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过》云拂衣

9、第九章

　　韩芷兰自从扭伤脚之后便神思不定，时不时总会看着江子渊发呆，自己也是过来人，女儿的心思百晓生哪能不懂。
　　“兰儿，今天你都没吃多少东西，爹给你买了点心，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百晓生端着点心给女儿送进屋里。
　　“爹，我不饿，你不用特地给我买点心。”韩芷兰忙让百晓生坐下，给他倒茶，看着他端来的好几样小点心，心里暖暖的，果然还是自己家里好，有爹疼，看她吃得少特意给她买点心，不像在雷家庄，吃不吃饭除了丫头没人知道。
　　“没吃多少东西，爹担心你会饿。”百晓生拍了拍韩芷兰的手，说道：“兰儿啊，我看你这两日似乎有心事，能不能跟爹说说？”
　　“爹，你别担心，我没事，哪有什么心事啊！”韩芷兰哪好意思把自己女儿家的心事跟父亲说。
　　百晓生笑道：“你是我女儿，你有没有心事爹还看不出来吗？兰儿，你别不好意思，跟爹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江子渊那小子了？”
　　“爹，我……”韩芷兰没有反驳，而是难为情的低下了头。
　　“没事，那江小子确实不错，看他专程陪着卓焱卓少侠来找我就知道是个热心肠的人，这几日我仔细观察过他，不仅武功好，做事也认真谨慎，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百晓生自从看出女儿的心思便一直在暗中观察江子渊，对这位出身江湖大派的武当弟子十分看好，“我女儿的眼光不错！”
　　“爹，您别说了。”韩芷兰站了起来，微微的红了眼眶，低声道：“江大哥他，他已经有未婚妻室了。”
　　百晓生皱了皱眉头，“什么，他订过亲了？”
　　韩芷兰黯然地点头道：“嗯，江大哥说过他和那位姑娘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等他这次历练完回到武当就要和那位姑娘完婚了。”
　　“那兰儿，你能放下他吗？”百晓生看着女儿的表情就知道自家的傻姑娘用情不浅。
　　韩芷兰回头依偎进父亲的怀里，哽咽道：“我不知道，爹，我真的不知道，一想到江大哥和别的女子在一起，我的心就像刀割一样疼。”
　　“兰儿莫哭，有爹在呢。”百晓生安慰着女儿，说道：“若是你忘不了他，那就由爹来跟他说把你许他为妻。我的兰儿这般乖巧秀丽，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气，只是，他已经有了未婚妻室，得想办法让他退了那门亲事才好。”
　　“爹，江大哥是重情之人，若是强求他辜负了那位姑娘，他心中定然不忍，女儿不舍得让他难过。”韩芷兰抬起头，和百晓生一起重新坐下，说道：“女儿，女儿愿意同那位姑娘一起，一起陪在江大哥身边。”
　　“兰儿，那也太委屈你了。”百晓生心疼他女儿，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女儿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兰儿不委屈，这是兰儿心甘情愿的，而且，我们也不能为了自己就让江大哥放弃他十多年的感情。”韩芷兰只想跟在江子渊身边，并不想为了自己就伤害一个无辜的女人，更何况那个女人还是她心爱之人的未婚妻室。
　　“好，爹都听你的。”百晓生点头应下来，“等明天，爹就去跟江小子去说。”
　　第二天三个人一起吃早饭，百晓生还没来得及跟江子渊单独谈，江子渊就提出要离开枫林镇，多谢他们这几日的招待。
　　“江大哥，你要走了……”韩芷兰愣了半晌，方才回神。
　　“嗯，我在这里也打扰你和韩大叔好几天了，是时候要离开了。”
　　百晓生看女儿面有凄色，对江子渊说道：“要走也不急在这一时，而且，我也有件事跟你说，怎么也得等我说完再走。”
　　“韩大叔有什么事请说，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我一定不会推辞的。”
　　“兰儿，你去厨房看看茶水烧好了吗？”百晓生把韩芷兰支出去，屋里只留下他和江子渊两个人，方道：“江少侠，是这样的，老夫想问你，您觉得我家兰儿如何？”
　　“韩姑娘？”江子渊不知百晓生是何意，回道：“韩姑娘龙凤之姿，温柔可人，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你真的认为我家兰儿是个好姑娘？”
　　“自然是真的。”
　　“那老夫就直说了。”百晓生笑道：“江少侠，既然你也觉得我家兰儿好，那不如老夫将兰儿许你为妻如何？”
　　“这……”江子渊愣了下，忙道：“韩大叔，这万万不可！”
　　“为何不可，你不也说我家兰儿是好姑娘吗，难道你觉得我家兰儿配不上你不成？”
　　江子渊解释道：“不，当然不是。只是我自小与师妹订亲，我不能辜负她另娶他人为妻。”
　　“你已有未婚妻室的事，兰儿同我说过。”百晓生摆摆手，说：“你可能不知，兰儿她对你深根深种，并不介意你订过亲，愿意与她一起陪在你身边。”
