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Chapter 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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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9
站在占卜教室壁炉面前的麦格看了一眼地上那大大小小的各种垫子之后，便稍稍挪动了一下脚步，拉了拉距离壁炉最近的那张桌子旁边的椅子，最后一声不吭的坐了下来。
是的，对于麦格的到访，作为邀请人的西比尔并没有准备什么，她依旧像是没有看见麦格一样，坐在自己最常用的那把椅子上看着一本已经快看不出整体轮廓的书，天气已经渐渐暖和起来了，壁炉中的火仅仅是微微的燃烧着，将室内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平常关的紧紧的窗帘今天也没怎么用，这让外面的光线可以多少透一点进来，混合壁炉的火光，形成一种奇妙的光影。
已经坐下来的麦格还在犹豫要不要先开口打个招呼什么的，她张了张口，却发现“西比尔”这个词异常的难以吐出，她不知道，自己今天过来，到底来干什么的。
西比尔依旧没有任何表示，看上去，她就像是完全沉浸在了书中的环境一样，麦格盯着那个身影看了那么几秒钟，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最后低头开始摆弄唯一被事先准备好了的那只茶杯。从茶壶中流淌出来的红色液体依旧散发着微微的白气，端在手上的温度却刚刚好。“终于差不多了。”这是麦格在为自己添了一杯红茶后的唯一感叹。
室内依旧静悄悄的，仿佛谁也不愿意开口说话那样，麦格一个人，抱着茶杯，透过窗户，常常的注视这窗外那一尘不变的风景。偶尔可以听见书页的翻动声音，不过很快的，都消弭在了这个安静的空间里。当麦格发觉茶杯已经凉了的时候，她才注意到，茶杯早已空空如也。
她移了移椅子，让自己站了起来，就仿佛是这间房间的主人一眼，她随意的走了几步，从书架上的某个地方抽出了一本书，接着又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就像是演出中的独角戏一样，作为房间真正主人的西比尔也没有对麦格的行为有所表示，她继续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只是偶尔用手翻一下书页。
麦格稍微的苦笑了一下，将书摊在了自己的双腿上。这又是一本野史一类的书籍，在同邓布利多看过西比尔的记忆之后，麦格已经不再疑惑为什么西比尔这里会有这样的书籍了，尽管她本人也许可以算是一本活着的历史，不过这历史却从来没有人能读透过。
“好奇心害死猫。”突然的，室内的安静被一个飘渺女声所打破，伴随着一声合拢书的声音，西比尔终于在麦格进来之后有了反应。
紧接着，麦格像是稍微被吓到了一样，也把手中的的书给关上了，“下午好，西比尔。”她看着对面那人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下午好，米勒娃，我很高兴你能来。今天上午的时候，我看水晶球的时候发现，近期你恐怕麻烦不少，我还以为你会忙着去处理麻烦呢。”西比尔继续用飘渺的嗓音说道，内容却完全和一开始的那句话不相关。
麦格又为自己添了一杯红茶，她看了一眼对面的西比尔。正如庞弗雷夫人说的那样，一周前的那件事，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我很高兴你能邀请我来，不过我想，有些事情和问题，我们恐怕需要坐下来认真的谈谈。”麦格尽量用公式化的口吻说道。
“哦，米勒娃，别紧张，上次在医务室的时候你看上去不太好，平时你又有课，所以我叫你来只是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含糊的措辞让麦格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然后才用严肃的口吻反问到：“你指的哪方面的？”
这句话的结果是让西比尔的表情开始变得困惑起来，她没有马上回答麦格的问题，而是从桌底抽出了那把黄铜的茶壶，然后用魔杖指了指空着的茶壶，“清泉如涌”，看着西比尔拿出自己的魔杖，麦格也突然抓住了自己的魔杖，生怕出什么问题。不过，看上去，这也算是西比尔掌握的仅有的几个咒语之一。虽然桌子上还是被滴了几滴，不过，总的来说，茶壶还是被顺利的装满了。
“这个咒语倒是用的不错。”麦格不偏不倚的评价道。
在将茶壶稳稳的放在壁炉中间之后，西比尔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第一次的认真看着麦格说道，“上次在医务室，邓布利多走了之后，米勒娃你不就一直一副很困扰的样子么？虽然当时我身体不好，不过现在的话，我十分乐意为你指点一下。”
这话一出，麦格就知道，自己的确是想多了。不过，就算是这样，麦格还是在为之前在医务室里面的行为而感到困扰，她不得不说，就算是同邓布利多一起在那种情况下看了西比尔的记忆之后，问题的数量也没有减少，反而变得更多了。
麦格轻轻咳嗽了一声，她试探的问道，“西比尔，那天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问这话的时候，麦格仔细观察的西比尔的脸，她摆出了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闭着眼睛，稍微的仰着头。
