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女人心：谈□□变》雪纷纷U

2、第二章

　　第二章争取与退让的挣扎

　　那晚，与顾扬子和花清分手时，莫绿儿还有很多不舍，但却要装作不在意的说一声‘再见’。
　　再见，再也不见。因为没有再见的理由了。
　　目送顾扬子的车扬长而去，莫绿儿站在那儿一步也不愿挪开，眼睛直盯着那辆白色丰田消失的地方。
　　正值初冬，夜凉如冰，淅淅沥沥的雨一点一点浸透莫绿儿灰色的长毛衣，莫绿儿却没有感觉到冰凉入骨，只是四肢麻木，无法动弹。
　　莫绿儿挣扎了很久，她想再见顾扬子，想让顾扬子爱上她，想与顾扬子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想做一切和顾扬子有关的事。
　　可是……她与顾扬子中间还有一个花清。
　　莫绿儿不知道花清的想法，但是，花清还有一个男朋友，叫奇襄。
　　花清认识奇襄时，与顾扬子已经认识，而且，正在交往。
　　现在，花清与顾扬子也没有分手。
　　花清不一定爱着奇襄，但是，奇襄有钱有权，奇襄能给花清最幸福的生活，最风光的人生。
　　而且，奇襄对花清也是很好。
　　花清早就做了选择，她选择生活上的幸福，而不是爱情上的满足。
　　只是花清放不开手，她对顾扬子仍旧有爱情。
　　莫绿儿想：告诉顾扬子花清与奇襄的事，那样顾扬子一定会离开花清。可是，这么做的话，会让顾扬子认为她是个对朋友不忠不义的女生，会看不起她。
　　何况，莫绿儿根本就没有办法联系到顾扬子。
　　那么，莫绿儿只有通过花清，才能再见到顾扬子。既然花清选择了奇襄，那就应该放弃顾扬子才对。
　　思索再三，莫绿儿决定，把自己对顾扬子一见钟情的事儿告诉花清，即使花清不接受她不原谅她，她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追顾扬子，这样至少不会让顾扬子反感她，她也不会成为一个对不起朋友的人。
　　这对莫绿儿而言，是个再好不过的办法。
　　第二天，莫绿儿感冒了，很严重，有些发烧，头脑还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来，莫绿儿不知道该做什么，便去了趟发廊，迷迷糊糊的洗了头，也迷迷糊糊的让造型师把她那头留了几年的头发给剪了……
　　很短，很俏丽，也很精神的一个发型。
　　莫绿儿约花清逛商场，花清很惊讶莫绿儿竟然把头发给剪了，一直问东问西，弄得莫绿儿不甚其烦。最后只随便编了个理由糊弄过去。
　　花清说，那天相亲，她本来以为莫绿儿和向阳至少会留个电话，谁料两人最后一句‘拜拜’就散了，连个‘再见’都没说。
　　莫绿儿不以为意的笑笑，“那不怪我，我虽然对他没感觉，但是他太沉默了，也不主动说话，你不会让我一个女生尽主动找话题跟他聊吧？”
　　“可是你不能跟扬子那么谈得来吧？感觉就像是故意冷落向阳似的，害我都不好意思见向阳了。”花清埋怨道。
　　莫绿儿漆黑的眼珠轻微的动了一下，但很快被她掩盖了，“有吗？……我和你那位顾扬子先生只是在缓和气氛。”
　　莫绿儿刚才做不了的决定突然间明朗了，她决定现在就告诉花清，她爱上顾扬子了。
　　然而，抬头却看见花清陷入了沉默，手里的刀叉也不由的放下，一脸很是为难的表情。
　　“怎么了？又想着什么伤心事？”莫绿儿问道。
　　花清看着莫绿儿，将面前的牛排移到一边，凑近莫绿儿，很正经的说：“绿儿，你不知道，我现在毫无头绪，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莫绿儿好奇，什么样的事儿能让花清感到这么为难？“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忙。”
　　“你不知道……”花清顿了顿，“奇襄和顾扬两个，让我好为难。”
　　莫绿儿顿时明白了，的确，这样长久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以花清的性格，她定会在两则间做出一个选择。
