太大被他察觉,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们刚才不是说要玩骨牌吗?朕陪你们一起。”他拿起倩雪刚才吃过的茶盅,很自然地接着吃了一口。“皇上好兴致,臣妾便舍命陪君子,陪皇上玩个痛快。”吕品儿自入宫以来想必是第一次这样真真切切地看清皇上的样貌,只是这样百般讨好未免落了刻意。
      皇上牵起嘴角,浓密的睫毛向上一翻,露出神采奕奕的眼睛,我便是站在侧面,也能感受到他的光芒。“你叫什么名字?朕不太记得你。”“皇上是贵人多忘事,臣妾叫品儿,吕品儿,臣妾的父亲是…”“朕只问你的名字,提什么你父亲。你父亲就算是总督可却不会取名字,生个女儿快嘴快舌。”他冷冷地,吕品儿赶忙噤若寒蝉。
      他又抬起脸看了看站在对面的惠容华,问道:“你姐姐这几日身子不爽快,去瞧了没有?”“多谢皇上关怀,臣妾昨日去瞧了,今日还没腾出时间。”“哦,没时间去瞧你的亲姐姐,倒是赖在这里与你无亲无故的姐姐妹妹玩乐。”邢梦露一听,也便不再多说。
      “朕看你们是清闲地狠,闲得成日里只知道耍嘴皮子!”他重重地将茶杯放在石桌上,托盘的底部顿时磕出一个缺口来,众人见他大怒,都一齐跪在地上,邢梦露和吕品儿的头更如捣蒜。“杜宇!”“奴才在。”“惠容华搬弄是非着降为德仪,吕良媛以下犯上降为小仪。罚俸半月,以示惩戒。”
      邢梦露原本以为皇上问起她姐姐文淑仪,自是对她和淑仪重视多些,没想到却因为不满我于她之前感沐皇恩多说了些便被贬为六品德仪,刚入宫还未侍寝便被贬只怕也是头一例吧。粉嫩的脸此刻也如白纸,我终有不忍,刚想开口求皇上,倩雪却在旁边轻咳使眼色。
      “你们都走吧,回去好好思过,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邢梦露叩头谢恩转身就走,她好歹也是文淑仪的亲妹妹,皇上即便不给她的面子也要看在文淑仪的薄面上,却没想因为我,连文淑仪也被隔空甩了一马鞭。吕品儿临走之前还深深地剜了我一眼,我只是低头不觉。依萱、静雨见状也识趣地告退了。
      “刚刚说到哪儿了?哦,不是说玩骨牌嘛,来来来,摆上。”元嫔拉了拉倩雪的袖口,倩雪领会,便向皇上说:“皇上赎罪,本是不经常动用的东西,想必得寻些时候,皇上坐在这里略等等。”“臣妾也去帮忙找找。”皇上点头,元嫔便和倩雪走开了,倩雪还朝我挤了挤眼,我只是有些嗔怪地回了她一眼。
      “站着做什么,过去坐。”他指了指旁边的座位,我却动不得。“怎么,你这是抗旨吗?”“臣妾不敢,皇上…皇上坐了臣妾的衣角。”声如细蚊,也不知他听不听得清。他低头,果然看到他身下有一片青绿色的衣角,便抬了抬身抽了出来。他扔叫我坐,我便告谢坐在他的身侧。
      “朕帮了你的忙,你怎么谢朕?”我知他说的是刚才的事,只是如此把我推到风口浪尖,我不觉心里舒快。“后宫之中女子众多,有些口角是在所难免的。”“那就是怪朕罚得太重了。”“臣妾不敢。”他伸手握住的放在膝上的手,攥得那样紧,抽不出,只得由他握着。“朕倒好心办了坏事了?还是,你还在为昨天的事恼朕?”