“能记得的不多，不过，来了几个人什么的，我还是知道的。”没多久，西比尔重新睁开眼睛说道。
这句话一出，突然让麦格觉得，尽管今天过来的目的并不是这个，不过似乎也不算太糟的样子的。她马上接着问到，“能说说那时的情况么？”
“那天比赛我是知道，不过我对魁地奇没什么兴趣，所以也就没有出去。”西比尔难得有条不紊的说明道。
“这我知道，所以，相比之下，我更好奇的是，比赛的前一天，你怎么会想到同我一起去看格兰芬多训练的。”麦格马上提出自己的疑问。
西比尔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米勒娃你好像忘了，如果不通过壁炉的话，要回到北塔楼就必须要穿过球场啊，我本来也不知道那天有格兰芬多的赛前训练的，我只是看到米勒娃你要往那边去，我就跟着顺路了而已。”
麦格点点头，她的确是把这事给忘了。就在她准备继续谈话的时候，壁炉里的茶壶发出了尖锐的汽鸣声，麦格看了一眼西比尔，然后用自己的魔杖将火焰调整的小了一点，又在茶壶上扔了一个降温咒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将那长嘴茶壶从壁炉里面拎了出来。
一旁的西比尔从麦格开始拿茶壶开始，就又在不断的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面找茶包了，她的口袋里虽然比海格的要好点，不过片刻时间内，还是有各种各样的小东西依次出现在了矮桌上。
“啊，找到了，这次就试试这个吧，我麻烦蜜蜂公爵的人给我弄来的。”她有些兴奋的叫道。跟着拿出两包看起来和原来差不多的小袋子。
“蜜蜂公爵”这个几个词让麦格稍稍的失神了一下，她还不知道，原来西比尔还和邓布利多有一样的爱好，不过一想到那家店下面的那条密道和可能借此偷偷溜出学校去的哈利，麦格就忍不住考虑，是不是要给哈利更重一点的禁闭惩罚。
没有注意到麦格动作里的小小停顿，西比尔拿起一只茶包，一边撕着袋子一边说道：“正要，要顺便来个占卜么？米勒娃。”
“谢了，不用。”麦格迅速的抓起还没有被西比尔撕开袋子的另外一只茶包，扔进了自己的茶杯里，让后往里面冲进了刚刚烧好的开水。
“自己来？还是？”麦格对着开始将茶叶一点一点的用手扔进杯子里的西比尔问道。
“哦，先放那里吧，我等会可能会再需要一点。”西比尔头也不抬的说道。
“好的，那么继续刚才的话题，那天在你这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麦格锲而不舍的追问道。
已经用不知道什么规律放完茶叶的西比尔抬起了头，一边拿起茶壶，一边说道：“也没什么，那时我就在这教室里面，听到有人敲门，我就说了声‘请进’，接着就有人冲进来了，我看到有三个人，一打开门，他们就想往我所在的方向冲，不过，地上堆满了的垫子让他们的动作慢了那么点。”西比尔又说道，“再来，当他们发现我之后，一道咒语就冲我飞过来了……”
“没了？”麦格不可置信的反问道。
“没了，我没有躲过那咒语，被击中了，在之后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西比尔毫无内疚感的说道。这话里甚至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让麦格听到那么点不舒服。
“那来的人都有些谁？”尽管西比尔的态度又快让麦格的职业病发作了，但麦格还是耐着性子继续问道，她敢肯定，如果这些事情交给邓布利多来办的话，邓布利多迟早会因为西比尔模棱两可的措辞而是用吐真剂的。
“两个男的，一个女的，如果报纸上的照片是正确的话，我想，那里面至少有贝拉特里克斯和她的丈夫，剩下的一个我猜报纸上大概也登过，不过具体的名字我记不住。”她拿起茶杯喝了一点茶水，接着说道：“用咒语把我打昏的人是贝拉特里克斯，梅林在上，居然有人敢娶这样具有攻击力的夫人。”
后面的那半句等于没说，很显然，如果不是因为那个预言的特殊性，伏地魔大概根本不会注意到西比尔这个人的存在，这大概也是她能一直用那样水平的魔法生活那么长时间的主要原因吧，总的来说，她是相当无害的存在，如果，你不去招惹她的话；事实上，即便你招惹了西比尔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太严重的后果，指望她用魔咒来反击你恐怕比指望哪天伦敦河彻底干了还不现实。
对于西比尔的回答，麦格没有再说话了，她一声不响的听完了西比尔的回忆，再度为该不该坦白某件事情而犹豫不决。另一方面，西比尔也对麦格的沉默没有做过多的催促，在简短的回答了麦格的问题之后，她又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茶杯上，她用双手抓着茶杯和茶杯盖，使劲的晃动着杯身，然后又一口气的将已经泛着白泡的茶水倒得一干二净，如此反复了三次之后，她便一个人专注于杯子里面还剩下的茶叶渣。
短暂的对话之后，沉默又重新回到这个空间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麦格“砰”的一声，放下了自己手中已经空掉的茶杯，也让口中正念念有词的西比尔陡然停下自己的动作。“别吓我，米勒娃。”她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麦格并没有理会这小小的情绪爆发，她用做报告时的语音和语调说道：“你认识尼可.勒梅？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尽管是疑问的语法，她却用的平调。
西比尔难得的干笑了两声，“那个老头？他怎么了，还好么？”她反问道。