　　“其实，我最喜欢的是顾扬子，对奇襄不过是冲他是个大款，对我也不错，才跟他交往的，本来我可以很明确的选择顾扬子，可是……前段时间，他对我不理不睬的，说是工作上很忙，接电话也很冷淡。让人摸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
　　莫绿儿的心又凉了一截，花清越是纠结，她越是难以抉择。
　　继续切着牛排，继续一小块一小块往嘴里送，莫绿儿带着安慰的笑容说道：“很正常嘛，男人难免不会忙几天。”
　　“奇襄的工作那么忙，也没见他几天不见人影啊？况且，顾扬子老说自己忙，我哪儿知道他是忙什么、是不是除了我还有别的人？”
　　花清像是在努力说服自己，放弃顾扬子，“而且，顾扬子他从来就没有给过我什么承诺，甚至，连我们两的关系他也没有明确的做出什么表示。你说我一个女孩子能这么一直等着他吗？他倒无所谓，反正年轻，可我不一样，我需要一个对我忠诚的男人让我依靠。”
　　花清的家庭不好，父母离异时她刚好十八岁，既没有父母的扶养费，也没有自食其力的能力。将近三年的时间，她是一个人走过来的，陪着她的也只有莫绿儿这个朋友。所以，对莫绿儿，她向来没有什么隐讳。
　　但是，对顾扬子这件事，莫绿儿几乎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对花清一连串对顾扬子的数落，莫绿儿又瞪起那两颗漆黑的眼珠子，满脸惊讶的问：“你是说……顾扬子跟你从来就没有正式开始过？”
　　“嗯！”花清有些沮丧。
　　“怎么会这样？”莫绿儿既惊，又喜。
　　“唉！我恼的也就是这个。顾扬子对我是很好，很照顾我、关心我，可是，他一直就没有结婚那种长远打算，好像他根本就还没定下心来一样……”
　　“不过……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的确很少会有这么早就安定下来的。”
　　莫绿儿说的是实话，可偏偏她跟花清两人都是一心想找个人过日子的，因为离开学校早，进入社会也早，所以，她们本就比同龄的女孩子心智要成熟些。
　　特别是花清。
　　花清懊恼的撑着额头靠在桌上，“该怎么办啊我。”
　　其实，答案已经很清楚，花清早就替自己选好的。但是，她却想说服自己相信自己并不是一个势力的人，并不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条件而放弃一切的女生。
　　“其实，如果将来你和你那位奇先生能有个好结果的话，那现在选择他是最明确的，可是在不明白将来会怎么样的结果下，如果我是你的话，会选择顾扬子。”这是莫绿儿的肺腑之言。
　　因为如果能和奇襄结婚，那以花清的情况，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因为钱和权对花清来讲，的确比爱情更实用。但是如果不能和奇襄结婚，那只有选择顾扬子，才是最适合花清的，因为两人之间不会有心理上的隔阂。
　　花清思索着莫绿儿的话，像是觉得很有道理，良久后，恢复惯有的开朗笑容，“亲爱的，你的话真是越来越深刻了。”
　　莫绿儿淡淡一笑，回答说：“我只是站在你的立场上说了句实话。不过我这个宝贵意见是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你帮我解决了这个大难题，什么代价我都能付。”花清爽朗笑道。
　　莫绿儿也羞的浅笑起来，“既然你已经决定放弃顾扬子，我……”
　　“谁说我放弃扬子了？”花清诧异的打断莫绿儿，满脸不解的问道。
　　“你……你刚才不是说解决这个大难题了吗？”
　　莫绿儿以为，花清本就打算选择奇襄，决定放弃顾扬子的，所以，她刚才才对花清分析了这件事的利弊。
　　难道，她弄错了？
　　花清改变主意，要坚守她的爱情吗？
