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诀》江杪

13、第十二章

　　阿蘅对上他的眼睛，只觉得那双眸子极亮，饶是天上的星辰也不过如此，不自禁地呆了一呆，就在她发愣的功夫，那个黑衣人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等她反应过来，那个黑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四下打量了一会儿，她确定自己不认识这是什么地方，想起萧衍，心里暗道糟糕，自己就这么跑过来，回去那人铁定要发火了。
　　看到前方还呆呆站在原地一脸茫然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的小偷，她眼珠转了转，上前一步。
　　那小偷看见她，好像终于反应过来一般，哆嗦着嘴唇开口：“你你你你你你……你干什么？不不不不、不要过来！”
　　阿蘅冲他笑了笑：“我不过去也可以，你过来。”
　　小偷欲哭无泪：“姑奶奶，我叫您姑奶奶行了吧！我偷的东西你也拿回去了，你也教训过我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阿蘅笑眯眯：“我不想怎么样啊，只不过今晚追着你跑了这么半天，我现在心情很不爽。”
　　小偷：“……”
　　“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只要你跟着我回到你偷东西的地方，自己把钱袋还给那个大婶，然后跟她道歉，我就不追究这件事了。我是不认识路的，要是你趁机在路上耍什么花招，哼。”说着，她伸出右手，中指的指尖上刚刚那只绿色的小虫正探头探脑。
　　小偷：“我我我我我我带你去，你你你把这个东西收起来！”
　　阿蘅满意地笑了笑，把手背到背后：“那么，走吧。”

　　而另一边，萧衍进了那间小酒馆之后，特意找了一个靠门边的位置，让他既能听到别人说话，又能看到街上的情况。
　　他刚坐下，殷勤的小二就小跑着过来：“客官，您要点什么？”
　　萧衍自小在华山清修，是滴酒都未曾沾过的，但此刻在这里，若是什么都不要，又显得太过扎眼，只得微微皱了眉头开口：“你们这里有些什么？”
　　小二看他的衣着打扮就不像是普通人，听他问起有什么，自然是往价钱高的说：“我们这里有上好的女儿红，给客人来一壶？”
　　萧衍点了点头：“那就来一壶吧。”
　　酒很快就端上来了，萧衍给自己倒了一杯，琥珀色的液体，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馥郁芳香。犹豫了几秒，他端起杯子，尝试地抿了一口，马上皱紧了眉，掩饰地咳了一声。
　　刚想叫小二来换一壶，门口又走进了一个髯虬大汉，这人一看就是熟客，小二陪着笑脸跑上前，那人还没来得及开口，他旁边一桌的几个人已经大声招呼起来：“老赵，今天怎么这么晚？”
　　髯虬大汉哈哈一笑：“回城的路上遇到了几个小贼，耽搁了点功夫。”
　　那张桌子边另一个穿着青色长衫，摇着一把折扇的青年书生开口：“什么小贼敢触你赵捕头的霉头？”
　　髯虬大汉对小二摆了摆手，示意他到一边去，自己到那几个人的桌子前坐下：“嗐，几个不成气候的小贼罢了。”
　　“快别说那些小贼了，今天凤翔赌庄的比武擂台开擂，快给兄弟们说说是个什么情况。”
　　一边的小二很有眼色地给那桌又上了一壶酒，髯虬大汉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仰头一饮而尽，放下碗道：“什么情况？就两个字：痛快！我在天都镇当了那么多年的捕快，平时都是官些小打小闹的事，很久没有那么痛快地打过架了！”
　　同桌的人闻言都哈哈笑起来，那摇着折扇的书生开口：“如此，赵捕头可是有胜算了？”
　　不想赵捕头却摇了摇头：“今天是我老赵运气好，明天要是碰上那个人，我可不敢托大了。”
　　那髯虬大汉叫赵勇，虽然是天都镇的捕快，但要说起功夫，方圆几十里内能赢过他的人很少。其他人听到这话不禁诧异：“什么人？”
　　赵勇皱起了眉头：“我以前从来没见过那个人，应该是凤翔赌庄请来的打手。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中原人，身手和招式又极为古怪。今天和他碰上的人，没有一个能在他手底下走过5招的。”
　　萧衍听到这里，眉心不自禁地挑了挑，微微转了转目光，不动声色地朝他们那桌瞥去。这一看不要紧，眼角余光扫过街角，他顿时一惊：那个卖糖人的老汉已经不在那里了，应该是收摊回家了，之前热闹的街角现在空无一人，哪里有阿蘅的影子？
　　“小二，结账！”话音刚落，他也不等小二过来，直接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在桌上，快步走了出去。
　　比起之前，此刻街上的行人已经少了很多，只有寥寥数人在埋着头往家赶。他沿着那条街走了一个来回，连阿蘅的影子都没看见。
　　“咚、咚！”“咚、咚！”
　　邻街的打更声传来，已经二更了。
　　萧衍皱紧了眉头，虽然华山离长安不远，但他很少下山，就算下山也是在附近的小镇采办物品，之前就跟着师父到过长安一次，对这里根本不熟。而阿蘅家在苗疆，自然也是不会认识路的。按照前几天相处的经验，他知道阿蘅虽然有时有些调皮，但还是很懂分寸的。如果那个老汉收摊了之后她不见自己，应该不会乱跑，难道是先回客栈了？
　　一念至此，他马上转身，施展轻功朝客栈的方向掠去。
　　时间已经不早了，客栈一楼大堂里没几个人。萧衍一进门就急冲冲地朝柜台走。掌柜的正在算账，他刚要开口------
　　“萧师兄，你回来了。怎么没见阿蘅姑娘？”
　　他转头一看，只见是祁进门下一个叫高剑的弟子，平日里和他关系比较熟。当下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高剑笑了笑：“我让其他师弟妹先去休息了，我在这里等着你们，怕有什么事。”
　　“看到阿蘅回来没有？”
　　这次惊讶的换成了高剑：“没有啊，从你们走了之后我就一直在这里等着，没看到阿蘅姑娘回来过。”
　　见萧衍蹙起了眉，他有些担心：“怎么了？”
　　萧衍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问：“没什么，我和她走散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再出去看看。”说罢不等高剑回应，已经转身出去了。
　　“萧师兄……”高剑还想说什么，萧衍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那边，那小偷已经带着阿蘅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看着寂静的街道，路上没有萧衍的影子，阿蘅猜他肯定是去找自己了。原本还想着可以浑水摸鱼，这下可好，那人铁定要生气了。
　　小偷抖抖索索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姑娘，就就就就就就是这里了。”
　　阿蘅没好气地冲那小偷道：“姑娘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带我去鸿发客栈！快点！”
　　那小偷哭丧着脸：“姑奶奶您饶了我吧……”
　　阿蘅威胁地冲他扬了扬手：“还是你想再尝尝我枯残蛊的厉害？”
　　小偷脸色白了白，往旁边退开一小步：“姑奶奶，千万别！我带您去、带您去。”
　　两人刚要走，街角处就传来了萧衍的声音：“阿蘅。”
　　二人条件反射地回过头去，只见萧衍站在街角，脸上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声音也很平静。但阿蘅不知道怎么，就是从他的眼神里觉出了一股寒气，不由自主地往那小偷身后缩了缩。

作者有话说

　　今天放假，所以更早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