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同车》空气缺氧

2、引言--寄梦托孩 血玉

　　“小时，卢伯伯今晚打电话来问说，问你要不要去参军。”舒妈望着刚从夜大下课回来的女儿，顿了一顿微笑着说：“我看你现在读的是中专，夜大出路也不怎么样，不如。。。。。。”

　　“我不要。”接着哐的一声，未完的声音伴随着房门消失在空气里。

　　舒妈望着房门长长的唉了一口气，房门又打开了，已经换好衣服的舒时边走边说：“好，我去。”

　　就这句话，改变了她一辈子的命运。

　　舒时，C市大医院的内科首席专家舒行和护士长董琳之女，可惜她半点没有遗传到她伟大的父亲或者漂亮的母亲的基因。不学无术，学无所擅就是舒时现在的写照。书读得七零八落，人也长得很一般，不过她父母亲倒也不介意，反正自己的女儿，怎么样都好。只是琴棋书画要她样样精通，这还是舒时那个爱闹腾的娘用眼泪攻势逼下来的。舒时一直想不通明明对自己无所要求的父母，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那么执着。后来在一次父母俩结婚纪念日那天，因为场景太感性，舒母无意中透露了点秘密，让舒时觉得自己应该算是找到答案。话说那天，舒老爹由于喝得太猛于是先倒下了，剩下舒母与舒时还倚在沙发上干杯，舒母一边摸着舒时的头一边说：“舒时，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估计就是生了你这个宝贝。”

　　“我当然知道。”舒时一点也不知道不好意思仨字怎么写，非常大方的接受了母亲的话。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其实是一缕来自远古的魂魄转世？”

　　“什么？远古？”舒时惊呆了，乖乖，原来自己出生还有这么大的故事在里头啊。

　　“是的。”舒母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说，“在你快出生的倒计时第50天，你上世的亲娘托梦给我，梦中你上世的娘装扮好像是古代的女子，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就是远古转世投胎，梦中你那个娘晶莹佩玉随风叮当，举手投足，无不透出幽雅贤淑的味道。真是美呀。”舒母沉浸在回忆中，半响忘了开口。

　　“然后呢？”

　　舒母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打击了舒时的爱美之心，“虽说我们不在乎你的样貌才学，只想你快乐就好，可是对比起梦中的那个女子，我还是很感叹，大唉失败。搞不好你前世是个美人胚子，可惜啊在这世基因控制不好，虽说吧现在的你不会对不起观众，但是比起那个上世的娘，真的是差远了，所以娘才希望你也学琴棋书画，咱们在气质上跟她一样这样也算对得起她。”

　　“那她具体对你说什么了？”舒时开始觉得冷汗，这个也太扯了点吧，带着点不以为然的态度继续发问，因为感觉就像母亲是在说书。

　　“这个这个。。。”舒夫人开始支支吾吾准备跳过，后来在舒时的眼神威逼下开始采取装睡的攻略，不过后来也真的是睡着了。

　　舒时对母亲所谓的没能把持住不小心说漏嘴的秘密，不是很感兴趣，因为也只说了一半就睡着了，其实也等于什么都没说，但是至少也让自己找到非要学琴棋书画的原因，估计是因为那梦中女子的风韵煞到了母亲，非要自己跟她一样。做人真是难呀，连子乌虚有的事情都可以成为压迫未成年少女的借口，舒时忿忿的想着。明个一定要开堂好好审问。

　　第二天舒母醒来后，舒时继续追问着具体对话内容，舒母又开始含糊其词，后来就干脆说说什么都不记得了。舒时虽然心里十分好奇，总不能再为了知道一件不晓得是真还是假的事情再把老娘灌醉了吧。思考了半响过后舒时对着正在喝酸奶的老妈总结陈词说“你可晓得你与梦中女子中间的对话为什么一直讲不出个所以然，是因为那女子太有味道了，所以舒妈你只顾着看美女，和享受她柔柔甜甜的声音外加从头到尾流口水，就什么都没做。”

　　关于这个论点舒妈不同意，先用舌头舔舔了嘴边的残渣再举个手表示反驳说：“谁说的，那梦中女子还说过：‘木槿就拜托您了。’这句话。”说完可意的瞅着舒时，像是在献宝似的。

　　舒时翻翻白眼，继续总结，“那是因为你后来觉得实在是太失态了，所以赶紧收了神，无奈却只听到她转身离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舒母无语的看舒时，红着脸开始说，试图为自己扳回一点颜面：“你前世的娘还跟我说，你前世的记忆就全被封在额头上的那个红点了。”

　　不可能，这是舒时第一反应，开玩笑，这脸跟了自己快18年了，也没见有什么红点，豆点就常出现。

　　舒母像是晓得舒时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冷笑道，“如果你连出生的一百天开始的记忆都能记下的话，你就会知道红点的下落。”说完就气呼呼的走了。舒时愕然，这真的是哪跟哪呀？一大把年纪了，这老妈子还玩说不过人家就甩门就闪的把戏，亏她还是医生的院花呢，真是一点都不晓得美女要有雅量的说。不说就不说，谁稀罕啊。