      又是昨晚,昨晚的种种又闪电般地在我的脑海里闪过,带来一片彤云。“哈哈,朕就是爱看你害羞的样子。”他这样一说,我更羞得不知怎地才好。“朕不管别的,别人敢说你的不是,朕就是要罚她。”“臣妾感沐皇上恩德,只是臣妾名不正言不顺,皇上为臣妾开罪众人,只怕日后会有更多的流言蜚语困扰。”话一出口便觉得不对,赶忙抬头想解释,他的满脸宠溺与笑容便叫我里里外外地包裹起来。“原来你是怪朕没有让你名正言顺呐。”“不…”“不急,今晚朕就让你名正、言顺。”我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谁拉我我也不出来,让我化成万骨灰。
      “皇上和俪妹妹聊什么聊得这样开心?”元嫔和倩雪从殿里走出来,手里捧着一个乌木盒子。“哦,朦胧要为刚才的事谢朕呢。”“朦胧?”倩雪和元嫔皆是一愣,看看我又看看皇上。“是俪婉仪的小字。”“多少衷肠犹未说,珠帘夜夜朦胧月。皇上快哄哄俪妹妹吧,这不是向皇上来讨债了吗?”“是呢,讨得很急。”我听他们三人只是打趣我,不禁有些着恼,我求助似的看着倩雪。
      “皇上和元嫔娘娘就不要逗倾儿了,她自小脸皮就薄,哪里经得起呢。”还好倩雪为我说话,他便不再说了。我见倩雪和元嫔都走近,便趁他不注意,将手从他手里快速地抽了出来,他觉察,却也并未再来抓我的手,只是低头笑了笑。
      “罢了,时候不早了,朕不陪你们了。”“皇上就会骗人,哄得臣妾和顺妹妹找了这么久。”“好菱儿,你最是善解人意的,朕改日再补偿你。小雪,帮朕更衣。”说罢便向屋里走去,只留元嫔与我还坐在院里的石桌旁。
      “本宫还未恭喜你呢。”“什么?”“婉仪的位子你坐不长了,别忘了到时给本宫留些新鲜玩意儿。”说完便走了,留下我一人云里雾里。
      半盏茶的功夫,皇上和倩雪才从里面走出来,再出来,他便穿着他的明黄团龙密纹的衣衫。他走到我的面前,略俯身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像有很多小蚂蚁顺着耳洞越跑越深,痒痒的。“别睡太早。”便不再看我,大步走了。
      “这下好了,皇上很喜欢你,我便安心了。”倩雪拉我离开石桌,来到游廊的花架下,那里阴凉些。“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不在乎。”“你还要骗自己吗?摸摸你的心,它可是不在乎。”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仿佛它又像昨天那样不安分。
      倩雪把我抚在胸口的手拿开,叫我直视她的眼睛。“你还不明白吗?能得到皇上真心的只怕只有你了。”“皇上待姐姐不好吗?”倩雪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失神,但立刻又恢复了正常。“皇上待我很好,可是皇上待谁不好呢?我实话同你讲,我和皇上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怎么说?”“从我那夜承宠,我便和皇上订下契约,我帮他整理后宫,他许我想要的。”我竟不知倩雪虽成为新宠,却不知为了皇上的恩宠,而是为了她日后更大的抱负。
      “所以,你是抓得住皇上的心的。”我摇摇头,也不知倩雪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我是能得到皇上真心的人。皇上,有真心吗?他,是有真心的吗?“哪怕没有姐姐,还有宸华夫人、淑妃、庄妃等人,更何况含清殿的禧昭媛还大着肚子呢。”“她们只是皇上的女人,却不是皇上的爱人。”“既然皇上不爱为什么要占有?既然都不爱怎么会唯独对我付出真心,姐姐不是自相矛盾吗?”
      为什么她总是劝我要承恩于皇上?为什么她相信皇上会付出真心自己去不去争取?为什么是我可以将皇上俘虏做我爱情事件的囚?许是我语气重了些,倩雪看着我不再说话,只是低头,额前的刘海洒下一片阴影,看不到她的眼睛里满是挣扎。
      “好罢。我劝你,是因为如果有你,我便多重保障。当日殿选,你的那席话是打动皇上了的,所以皇上自始至终视你与别人不同。我当日与皇上订下契约,除了他许我的未来,还有一件事。我本不想告诉你,如今...”
