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时节又逢君》苏和稀

5、5.信任与怀疑

　　偃歌放下手中的酥饼，继续想昨晚想了一夜的问题——到底要不要帮庄栩，爹扬言要是她再惹麻烦就打断她的腿逐出家门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的，庄栩的事似乎比以前任何一个麻烦都大。可是，她就是想帮，特别是今早看到他伤心欲绝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反过来还要安抚她的样子，偃歌觉得难过的要命，他只是个想要平淡生活的书生，上天这么待他实在不公，她要替他讨这份公平。
　　既然下定了决心，偃歌决定要回去问问那个撺掇她来偷东西的苏家二哥，那夜的杀手和昨天的惨剧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想去告诉庄栩一声她要出门，走到门前时听到屋内轻轻的鼾声，偃歌敲门的手一缓。看了看时辰，赶回来叫醒庄栩绰绰有余，偃歌轻轻走回院中，脚尖一点跃上房顶，几个起落向京城中心奔去。
　　庄栩的房间里一片死寂，床上躺着的人紧闭着眼，嘴角却勾出一个嘲讽又酸楚的笑容，庄栩起身轻轻推开门，以更轻盈的脚步跃上屋顶，朝偃歌消失的地方追去。
　　偃歌一路奔进四王爷府，径直走进一个院子，怒气冲冲：“姓苏的，你跟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偷到了？”
　　“哼，命差点儿丢了，关叔死状凄惨，我一定要跟你讨个公道！”
　　“你在说什么？”苏虎皱起眉头。
　　偃歌怒火烧上头顶，拔剑就砍：“你个小人，骗我去偷劳什子宝贝，还在院子里设埋伏，老管家被乱箭射死了，庄栩也差点儿丢了命，你这混蛋居心何在？！”
　　“什么埋伏？”苏虎意识到事情严重了，不再躲避，一把抓住偃歌的手腕，“你解释清楚。”
　　“你还装蒜！”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过，发誓。你快和我说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偃歌咬着牙简单把事情说完，苏虎脸色已经变了，面色困惑的想了一会儿，交待偃歌：“不管怎么样，把那个东西尽快找出来，是一小卷羊皮图纸，找了这么久大概位置基本确定了，如果那东西在宅子里应该就在庄栩的屋里，只剩那一个地方没有机会细细搜找了，你找到后马上交给我，拜托了偃偃。”苏虎只有在极特别的情况下才会叫她偃偃，他前所未有的郑重把偃歌搞得说不出话来。
　　在不远处的假山后，追上来的庄栩正好听全了最后一句，一时间怒火攻心，手中扶着的山石捏成了碎块。
　　“谁？”苏虎大喝。
　　偃歌正愁闷不知怎么答复，看见有贼子便赶忙追了上去，追了几步见那人跑的太快，也懒得再管，掉头朝庄栩的宅子奔去。
　　偃歌回到庄宅，庄栩正在井边洗脸，见她回来，笑笑：“去哪儿了？”
　　偃歌搞不清苏虎的意思，她觉得偷庄栩的东西的话挺对不起他的，可苏虎那么嬉皮笑脸的人难得正经，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扭捏了半天也没想好怎么说，庄栩见她不回答便不再问，换了个话题：“今天七夕，晚上去游船，穿的漂亮点儿。”
　　“啊？可是……”
　　“没关系，关叔会原谅我们的，他一定也希望我们开心。”
　　“嗯！”
　　“我给你买了些新衣服，放在我房间里，你去挑挑看。”
　　“好啊，”偃歌高兴地走进屋子，转头做了个鬼脸：“不许偷看啊混蛋！”
　　庄栩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