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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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兰园的前庭不如竹园宽广，此刻却有两个身影在此比划较量。白衣的女子自然是白鲤，而另外穿着一袭黑衣的……我定睛一看，竟然是莫岑？
此刻莫岑没有使剑，下手却招招狠厉，其力道似乎要把人生生碾死。白鲤对付艰难，次次险险躲过。
我心下着急，虽然明白自己不是莫岑对手，仍旧上前挡招。
怪的是，平时我若上前，莫岑必定立即停手；此时他却不。除了下手稍缓、特意绕过我，却并不停手。我疑惑白鲤究竟作何惹怒了莫岑，疑惑莫岑为何在此。此时我不敢离开白鲤半步。
若是将白鲤推开，莫岑必定紧追不放，看之前架势，未必不会痛下杀手。
我开口喊道：“莫岑住手！”他身形一顿，却依旧不停下。
这举动不同寻常，我心中疑惑更深。白鲤急急说道：“我来兰园是为了找束墨公子送药……”话未说完，束墨的声音接起：“是白医馆的？”
“是……”白鲤答道。我看莫岑一副死心眼就是不停下的样子，有些恼怒：“莫岑！此处是束墨公子的兰园！不是竹园！白姑娘来送药，与你何干？快快停下！”声音是以往不曾有的严厉。
莫岑不服气的收手，两手握拳垂到一边。.
“怎么回事？”莫岑在王府内武斗，本已触犯规矩。况且还在兰园——这个园子连我都从未来过。我心中又急又怒，看到莫岑不愿开口的样子更是气恼。
我回头看向白鲤，能让莫岑如此动怒，白鲤也实在可疑。
“殿下不必生怒，怒气伤身。”一直在后未敢动作的束墨此时才上前来。也许是因为身体病弱的缘故，他的脚步虽然缓滞，却也不重。
“殿下若是准许，可否由束墨来问此事？”他谦逊的一鞠，话语却傲然。我稍稍点头，到一边去看顾有些狼狈的白鲤。
“可否受伤？”我轻声问她。白鲤摇摇头，有些怒意，又不得不隐忍的样子。看她颤抖的样子不似有假，我心下十分怜惜，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莫岑自来王府，倔性子一直有增无减。如今发生这种事，实在是……
他就如同今言一样，我看着他们长大，怜惜爱护，实在不愿见他们受到伤害。
可是莫岑从来比今言更加随性任意，让人分外担忧。
我心里想着这些事情时，那边束墨早已问完，过来禀告。我奇异莫岑居然愿意听束墨的话，心里却也有一丝难过：莫岑情愿说与这位入府不久的公子，难道也不愿告诉给我吗？
“……莫护卫因看这位白衣姑娘独闯兰园，心生怀疑，于是与她过手。白姑娘亦被惊吓；两厢都误会了，所以才会发生此事。”
束墨一句话精简作答。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简单。又听束墨问白鲤：“白姑娘，我请人到侧厅接姑娘时，你已不在侧厅了……”
听到他的话中满满质疑，我只能对他说：“束墨。”他闻言望我。“白姑娘家中忙碌，在侧厅等待许久；正好遇见我，便请我带她到此。是我疏忽，不见外面侍卫，便直接让她入园寻你。”
我转身面向白鲤：“白姑娘受此惊吓，还望姑娘允我赔罪。”说着朝她拱手一鞠。莫岑在一边冷哼，让人不得不皱眉。
白鲤笑笑，说道：“无事，亦是我唐突入园，未及思量。亦还请殿下及束墨公子见谅。”她提起放立脚边的竹篮，翻开布盖，里面放着几个油纸药包。“此处是公子所需的莲雾及白芷等等。此中有些药性寒凉，束墨公子请慎用。”
束墨听了亦笑，对白鲤说：“白医馆实在是……了得，连莲雾亦寻得了。感谢姑娘提醒，束墨自当小心。”
“那我便先行告退。”白鲤说着便要退去。
“好。”束墨拍了拍莫岑的肩：“既是误会，莫护卫是否相送姑娘出府？”
我本以为莫岑必定不愿，谁知他上前两步，别扭的对白鲤开口：“白姑娘请。”
白鲤亦回道：“有劳莫护卫。”
两人同行。看莫岑如此听从束墨的话，没来由的，我心中一阵酸楚。
就好像自己养大的孩子，不愿意和自己生活，只要妻儿一般。
“殿下。”束墨站在我身旁，突然开口。“听闻殿下最近得了一本棋书，上面棋局难解。不知束墨可有幸一睹？”
嗯？竟是同好？我自然欣喜，把刚才的闲愁也抛去，答道：“自然。棋道何分有无。还请束墨公子同我一道过竹园。”
他表情舒坦，朝我笑笑。两人一道，往竹园而行。
棋局难解，我也就只把它放在一边。如今得一同好，我便又将它移至竹亭。我十分喜爱竹亭景致，在此思索，亦觉神明开悟、精气饱满了许多。
束墨先看了看棋局，却没有要解之意。我将前时得书与他，他便欣然接过，在一旁蒲团上专心读赏。我则坐在棋局前，继续冥想。
束墨突然开口：“殿下。此中三十余局，多少已解出？”
我道：“得书时日尚短，加之近日事多，无暇顾及。约摸解出三局。”
他听了，了然笑笑，也不再打扰我。
许是觉得只看过于无趣，他过一会便踱步到我身边，同我一齐观局。
他看了一会便沉吟道：“殿下想必未及将全书看完。”
我惊异：“如何得知？”
他微微一笑，说：“此局在书后亦有一局，与之呼应。”他翻开，指出后面一页：“此局必要两两相和，同时解出。否则残局无解。”
我细细读了，确实看着眼熟。与此时棋盘上的棋子摆布十分相似，但有七子不同——三白四黑。我再翻到前方此局所在，发现棋局下方一行小字：
“此局与后方星罗七子共解，方有解局。”
这行字……什么时候出现的？我看向束墨，他依旧挂着淡笑。我努力回忆是否当初看时不够细心，以致看漏此行小字？
深感颓然，我有些不愿再去看棋盘。此举实在小气，但我心中就是有些不爽。
就如同方才莫岑的举动般，眼前的束墨，似乎抢走了我的一切。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