　　“这，这太委屈韩姑娘了。”
　　“委不委屈不是你我说了算的，这是兰儿自己的意思，她想将一生托付于你，又不忍逼你离开你那位未婚妻子，愿效蛾皇女瑛与她一起共伴你左右。”百晓生叹了口气，“江少侠，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兰儿她一片真情，望你不要辜负了她，让她伤心伤情！”
　　“韩大叔，我会好好想想的。”有了百晓生提亲一事，江子渊也不能再马上离开了，他得好好想一想这件事要怎么办，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了，他怕林栖知道了会难过，不答应，又会伤了韩芷兰的心。虽然和韩芷兰相识不久，但是经过雷家庄到枫林镇一路上的相处，他对这个姑娘也十分怜惜，心疼她自幼离家寄人篱下，知她性情柔弱，若直言拒绝，怕是会成为她心中一生解不开的结。
　　“叩叩……”韩芷兰端着汤水敲响了江子渊的房门。
　　“韩姑娘，你……”百晓生刚提过亲，乍一见韩芷兰，江子渊颇为不好意思。
　　“我熬了鸡汤，端来给江大哥你尝尝。”韩芷兰进屋把汤放在桌上给。
　　江子渊没说什么，拿起勺子试了试，赞道：“很香，韩姑娘的厨艺真不错。”
　　“江大哥喜欢喝就好。”
　　江子渊看着韩芷兰，半晌说道：“韩姑娘，韩大叔提亲的事，你知道吧？”
　　“嗯。”韩芷兰点头。
　　“你……我……”江子渊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韩芷兰看他吞吞吐吐，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他认真的说道：“江大哥，我知道，我爹提亲一定让你为难了，可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所以，请你不要拒绝好吗？”
　　“韩姑娘，你知道我已订过亲，你若跟了我，只会委屈了你自己。”
　　“我不在乎，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韩芷兰上前一步，拉住江子渊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江大哥，我不要名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可我……”江子渊还是没办法下定决心，在他心里林栖和韩芷兰一人一边的拉扯，他哪一边都不愿伤害。
　　“江大哥，难道你对我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吗，难道我不够好，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我吗？”韩芷兰哀声询问。
　　“不是，当然不是，你足够好，我也不是喜欢你，只是，你值得比我更好的男人疼惜。”韩芷兰柔弱的神情让江子渊十分心疼。
　　韩芷兰听他说这话，终于笑了出来，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再好的男人我也不要，我要江大哥就够了！”
　　“芷兰……”韩芷兰的深情表白让江子渊没办法拒绝，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这样的情意他如何能辜负。
　　“江大哥。”韩芷兰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不要拒绝我，不然，我会活不下去的。”
　　江子渊看着她眼中的深情，手从她眼帘上拂过，那双眼中满满的都是他的身影，再也看不到别的。江子渊被这双眼睛深深的吸住了心神，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寻着那呵气如兰的双唇吻了下去。
　　韩芷兰没有抗拒，她知道，她心爱的男人接受她了，她全身心的被他引导着，任他的气息入侵。待江子渊从她唇上离开时，她早已软了身子，娇喘吁吁的倒在他怀里都快站不住了。
　　嗅着少女的体香，抱着怀中温香软玉，江子渊不是圣人，这一刻的他，忘了林栖。他俯身将韩芷兰打横抱起，用脚踢上了房门，抱着韩芷兰走向房中的软榻，轻解罗裳，玉体横陈，红浪翻滚间男子粗重的气息女儿的娇喘萦萦缠绕。
　　这个午后的枫林镇韩府，韩芷兰和江子渊都将自己完全的交给了对方。而千里外，武当山上那个等着良人归来的少女，尚不知她的爱情，已经破碎。
　　江子渊和韩芷兰发生了关系，虽然他们并未成亲，江子渊留在了枫林镇，他承诺，等他回武当时要带韩芷兰一起回去，见过师公和母亲，便正式给韩芷兰一个名分。两个月后，韩芷兰有了身孕，江子渊不能再等到一年之期到时才回武当，为了让韩芷兰的肚子突间之前赶紧把婚事办了，江子渊便在得知韩芷兰有孕后马上带她一起回了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