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断裂式成长》疑惑的微笑

4、魔法课程

　　“开着会飞的汽车来学校，”德拉科耸耸肩，慢条斯理地切下一块熏鲑鱼，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波特大概已经被送回家了。真可惜我没有早点知道这个消息，”说着，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小幽灵，继续道：“否则我一定会去送送行的。那场面一定相当令人伤心。”他假装悲痛地擦了擦眼角，随即和周围的斯莱特林学生一起大笑起来。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看着不知何时坐在格兰芬多长桌上的熟悉的身影，他恶狠狠地说道：“来吃霍格沃茨的最后一餐么？毕竟——他以后可就再也吃不到这些东西了——名为波特的——悲惨的——家养小精灵！”

　　周围的斯莱特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

　　“我想知道，”小幽灵突然开口，“汽车是什么？”

　　德拉科刷地一下转过头，瞪着小男孩许久，后知后觉地想到：他也不能准确地说出汽车是个什么东西，但显然，这东西原本肯定不会飞。

　　这时，上百只猫头鹰带着包裹和信件飞进了大厅。很快，格兰芬多桌上就飞起一张鲜红的信封，韦斯莱夫人爆跳如雷的声音响彻大厅。

　　德拉科假装挖了挖耳朵，讥嘲道：“看看这副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只女妖出现在霍格沃茨了。纯血统的败类！不过——”德拉科一转话头，“她说亚瑟·韦斯莱受到审查了。我敢打赌爸爸听到这个一定相当高兴。韦斯莱有麻烦了。”德拉科幸灾乐祸地窃笑着。

　　“走吧，”德拉科把吃了一半的食物推开，嫌恶地说道：“变形课的教授可不那么好应付，不是吗？”

　　一路的踢踢打打，有经验的学生老远看见这帮人就绕着走了。而新生——他们也会经历相同的过程的。事实上，也许在德拉科看来，这种手脚运动是唯一能让克拉布和高尔消耗消耗能量的方式了，他们两个在暑假里可是又胖了不少。

　　这学期的变形课是和拉文克劳一起上的。德拉科姿态松散地坐在长凳上，冷漠的灰眼睛打量着不算陌生的同学。当然啦，拉文克劳在这一届并没有麻瓜血统出身的人，德拉科无趣地翻翻白眼。他的目光落到了探头探脑的小幽灵身上。这个小傻瓜正一脸认真地穿梭在有限的范围内，观察着所能看到的一切——也许重点是那些小鹰们手上正在阅读的各类书籍。啧，如果这个家伙也在霍格沃茨就读，一定会被分到拉文克劳吧，德拉科漫不经心地想着。

　　“好了好了，都坐好。我们现在开始上课。”在大家都没注意到的时候，脑后盘着紧绷发髻的女巫出现在了讲台上。“这节课，我们将学习如何将一只甲虫变成——杯子。”麦格教授表情严肃，语速相当快，“就像这样——”她手中的魔杖一挥，准确地击中了在桌面上乱爬的甲虫，小小的黑虫子很快膨胀起来迅速变化，最后变成一个精致的高脚杯。

　　教室里发出一阵惊叹声，小蛇和小鹰们眼睛闪亮，跃跃欲试。就连德拉科也不自觉地向前倾了倾身子。

　　“接下来，我会给你们一一讲解变形重点——鉴于你们的课本远远不够详细——我希望你们能认真听讲。而在这之后，就是你们的自由练习时间。我已经将重点列在黑板上，到时候这些能够帮助你们想起我讲的内容。现在，认真听——”麦格教授加大音量开始讲述。她的课就像她的人一样，严谨而细致。这个身材削瘦的女巫虽然严厉，但她绝对有资格称得上是一位好教师。

　　小半节课过后，自由练习时间开始，格兰芬多院长开始在教室里巡视，时不时停下来指点一下。

　　德拉科第一次尝试失败了，他的甲虫被击中后挣扎了一下，又继续慌乱地沿着桌面乱爬，只是已经变成了银色。第二次，甲虫已经动弹不得了——当然，因为它已经没有了脚，或者，说得准确点，没有了一只甲虫的特征。接下来的几次，甲虫已经明显有了杯子的形状。看过四周的情况后，德拉科有些得意又有些恼怒，最后几次尝试，甲虫已经没有了变化——他敲着桌子，想不出还有哪里没做对。

　　而克拉布和高尔在这段时间里只是不停挥舞着魔杖，动作粗鲁，好几次魔杖都差点打到了德拉科，最后被德拉科厉声呵斥，挤着缩在了一旁。

　　“可能是魔力输出的问题。”

　　德拉科被耳边的声音吓了一跳。小幽灵不知何时坐在了他身旁，见德拉科望着他，补充道：“我在你的书上看见过。”他歪了歪头：“也许，你可以改变一下魔杖的角度，让魔力不那么霸道。”

　　德拉科怀疑地盯着小幽灵。但那家伙只是用眼神催促德拉科试试，细碎的灿金色刘海挡不住他一脸的兴趣盎然。对于荣誉的渴望最终让德拉科转过头，举起了魔杖。反复无数次的尝试过后，一只精致的银制高脚杯终于稳稳地立在了桌上——和马尔福庄园里，德拉科卧室里的那个一模一样。