      “既然从前不想说,现在也不必说了。姐姐想让我住你一臂之力我定当肝脑涂地,只是姐姐要让我委曲求全我却办不到!”我转身就走,我并不是气倩雪让我帮她巩固地位,却不想她要我牺牲的东西如此让我难堪。我并不是青楼女子,用自己的皮囊,用自己的色相去使得那些个男人流连忘返。我希望自己的爱人可以真心实意地疼惜我,爱护我,中间不存在任何可以被利用的东西,有杂质的爱情,就算再怎么色彩斑斓,我也宁可不要!
      我回到梧桐苑,见坠儿和环儿在张罗着将各宫娘娘妃嫔赏赐下来的物件抬到小库房里,小乐子在那边与别宫的太监打太极,我便轻声轻脚地溜回寝殿。琥珀在拿烫壶为了熨衣,琉璃在椅上为我砸杏仁。
      “小主回来了?奴婢砸了好多杏仁,小主吃些,吃剩的让厨房做杏仁露喝。”琉璃抬头,却见我脸色不好,拿眼睛直觑琥珀。琥珀忙放下手中的活,倒了一碗茶来,我接过来送到嘴边,却莫名地突然烦躁起来。拿起茶盅,用力一摔,唬得琥珀和琉璃都跪了下来。我见桌上还有茶盅,便拿起一个砸到地上。
      “哎呦!”杯瓷在阿润的脚边开了花,险些砸在她的身上。“姐姐这是怎么了,发了这么大的火。”琥珀和琉璃将求助的眼光投向阿润,阿润便挥挥手叫她们下去了。
      “姐姐初沐皇恩正得以,怎么还有人给姐姐不痛快吗?”我一听,刚发泄掉的火又重新窜得老高。“什么恩宠,什么皇恩,你若再说,便是给我不痛快!”“好好好,阿润错了,姐姐莫怪,只是气大伤身,姐姐还是看顾自个儿些吧。”说着,顶着一张委屈的小脸儿,慢慢替我顺气,我知阿润无辜,自己不该对她发脾气,她那样天真无邪,怎么知道个中曲折。
      “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你不要往心里去。”阿润只是摇摇头,并不挂心。“阿润知道姐姐为何生气,惠德仪和吕小仪已经被皇上罚过了,别人是再不会诋毁姐姐了。”她以为我是在为邢梦露和吕品儿的刁钻才气的,也不与她多说,只是平心静气了些,便同她一起别处走走。
      阿润本欲同我一起去看倩雪,怎知我刚从倩雪处回来,便商量着一同去华粹宫找景瑶。受封过后,景瑶同我们离得远,这些日子除了每日去皇后宫中晨昏定省,便没再见。
      我和阿润到后,守在檐下的小太监要通传,阿润手快赶忙捂住了小太监的嘴,害了臊。我看他身量不足,看起来体格弱些,便叫他去廊下歇息,他告谢退了下去。
      阿润推门而入,娇笑道:“景瑶做什么?白日里倒还关起门来,拿出来吧,是什么好东西这样藏着掖着。”我随阿润走进去,却见景瑶只是家常便服,头上松松垮垮地绾了一个髻,坐在那里穿针引线不知绣些什么东西。“珍姐姐,俪姐姐,你们怎么来了?”便唤丫头上茶。
      “我和阿润无事,便想到不常见你,便过来看看。”我走过去拿起她绣的花样,只见是用直针绣的睡莲。“直针虽工整,却失了莲叶何田田的动态。”“姐姐说的是,只是直针简单,我也是无聊了打发时间罢了。”
      “都怪太后,不然你也能与我们做伴。谁叫你会些医术,太后便拉着你不放了。”阿润看不懂绣活,便捡起旁边摆放的杏咬了一口,嚼了下,直喊酸。“太后身有顽疾,我在这边服侍些也是应该的。何况白妃娘娘是不理世事的,静嫔娘娘又很是可亲,我在这里很好。”
      “很好吗?若是好怎么给你送来的杏子却是酸的,我的牙都软了。”一边说,还一边将剩余的果肉吐出来。景瑶面露尴尬,我嗔怪地看了一眼阿润。“我记得当时妹妹便说自己喜欢吃酸,只是贪多无益,回去我叫人送些甜的来,你也换换口味。”景瑶感激地看我一眼,我以微笑还之。又说了会话,我和阿润便告辞了。
