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事儿（小修版）》谢清一

18、第十八章

　　韦依发现老头子不对劲，从前一天的早晨就开始不对劲。自从昨天下午自己出院之后，他就开始一杯接着一杯虐待自己买了还没来及喝多少的茶叶包。韦依猜他其实是心里烦，不知道怎么才好，早两年烟还没戒掉的时候也是，一遇到事就不停的抽烟，老太太受不了总是抽着老头子制造的二手烟，赶在被熏成烤肉之前勒令他戒了烟。
　　“唉，爸……”韦依有些无奈的看着在自己面前端着一个泛着黄的透明保温杯晃了一圈又一圈的老头子，知道今天一天这肥皂剧是看不下去了，于是把电视关掉了，“您老就算对我有什么不满也不用拿的茶叶撒气吧，您还是消停点留着我再混两天。”
　　老头子本还是挺温和的脸色先红了一阵子，过会又转成了铁青：“你再混，再把自己混进医院？你还敢喝这东西？”
　　“什么啊~”韦依觉得自己像是说漏嘴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我是说万一哪天来个人作客，好歹能泡杯茶什么的。”
　　“哼~”老头子端着水杯抿了一两口，清了清嗓子，“我说，那个……”
　　“什么？”老头子不晃了，韦依觉得清净了不少，正抱着抱枕在那美着，“什么事？”
　　“那个，恩……”他佯装站在一边添水，“就是那个孩子，你有空也多关心关心。不管怎么样，爸一直就说的，你既然开始做件事就要好好的做下去，有头有尾的……”
　　“你怎么又扯上做人了。”韦依心里一咯噔，也不知道老头子这态度是软化还是试探，反正没敢直着应，“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虎头蛇尾的了？”
　　“我没说你虎头蛇尾的，就是说你不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平时也不要老钻在家里和学校里，和朋友们多交流交流……”老头越说越顺溜，不觉有些眉开眼笑的。
　　“我哪里不交流了，就是大家都有自己的家。都有自己的事儿要做，哪能天天都凑在一块儿……”
　　“恩，时不时的打听打听费不了你多少时间的……”老头子说完吧唧着嘴，嘴里涩得很，敢情茶叶是放多了。
　　他大概也觉得自己这弯子绕得有些大，自觉更是理亏，又清了清嗓子讪讪的说：“他，昨天早晨看到的时候身体可能不怎么好。所以……”
　　“你怎么知道？”韦依发觉自己有些担心，不过却也有些窃喜，看老头子为难成这样，估计许度是有那么一点从心理上开始征服了他也说不定，虽然她随即也就反问自己一句，可能么？
　　“哎，你真当你爸是个傻子不成？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我好歹也教了几十年，就算不如你现在教的人层次高，但是哪个不是从高中才上的大学……”
　　韦家一贯是，老太太发话老头子和韦依不敢反驳，老头子发话韦依不敢反驳，所以当老头子开始长篇大论的时候，无论多酸多么无理取闹，韦依都是一副好学生洗耳恭听的样子。
　　“恩，我没说你傻。我就是说，昨天打电话时他也没告诉我……”她吐了吐舌头，其实大伙心里都明白，这事估计是她也会死撑着说没事。
　　“昨天早上来送东西的时候，他领子上有血。应该是挂水没压好……”老头子想了会，“一个人在外又没个人照顾，你买点水果去看看也好，省的以后被人说我们忘恩负义。”
　　韦依点头应了，想着老头子故意把话说的重些，其实就是故意给自己台阶下，“我一会去看看……”她站起来抱着老头子明显有些弓下去的后背蹭了会，“谢谢你，爸……”
　　“看归看，不过有件事你给我记着。”老头子把自己的腰板挺直了些，“你妈不算聪明，可别拿我当个傻子。你和那个小孩之间，拿他当弟弟更好，我和你妈都挺欢迎。不过，你最好也别想再多的事了。想了也没用，反正你得先过我这关……”
　　“我能想什么？”韦依不觉有些心虚，不得不承认老头子目光如炬，自己那会还真是浮想翩翩来着。
　　“想什么你自己知道，大家都是聪明人，话说的太明了就伤感情。再说，我们家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家。你自己也知道这之间的厉害……”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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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天气不错，只是比前阵子又冷了些，韦依裹紧了自己的衣服，站在医院门口给许度打了电话，电话响了阵子才接通，她听着对面传来的是那个熟悉的声音才敢发话：“你病了是不是？”
　　“没有啊？”许度感觉有些意外，过了好大一会才接道，“我挺好的……”
