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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五章 再睹别绪应萧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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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嫩似无骨的小手偷偷伸向眼前光洁的胸膛,在上面轻蹭了几下后顺着脖子滑到那张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仍旧俊傲无双的脸上。曲线完美的唇、高挺的鼻、轻阖的眼、浓密的眉,最后这洁白的小手又滑回脸颊上,轻轻的贴在上面感受着他的温度。
萧翊的嘴角悄悄的扬起好看的弧度,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贴在自己脸上的小手和那小手的主人。侧过脸去在她的手上亲了一下,“大早上的就揩油,不乖。再睡一会儿。”
初夏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的稍微耸了下肩,抿起嘴斜睨了他一眼,“哪有揩油。”
“证据还在我脸上呢。”
初夏这才想起她的手此刻仍是贴在他的脸上,无奈干咳了两声,“起来吧。陪我出去采花露嘛。你昨天答应过的。”
说罢利落的掀起被子,打算从被窝里钻出去。
“明天再踩吧。”萧翊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
“可是我着急用啊...”薄薄的红唇抿成一条缝,“书上写说用花露泡的花茶可以调节肺部炎症...我想给你用来试试。”
“不差这一天,再躺一会儿。”萧翊一手压下初夏身侧被掀起的被角,一手将她拉回自己怀里。半闭的眼里满是幸福。
“萧翊,那个什么…你抱的有点紧。”初夏稍稍向后挣了挣,却丝毫没有成效。她此刻甚至连鼻尖都碰到了他的胸膛。淡淡的龙涎香伴着男子特有的味道瞬时再次将她笼罩,瞬间沉迷。困意也跟着渐渐袭来。
他昨夜忙着处理詹大人的案子睡得十分晚,此刻虽已快到了时辰但还是有着轻微的困倦。深深吸气打了个哈欠,痴痴的看着怀里的娇妻。这也算抱的紧吗?他恨不得将她融进他的骨血里,永生永世相伴,时时刻刻不离。
“别犯困了,该起了。”约莫过了一刻钟,萧翊低头吻了吻初夏娇艳欲滴的唇,“花露是采不上了,陪我用早膳吧。”
“不。我困。”
“乖,起床。”
“不要。”
“再不起床我可就掀被子喽!”嘴角扬起宠溺的笑,一抬手将盖在二人身上的被子整个掀到了床下,“还不起来?”
“不。”初夏感觉到了瞬间袭来的微微凉意,将身子蹭到萧翊怀里贴的更紧。他虽不比被子暖和,但御寒倒是足够的。
“你…”萧翊无奈的笑叹,“那我可就要休妻了啊!”
“你敢!”听到这话,初夏立刻坐了起来,噘着嘴怒视过去。
萧翊赶忙拿过一旁的衣服披到她的身上麻利的系好扣子,连哄带骗的将她从床上拉下去盥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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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精美而清淡的小菜摆满了一桌子。前些日子初夏因受了寒胃痛了好久,萧翊担心她消化能力还未恢复便命了御膳房每日早上都做些清淡的小菜,里面甚至连油水都少得可怜。不知道原因的怕是会以为这天辰国皇宫竟何时穷到了这等地步呢。
“一会儿要去给太后请安是么?”萧翊细心的为初夏夹了一些放的稍远的青瓜丝放在碗里,“好些日子没去了。”
“嗯。”
“走之前把药喝了,别总嫌苦。回来为夫给你甜头。”看到初夏脸突然变红后,萧翊邪邪的笑了笑补充道,“乖。”
“其实已经好了啊。”初夏不满的撇了撇嘴,“都怪你,这么有女人缘。连高太尉的女儿都经不住你那双电眼的诱惑。”
萧翊听后皱了皱眉头,“这事儿还没完呢。”
“罢了罢了,不就是不小心把我碰到湖里了么。”初夏把手里剩了一半的糯米糕塞到萧翊嘴里,语气里尽是轻巧随意,“湖水又不深。”
“不深?!”
“没夫君的桃花眼深。”说罢冲萧翊抛了个媚眼,妩媚至极。使得他看后只觉得这世界仅剩一片暖春之色,深深沉浸其中。这眼神中的爱意和调笑的意味,才是最深的罢。
待萧翊从这眼神中回过神来,初夏早已经再一旁笑了好久了。
“刚说你两句你就不知道北了呀?不许出去乱勾搭姑娘。知道不?”挑了挑柳眉,收起脸上的笑意佯装怒声道。
“怎的叫乱勾搭?只是随意而为罢了。”
“萧翊,你还真是脸大。”初夏放下筷子,凑到萧翊身边双手捧起他的脸开始打量,“啧啧,还真是大。”
“难道不是?怕是你夫君我随便在这洛安城走一圈,出嫁的没出嫁的姑娘就都承受不住了。”
初夏听后脸上瞬间挂满黑线。鄙夷的朝他翻了个白眼。
“好了,先吃饭。”萧翊把筷子递到她手里,“本殿下只对你一人有兴趣,所以赶紧吃饱了然后去吃药。”
“喂,怎么说话呢?”
