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时节又逢君》苏和稀

4、4.变故

　　三人有说有笑地回到庄宅，一进门，庄栩感到不对劲，忙拦住二人，还未来得及开口，一道劲风扑来，情急之下庄栩拉着二人就地往旁边滚，谁知这一滚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更多羽箭携着凛冽的气流从四面八方射过来，庄栩一把拽过旁边的迎客松盆栽挥过去，偃歌抽出软剑支地，一跃挂上门梁，两只手顺势拽起离她最近的老管家，躲到门梁上。
　　庄栩就没那么幸运了，松树的枝杈拦下了不少羽箭，可还有几只极走偏锋的刮破了他的皮肤。更糟糕的是，门口的树似是故意安排在那里的，庄栩一拽，几支羽箭从刁钻的角度破空射出，支支夺命，无处可遁。千钧一发的时侯，老管家突然挣脱开偃歌稳着他身体的手，飞扑下去把庄栩死死的护在身下。
　　“关叔！”偃歌伸手一捞，手指只擦过老管家的衣角。
　　庄栩知道关叔撑不了多久，再也顾不得箭密如雨，背起老管家躲闪着向外跑，短短几秒，却漫长如捱不过去。好不容易挪到门口，老管家虽然还有意识，却七窍都在渗血。“关叔，撑住。”他嘶喊着想要一鼓作气翻出大门，耳侧突然强烈的气流突然逼近，刺得庄栩半张脸发麻，庄栩心头一凛，想转身把关叔甩出门外，老管家抢在前面拼尽最后一点力气那股把空气都划出蓝光的气流扑过去，一箭穿喉，生机从老管家的双眼中褪下，他张了张嘴，背上密密麻麻的插了好多只箭，僵立片刻，在太阳下轰然倒地。
　　庄栩觉得世界暗了下来，愣愣的身上中箭都不自知，偃歌跳下去护住他后心，死命拉着他往外跑。待逃出鬼门，偃歌气喘吁吁地扑在地上，关叔浑身是血地躺在庄栩怀里，自此已是阴阳两隔。
　　庄栩和偃歌把老管家安葬在门口的老槐树下，以前关叔心情好的时候会拎一个凳子坐在槐树下和仆丁们下下棋，即便是下棋赢了，也是很少言笑的，如今只剩青碑立在树下，更显孤零。
　　“关叔待我亲如父，为我长眠——不孝儿庄栩”
　　偃歌看着庄栩在青丘前微微发抖的背影，心中酸楚，老人不苟言笑的音容历历在目，只一盏茶的功夫……她走过去，轻轻抱住庄栩的背，庄栩回过头来看着她，眼中有异色一闪而过，偃歌被那眼神看的莫名一瑟，庄栩按按她的脑袋，似是安抚。
　　院中仆人丫头们都被迷晕，但都没有性命危险，待他们醒来，庄栩从库房取了银两，又收拾出一些值钱物什分发下去遣散。宅邸空空，只剩下庄栩和偃歌两个人。
　　“庄栩，他们要在你这里夺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庄栩亲亲她的额头，“乖，睡吧，今晚上不会有危险。”
　　天心月圆，一个道小小的黑影划过皎白的圆月，落在庄栩肩上，是老管家生前驯养的信鸽。庄栩把信鸽腿上的红绳解下来，取出小纸条，一行一行浏览下去，指骨上露出青筋。
　　四王爷府上一个妾氏的小女儿，性格爽朗，热衷游历，最近对外称外出求学，不知行踪何处，名为苏燕……
　　燕、偃……势力强大的四王爷，庄栩惨笑三声，撕掉纸条，若无其事地回房睡觉。
　　第二天，两人都起得很早，显然是没睡好。庄栩出去买了清粥和面食，默默无言地吃完早餐，庄栩伸了个懒腰，“没睡好，我回去补个回笼觉，两个时辰以后叫我起来。”
　　“嗯。”
　　庄栩笑着按按她的脑袋，回房去了。