　　“那你现在人在哪？我在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门诊大厅里，你人在哪？”韦依听着他声音微微有些沙哑，旁边还有小孩哇哇直哭的声音，深吸了口气，“我来找你……”
　　“往左拐，输液室……”许度压了会声音才道，“姐，你别生气……”
　　“恩……”她这一声应着有些咬牙切齿的，许度夹着已经挂断的手机发了好一会呆才反应过来，抬着眼睛一看韦依正站在门口。
　　这段日子天气时冷时热的，输液室里几乎人满为患，韦依找了会才见到人。
　　许度就靠在中间一排最靠里边的椅子上，头向右微微侧倚着，他没有手，吊针就扎在左边的颈外，脸色很白，看着似乎有些羞怯，睫毛也低垂着，头微侧，透明的皮管落在颈侧，嘴角略略的弯了，看着让这嘈杂的输液室安静下来，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可恶。
　　韦依绕到他面前。
　　许度也恰时抬起眼来，静静打量着她，不多时就侧着目光看了一眼所剩无几的输液瓶子，然后下意识的抬脚把扎在脖子上的针拔掉了，转了转头站起来：“姐，你不用担心的……”
　　许度稍稍活动了会，只见韦依冷着脸接过护士拿来的创口贴替他压在了针孔上，不由有些心虚，软了些声音道：“我就是这几天没睡好，有点累。”
　　“累了？”韦依压在他微微有些发青的针孔，“你的脸色看着不怎么好……”
　　“真没事……”许度不由就被她把脑袋压低了，“累了。背疼。”
　　他那声背疼被刻意压得很低，听都听不清楚的声音，软软的还带着些疲惫。
　　韦依下意识的拍了拍他的后背，世界里就只剩下他湿暖的呼吸了。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我能照顾自己
　　在医院的唯一好处就是能让人找到一个奇异的平衡感，大凡呆在医院的，除了其中的工作人员八成就是各种这样的病人了。
　　因此无论是得的什么病，病的时间是长还是短，病情是重是轻，病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或者经济状况如何，都能划归到一个圈子里面，那就是病人。
　　在这个圈子里，在别处被尖锐的打量的很多事儿都变得细微不少。
　　许度站了几分钟，觉得脖子上的血也差不多该止住了，歪了歪身子要走。
　　韦依一把给拉住了，伸手替他把衣领理了。
　　大约真是有些累了，许度的脸色也挺差，两颊也微微有些消下去了，紧抿的双唇也干干的没什么精神，只是下巴依旧刮得干干净净的。
　　韦依见才没几天没见许度似乎就更瘦了，心里一紧：“你背怎么了？怎么又疼了？”
　　许度顿了顿，韦依的这个又字莫名让他这几天忐忑不安的心里就暖了一下，便笑道：“没事。兴许是睡觉时候姿势不怎么好，扭的。”
　　“真的？”韦依有些狐疑，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并不烫，心里一宽，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你几天没睡好了？”
　　“就这两天。”许度想了会，没再说下去，“我没事，真的！”
　　韦依心想你没事才怪，只当他长大了有些话更不好开口了，顺口又问：“是也没好好吃饭？”
　　只见许度微微点了点头，隔了会又摇了摇头：“没什么胃口！”
　　“没胃口你就不吃饭？”韦依见他说得挺理所当然，心里莫名就更焦躁了些，“你不知道不按时吃饭对身体不好？还是你根本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姐，你别说了……”许度想了会忽然笑了，“还说我，你不也是么？”
　　许度往前走几步，见韦依还在那边愣着，又顿住了。
　　韦依三步并了两步跟了过去，见他的后背在站着的时候也略略有些躬了起来，显然是吃痛的模样，她转念一想，睡觉时落枕什么的还算常见，又有谁会扭到腰扭到背？
　　许度这显而易见的谎话竟然还有那么一瞬间骗过自己。
　　许度顿了顿脚步，不由自主的想把略有些松下去的后背挺直些，随即又吃痛曲了下去，他回头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姐，走吧。别站这儿。”
　　韦依一看他弓下去的后背，轻轻的拍了上去：“你背上有伤？”
　　许度摇了摇头：“以前的事。已经好了……”他想了下，又补充道，“姐，我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你别担心了。”
　　“哪里知道了？”韦依想着他说以前的事的时候，眼睛就低了下去，哪都没敢再看，后背似乎也在微微的打着颤。
　　韦依想着说不定他说的这事，其实挺大的，说不定他压根就不是没事了，只是一时并不希望她知道。
　　韦依看着他又问道：“这两天疼的厉害？”
