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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撒酒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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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城的夜风还是这么凉,脑子里没有别的念头,裹紧了外套径直走到了1217。
“这段时间受不少罪吧。”显然梅姐已经都知道了。
“嗯,还好。”温暖眨了眨眼睛抖了抖肩,微笑着。这不是一个适合悲伤的地方,她也不是为了让别人跟着难受才来。
“喝点果汁吗咱们这儿师傅调制的新口味!”看来梅姐知道的还不是一星半点儿。不用怀疑了,这么全方位嘴漏风的一定是殳华。
“梅姐请我喝百威吧,经济实惠!”挽上梅姐的胳膊,撒着有气无力的刻意地娇。
“好啦,那少喝点。”梅姐看着身边黏着自己的小丫头一脸憔悴的样子,似乎没法对这个孩子说不,“要不要给你加热。”
轻轻摇头。
“姐陪你喝一杯?!”
轻轻摇头。
温暖只感觉肩膀被轻轻拍了几下,带着轻柔而纤细的手感。
开始她还想着,眼前的酒,要按照12345排着顺序,从便宜喝到贵,感受舌尖致富的过程。可是几杯下去,已经1和8都是5的味儿了。趁没有完全迷糊前,温暖有些懊悔,顺序还是喝反了,喝不完的话,就便宜梅姐了。
然而,温暖不清楚的是,如果她的身体允许,把整个酒吧喝干又何妨。为了她,梅姐是不计较的。
一个人在温暖身边坐了下来,放着一堆的空位置。却并不贴身。
“来了。”转转头,又满目不以为然。
她曾经一度以为他不会出现了,最起码在自己去求他前,在被撞见自己和殳华的事后。
来了又怎样,亲眼所见他会不在意吗,他放得下又怎样,现在一堆事儿压得自己透不过去,哪儿还有精神顾忌他的情绪。
眼前剩下的几杯酒色彩斑斓地分着明晰的层次,温暖用力眨了下眼,重影儿越来越多,让原本绚烂的色泽混合后变得浑浊。肌肉不受控制地干笑了笑,小声儿嘀咕着别人听不清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话,继续拿起酒杯。
“走吧。”易瞳面无表情地按住了温暖攥着酒杯的右手。
一片七彩中,易瞳手上厚厚的白色绷带尤为扎眼。
果然,果然。
温暖不自觉地冷笑着,那明晃晃的白再次把她的信任和希望打入谷底。
“去哪儿?”她满眼醉意,伸出右手食指戳着易瞳的脸,“你家吗?!”笑又笑,晃晃悠悠地又喝下一杯。
太可笑了。
一个出轨的女人,和一个屡教不改的男人。多么般配的组合。要不要也组个“扯淡传奇”?顿时温暖脑海中蹿出“药,药,煎饼果子来一套”的RAP。
易瞳眉头紧皱忍受着自己的脸被戳得皮肉生疼,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女子吃错药般地突然自嗨,强忍着怒气。这样得失态,让他心慌意乱。
“我家!”
“哦?真是啊?”温暖调笑着晃着手里空杯子,“去了几次也没什么特别,不要了,换一个地方怎么样?!”她笑得花枝乱颤。
“不然送你回家。”回答变得僵硬。
“不要了!宾馆?”温暖挑着眉毛,故意说着不着边的话,“或者殳华家?”
她在挑衅他。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就是不想看他那张明明要爆血管却冷静到似乎万年冰封的脸。她不想他忍着自己,明明家人来了都不让他见,明明和殳华。。都不跟他解释。她也不想忍着他,为什么就不能脱离之前的生活,为什么一定要和过去纠缠不清,一定要用暴力解决问题。
“......”他沉着气,没有发作,“如果你想去的话。”
“你就这种程度么。我以为你是多厉害的男人。跟你开房你都不乐意,你不是喜欢我么。”完全没有下限的纵容,让温暖反而对任性的戏码觉得无聊。她语调中的愤怒,被他全部听在心里。
他反而踏实了,她能这么跟自己折腾。
温暖强颜干笑着,哑着嗓子,一口酒下去,几乎笑出泪来,“难道。。你不行?”她调侃着。
“你喝醉了!”听着越来越不堪入耳的话,易瞳强行拉起她,“你是要自己走还是要我扛着你走!”他用力攥着她的右手腕儿,明明说着可以选择的话,语气却不容犹豫。
“抱我!”温暖借着他的手臂晃晃悠悠地站着,同时仿佛迎接大鸟归巢的雏鸟般向他大张左臂。
“酒鬼!”易瞳低声咒骂着,瞬间弯腰把温暖扛在了肩膀上。
“你这样儿我会吐你身上!”温暖吓了一跳,然后马上恢复了咯咯咯银铃般纯净的笑,酒精刺激下,她似乎变成了一个无法安稳的孩子,这种滑翔的游戏大大地满足了她的玩闹欲。说着在易瞳的屁股上小鼓般打起了拍子。
易瞳从小到大都是士可杀不可辱的,哪里受过这般折辱,憋着火儿,鼻子直喘粗气。
世界整个倒转过来,晃晃悠悠,晃晃悠悠。错身而过的男男女女对着像个貂皮一般趴在易瞳肩膀上的女子指指点点说着什么,一个妖媚的长发女人更是贴在挎着的大叔身上冲她奇怪的笑。是怎样,不屑吗。你凭什么不屑!温暖想着,左手推着易瞳的后腰作为支力点,右手用力地往前伸,想要抓住那个女人的头发。女人吓了一跳,更是“哎呦”地嗲叫着往有钱大叔身上粘。
“狗皮膏药!”温暖倒着气儿说。这个位置正好搁着她的胃,呼吸受阻,但是心下却无比畅快。
“什么,你说什么?”女人躲过了利爪,惊魂未定。
“我说你...”话没说完就一阵反胃,干哕着。
女人夸张地“哦,哦”向旁边跳去,这么好演技,完全可以傍上有钱里的年轻的。
“走开!”易瞳不耐烦地看着那对如叔侄的狗男女,一脸厌恶。
男人面色尴尬,拉着狼狈地女人进了酒吧。
“你能不能安生会儿!”易瞳侧过头喊,声音只打到温暖的胯胯轴上,于是她装着,“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她摆着他看不见的手,用着他可以感受到的力,流着他们心里一起的泪。
模糊中一辆黄色的Cayman S安静地停在路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