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同车》空气缺氧

5、第三章：险情（-）

　　新兵总共才三个月，舒时晚到新兵营半个月，生病闹事折腾了大半个月，所以看着手中的日历，舒时感叹，怎么才转眼间，新年就要到了，不过离开这个鬼地方的日子也不远了。没错，过完年后没多久，新兵们就准备考核。然后根据考核，再划分到各老连队去，恐怖的新兵营训练也将结束，所以舒时既是感叹又是开心。
　　大年三十早上，部队里的新兵娃们完成了授勋仪式以后就开始动手准备着打扮房间。新年了，平时紧张的训练终于得到喘息，大家心里都很兴奋，正玩得不亦乐乎之时，陈班长把舒时单独叫了出去。

　　“舒时，好，非常好，你的三公里速度进步非常快，我真的是高兴，不过你的脚伤现在怎么样了？”陈班长背对着舒时说。

　　舒时听了这话，下意识地皱了一下鼻子，想起当时在备装仓库领衣服的时候，接兵干部一直坚持穿37码的舒时换上了36码的解放鞋，说什么鞋子会越穿越大，所以要拿小一号的。事实上证明，这些人在新兵营的记忆已经模糊到忘了，新兵营的特训，只会让脚肿大，鞋变小。

　　“谢谢班长的关心，没事了。”

　　“一直没时间跟你好好谈谈，相信你对很多事情都很有疑问。”

　　嗯？陈班长是想干嘛？舒时二丈摸不着后脑。

　　“班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为什么你的事情这么容易就解决了。”陈班长还是背对着舒时，语气平平，看不到脸，也感受不到她的情绪。

　　“好奇，可是，您不是说过嘛，不该问的秘密不问。”谁能不好奇，不过从一开始的闲言闲语到后来的平静，这当中的变化，舒时不是没感觉到的。

　　“哼，你还真听话嘛!我到现在还没哪个新兵能像你这般瞎编乱造推脱过错，更没有人像你这样违反了纪律关了禁闭却没有被严肃处理的。”陈班长说完突然转过身来，继续冷笑道，

　　“周参谋长是你什么人？”

　　“我？周参谋长？我不知道班长您在说什么？”舒时努力消化着陈班长的话，也就是说，自己的话一直被人认为是谎话，谁有这胆编这鬼话呀。舒时愤愤然的想着，而这件事情没有再被提及，是因为高层有人替我压着，是谁呢？父母么？不可能呀，因为这事，已经很久没写信回去了。参谋长？参谋长的职位是多大。

　　“少装蒜了，如果不是周参谋长打电话来过问此事，你的事情也不会这么容易就罢休。我看你这张嘴，就会花言巧语的哄骗人，哼，还真是能言善辩呀。”

　　啊，这是哪跟哪呀？舒时倒还真不清楚自己居然有这么大的靠山，不过陈班长突如其来的审问以及不友善的态度，心里还真是郁闷得很，心想这状况该如何应对，陈班长见舒时一声不吭，以为她默认了，便径顾继续说个没完。

　　“我警告你，你以后给我老实点，不要再给我出什么怪招，不然，你有再大的靠山，我一样能整治你。”陈班长说完便回房间去了，留下舒时一个人在那茫然。

　　“舒时，班长找你去干嘛呀？”小雪见班长走远了，便赶紧溜到舒时身边，看来是要来打听小道消息来了。

　　“谈心啊。”舒时没好气的应着，被陈班长刚才那样一闹，没啥好情绪了。

　　“是不是要你到她的连队去啊？”

　　“啊？”舒时觉得今天的消息都出她乎她的意料之外，看来是因为平时没怎么当八婆的缘故。舒时在心里严重检讨自己。

　　“啊什么啊，你小声点，不然又得挨罚了。”小雪紧张得赶紧左看右看，小声地对舒时说。

　　“你怎么知道啊？”舒时真不亏是人精，晓得你问我答是套情报的最好方法，只是有点怕暴露出自己的无知。

　　“咱们这届女兵只有两种专业，一种是无线连，一种是有线连，陈班长是无线连，最近跟有线连的带兵干部抢得可凶了，你不知道啊？”小雪指了指陈班长的背影说。

　　舒时抢了个鬼脸，耸了耸肩，表示不清楚，“那你呢？她是不是也要你去。”舒时继续问。

　　“是啊，她还拿了电话给我，要我打电话回家，让家里人帮忙搞点关系。”小雪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兴奋，舒时看着她的兴奋劲，想她也许是可以跟家里人通上话，很开心吧，毕竟新兵是不可以打电话回家的，只能依靠每个星期写一次信跟家里人报报平安。