　　“我说了，我知道怎么照顾自己！”许度像是被触及了伤处，嗓音微微有些发抖，“说了没事，你，你就别问了……”他舔了舔唇，抬头笑了起来，“姐，你别生气。真的……”
　　韦依有些诧异的看了看他，只见他笑着笑着目光就又躲开了，“我真不用人担心的，你看我一个人的时候不也活着。我什么都会做，活着好好的……”
　　他说到最后，没听清在说些什么，她却觉得他一句比一句违心，她相信他会照顾自己，她相信他几乎不用别人的帮忙就能做完很多事，但是她没法相信他几乎都难直起来的背是他说的好好的。
　　韦依先还对他莫名就有些怒意的口气生气，想了想就没气了，她想说不定他是真累了，她想着有些替他觉得难受，想了会才说：“不开心？”
　　许度摇了摇头，隔了会就笑道：“姐，你是不是还没吃饭？”
　　“你不也没吃过，一起去吃点东西？”韦依摸了摸手，“想吃什么？还有胃口么？”
　　“还好，没事。”他低着头想了会才又说道，“我一顿两顿不吃也习惯了。反正没什么胃口，等等回去喝点水再睡会就好了。”
　　许度压了些声音抬头看着韦依：“我陪你去找点吃的，你别吃那些刺激性的东西。”
　　“我不喜欢吃外面的东西，等会回家再说。”韦依想了下，“对了，你那里有材料么？”
　　“什么材料？”
　　“就是米和锅什么的！”韦依说了两句，“没就算了，我送你回去，顺便买一下也不费事。”
　　“有倒是有……”许度有些狐疑的打量了韦依一眼，“你找那些做什么？”
　　“能干什么？！”韦依也有些纳闷了，“总不能真让你回去喝了水就躺着吧。给你煮点稀饭，你吃的下也得吃，吃不下也得吃。”
　　“姐。”许度的脸色似乎好了不少，咬着的唇似乎还带了些笑意，“我原来以为你不会做饭。”
　　“说不会做饭也不假，我也就会煮点稀饭面条什么的。”韦依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你是怕吃坏肚子了不成？”
　　许度一愣，咬了咬唇，面颊也微微的红了起来，他抬头打量了一眼韦依，笑的更高兴了些，不再说话了，摇了摇头，见韦依还看着，又缓缓的点了点头。
　　“你做吧，吃坏我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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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依舀了米，洗干净下了锅才反应过来他这儿的材料其实还挺齐全，不单是有小半包泰国香米，几种杂粮，还连冰箱里也塞着几只鸡蛋和几只摘了菌柄的鲜香菇，墙边也整整齐齐的码着几种调料。
　　韦依觉得自己的手指有些发抖，感觉自己那点技术水平有点拿不出手，她往滚了的稀饭里敲了一个鸡蛋，看了看许度：“你能吃鸡蛋么？”
　　“放点葱花可能能去腥味……”
　　“什么？这么说你会煮东西？”韦依就停了铲子，想了下歪着头笑道。
　　“不算会。”许度也抿着嘴笑道，“只会最简单的，复杂的基本都做不了。”
　　韦依觉得自己就无话可说了，她闷着头想了会：“那我这算是鲁班门前弄大斧？”
　　许度看着她的眼睛摇了摇头：“我说我会做你就信了？怎么不怕我是说谎的？”
　　“你骗我？”韦依莫名觉得心里舒坦了点，隔了会又觉得不爽追问了句，“真骗我？”
　　“我没骗过人，尤其是你……”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给我最美的你

　　韦依就心神不宁的瞪了瞪许度，转头一看煲在锅里的粥已经沸了，加了鸡蛋的稀饭稠的很，她放得太满，没多久锅里就咕嘟咕嘟的翻着稠稠的大泡泡。
　　韦依这才发现自己是的的确确被老头子伺候得太好了，落得现在光会吃连煮个凑活点的稀饭都不靠谱。她一乱想手里就更乱了，拿着勺子搅了几下又被溅出的米汤烫着了手背，压不住嗓子“哎呦”了一声。
　　许度眼瞅着韦依被米汤给溅上了心里就开始后悔，见韦依手更不知道怎么摆了，抬脚就接过了韦依手里的勺子，身子插过去挡在了她面前，“别怕，我来就行。”
　　正说着话，脚下的勺子也就忘了搅动，脚背有些刺痛，许度微微缩了缩脚趾，关了火，往锅里洒了点盐，抬了头看着韦依：“你的手还疼么？”
　　“没，没事了……”韦依愣了一会才补道，“没烫着……”
　　“哦！”许度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嫩黄色已经平静下来的粥面，“你还吃么？”
　　这是他头一次用脚碰上她，她的手还是记忆里的那种温暖，他头一回收到只属于自己的温暖就是她给的，说不定她根本不怎么在意，只是他在那时候就告诉自己，不管怎么样他一辈子都得记着这个人的好。
　　许度看了看韦依的脸色，他吃不准她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他也知道这一辈子他迈不过去的也有几步，其中有一个就是他永远不会去深情的抚上自己喜欢的人的脸颊，有些事在他心里，不是不能做，也不是不会做，而是不舍得去做。