　　“呵呵呵……我的意思是，奇襄我不能分手，顾扬子我也不能放手，将来如果真跟奇襄有结果，我再和顾扬子划清界限，而且，反正我跟他也没正式宣布是恋人关系，如果我和奇襄没有呢，我至少还有个顾扬子啊……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我何必去考虑该选谁、该放弃谁呢？”花清高兴的解释着。
　　莫绿儿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以为花清一定会选的，而且一定会选奇襄。
　　原来要告诉花清的事，也被莫绿儿咽回去了，一时间，莫绿儿脑海里一片空白。
　　“OK啦，烦恼都解决，咱们继续去逛吧，一定要买很多漂亮衣服才好。”花清兴高采烈的拉着莫绿儿。
　　花清永远都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她甚至忘了莫绿儿刚才还在说的‘代价’一事，除此之外，她也永远发现不了莫绿儿真正的心事。所以，莫绿儿一直觉得她不够伶俐。
　　有时候，莫绿儿喜欢花清的不够伶俐，有时候，莫绿儿讨厌花清的不够伶俐。
　　莫绿儿痛苦的一颗心在纠结，疼得她说不出话来。
　　花清却如一只花蝴蝶般到处停留……
　　花清挑了衣服去试，莫绿儿则两眼无神的总盯着一个地方
　　试衣间突然传出花清清脆声音： “对了，我发现啊，顾扬子他对你倒是蛮好的，吃饭的时候又是盛汤又是夹菜，我以前带着米小玲和罗罗她们，也不见得他对人家那么好，一向都是冷冷淡淡的。”。
　　顾扬对她很好？
　　这句话让莫绿儿兴奋
　　“可能……因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吧。”莫绿儿一怔，欣喜于花清说顾扬子对她很好，但声音却是淡淡地。
　　“可是我以前也有带米小玲和罗罗见过顾扬子啊，可从来都没听顾扬子夸过谁或是对谁那么殷勤的。”
　　莫绿儿兴奋，却浑身不在。
　　手中的杂志随意乱翻，甚至连内容都看不清。
　　然而翻到最后一页时，一幅插图却吸引了她。
　　插图的背景是葬礼，下方，还附了文字。
　　内容是：有母女三人，母亲死了，姐妹俩去参加葬礼，妹妹在葬礼上遇见了一个很帅的男人，并对他一见倾心。但是葬礼后那个男人就不见了，妹妹怎么找也找不到他。后来过了一个月，妹妹把姐姐杀了。
　　脑筋急转弯。
　　会是什么答案？莫绿儿的脑海里开始寻找着最有可能的答案。
　　不到十秒钟，莫绿儿轻笑出声，“原来是这样？”
　　“在看什么？”不知何时，花清已经出来了，穿着一件白得像婚纱一样的洋裙。
　　“没什么，哇，花清，真漂亮，太漂亮了。”莫绿儿由衷的赞扬。
　　“真的吗？那就买这件吧。”
　　花清高高兴兴的付了款，两人逛了好几小时，腿早就酸得不行了。
　　这一天过后，花清曾经无数次的想，如果这一天她们没有到这商场来，该有多好……
　　花清与莫绿儿手里都拎着很多袋子，几乎挡住了视线，两人又穿着高跟鞋，上电扶梯电梯特别的困难些，如果不注意看清的话，很容易同时踩到两格上。
　　然而，花清却偏偏真的踩在两格上，电梯滑动的同时，脚后根几公分高的鞋跟也跟着急速垫高。
　　花清一个不稳，身体向前倾去。
　　“小心……”身后的莫绿儿惊呼着去拉她。
　　可是，在莫绿儿刚抓住花清的衣服时，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那葬礼的插图……
　　莫绿儿的手不禁向前靠了靠，然后，她也整个身体向前，与花清形成一个完美的平行……
　　莫绿儿，是故意的。
　　为了顾扬子，莫绿儿觉得，即使这样成为一个废人，也是值得的。
　　两就那么双双从正在滑动的梯形电梯上滚落，周围的人有被吓得尖叫，也有理智的立刻拨打110。
　　电梯还在滑动，上面，还隐约可见点点血迹……
　　那血，跟人的心一样，开始是红的，渐渐地，却变得暗沉……
　　脑筋急转弯的答案还在莫绿儿即将消失的知觉里回荡。
　　——杀死姐姐，妹妹会在又一次的葬礼上见到那男人……
　　而花清受伤，莫绿儿会在医院再一次见到顾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