      回到梧桐苑,琥珀琉璃她们把晚饭都准备好了,我却没有心情吃,便叫她们撤下了,她们见我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又懒得吃,便也不再说什么,收拾了下去。这时,庄妃的贴身丫鬟夜兰来了,夜兰比我年长,又是庄妃的贴身婢女,我忙走出殿外往里让。“奴婢不进去了。”“姐姐来所谓何事?”“我们娘娘让奴婢瞧瞧小主是否得空,得空便请小主去宫里坐坐。”“姐姐先去,妹妹即刻便去。”
      来到幽兰殿,见庄妃倚窗赏月,似一副画,静得让人不忍触摸。“你来了。”我轻轻嗯了一声。庄妃不看我,仍旧趴在窗上,仰望了星空。“今日你受累了。”“还好,我躲到外面去了。”“就你会耍些小聪明,本宫这宁乾宫很久没有这样热闹了,倒是托你的福。”“这样的福气,我怕我承受不起。”听我这般说,庄妃的眼中才从满天繁星,映上我的身影。
      “你也太矫情些,皇上这样待一个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呢。”“是不是第一次不重要,保不准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如果是最后一次,我倒觉得还有几分期望。”
      庄妃深深地看着我,我却被她瞧得有些不自在。“你和我年轻时真像,也是这般倔强,不知道弯折。”“深在宫中本就苦不堪言,难道还要委屈自己吗?”“你有些脾气自然比久居深宫的活死人要好得多,可是你现在是皇上的女人,天威难测。”庄妃语重心长地说。
      “我就是不明白,凭什么他有那么多的女人却个个要向她献媚邀宠?他已是君王天下为什么总是要后宫的女人都对她俯首帖耳?他已是妻妾成群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怎么就非要我也跳进火坑?”我情绪激动,从座上站了起来,等说完了,庄妃的脸从惊愕再到迷茫随后转成了了然。
      “只怕现在由不得你了。你嘴上说不愿意,可是心里只怕情根已种。”庄妃也起身,走到另一扇窗前,月光透进轩窗,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圈银色的光晕,那样的不真实。“你刚才的不满,来自你内心的醋意,既然有醋意,你敢说你不在乎皇上?”
      “我…”“你只怕还在逃避,不敢承认自己已倾心于皇上,更不愿承认自己的心如此不争气,喜欢上了这世上最不该喜欢的人。你心里定会想,就算我与他情投意合,可是仍旧阻止不了他身边的女人如四季花,开了败,败了又添新蕊。”
      我承认,从那天几次回眸,我便时不时地总想起他的音容笑貌来。我渴望他的怀抱,享受他每次与我亲近,可是也并不代表我可以接受他的所有,尤其是如花一样、各种各样的女人。
      “你只是现在还不明白,如果你真心喜欢皇上,就算他此刻怀里抱的是你,心里想着别人也罢,远远看上一眼也是一种幸福。”我第一次听见庄妃表露自己对皇上的情愫,我不知,她愿做那地上的望春草,只看别人而不顾自己,我自问,自己没有那么宽容。
      突然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庄妃扬声一问何事,回话的是却是环儿。“庄妃娘娘万安。刚才敬事房的人来传话,说皇上今晚翻的是我们小主的牌子,司寝的嬷嬷已经在殿里等候,小主快回去。”我一惊,庄妃却回身朝我一笑。
      “好日子来了,去吧,你终有一天会明白我的。”
      我随环儿一同回去,一路上不知磕磕绊绊了多少回,只是心不在焉地迈步,不晓得自己究竟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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