　　从此舒时没事就爱凑到镜子面前，左照照，右照照，可惜素净的脸上除了红红肿肿的豆豆就是没见到额头上有什么红点点，心想，哼，估计是当时老母的金蝉脱窍之计吧。

　　终于有人受不了舒时的白痴行为，只好当起了解密员，“不用照了，你的额头上的确曾有个红点。”家中的一家之主开了口。

　　“老爸，这件事情你晓得？”

　　“废话？你是我女儿，你出生的时候，还是我接生的，你说我晓得不晓得？”舒父一脸被人污辱的样子，令舒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唉呀，老爹，有没有哪不舒服啊，用不用我帮你拿一下呀？”好奇心杀死猫果真是没错的，平时懒惯了的舒时见有人肯揭晓迷底，马上像个小人一样，拍起马屁来。

　　“左边肩膀好像有点酸。”舒父果真是个很会识时务的人。

　　“左边是吧，您看这力度如何？”舒时非常狗腿的问道。

　　“还行，对了，我的皮鞋刚买的，不过这丙天下雨，好像有点影响你爸我的英姿。这两天帮工阿姨请假，阳台的衬衫你都用熨斗给烫一下。家里地板都拖一拖，搞搞卫生”

　　舒时挑了挑眉，感觉自己终于领教到了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的真理，不过为了肚子里的那条好奇虫，舒时只好硬着头皮将小人进行到底。心想：哼，先将你的秘密骗到手，回头我就来个过河拆桥。

　　“行，老爷子您看你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我先去上班了，晚上回来我检查过关了再来说。”舒行非常满意自己能够逮着机会能够整治到女儿。所以他的嘴巴现在已咧成180度，心情十分愉悦。

　　可怜的舒时，平时除了吃喝拉撒这几项家务活以外，其它的都不用她操心，现在，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故事，弄得如此地步，舒时此时的心情除了抓狂以外还是抓狂。可是抓狂归抓狂，承诺的事情还是要做的，不然以后可就没办法在家里立足了，不过面对着家中三层楼高的小洋房，她开始脚软。

　　舒行才刚一进家门，就看到摊在沙发上睡着的女儿，正打算开口叫醒她的时候，突然看到熨衣板上的衣服，他心里开始后悔早上的安排，看着这些名牌的衬衫给糟蹋的呀，给这孩子给弄的。唉。心里是说不出的痛啊。

　　“小时，醒来了喂。”

　　“嗯？啊，老爹你可回来了呀，今天上班累不累呀，要不要喝茶？”舒时带着目的性更加殷勤的侍候着老爹。

　　“我的衣服，到底是怎么回事？”舒行一点都不给她面子，因为在她眼中闪动着心虚的影子。

　　“呃？就是，那个，这个。哈哈，呵呵，老爹啊，你气气啊，天啊，你居然为了这些衣服来生我的气，你叫我怎么能接受这个事实呢？”舒时准备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式打哈哈混过老爸。

　　“唉，你这孩子，都给我宠坏了，算了，不跟你计较了。”

　　“好啦好啦，你赶紧跟我说老妈那天晚上说的是不是真的。”舒时一看父亲还没有迹象要说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打断他的长篇大论。

　　“你这孩子，好啦，不吊你胃口，你妈把事情都跟我说了。你额头上曾经有个红点，不过就在你满一百天的那个晚上，红点点就不见了，但是却在你脖子上留下了这块玉。”

　　“玉？这块血玉？”舒时下意识的摸了摸那块跟了她那么久的玉，怎么也不相信，这玉的来源真的有这么神奇。

　　“是的，好了，你妈也该回来了，今晚你自己觅食吧，我跟你妈有点事要办，我先去准备一下。”

　　“啊？就这样？你骗我干了一天的活，就这样的两句话打发我啊？”舒时不可置信的说，感觉自己被耍了。

　　“不然哩？原本就只是这样而已，”舒行捂着嘴巴在舒时愤怒的眼神下退场，只留舒时还在原地郁闷。

　　唉，不过想想好像也是，从小的时候舒母就三令五审要求舒时不准摘下来。说什么这样就可以神明保佑。看到舒时一付爱理不理的样子，舒夫人就还拿出眼泪攻势。由于舒时这辈子还真没怎么见过老娘的眼泪，所以招数立马奏效。又是发誓又是写保证书。好不容易才哄了她消停。

　　不过后来才发现血玉根本丢不了，在舒时十岁那年，好友举家迁移到美国，当然总觉得该送点什么聊表心意，因为义气，于是就问好友说想要什么，结果她毫不客气的指向舒时的脖子说，“就要它了。”这真的是考验友情的时候呀，于是重情重义的舒时血气方刚的闭着眼睛将血玉送给要出国的手帕交，回家的路上害怕母亲的责骂，就在离家不远的小巷子买了个差不多的假玉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心里还暗自庆幸，觉得天衣无缝。结果第二天一起床，发现血玉又好好的在脖子上呆着，戴着它10年了，每天清晨醒来都会先握它一下，这一握就知道它回来了，似乎人和物之间有那种熟悉感跟无可言语表达的默契。也许这血玉会吸附人的气息吧。不然怎么解释这一切呢，总而言之真是神奇呀。本想着将这件事情跟好朋友说说，结果发现她到了美国以后就从此杳无音讯。反正血玉很漂亮，也戴习惯了，这件事情也就渐渐抛到脑后了，现在没有它的存在还真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