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笑春风》默默笙箫l

19、第十九章 意外封妃

　　“臣妾斗胆”，我往当庭一跪，“惠妃娘娘息怒，此时尚有疑点，即便是红玉所偷，也不能认定就是楚充仪指使，万望娘娘三思。”如此严厉的惩罚，哪里还有楚充仪的活路。我不能让冤枉继续。
　　“放肆，你在质疑本宫么！”惠妃狠狠地看着我，“本宫执掌中宫之令，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昭仪说话。来人，还不听令。”
　　眼见着就要把楚充仪拖出去，情急之下，我只好拦在她身前，“今日谁要动了楚充仪，便先从本宫身上踏过去。”宫人们见此为难了，只等惠妃娘娘发话。
　　“好，冷昭仪，今日你是非要和本宫讨打，不依你倒是不好了。你真以为本宫会怕你一个小小的昭仪么！罚冷昭仪藐视宫规，杖责二十。”宫人得了令，便拉扯着我与楚充仪前往庭院，长凳已然摆好。
　　“惠妃娘娘，你在宫中行如此重刑，就不怕宫中非议么！证据不足便要施以重刑，逆耳忠言视若耳旁风，昭仪位卑却也是皇上亲封，你就不怕皇上责怪么！”我被按在长凳上，不甘心地叫着。
　　“本宫现执掌中工龄，有过不罚，如何以示严明！”她踱步至我跟前，缓缓蹲下身，“冷昭仪，如今你自己送上门来，便不要怪我没有手下留情！”说着便毅然起身，转身走向贵妃椅，沉声道，“动刑！”
　　不想，却丝毫没有动静，瞬间鸦雀无声，她转身刚要开口，却慌忙跪下，“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扭头，看见皇上脸色阴郁，他疾步走向我，将我拥至怀中。刚巧视线落在红玉身上，鲜红的血自她额头缓缓流下，身旁无一人照看，心中一寒，悲从中来。皇上将我揽入怀中，阻挡我的视线，听得李公公唤人来将红玉抬了下去。
　　苏樱等才上前扶了楚充仪，她跪在地上，道“皇上，臣妾与惠妃娘娘素来亲厚，怎会生害人之心，定是有人陷害，万望皇上为臣妾做主！”说着，便磕起头来，一下一下，扎扎实实地落在地上，声音让我听了都觉颤抖。
　　“你且起来。”皇上拥着我走向惠妃，“不曾想，朕的爱妃，真是将门虎女！朕今日不来，你便真要将小小的昭仪也一并责罚了么？”惠妃闻言抬起头，不可置信，“皇上，臣妾是秉公办事，楚充仪意图谋害本宫，冷昭仪有心包庇，臣妾只是略施薄惩，以示严明！”
　　“大胆！”想来是龙颜大怒，我感觉到皇上的胸脯狠狠的起伏，他威严的声音在耳边似要炸开，这样的皇上，比那日要推我道华清池的皇上，更让我心悸。
　　他盯着惠妃，深吸一口气，平缓心绪，气极反笑，“母后要你带众嫔妃和睦相处，你便是这样做的么？奖惩严明便是证据不明就先施刑罚么？你还敢和朕说什么以示严明！”他俯下身子，盯着惠妃，“惠妃，母后一走，朕才知，你竟是如此心急。小李子，听令，今，宋氏惠妃，利令智昏，恃宠而恁，着闭宫自省三月，贬为正三品昭仪，以观后效。”
　　惠妃身子一抖，面无血色。“皇上，皇上明鉴！”她的宫女太监也是跪了一地。皇上却将脸扭开，又道“冷昭仪听旨，宣，冷子墨刚直不阿，贤良淑德，着升从一品夫人德妃，赐号‘兰’。”
　　局势瞬间更改，我匆忙到，“请皇上收回成命，臣妾资历浅薄，亦无大功，怎敢妄居高位。宫中亦无先例，万望皇上三思。”
　　他深邃的眸子似要将我看穿，目光灼灼让我几欲不看对视。他的嘴角微微挑起，我实在读不懂此刻他是怎样的心情。就这样僵持着，他不出声，旁人也不敢动作。这时，福德海上前道，“兰妃娘娘还不快谢恩！”看来事已成定局。只得俯身道：“谢皇上圣眷隆恩！”
　　他鼻子一哼，“将楚充仪一事处理了，朕还有事。”说完便大步离去。
　　文希曜啊文希曜，你是在整我吗？皇帝可以如此随性么？胸中郁结难开。看了眼跪在地上惠妃，“宝娟，扶了你家娘娘回宫吧。”说着前去扶了楚充仪。惠妃双目恶狠狠的瞪着我，道，“兰妃？兰妃你不要得意太早！这些帐，本宫日后会一笔一笔，清清楚楚地与你细算！”
　　“随时恭候。”看着惠妃离去的背影，依然是那么盛气凌人。一袭宝蓝色的宫装被她撑出强大的气场。
　　惜颜殿中。楚充仪躺在床上，一语不发。苏樱已先回了宫中去通知我的宫婢晋位一事。
　　“楚充仪，不要伤心过度，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要保重。”她闻言，咬碎了银牙，“怎地这样狠心！娘娘，红玉真的冤枉。”说着悲从中来便又是一阵痛哭。“红玉因是随嫔妾入宫，恐不熟知宫中规矩，向来只负责嫔妾殿内事宜，嫔妾在外，只带了紫玉出去，她几乎没有踏出过宫门，她根本没有见过惠妃，又怎知她香囊是什么模样？”
　　既不曾见过，那惠妃偏偏只拿了红玉开刀？我看了一下，屋内没人，道，“妹妹，现下说话不方便，你先关了红玉的屋子，钥匙你贴身带着。今夜子时红玉房内约见，此前你要闭门不出，将下人全看在你的眼皮下，此事，万勿托给旁人。”她闻言又是一惊，双眼泪光盈盈，紧咬了唇，“但凭娘娘做主，换臣妾和红玉以清白。”
　　“紫玉，你家主子形状不好，进去好好侍奉，告诉她，人各有命，莫要强求。”吩咐毕，这才回宫。
　　一进门，柳絮、殷哥、杨树、路远纷纷跪在地上道喜，我心中却毫无喜意。何喜之有呢，怕是现在恨我的人不止惠妃一人了，晋升太快，怎能服人呢！文希曜是嫌我活得太久么。想着便起身去了承乾宫。李公公见是我，喜上眉梢，“原是兰妃娘娘来了，奴才给兰妃娘娘请安。”
　　看着小李子，总是不自觉的感到亲切，“皇上可用过午膳？”
　　“没有，自惜颜殿回来，皇上便进了宣明殿闭门不出，这已到了传膳的时辰，还不让人进去。”小李子念及此，忧心忡忡。我笑道，“本宫知道了，传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