　　韦依看着他缓缓放下去的右脚，他穿着黑色的露趾袜，脚趾很白，趾甲也修得很短。他的脚趾不自觉的缩了缩，脚背的袜子上黏着的米汤痕迹就明显了不少，她知道被烫到的感觉，想了下：“把袜子脱了，我看看你有没有事？”
　　“不用，就是溅到上面了。”许度抬脚打量了一下，“挺厚的，里面没事。”
　　“那也脱了，一会别把鞋弄脏了。”
　　“嗯。”许度索性把左脚的鞋也脱了，低着头坐在卫生间里脱了袜子推在了墙边，又把脚仔细的洗了几遍，强迫症般又问了句：“姐，你吃么？”
　　“当然！”韦依顺手盛了，捧着其中一碗暖着手，等了挺久也没见许度过来，一抬头见他抿着嘴靠在门边，后背微微有些弓着，头低着。
　　“背又在疼？”
　　“就一阵。”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说服力真没多大，他又抿了抿唇把腰挺了起来“大概是我自个耐不住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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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依坐了许久才开了口，“你能……”她想了会声音就低了点，“能让我看看么？”
　　许度原先抬到半空的脚趾就僵住了，想了会才道，“姐，让我想一会。好么？”
　　说完这句许度没再抬头，韦依想了会觉得委实有些强人所难，又宽慰道：“我就是想看看你怎么总背疼，你不喜欢就算了，别放在心上。”
　　“没。”许度压了点笑，“不是不喜欢，就是挺不好看的。”他说不好看的时候目光就垂了下去，低头想了想才说，“姐，你知道的……”
　　韦依听了这句不觉有些后悔，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所固守的秘密，即使并不是秘密，这一定也是他不愿意被别人看到的一面。
　　她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的提出了那句话，心里不禁也有些惴惴，听着许度的言辞虽然有些许的闪躲，却并没有拒绝的意思，不禁问道：“你同意了？”
　　只见许度点了点头，轻声应了一句：“你等一会。”
　　韦依就下意识的跟着许度进了卧室，他的地方总是挺干净，韦依见他的床单理得整整齐齐的，被子也铺的好好的，不像上次突袭时那样团着，床头柜上放着两本书，封面用牛皮纸包着，没写书名。
　　韦依这才发现虽然自己认识他挺久了，还是好多事没太明白，说不定是她自己也胆怯，不敢去知道太多。
　　许度没在她面前穿过衣服，也没脱过，他的身子挺软，做事的时候并不见吃力。
　　韦依愣了会才替他摸开了空调，许度也恰好只剩了最里面一件衬衫，衬衫的两个袖口处被封死了，这时候看着就觉得隔着衣服就将他的身形勾了个七七八八。
　　她知道他是真瘦了，比走的时候见着的还瘦了。
　　韦依抬了头，见许度的身子也顿住了，可是没回头，他似乎想了会，又低头解开了扣子，然后缓缓站了起来，衬衫空落落的披在身上，回头看了一眼有些发愣的韦依，叫了声：“姐！”
　　韦依抬了头，许度肩膀抖了抖衣服就滑落了，她伸手接住了还余着些体温的衬衣。
　　许度脚不安的往后挪了半步，肩膀不由自主撑得更开了。他肩膀撑开的时候，后背就下意识的被捋直了，清晰的脊柱两旁攀着薄薄的皮肉，肩胛骨就像两只的翅膀一样张开着，也许试图张得更远些，腰上的肌肉清晰的绷着，后背到腰上圈着一道很长的刀痕，背后也有几道，颜色都已经挺浅了，看着也不算狰狞。大概是有了年头。
　　韦依瞅了会，不知道怎么就觉得他其实也像只猎豹，即使不如那种狡黠的动物强健有力。
　　她伸手压了压腰上微微有些凹下去的肌肉：“这里，是怎么了？”
　　“少了根肋骨。”他扭头笑了，“以前手术时摘的。”
　　“有影响么？”
　　“没。”许度摇了摇头又补充道，“听说就是手术找的入口。”
　　“没事就好。”韦依觉得自己有种挺特殊的情绪就压在了心里，她想了会又把衣服给他披上了，愣了好久才开口道，“虽然我大了你这么多，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你说，这到底是该还是不该？”
　　只见许度又放下了正在扣着扣子的脚尖，背着身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许度略低下去的头有些微微的发颤，等了很久才听他道：“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那时候你对我好，我不会忘了。”“姐！”他双脚并得更紧，“我就想你知道。只要你希望，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