　　咦，不对，这整个营区，就只有营长办公室有电话，我可不见得营区会同意一个班长带着一个新兵去打电话，肯定有猫腻。

　　“你们怎么打的电话？”舒时试探着问。

　　小雪突然神情大变，紧张兮兮的拉低舒时的耳朵说，“手机呀，陈班长有部手机，你不知道啊。”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跟她同房间，舒时心里恶狠狠的回顶着小雪的话，不过表情却做得相当的阿谀奉承，“我不知道，你不说我还真不清楚，妞啊，你还真厉害，班长心爱的小兵，还早早就把你给定了下来，恭喜你呀。”虽然舒时并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恭喜的，不过好话多说总不会错的。

　　显然这话非常受用，小雪笑得跟一朵花一样，不过她还没放弃她的八卦之心，加紧问。

　　“那你呢，怎么跟班长说的？”

　　“不知道呢，班长只是让我先考虑一下。”舒时胡说了一通，反正小雪不可能去跟班长核实的吧，先开脱了再说。

　　“这样啊？”小雪的语气中带着很明显的失望的味道，让舒时不禁笑出来了。

　　“是啊，我可没有你抢手。”

　　“那，那你可不许将手机的事情告诉别人。虽然说班长有手机这事，人人皆知，不过你还是要保密的。”

　　“这不是废话嘛，你放心吧，我不会供出去的。”舒时又是拍胸脯又是发誓的才把小雪的念叨给止住了。

　　熄灯号吹响后半个小时，操场响起了“嘀嘀嘀”几声哨声，营区里头便开始乱成一团，没过多久，男兵女兵全部被集合到了大操场，各连连长整队以后向营长汇报，营长下达全军待命的命令，这下才明白，原来是营长组织的紧急集合的演练。

　　不过情况有点不大对劲，因为营长把连队干部叫了过去以后，便离开了，接着营区里每个房间都亮起了灯，这时队伍里头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坏了，是点验。”

　　部队里头是严禁使用手机的，所以营区里头没事都会打几动紧急集合，点验一番，点验，就是仔细检查每个人的个人物品，看看有没有什么违纪反动的物品。不过在新兵营，这样的练习一般都是针对新兵，今晚如此大动静，真是大伙们都始料不及的。新兵们一个个瞧着热闹，倒是几个班长神情怪异，一个个翘首企足，估计心里猛在心里祈祷着。

　　没多久，营长返回，下达了命令，让各班班长排长留下，其他人解散，每个人都猜测着，估计是出事了。

　　开了半天的会，班长们都乏了，营长瞧了瞧表，最后决定给违纪的班长一人一个处分，然后便让她们回去睡觉了。

　　“舒时，你这死丫头，居然跑去告密？”陈班长从营长办公室出来后没多久，就闯到舒时房间，把睡得正酣的舒时从床上就这样一路拽到大操场去，那一付气势汹汹的样子，把在哨所值勤的张扬跟小雪都吓得噤若寒蝉。

　　可怜的舒时，寒冬腊月，就穿着冬薄的军装，在瑟瑟列风中，发抖着。

　　“啪”一声响亮的声音响起，任谁都来不及反应，见舒时的脸上五道红印清楚可辨，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说，是不是你去告密的？”陈班长气急败坏的给了舒时一巴掌以后感觉还不解气，她开始动手打她，掐她，眼睛里头都快冒出火来，整个人就像是陷入了疯狂的境界，满脑子就是想打死眼前这个人。

　　舒时开始反抗了，可是陈班长朝她肚子上狠狠一踹，将她一脚踹倒在地上，这一脚可狠了，不仅让舒时狠狠摔在地上，还疼得她眼泪都往下掉。

　　“我让你去告密，我让你去告密。”陈班长站在舒时面前，全身一直在发抖，嘴里就重复着一句话，她突然扑到舒时的身上，抓起她的头发猛的往地上砸去，全然不顾已经倒在地上的舒时已经奄奄一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