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婚》韦明

2、第 2 章：婆媳关系有点烦

　　“快点下来，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赵妈在电话那头大声喊着，赵曼曼心里乱七八糟，头上满是黑线。
　　“妈，你搞什么啊！我刚刚才和那个男的相亲完，你现在要把他作为我未来老爸的身份介绍给我认识，你当我是什么人啊！我不活了，这简直丢死人了。”赵曼曼根本无法理解母亲的思维。
　　“哎呦，那有什么，我早就和他说了，你是我的女儿了——”赵妈满不在乎的说。
　　“啊——妈！哪有你这样当妈的啊！”赵曼曼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天哪，这要是传出去，让她以以后还怎么做人啊！“我不管，你爱和谁吃饭就和谁去吃饭，我要回家了，我坚决不再见那个男人，丢死人了！”说完赵曼曼激动地挂掉了电话。
　　苍天呐！为什么赐给她这么一个老妈呀！
　　赵曼曼一回头。
　　发现刚才气质出众的领班小姐正一脸狐疑地盯着她看。再仔细一看，整个大堂里面的人都在注意着这个神经质一样大呼小叫的女人。
　　赵曼曼想了想自己刚才说的话，登时觉得脸上火烧烧火燎的疼。还说不让人家知道，现在怕是整个酒店大堂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她简直羞愧地想在地上找一条缝，好快点把自己塞进去。无奈酒店大堂的大理石地板做的实在太精细了，连条缝都没有。赵曼曼赶紧拨乱头发盖住脸，飞也似的逃走了。

　　这一天简直是倒霉透了！

　　赵曼曼刚拖着心力交瘁的身体走到家，胡矜的电话就像催命一样赶来了。
　　胡矜在电话那头哭着说：“我真的过不下去了，我要和他离婚！！！！”
　　赵曼曼一白眼：“小姐，你才结婚半年哎，用得着每个礼拜都跟我说一遍你要离婚吗？”她浑身无力地走进房间，将自己一下子仍在床上，哎——舒服！
　　“这一次我是认真的！你在干什么，快点给我开门，我在你们家门口。”胡矜说着便啪嗒一声挂掉了电话，赵曼曼握着手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着外面的大门被人一阵“哐、哐、哐”地猛砸。
　　“啊！神啊，能不能让我歇会啊！”赵曼曼大呼一声，便拖着疲惫的身子爬过去开门。
　　“怎么这么慢啊！”胡矜看着一脸衰样的赵曼曼说道：“我跟你说，我这一次绝对是认真的。这样的日子我真的一天都过不下去了。”胡矜径直走到赵曼曼的房间里面，放下手里的两大袋子零食，猛地扑上赵曼曼那张小床。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不是也好好地过了一个礼拜嘛！”赵曼曼其实早就饿了，她四仰八叉地在地上坐下，淡定地打开一包薯条，又打开了电视，悠闲地看着。
　　“这次和上次情况不同，上次是我和他妈闹矛盾。这次直接上升到我们之间了。”一边说着，胡矜一边抹了一把辛酸的眼泪：“我跟你说，我算是看明白了，男人这东西就是这样。追你的时候你是大爷，结婚了，他就是大爷了。想当初秦奋他对我多好啊，可是你看这一结婚，我这待遇——”一边说着，胡矜又要哭了。
　　“哎呦，你先别哭啊，我看秦奋现在对你也挺好的啊。”赵曼曼有口无心地安慰着，胡矜这些话她这半年来都快听的耳朵起茧子了，可胡矜每次都好像很新鲜似的拿出来说了一遍又一遍。
　　“好个P，他现在满脑子只有她妈一个人，哪里还有我啊！”胡矜一脸的欲求不满。
　　赵曼曼眨眨眼睛道：“她妈又怎么惹你了？”
　　胡矜坐起身，拿过赵曼曼手上的薯条，恨恨地往嘴巴里面塞了一大把：“我到现在都还没吃饭呢。咦？卢姨呢？”
　　赵曼曼摇摇头道：“我妈不在家，你今天白来了。”
　　“怎么？今天不是星期天吗？难道她有活动啊？”
　　“没有。”赵曼曼也不知道今天这种荒唐的事情该从何说起：“你不是说秦奋他妈嘛，干嘛又扯我妈呀？”
　　胡矜叹息一声，狠狠地嚼着嘴里面的薯片，那声音中充满着无比的怨恨：“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用嘴说。”赵曼曼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着烤面包。
　　“你知道我的衣服从来都是分开洗的吧。”
　　“嗯。”赵曼曼点点头。
　　“你说，内衣内裤要分开洗吧，外衣和内衣也要分开洗吧。他妈非要把我的那些衣服全部放在洗衣机里面洗，内衣裤和外衣裤一起哎！”胡矜夸张地说：“你知道我那件黛安芬的内衣500块钱买的，能用洗衣机洗嘛！”
　　“那你跟她说你自己洗好了啊。有什么难的。”赵曼曼说到。
　　胡矜叹了一口气，抽了抽哭红的鼻子说到：“问题就在这里。我昨天晚上非常委婉地对她妈说，以后我的衣服就让我自己洗好了，不用她操心了，你说我这样说没错吧。”
　　“嗯，是没错啊。”赵曼曼点点头。
　　“当时老太太也没说什么啊。可今天早上秦奋一大早就冲我喊，说我嫌弃他妈，还说他就是他妈生的，我怎么不嫌弃他啊！你说我气不气。”一边说着，胡矜又要掉眼泪。
　　赵曼曼也觉得这次秦奋是有些过了，她安慰道：“也许秦奋他没搞清楚事实，你再和他解释解释啊。”
　　“解释什么啊。根本没法说，我现在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了。”胡矜哭着说：“就是他妈，在我面前一套，在他面前一套，那老太太和他说我嫌弃她洗的衣服不干净，我真是冤死了。”胡矜伤心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这次我是真的忍够了，我妈把我生下来到现在我都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气。算我看走眼了，结婚之前没发现，现在真觉得自己不值。”
　　赵曼曼和胡矜是大学同学，两个人还是室友。她的那些破事赵曼曼最清楚了。
　　秦奋与胡矜从大一就开始谈恋爱，两个人在大学期间一直很好，虽然也经常分分合合，却都是小打小闹。秦奋十分刻苦，大学毕业以后找了一份非常不错的工作，留在了本市，胡矜家里关系比较硬，没有走本专业，去了机关单位工作。
　　两个人感情到了一定地步，自然就要谈婚论嫁了。胡家家长都比较开明，看重了秦奋的人品也就不计较什么了，他们给小两口付了首付，两个人就开始慢慢还贷款。这样的日子过得还算比较舒心。
　　可是没过多久，秦奋就把寡居在农村的母亲接到了本市，和小两口住在同一屋檐下，从此，这一家再也没有安宁过。
　　“这样的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他要是不把他妈送走，我绝不回去。天天跟受气的小媳妇似的。”胡矜愤愤然道。
　　“可是她妈不是寡妇嘛，你让他妈去哪里啊？”赵曼曼问道。
　　胡矜想了想又道：“他还有个弟弟，不就在农村嘛。”
　　赵曼曼哦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胡矜也是哭累了，这一会倒是安静下来。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地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视。

