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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残云冷箫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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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梓砚踌躇着要不要回小筑看看,今日天色已暗,还是明日再作打算。身上还有些碎银,先找家客栈休息下。可睡到一半,突然有人破窗而入,惊碎她的美梦。
“谁!”霍梓砚花容失色,惊恐地盯着落地的白衣人。
白衣人嘘了一声,关上窗户,宛如一只白鸽飞上房梁。
这时,客栈里传来咚咚脚步声,有人上楼来了,吵吵嚷嚷的,应是冲着白衣人来的。
“叩叩”急促的敲门声,霍梓砚不知所措,那白衣人究竟何人?莫不是犯了案、结了仇?
门外的人已然不耐烦,将门踢开,三个黑衣人目露凶光地扫视屋内,厉声问道:“有没有一白衣人进来?”
霍梓砚唯唯诺诺道:“没…没,就看见几个穿黑衣服的。”
“黑衣人!何人?在何处?”
“不就是英雄你们了。”
为首的黑衣人狠瞪了霍梓砚一眼,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霍梓砚吓得低下头。那黑衣人耳朵一动,抬头看见白衣人伏在梁上,手上的剑闪着明晃晃的寒光,三人宛如黑蝙蝠扑向白衣人。白衣人绕下房梁,看了霍梓砚一眼,霍梓砚顿感电流入体,不由地颤了一下,白衣人破窗而出,黑衣人紧随其后,三只黑蝙蝠与一只白鸽子纠缠着。
白衣人身上有种莫名的力量牵动着霍梓砚,她情不自禁地扑到窗边,对面的屋顶上剑光四射,残月悬挂的天空忽明忽暗,霍梓砚揪着心,竟对素不相识的白衣人的安危十分挂怀。
缠斗了数十个回合,三个黑衣人陆续被踢下屋顶,白衣人立在屋顶上,头顶上的弯月仿若一把弯刀,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双眸里的光芒晶莹剔透,晚风浮动着白衫,飘逸出尘,宛如天人。霍梓砚看的目瞪口呆,白衣人却如一闪即逝的雷电般消逝不见,霍梓砚忙探出身体四处寻觅。
“在找我吗?”背后一个男子的声音,仿佛来自幽谷。
“你!”霍梓砚转身发现白衣男子正用如蓝宝石的眼珠子盯着自己,慌得心脏差点没掉出来。
白衣人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捂着胸口,突然像面糊瘫软下去。
“你怎么了?”霍梓砚急忙上去扶,白衣人已昏迷,她使劲将他拖到床上,“怎么办?肯定是被那些黑衣人打伤了,去请个大夫来。”霍梓砚刚起身,手腕却被白衣男子抓住了,“我没事,太累了,借你的床休息下…”白衣人说着昏睡过去。霍梓砚蹲下身来,小鹿乱撞地打量着床上的男子,他脸部的线条完美如琢,俊美而不柔媚,刚毅而不失文雅,眉宇间透着一丝寒意一丝忧愁,他的身上应该有许多的故事。霍梓砚如情窦初开的少女,嘴角丝丝淡淡的浅笑像一朵骤然开放的小花。她就这样看着他,直到瞌睡虫将她带进梦乡。
翌日清晨,白衣男子看见霍梓砚睡在地上,愧疚不已,轻轻将她抱上床,她突然睁开眼睛,灿若星辰的眼珠子盯着正为自己盖被子的男人,脸颊霎时绯红。
白衣男子抱歉道:“对不起,昨夜…”
霍梓砚笑眯眯地说道:“没关系,你没受伤吧?”
“无碍!”白衣男子摇摇头,“多谢姑娘,昨夜搅扰了,我会悄悄离去,绝不会损害姑娘的清誉…”
“他们以为我是男的,你不必悄悄从窗户走,从门走。”霍梓砚娇羞道:“那个…我叫霍梓砚,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白衣男子“在下任天涯。”
“任天涯,好侠气的名字。”霍梓砚花痴地一笑,眼光流转。
任天涯一笑,起身抱拳道道:“再次多谢姑娘,在下有事缠身,先行别过,日后有缘再见,定当报答收留之恩。”言毕,白衣人越窗而走,霍梓砚急忙趴到窗上目送,心里一阵地失落,怎么回事?来之前,她一再警告自己不能动情,对任何长的好看的男人都抱着观赏的心态,此时此刻,对于任天涯,对于一个毫不了解的男人,她为什么如此恋恋不舍?如此期盼再次的相遇?
霍梓砚已经忘记回小筑找云儿的事情,脑子里回荡着的都是任天涯的身影,中邪了一般,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微蓝的眼珠子,只是那一望间,她的魂魄就被摄走了。
任天涯飞身离开,如驾云的仙客,落在烟雾凄迷的山林间,火红的枫叶随清泉流淌,仿佛流云红霞般。任天涯静神端坐在九霄飞泉七弦琴前,和着风声流水声,悠扬清越的琴声倾泻而出,御风彩云间,独行幽兰谷,山林生物都沉醉于这宛如天间的琴声中。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霍梓砚,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任天涯按住琴弦,眼眸与嘴角如冰的冷笑几乎冻结整座山林。
这时,一个黑衣人,黑蝙蝠般坠地,“禀教主,赤箫阁主回来了,带着莫愁派的欧阳旭。”
“让箫儿好好休息,我明日再见他。”任天涯继续抚琴,黑衣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