“妾身错了,”萧翊好笑的点了点头,“殿下赶紧用膳,妾身挂记的很。”
“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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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给太后婆婆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太后的寝宫里,太后正坐在榻上和周围的几个皇帝妃子闲聊。
“呦,阿四来了。好些日子没见了,风寒可是大好了?”太后见是初夏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将初夏拽到身边仔细打量。前些日子她听说这阿四落湖染了风寒,真是又气又心疼。好不容易这孩子过来了,自是要好好看个清楚。
“好了,婆婆。”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回头让小连子去御膳房取点前些日子上贡来的汖岭老参,补补身子。”太后拍着初夏的手,笑着道,“若是不好好调养,伤了身子可是大事。”
“太后说的对,”一旁的一个妃子顺着太后的话,“三王妃可担着重任呢!想来三殿下如今定是想抱儿子想的急红了眼睛了。”
听了这话,本是不错的心情瞬间染上一层阴霾。她自己都不急着生,难不成还需要一个外人提醒?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妃子,不认识,而且品级也不是特别高。
“娘娘,您怎的知道殿下急了?”本是寻常的一句话此刻以初夏不冷不热的语气说出来,那妃子脸上的笑容刷的凝固,有些尴尬的看向太后。
太后笑而不语,但看向初夏的眼神中却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初夏掩口打了个哈欠,放下袖子看着那妃子乖巧的笑,“托娘娘吉言,初夏一会儿就回去生。”
周围的一群妃子听后有的憋笑不敢出声,有的则是没忍住笑了出来。正当初夏百般无聊的翻着白眼,只听轻轻淡淡的一个声音响起,“三王妃年纪还小,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先调养好身子最重要。”
初夏这才注意到最边上、如今正帮她打圆场的女子。她早听说这柳非月几年前嫁入皇宫,皇上对她一时宠幸过后便很少再加以理会。且因性子寡淡,也不是很受别的嫔妃的待见。
初夏眯起眼,细细的又打量了一眼,柳非月果然和高瑾芫有七分相像。
脑海中有思绪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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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八,韩容的大喜日子。
未等走到韩府附近,便已闻得阵阵喧天锣鼓之声,马车的速度也是渐渐慢了下来。周围人声鼎沸,打招呼寒暄的声音此刻也都沾染上了一丝喜气。
萧翊懒懒的靠在靠垫上,一只手握着初夏的手不停的揉捏,一只手将书又是翻了一页。纸张哗哗的声音将初夏的视线从马车外的世界引到了他身上。
初夏放下马车车窗上的厚重帘子,将头凑到萧翊跟前,“你看的这个是什么呀?”密密麻麻的符号,没有一个是她能看懂的。抬头瞥了一眼萧翊,真是强人,看的这么起劲儿。
萧翊凑过身在初夏唇上吻了一下,墨黑的眸子晶亮晶亮的,“我们天辰国和臻遥国之间有个游牧民族,叫羌垡族。这个民族很多地方与天辰并不一样。我看的这本书上记载的便是他们的生活习性和民族的发展历史。”
“这些跟圈圈似的符号是他们的文字?”
萧翊点头,“羌垡族已经有大概两百年的历史,小小的一个游牧民族既然能存在如此之久,定是有他们民族的长处。我们天辰国虽是大国,但仍是要集百家之长。”
“萧夫人给本殿下讲讲。”初夏抬手勾起萧翊的下颌,大拇指落在他的下唇轻轻摩挲。神色中的调侃意味十足。
萧翊放下书,牵过初夏放在他唇上的手,顺势将她拉到怀里吻了一下。“羌垡族最初只是由几个散乱的游牧族组成,直到二百多年前其中一个族里出了一个首领叫羌斩。”
“这名字真霸气。”初夏插话道。瞟了一下萧翊笑着的眼,“继续,萧夫人继续讲。”
“羌斩算得上是文武全才,传说力大无穷,赤手空拳就可以搏斗虎豹,一个人可以擒住一头成年野牛。他被推选为当时所在的游牧民族的首领,后来统一了附近几个散落的游牧民族,改名羌垡族。羌垡族在他的训练下,人人都是马上的霸者,当时在天辰和臻遥之间不停掠夺,占地无数。但羌斩却从不主张伤人掠财,因此周围百姓丢他的抱怨也不是很大。”
“外人侵犯他们自己的国土,为什么他们抱怨还不是很大?”初夏皱着眉头,不解道。
一个国家最根本的便是民族团结,侵犯了自己民族的尊严,难道不应该是比伤人掠财更令人气愤?况且羌垡族既是游牧民族,那他们长途跋涉的收了邻国的领土,对自己也是丝毫没有用处啊...
“羌斩眼光很长远,他要动摇邻国边境的民心,从而建立起阑、臻两国间的以畜牧业、农业为主的第三国。因此他再征讨过程中极其注重收拢人心,且学习各种他国的知识。这便是他的智慧所在。”
“后来呢?”
“后来羌垡族在他的带领下富强一方,领土几乎扩大到了原来的三倍,经济实力也大大提升。但后来羌斩死后,他的儿子羌楯继位。羌楯为人残暴,很快便失了民心。”
“后来羌垡族收来的领土又渐渐的被阑、臻两国收复了回去?”
“殿下好生聪明,妾身佩服。”说着萧翊又拿起书,给初夏指着一个地方,“十年后,羌垡险些毁灭。”
“我又看不懂,给我指干嘛呀...”初夏嘟囔道。
萧翊敲了敲初夏的额头,“那回头我教你识他们的文字?”
初夏撇了撇嘴,伸手环住萧翊的脖子,“萧夫人一共会几种语言?”
“七种。”
初夏吞了吞口水总结出一个结论:他俩的智商不是一个等级的。可心里尤存着一丝侥幸的继续追问,“算我们几个大国说的语言了没?”
“哦,忘算了。”
哦,不是七种,是八种...
八只吃碳长大的乌鸦在初夏头顶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