　　过了很久，胡矜忽然问道：“卢阿姨去哪里啦？怎么还没回来啊？”胡矜摸了摸瘪瘪的肚子道：“我都饿好久了。”
　　赵曼曼微微有些晃神。
　　是哦，不知不觉天都黑了，她拿来手机一看，居然都九点了，老妈怎么还不回来啊。
　　“喂，我跟你说话呢。楞什么神啊！”胡矜伸脚踢了踢赵曼曼的头道：“卢姨不在。你去给我煮个鸡蛋面我凑合吃吧。”
　　“去你的，我连煤气灶都不会开。要吃自己弄去。”赵曼曼有些记挂老妈的安慰，便走出房间给老妈打了个电话。
　　电话嘟嘟地响了很久，赵妈才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舒缓而高雅的音乐，赵妈压低了声音略带着羞涩地问道：“什么事啊？”
　　“老妈，怎么还不回来，不是说吃饭嘛？都吃一个晚上了，你再不回来我要饿死了！”赵曼曼习惯性撒娇。
　　“你自己弄点吃的吧，或者叫个外卖。”赵妈爽朗一笑，小声说“我今天就不回去了。”
　　“什么？？？”赵曼曼差点把电话掉了：“你今天住哪里啊？你不会是——？妈！你有没有搞错啊，你这也太——太快了点吧！”
　　赵妈淡定地回说：“快什么啊。你这孩子整天瞎想什么呢，不和你说了，我有事先挂了啊。”
　　只听着啪的一声，电话那边传来无情地嘟、嘟、嘟的声音。
　　天哪，今天不是才见面吗？老妈居然夜不归宿，这也太夸张了吧！女生外向，一点都没有说错！哎——
　　“什么太快了啊？”胡矜的声音贴着赵曼曼的耳朵传来，把赵曼曼吓了一大跳。
　　“哎呦，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啊，吓死我了。”赵曼曼拍了拍惊魂未定的小心脏道：“我妈今天不回来了。我们去外面吃吧。”
　　胡矜一脸的狐疑：“不回来了？现在都快十点了，她去哪里啊？”接着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赵曼曼的脸道：“哈哈——你有事情满着我对不对？快说，快说！”说着便要上前挠赵曼曼的痒痒。
　　赵曼曼惊恐地直求饶：“说，说，说，我说，哎呀你别闹了。”
　　“快说，卢姨干什么去了？”
　　“还能干什么，相亲呗！”赵曼曼一脸的无奈。
　　“哇靠，今天相亲？是第一次见面吗”胡矜你好八卦啊。
　　“嗯！”赵曼曼点点头。
　　“直接就不回来啦？卢姨这进展也真是神速啊，不过你老妈够开明的哦！”说着，胡矜邪恶兮兮地对着赵曼曼挑了挑眉毛。
　　赵曼曼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别说了，我们先去吃饭吧，我饿了。”赵曼曼自顾自地穿好衣服便拖着胡矜往外走。
　　“哎——你等等，我的衣服没拿呢！等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