　　“非常好！马尔福先生第一个做到了，给斯莱特林加上二十分。很漂亮的杯子，继续努力。”

　　德拉科得意地仰起下巴，眉飞色舞地给凑近的斯莱特林学生讲他是如何如何做到的。潘西·帕金森看起来似乎想扑过来狠狠亲德拉科一口。布雷司·沙比尼把魔杖丢在一边，抱臂烦躁地看着自己的甲虫。而克拉布和高尔，咯咯地一边笑着，天知道他们到底是在傻笑什么。小鹰们不甘地看了斯莱特林一眼，回过头哗啦啦翻起了课本。

　　小幽灵浅浅笑着，望了德拉科的魔杖一眼。

　　“我真希望，我能亲自试一试。”他轻声对自己说。

　　变形课上的胜利让德拉科一直保持着好心情。午饭过后，他们向黑魔法防御术的课室转移。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一直是和格兰芬多同上的，所以，这门课也总能给德拉科带来更多的乐趣——从针对救世主波特的行为中。这一次，毫无意外地，波特又一次在德拉科这里吃亏了，并且因为有了吉德洛·洛哈特——这位非一般自恋的新教师——的友情参演，德拉科笑得更开心了。

　　只是，所有看热闹不看热闹的学生，在课堂正式开始之后，都觉得有这样一位老师并不怎么好笑了。

　　德拉科斜着眼睛看着桌面的卷子：“所以，邓不利多老校长又给我们找了一个草包咯？我在想，也许他器重的人也就只能是——这种货色吧——”他拖长了调子，往格兰芬多的某个角落投去意味深长的眼神。克拉面和高尔咯咯傻笑起来。

　　看着被黑发男孩死死压制住的红发男孩，德拉科笑得越发满意。他转过头，瞥着自己的卷子，嫌恶地拿起笔三两下填完丢到一边。

　　而后来发生的一切根本就是一场闹剧。康沃尔郡小精灵被放出来后，教室里很快乱成一团。德拉科三人和大多数同学一样，狼狈地躲在桌下不停地咒骂着，时不时处理掉一两只飞到跟前的小精灵。克拉布和高尔的大块头在这时候起到了非常明显的作用，有他们挡着，德拉科只是缩在桌脚偶尔动动魔杖。他眯着眼睛看着热闹，开始的恼火过后，现在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尤其在看到波特比起他要狼狈得多的模样，他开始觉得这节课倒是没白上了。

　　事实上，这个教室里唯一没有受到波及的，也就只有海德勒斯这只小幽灵了。他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吱哇乱飞的一堆捣蛋鬼，苍白的指尖偶尔抚过那些蓝油油的小手小脚，远比德拉科更乐在其中。只是——没有触感——当然了，可是——聊胜于无。

　　下课铃声一响，德拉科第一个闪身冲出了教室。

　　“你知道，霍格沃茨真是越来越糟糕了。我要写信告诉我爸爸，告诉他邓不利多又给我们找了个什么样的教师，我肯定那些书里写的东西都不是真的。想想吧，连康沃尔郡小精灵——他都搞不定。”德拉科慢吞吞地说着，他们正走在去往霍格沃茨大厅的路上。

　　“我想我能理解教父。看看那个洛哈特，简直就是一个笑话。我敢打赌邓不利多一定是故意的。但我不懂——既然受到这种卑劣的苛待，教父为什么还坚持留在这里呢？如果是邓不利多威胁他了，我爸爸可以帮助他呀！”德拉科扁扁嘴，走向长桌，挑了个好位置坐下。

　　“也许他喜欢当个老师。”小幽灵随口应道。

　　“喜欢什么？教导他口中的一堆笨蛋小巨怪？噢好吧，”德拉科坏笑起来，“欺负他们的感觉一定不错，是吧？不过——要是我的话，我会去德姆斯特朗求职的。我听说那里公开教授黑魔法，我想那会有趣得多。”

　　小幽灵转转眼睛，不置可否。

　　“我真后悔那时答应了妈妈，要不然我现在肯定已经学会许多厉害的魔法了。那个波特——”德拉科轻哼了一声，换了个话题。“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写论文。变形课留的作业要写多长来着？”

　　“三英尺。”

　　“是啊，又一个三英尺。我们只要学会使魔法就好了，写论文做什么呢？”德拉科左看右瞧，似乎找不到想吃的东西。最后，他给自己盛了些洋葱汤，忽然转过头看着小幽灵。

　　“你知道，我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海德勒斯，你会帮助我的，是吗？”

　　小幽灵望着德拉科不说话。

　　德拉科翻了翻白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肯定地说道，“你不是一只懂得感恩的幽灵，我早该知道的。”德拉科不满地戳着盘子里的腌肉和土豆泥。小马尔福显然觉得自己友好的对待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想了想，他撇撇嘴，草草吃了几口丢下叉子，找到自己的书包独自带着小幽灵离开了，留下对面两个犹自猛吃的家伙和一桌子的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