“看起来你有段时间没同他联系过了，尽管很遗憾，不过早在两年前，他就已经永远的离开我们，离开这个世界了。”麦格的语气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像是在叙述一个不相关的事实一样。可惜对于西比尔来说，就不一定了，麦格话音刚落，她就摔碎了自己手中的杯子。
“为什么？”短短一个词，用的却是麦格第一次听到的语气，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感觉，也不再是模棱两可的含糊，麦格听到的，是确确实实的震惊和疑问。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同学校里面其他的教授一样，大致听说了两年前的那件事情。”麦格幽幽的说道。
失手打碎杯子的西比尔有些尴尬的弯腰捡着碎片，值得庆幸的是，杯子里没有茶水，有的只是——各种各样的茶叶渣。不过这些连同陶瓷碎片一起散落在地上的茶叶渣，还是麦格用了一个清洁咒才搞定的，“不好意思，我的确有些惊讶。”西比尔自顾自的说道，也不知道是解释给自己听还是解释给一旁的麦格听。当她好不容易将所有的碎片都捡了起来之后，没待她拿出自己的魔杖或是开口，麦格就已经将所有的碎片一把扫到了自己的那一方，她再一次当着西比尔的面，示范了一次修复咒的是用方法。
“如果有时间的话，你可以自己抽空用上次我在办公室里教你的方法练练。”麦格突然说了句和当前话题完全不相干的句子，当这话脱口而出后，麦格自己都禁不住自我反省，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我会考虑这个意见的。不过米勒娃，能麻烦你告诉，为什么尼可他已经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了么？”西比尔在收下麦格用手推过来的杯子之后，跟着开口问道。
“两年前，因为一些事情，魔法石（*注1）被毁掉了，所以，靠魔法石维持长生不老的他和他的妻子，也自然会在用掉所有的长生药之后离开这个世界，踏上新的旅程。”麦格轻描淡写的说道，显然，关于尼可的事情，她本人也主要是通过邓布利多才获知的，不管怎么说，在魔法石被毁掉之前，尼可和他的妻子两人是过着隐居的生活的。
麦格的话让西比尔足足思考了好几秒中，才听到她喃喃自语的说道：“所以这就是他没法帮到我的原因么？是这样的么？”她的嗓音越发的含糊了，重复了几次之后，麦格甚至已经听不清她说的到底是什么了。
麦格没有去打扰西比尔的天人斗争，谈话进行到这里，她再次松了一口气，为西比尔居然没有追问自己到底是从何获知她和尼可的关系的这个问题。之后的时间里，西比尔边完全的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面，她时而从架子上拿出一本书用手指指着其中的某一页来回的移动着，看上去就好像是在查阅什么一样；时而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只羽毛笔在不知道放了多久已经有些变色的羊皮纸上画来画去；时而又像个哲学家一样，在靠近窗台的地方一个人来来回回来回低头走动。
面对西比尔的异常举动麦格没有做出任何发言，她仅仅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这里正在发生的一切，至少现在，她还无法理解，西比尔所表现出的这种强烈的反应。
当西比尔好不容易稍微的静下来重新坐回椅子上的时候，麦格伸手推推刚才自己的让小精灵带过的甜点，然后用尽量和蔼的语气说道：“看上去你同他并不熟啊。”
狠狠折腾了一阵自己的西比尔看了一眼麦格推过来的蛋糕，点缀在上面的草莓看上去格外的鲜艳，那颜色大概让西比尔想起什么一样，她没有再想往常一样将所有的甜点全部弄碎之后才吃掉，而是一把拿起了放在盘子一旁的小叉子，恶狠狠的将那草莓给一把叉了起来，又一口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西比尔的动作差点让麦格失声笑了出来，不过麦格到底还是忍住了，说个实话，刚才西比尔的差点让麦格联想到自己学院里面那帮精力旺盛的孩子们。在西比尔解决蛋糕的时候，麦格还顺便帮她重新往已经碎过一次的杯子里面重新倒满了红茶，“麻烦你了，米勒娃。”嘴里塞满了蛋糕的西比尔口齿不清的说道，“我同那老头子不算太熟，不过为了找到他到底隐居在哪儿倒是花了我好多年的时间，而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当我好不容易找到他的時候，他却告诉我说他没办法解决我的问题，这不就等于让我多年来的努力统统白费了嘛？”在一口喝完了麦格递过来的茶水之后，西比尔一口气说了个相当长的句子。
“他到底没法解决你什么问题，让你如此愤愤不平。”麦格极其自然的接了下去。
“我问他——”突然，西比尔停住了话头，她盯着麦格看了好久，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便再也不去理会麦格的、埋头去解决剩下的蛋糕了。
*注1：第一本的原名是Harry Potter and the Philosopher's Stone，这里the Philosopher's Stone被人文翻译成了“魔法石”，虽然个人认为“贤者之石”更为恰当，不过为了尊重国内译本，本文还是使用“魔法石”的译名。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Chapter 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